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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瞧见病床上脸色仍苍白的凉凉,心里那些奇怪的思绪消退了些。
“好。”
是为了孩子,不是其他。
这么一想,林清商总归是下定了决心,八点刚过十分,车子便妥当停放在白家院外。
白家的老爷子今年已经九十高龄,又是大寿,旁边停了整排的车。
她来的稍晚一些,里头已热热闹闹的。
……
夜里微凉,林清商来之前便喝了些酒壮胆,倒不觉着凉。
她只穿了件白裙,垂坠的质感裹着纤细身躯,上半身和后背几乎没有多余的遮掩,大片大片雪白落在外头,而裙摆直延伸到脚踝,只在侧边开了个口子。
走起路来,雪白的脚踝便闯入人视野……
“太太,傅先生在三号桌。”
报了身份,又是上过报纸头条的脸,没费什么心思便走了进来,服务生替她指明了位置,目光微往上移,便立刻能瞧见坐在桌旁的男人。
她朝三号桌走过去,同席位其他人自也瞧见了,冯云静正要入席,一袭干净的裸色长裙,衬了纤细的身躯,格外惹眼。
“有人邀请了她?”
冯云静目光不善地看向白善,后者摊开手,并不知情,而一旁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颀长的身躯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握了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
“难道是傅大哥你……”
“这个位置,能让给我么。”
话音未落,已被一道清致的音打断。林清商姗姗行至她身侧,指了指面前的椅子。
“林小姐有请帖?”
白善眯了眯眼,狭长的眸里有些不悦,状若不经意开口。
林清商脸上有一瞬间不自然,旋即用下巴指了指身侧的男人,轻飘飘地道,“和我丈夫一起过来的。”
被提及的男人却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晃动酒杯的手指顿了顿,黑眸轻扬起,里头染了些晦涩。
“我没记错的话,请帖上写的是邀请傅先生及其家人。”
她笑靥盈盈,本就是来砸场子的,何必还留脸面。
白善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总也不好在自家老太爷的场子上闹,便点了点头。
却是冯云静轻轻开口,柔柔软软的声音像是空谷黄鹂,“不巧的很,林小姐。这桌一早的十个位置都i安排好了,没准备你的。”
她总是热情,下巴朝角落里指了指,“我看后边还与备用的席位,要不你上那去吧。”
林清商扫过桌旁的人,几个是那日晚上见过的,白善身侧坐了个娇小的女人,对上她的视线还点了点头,林清商想起来,是叫闵柔,白善的未婚妻。
其余人,却是不太熟悉了。
“开席了,这样站着可不好。”
“要不……我陪你去那边坐吧 。”闵柔笑开,似是要起身让位置出来,可刚站起来,手腕便被白善拉住,“坐下。”
似是有不悦了,林清商想了想便拒绝了她好意,只垂了眸去看身侧的男人,指尖落在他肩头处,轻吸了一口气之后,忽的展开笑靥。
“老公……”
这声轻唤,林清商下足了力气,要多腻有多腻。
“这可怎么办?我要自个过去吗……”
话落的时候,她能明显看见男人眸里的冷意消退,取而代之是是一抹戏谑。
“老三,你之前可没提过带人来。”
白善插了一句,林清商僵了僵,又一次感受到他的恶意,实是不明白,他明明是闵柔的未婚夫,可事事都想着冯云静。
这么说起来,似是曾听锦时提起过,白善以前对冯云静,是有情的。
她一下子没了底气,以往犯了错,腻着傅景年撒撒娇便也过了,再不然亲亲抱抱让他举高高,这男人也不至于真跟她动怒。如今再去看他,却只瞧见一张没有情绪的侧脸,落在他肩头的手缩了缩……
冯云静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喜色,“你看你,再不过去,待会只能站着用餐呢。”
林清商微愣,眼底忽然雾蒙蒙的。
她觉着自己是真傻,早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却还妄想来证明自己。以往他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如今却眼看着她站在这里,周围仿佛是荒野,漫天是飞沙掩过来,刺的她眼睛发疼。
心里头,被狠狠刺了下。
可下一刻,几欲抽回去的手却被握住,男人的力道极大,让她蹙了眉,垂下的眸里映出男人嘲弄的模样。
又不许她走,这是,嫌她做的不够?
林清商咬紧了唇,想着这几天他也没做错什么,置气的是自己。
此时听见前头传来老太爷说话的声音,便细细柔柔地抚上他脖子,还半蹲下身凑过去。
鼻息浅浅的映在他脸上,小脸蛋上的娇艳神色,说多迷人,就多迷人。
“景年,我知道那晚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毕竟如果不是你弄的我疼,我也不会……”
这话说下去,可是限制级,再衬了她一脸的娇羞,谁还能不知其中含义。
冯云静捏在酒杯上的手指,泛了青白之色。
傅景年却顺势将她揽住,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不经意嗅到她鼻尖的酒味,眼角眉梢里都染上笑意,“现在乖了?”
“我想坐在你身边,之后都顺着你。”
那声音柔柔软软的,还带着一股软糯,说不出的甜腻味。
她性子要强,以往哪会这样的跟她撒娇,小女人似的,可今日穿了的性感礼服,衬上乖巧模样,击到他心底深处,酸酸软软的。
“服务生,帮我太太添把椅子。”
他移了位置出来,让她安安稳稳挨靠在身侧,垂眸轻笑的时候,眼角弯出一道细腻的弧度,沉沉哑哑地道,“日后乖一些,想要怎么都依你。”
声音徐徐传入她耳朵,林清商只觉得全身都变得酥软,她点点头,凑过去亲昵应声,说不出的乖巧。
冯云静脸上的笑容似是绷不住,连忙抿了一口酒,只当没瞧见这两人。
没过多久,傅景年离席了一小会,她几乎是立刻跟了过去,在洗手间将人拦住,清秀干净的脸上尽的凄楚,“景年你至于这样故意刺激我吗?谁都知道你和她之间不可能,当着我的面这么亲密做什么。”
“怎么不可能。”
他沉声应,林清商已格外熟悉,便能感觉出他的不悦。
冯云静面色微沉,勉强保持了笑意,手指抚上他腕,轻轻地道,“你知道,不用我提醒。叔叔从楼上跳下来就是她和她妈害的,当初要不是她妈狐媚成性勾引叔叔,叔叔和阿姨之间也不至于出问题,后来更不会因为抑郁跳楼……”
“闭嘴。”
男人狠狠打断了她,扬起的眸尽是寒意。
冯云静小脸越发惨白,总是克制不住了,“你现在疼她,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对的起叔叔和阿姨!”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干脆走过去,将男人的手拽了回来,抢在前头开口,清澈的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你也说过叔叔的死是自杀,你所谓的始作俑者也付出了生命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