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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皇女强宠竹马(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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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

    两人相互更衣,缠绵的目光如绵腻的丝线拉扯着对方。

    自方才听阿苡说“一起洗。”,顾以骞的脸就红得不成样子。

    “殿下……”

    阿苡脸贴着他的脸,炽热的呼吸相互交织。

    她突然拦腰将人抱起来,顾以骞下意识搂住她的脖子。

    两人只穿单薄的里衣,入水之后布料尽湿,玲珑身形清晰可见。

    刺激之余还带着些朦胧美感。

    水汽腾腾将两人的脸蒸得通红水嫩。

    四目相对,爱意在空中弥散。

    “殿下……”顾以骞有些不舒服,男人向来比女人更敏感些。

    但不能说只能娇滴滴的唤她。

    阿苡被这娇软一声唤得心神荡漾,小腹滚烫。

    一个没忍住将人重重抵在在木桶壁上。

    “嘭——”

    随后凑了上去,力道轻柔地给他擦拭,趁机吃了点斗夫。

    啧啧有声伴随着忍耐痛苦得嘤咛,还有动作伴随得浴桶中的水声,在卧室之中回荡。

    ……

    一直到水冷了,阿苡才将人抱出来。

    胡乱擦了擦两人身上的水,抱着娇羞难耐的顾以骞转移到了大床之上。

    她看着顾以骞,指尖在其下轻转,声音危险而沙哑:“还误会我吗?”

    “呜呜……不……”

    顾以骞只是哭,哭得脸上都是泪。

    阿苡低头吻了吻:“乖,我们继续。”

    “唔。”

    ……

    一夜到天亮,两人才重重睡了下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傍晚。

    两人都是被饿醒的,昨晚闹脾气就没吃。

    顾以骞的肚子咕咕直叫,阿苡轻笑一声。

    “殿下!都怪你,还笑!”顾以骞捶她,嘟着嘴巴一脸嗔怪。

    “不闹了,我吩咐人传膳。”

    阿苡随意披了件外衣,对院外的侍女招招手。

    采莲小碎步颠过去:“殿下,可是饿了?”

    阿苡点点头,她记得昨夜这个满身灰的女侍。

    “殿下稍等,我现在就去传膳。”

    说完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下。

    端饭进来的人换成了男侍。

    阿苡还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想,挥手让人下去。

    “殿下,我为您和正君布菜吧?”男侍声音娇得发腻,更像掐着嗓子说话。

    “不用,退下吧。”

    “是。”男侍面色不变,行礼退了出去。

    阿苡见似乎没什么不妥之处,也收起了莫名生起的戒备之心。

    顾以骞趴在她腿上,百无聊赖玩着她的头发。

    “起来,吃饭了骞儿。”

    桌上的饭香味勾出两人的馋虫,肚子叫的更响了。

    两人没继续腻歪,心思完全在饭上,许是饿急了,一口气将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吃完后,侍从进来收桌子都吃了一惊。

    夜色袭来,两人手牵手在花园中散步。

    还未到深秋,露水已经很重。

    “殿下,你喜欢孩子吗?”

    送子观音还在床头放着呢!

    阿苡以为他着急要孩子,但他身体又不允许。

    她立刻摇了摇头:“不喜欢。”

    “我更喜欢和骞儿过二人世界。”

    顾以骞心里喜滋滋的甜,面上却嗔怪:“殿下说什么呢?你是皇女,怎么能没有子嗣呢!”

    “那么多皇女,自有人愿意为她们生。”

    阿苡抬起两人紧紧相扣的手,宠溺望着他:“我们,只需要甜甜蜜蜜过好我们的日子。”

    顾以骞沉溺在她的温柔之中,眼中似藏着银河般耀眼。

    “那殿下就不想要吗?”

    阿苡抿了抿嘴,似乎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不能在世上留孩子,是世上,不是小世界。

    “骞儿喜欢孩子吗?”她侧过头问。

    “不喜欢,我怕我教不好。”

    顾以骞摇摇头,他有心理阴影。

    阿苡骤然想到原主,“嗯。我就不好,父君管制我我却仍旧不学好。”

    有的孩子能教好,有的孩子生来就是恶种。

    “殿下不必自责,你已经改过了。”顾以骞安慰道。

    阿苡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原主能在弥留之际忏悔,也不过是因为顾以骞太过美好。

    见她不说话,顾以骞岔开话题。

    “殿下听过一个案子吗?”他周身被悲伤缠绕。

    “嗯?什么事?”阿苡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顾以骞冲她宽慰一笑,脸上血色却少得可怜。

    随后讲道:“邻县有两个孩童打架,其中一个将人打死了。另一个孩子的生父以孩子还小求情,再外加打点,那孩子就被放了。”

    “放了?一点事没有吗?”阿苡略微皱了皱眉。

    顾以骞神色冰冷冲她摇了摇头。

    “我见到另一个孩子生父在血淋淋的尸体前哭晕厥的场景。”他道。

    “也看见了那孩子恶嘻嘻笑着冲尸体吐唾沫的行为。”

    阿苡问:“那为何不惩罚那孩子母父?”

    “不知道。”

    “不过殿下……”

    “这个孩子稍稍长大后不服管教,持刀杀害了母父,而这回他长大了,也没人再给他求情。”

    阿苡舒坦了。

    又问:“结果呢?”

    “五马分尸。”顾以骞回。

    呼……阿苡神色好多了,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顾以骞长长吐出一口气,神色认真道:“殿下,我不要这样的孩子。”

    “那我们不要孩子好不好,我以前……你是不是很怕我?”阿苡问他。

    顾以骞道:“殿下也打死过人吗?”

    “没有!我没有。”阿苡立马否认。

    但原主可能是没来得及,反正不是好东西。

    “不过骞儿,我也想起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案件。”阿苡道。

    “殿下请讲。”

    微风吹落桂花,凉凉飒飒却与两人讨论事情的氛围十分违和。

    阿苡正声说道:“古有三子抢劫,随后将人打伤后,拖入菜园生瘗。”

    顾以骞吓得躲进她怀中:“生瘗?天呐,好难受……”

    阿苡抚着他后背,“别怕。”

    随后继续说道:“此案有些许复杂,案件不明之处尚余,结果迟迟没有下来。”

    “为何?岂非蓄意为之?”顾以骞颤抖着声音问,显然十分不解。

    “确然。”

    怀里的人瑟缩了一瞬:“那、他们是有仇?”

    “没有。”

    “他们是嫉妒他优秀?”

    “不知道。”

    “为什么呀?无仇无怨为何如此残忍!”顾以骞又怕又心疼。

    “许是……”

    “为了好玩吧。”阿苡沉默。

    也许他们一次次攻击下,脑中闪过的就是他们尚且年幼,自有父母庇护。

    所以没人选择停下,没人产生过同情,更没人提出劝阻……

    鲜血溅到脸上时,恶魔不会停手。

    他们非但不会害怕,反而更觉快感、刺激!

    恶魔之心冷,为常人所不识。

    “殿下,在哪里?不要放过他们!”顾以骞脸色苍白,抓着她的手臂身子直哆嗦。

    恶魔仍有光明的未来,无辜枉死者深埋地下。

    谈何公平?

    在顾以骞的认识里,没有结果,就是放过,更是纵容!

    “我管不了那里……”阿苡神色哀怆。

    “殿下。”顾以骞自然泪流满面。

    “怪我,不应该同你讲这些的。”阿苡将人搂在怀中,轻拍后背。

    “殿下,受害者多大……呜呜。”

    “尚在豆蔻之年。”

    “那加害之人呢?”

    “亦然。”

    顾以骞将头抬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殿下,何谓之年幼?”

    “比之尚小者亦功成名就,成秀才之名。”

    “可以处置的殿下。”

    他望着她满眼期待,阿苡无奈。

    她管不了那里啊。

    “我管不了那里,骞儿。”

    “你是皇女,你都管不了吗?”

    阿苡沉默。

    顾以骞生气得从她怀中退出来。

    “可殿下,按照我们这的习俗,他们皆已到了婚嫁之龄。”

    因为被顾长越欺负,他知道那种日子有多难。

    “骞儿,这不一样,他们与你并非同一世界同一时期,你别这样激动……”

    她要怎么同他解释……

    “哪个朝代有什么关系。”

    “他们那般猪狗不如,其家人不管,官府也不管吗?”

    “若是不管,其后势必再犯,又岂能轻易保障他人之安然?”

    阿苡松开他望着远处沉默。

    良久她才道:“ 他们会下地狱的。”

    顾以骞无力叹一口气:“那在人间的惩罚呢?人间和地狱不是两个地方吗?为什么非要留到地狱结算?”

    “我不管,我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地狱,世人也不知道。”

    顾以骞仿佛落入了某种执念的深渊,势必要知道结果。

    阿苡不忍心,犹豫要不要骗他。

    可事实就是事实。

    她可以让地狱给他们多加酷刑,可数十亿活人心中的这口恶气如何散。

    顾以骞说的对,看不见就是没有。

    “骞儿我答应你,这个世界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见他仍然没什么反应,她拉住他的手:“我明天就让张开芹上书。”

    “真的吗殿下?”顾以骞小声询问。

    阿苡面上认真:“真的,已行之事改变不了,但未来可以改变。”

    ……

    第二日早朝。

    旷工多日的八皇女突然要增加一条律例,着实惊呆了众人。

    还没听清八皇女要说什么,满朝文武窃窃私语。

    “这位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道,别说话转过去。”

    “……”

    阿苡和张开芹两人弓着身子等着结果。

    “明苡上前来。”女皇朝她招招手。

    阿苡往前走到台阶前方停下。

    “卷宗上的案件可属实?”

    张开芹立马回道:“回禀陛下,字字属实。”

    她昨晚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忍着怒火到刑部,连夜整合近些年类似的低龄伤人害命案。

    这么一整合还真是触目惊心。

    女皇在上方读了一遍阿苡递上去的奏章,像家长查看作业一样认真。

    “凡金钗之年以上者,杀人伤人做奸犯科者皆按普通律法执行,金钗之年以下收押至成年后,按照普通律法执行。”

    “这是谁草拟的?”她望着阿苡问道。

    “回母皇,是儿臣和八皇夫。”

    “你倒是长进了不少。知道关心民间疾苦了。”女皇夸赞道。

    “此事,各位大人如何看?”她朝着下方问道。

    五皇女斜着眼睛望了一眼身后之人。

    其党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陛下,此事万万不可。黄口小儿尚无是非观,轻易掠夺其性命怕是不妥啊……”

    ”若按如此算,岂不是伤之国本?”

    阿苡反驳:“郑大人觉得何为是非观?他不知道杀人有错吗?还是不知道不可做奸犯科?”

    “什么都谈国本,本殿下倒想知道何为国本!”

    “这……”

    郑大人刚要反驳,八皇女党陆续站了出来。

    “郑大人自己都是七岁之童生,十一岁秀才,竟也不知是非对错吗?”

    “是啊,有人七岁自是童生,却道黄口小儿是非不明,郑大人当真荒谬!”

    “打你一巴掌你还知道疼,怎么别人就不疼吗?”

    “……”

    八皇女党一人一句,喷得郑大人无话可说,终于退回了队伍之中。

    女皇沉默着看下面吵了一轮,盯着站在阿苡身后的官员,心中饶有所思。

    她目光从从阿苡身上移过:“行了。”

    “众爱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就这么定吧。”

    随后又转过来望着指着阿苡道:“你,着手处理。”

    “将卷宗上这几个故意杀人却无罪逃脱的恶童抓起来。若是孑然一身,便按法处理。”

    “若是凶手已然嫁娶……追查一下她们的伴侣,若是也有相同的罪过一并抓了处置。”

    “若是没有,也应当给予一定补贴,毕竟是法不到位让恶人逃脱娶夫生子,也算是朝廷的罪错。”

    “不服从命令的刁妇蛮夫,一并收押。”

    女皇话落,阿苡一党立刻高呼:“陛下圣明!”

    随后满朝附应:“陛下圣明!”

    高呼之声响彻整个宝殿。

    随后,阿苡眼睛一转:“女皇,补贴款是否要联系户部登记。”

    女皇颔首:“范尚书。”

    户部尚书范家英出列行礼:“臣在。”

    “全力配合小八。”

    范家英低头目光一深:“微臣领旨。”

    二皇女在身后拳头都要捏碎了。

    “老二你有什么疑议吗?”

    二皇女身子一抖松开拳头,母皇怎么突然看她。

    “儿臣没有。”

    女皇轻嗯一声并不在意。

    随后望向众臣:“水患之事拖得已久,有结果了吗?朕让你们回去之后思考的治水之策可有结果?”

    张开芹就等着这呢,她掏出阿苡给的布料双手捧着,回道:“陛下,臣有一份账本,亦出自将军府。”

    “呈上来。”

    女皇看了一眼武将那一侧,楚茗表情一愣,行动也不太自然。

    自家儿子已到婚嫁之年,却闹出要娶一个戏子的丑闻。

    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宫侍将布料递了上去,朝中部分官员眉头紧皱低着头,隐约有些不安。

    很长时间的静默,女皇面沉如水,朝堂之上空气仿佛凝固。

    这事并没有过刑部尚书确定,他此时更是不敢言语。

    女皇面色冷峻扫过众人,有几个心性不稳的涉案官员不自觉头低了低。

    “哼。”她将那块布放下,拳头重重砸向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