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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君狐疑的扫了一眼大树,什么也没瞧见,只道,“反正你不去睡,我也不去睡!”
“好好好,我们都进屋睡,别着凉了才对。”杨新语给了树上之人一个眼神,然后把篮子往树根处踢了踢。
七成力道,自然不可能是苏惜归无意踢倒了石砖墙,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见一眼杨新语口中的阿弟。
月光朦胧,只见那是一个瘦弱的七八岁的孩童,太远看不清他的脸。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应该认识这个孩童吗?他绞尽脑汁去想,可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象。
反倒是头痛欲裂的感觉上涌,他越是用力想,头只会更痛。
他本是京城县令苏肇东之子,十七岁那年被派去征兵,因为一次意外伤到脑袋,不幸失去记忆。
一年前他醒来便是在戚将军王府,戚将军安排他见亲生父母,可他皆是毫无印象,甚至感到陌生。
于是一年的时间,为了恢复丁点记忆,他去过全国各地,找遍世界名医。
可终究什么也想不起。
现在好不容易有共鸣感,也没办法想起什么吗?
苏惜归痛得一身冷汗,睫毛颤了颤,最终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杨新语再出来的时候,已不见苏惜归的身形。
她忍不住嘀咕,“难道吃完东西就走了?我的墙他都还没赔我呢!真是小气。”
树丛里,苏惜归迷迷糊糊听到她的声音,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轻跃,从树上刚好落到她面前,“我……在杨姑娘心中,便……那么难堪?”
他的脸色煞白,加上刚出过一身冷汗,整个人很是虚弱。
说完这句险些倒了下去,还好一把扶住树干,险险稳住身形。
杨新语一脸吃惊道,“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还没有走啊!还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说着看了眼树根的篮子一动未动,眉头更是皱的老高,“你再不吃些东西,再耗下去可就要天亮。”
苏惜归沿树干滑落下身子,苦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我头疼的狠,整个人都昏过去,这才醒。”
杨新语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可又想起之前他装哭过,半信半疑道,“你说你昏过去也罢,我一声便把你喊醒了?”
苏惜归轻弯起唇角,一脸正色道,“还不是我弄坏了杨姑娘家里的东西,心中自然是记着。”
杨新语拎起篮子,见他还笑,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这样不太对劲,跟我去屋里,让我来帮你瞧瞧伤势。”
苏惜归是感觉不太好,甜腥卡在喉咙深处,他努力压下去道,“那……还得麻烦……杨姑娘扶我一把。”
杨新语走进柴房点燃油灯,整个屋子被淡淡的橙黄光笼罩。
苏惜归身形不稳,却还有闲空玩笑,“杨姑娘不是说,家中没有油灯的吗?”
杨新语扶着他,没好气手一丢道,“我看你这家伙真是欠揍,我好心留下你,你还说我撒谎,我说谎怎么了?你我孤男寡女,我岂有半夜把你往屋里请的道理?”
苏惜归被她一推,刚好一屁股坐上身后的木凳
。
他整个人一愣,只见杨新语一脸气呼呼,整个人将他逼的紧紧。
这个距离很是微妙,只要他微微俯身,便能轻而易举吻上她的唇。
苏惜归感觉心脏跳的飞快,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杨新语头一低道,“你别动,我给你把把脉,还有检查一下你的伤口。”
她刚说完,两只手指搭上苏惜归的脉搏,只觉得无比紊乱。
她医术也算不上好,这样的脉象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技不如人,看不出什么,便小心翼翼揭开他胸口处的伤,想看看是不是由伤口发炎引起。
然而伤口基本上结痂,没有任何发炎的症状。
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脑门,也没有发烧的遗迹,反倒是一片冰凉。
冰凉的不只是他的头,还有脸颊四肢,给人感觉很不对劲。
苏惜归还是感觉头痛像是要炸裂,艰难道,“杨姑娘可是……看出些了什么?”
杨新语一脸茫然,“伤口没发炎,也没有发烧,无故身体发凉,还有头痛的症状,可还有什么其他症状?”
苏惜归闭上眸,微微喘气道,“还有……”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飞快闪烁而过,可他想不起那是什么。
这该如何形容?
杨新语见他疼的狠,便道,“苏公子,你慢慢说。”
苏惜归倒吸了口冷气,“杨姑娘你知道我失忆的吧?每次我快要想起些什么,头都会疼。”
杨新语轻轻问道,“那你想起什么了吗?”
苏惜归本是揣着一丝希冀的眸,顿时一片漆黑,“什么都不曾想起。”
他拜访过各地名医,无一人可以解释他失忆的原因。
戚将军说,是他打仗途中遭到敌军埋伏,不小心撞破了脑袋。
就是因为这场仗打胜,他得到重用,成为戚将军最得力的右手。
可他却忘记了过往一切,如果可以重来的话。
他更愿意不当兵打仗,这样最起码他还知道,自己是谁。
杨新语注意着措辞,“那这次你头痛,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刺激到了你……”
“兴许就是肚子饿坏了吧!”苏惜归轻道。
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杨新语,还是他自己。
“肚子……肚子饿了?”杨新语瞪大眼,感觉又被他耍了一次,“苏公子,你就是想进来吃喝,这才装病的吧?”
苏惜归倒也不解释,把篮子里的东西通通拿上桌道,“反正我弄坏了砖头墙,不能说走就走,你说对不对?”
“你说对就对……”杨新语被气得脸通红。
亏她还担心他身体有什么问题,他居然只想着吃。
苏惜归看在眼里,舀起一勺腰花汤送到口中。
葱香和腰花的香味双重刺激味蕾,成功把那股甜腥味压了下去。
他发出低低的笑,心情好了许多,“杨姑娘可还记得我的匕首,那玩意值至少八百两银子,我希望你把它当了,当来的钱就当做是我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