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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秦老爷子去世
靳家老宅,今晚的欢笑声格外多。
山奈在厨房帮着生嫂包饺子,石明玉则拉过个凳子,坐在那和孙媳妇聊天,看着她提起靳墨,黑眸之中亮晶晶的,有着难以掩盖的笑意,就知道最近和靳墨过的事事顺心。
想必亦思菱真的没有作什么妖。
“对了奶奶,再有一个月就是您的八十六岁大寿了,想怎么过。”山奈抱着饺子,抬起笑眼看着石明玉。
她的生日礼物,早在几个月就准备好了,是在慈善宴会上拍下的玉镯。
“还是老样子,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就好了,不用搞那些花哨的。”
大摆宴席这种事石明玉以前也做过,可来道贺之人有几个出自真心呢,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和靳家攀上关系罢了,再不济也能在宴会之中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人物,为自己拉拉关系,久而久之,石明玉觉得腻了,不如一家人乐乐呵呵的在家吃个饭要好。
但即使这样,每一年石明玉的生日,总有不少人主动上门送礼,但都被打发了。
“倒是你和阿墨的结婚周年,奶奶想了想,还是觉得得办。”若是以前,不办便不办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不一样,亦思菱醒来了,她得让她知道,山奈才是靳家认准的儿媳妇,不是她所能肖想的。
山奈的动作滞了一下:“奶奶,我们的结婚周年已经过去了。”
与平常一样,山奈和靳墨吃了顿饭,气氛融洽和谐。
“过去了又怎样,咱可以补办啊。”
“真的不用,我和靳墨都不怎么在意的。”对于这种形式,山奈真的不执着,更何况现在的她和靳墨的感情越来越好,更觉得纪念日这种可有可无的,就像那句老话说的那样,爱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
石明玉又劝了两句,山奈淡淡的拒绝,一点动摇的想法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去问了靳墨,得到了一样的回答,这让石明玉有些头疼,想了想当即做了决定。
“今年的生日,我要大办。”
突然的这么一句话,显然将餐桌上的三人都惊到了,纷纷停下动作看着石明玉。
“奶奶,刚刚您不是说像往常一样就好么?”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改了主意呢。
“奶奶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办为好,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热闹热闹沾沾人气,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石明玉语调幽凉,就差抹泪了。
“胡说,奶奶身体这么好,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哼,他少气我几天啊,就比什么都强。”石明玉的眼神瞥向靳墨。
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靳墨,倒是被隐射了,却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心里明白石明玉指的是什么,突然改口要办生日是何缘由。
终究到底是在意着亦思菱。
“既然你奶奶想办,阿墨这件事你就去准备准备吧。”靳辉吩咐道。
“知道了爷爷。”
后来这顿饭,吃的是各有心思,山奈虽然察觉了什么,但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和石明玉聊天,说着话,直到靳墨的一通电话,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
靳墨挂了电话,目色沉沉的扫向沙发上端坐的三人,说道:“爷爷奶奶,秦老爷子他……走了!”
靳辉心头一滞,沉沉重重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走了。”
和秦老爷子相识了几十年,哪怕争争斗斗,吵吵闹闹的,也总归是有情谊在的,可如今……
“老头子……”石明玉知道他心头不舒服,握住了他的手。
“阿墨,你替我去看看吧,我年纪大了,就算了。”说着,靳辉起身上楼,那佝偻的背影落寞凄凉,像是被遗弃的小孩。
石明玉无奈的摇头:“很晚了,你们回吧。”
出了老宅的大门,靳墨和山奈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了四个字“去医院吧”。
秦老爷子是下午五点多钟走的,虽早有预兆,但秦羽一时还是接受不了,关了病房的门,趴在爷爷身边哭了好几个钟头,后来是顾深来了,怕她出事,直接踹开了门。
秦羽依旧像往日那般抬起冷傲的脸,只是那双红肿的眼出卖了她所有的情绪。
“你来干什么。”秦羽转头抹了把眼泪,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的冷。
多可笑啊,爷爷没了,第一时间赶到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顾深,却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女儿,他们现在恐怕将律师围成了圈,逼他说出遗嘱吧。
呵,豪门的亲情如此凉薄。
心中的嘲弄越大,秦羽脸上的嘲弄也越大,竟低低的笑了起来:“怎么,是来看我秦家热闹的?”
顾深本就阴郁的脸,此刻更沉了:“你非要将别人想的那么不堪吗?”
得知了秦老爷子去世的消息,顾深放下手头事物,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只因为担心她。
他知道,在秦家这个大宅院里,真心对她的也只有秦老爷子,他这一走,秦羽彻底的无依无靠了。
“我这种女人,有什么资格把别人想的不堪呢。”秦羽轻笑了一声,满满的自嘲。
看着秦羽这个样子,顾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捏紧了拳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秦羽也不在理会他了,打起精神处理爷爷的后事,同时给那几位叔叔打电话,该走的场面,也要走的。
不多时,两位叔叔个小姑来了,协同自己的孩子们,一个个脸上没有一丝的悲戚,仿佛死掉的这个老人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
秦羽咬唇,目光恶狠狠的。
“爸……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留下我们这一大摊子,可如何是好啊。”
“爸……你女儿还没见你最后一面呢,你怎么就走了啊。”
“我的爸爸哎,你留下儿子,可怎么活哟。”
兄妹三人刚刚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此时见到有外人在,便马上扯着嗓子哭喊道,一声声一句句跟真儿的似的。
那位小姑姑看自己的女儿木楞的跪在自己身边,哭哭戚戚跟演戏似的不真实,干脆一把拧在了自家女儿的大腿上,嗷的一声,眼泪都下来了。
秦羽看在眼里,笑在脸上。
“秦羽,你还是不是人,爷爷都走了,你不伤心难过也就罢了,竟还在笑。”秦阔抓住了她的小把柄,腾地从地上起身,拽着秦羽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亏得爷爷那么喜欢你,还把公司留给你,你根本就不配。”
秦羽对上他恨不得杀人的眼,丝毫没有畏惧:“我不配,难道你配吗?”
爷爷咽气的那一刻,秦羽就知道,这个看似一团和气的家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每个人都会暴露出最阴险的那一面,为多争一份权益恨不得打的头破血流。
而她身为秦氏总裁,势必要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此刻,她的战斗就已经打响了,身后无人,她眉头退路,只能迎头冲击。
“你……”
“爷爷现在尸骨未寒,我不想跟你吵。”秦羽一挥手,打掉秦阔的手,整理整理衣服,走近两位叔叔身边:“二叔三叔,姑姑,爷爷已经走了,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倒不如先准备后事,您觉得呢?”
那些哭声太虚伪,太刺耳,听了就叫人作呕。
先抬头的是小姑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羽,小羽说得对,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得让爸入土为安。”
说完,又转回去继续哭着,声嘶力竭的,她那女儿也来事了许多,扶着她哭的颤抖的身子,不停的安慰着:“妈,您别太激动了,姥爷已经去了,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听听,听听,不知道的是多么的父女情深呢!
“小羽,叔叔也是一把年纪了,更何况现在你是秦家的当家人,你爷爷的后事你去办吧。”二叔这样说着,也是哽咽到不行。
“你二叔说得对,你去办吧。”
得到了三位长辈的首肯,秦羽也不多做停留,转身就出了病房,顾深则跟在身后。
“你的那三位长辈,哭的还真有够假的。”顾深冷嗤,满脸的不屑。
秦羽停下脚步,看向顾深:“顾少,您很闲吗?”
“怎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请您离开,若你想吊唁,请于三日之后,去灵堂之上。”秦羽冷冷的说完,一转身,对上了山奈的眸子。
山奈挎着靳墨的手臂,表情淡淡的,瞧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羽的心被刺痛了一下,如果没有那一档子事,现在的山奈一定关切和心疼吧。
“秦总,我代爷爷奶奶来看看秦老爷子最后一面,不知可以吗?”靳墨的话语问的客套,语气倒是冷的不行,还未等待秦羽的回答,拉着山奈的手就进了病房。
这样的忽视,秦羽没有不自在,反而顾深不满的嘀咕着:“可不可以你都要去看,假模假样的问什么,甩谁面子呢。”
这样的顾深,忽而让秦羽有了错觉,仿佛面前的顾深还是从前那个爱着自己,一心只为自己的顾深。
靳墨进了病房,本消失了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当属那位小姑姑最为大声。
“靳总,您怎么来了。”秦政连忙迎上来,讨好的笑着。
他心里清楚,上次没能将秦羽拉下来,就是靳墨在背后撑腰,若是能将他拉过来,那秦氏总裁的位置岂在话下。
“爷爷奶奶和秦老爷子是多年好友,得知了这件事,很是悲痛,让我来来看看。”靳墨微微颔首:“您节哀。”
闻言,秦政眼含泪水了,哽咽的道了一声:“靳老爷子有心了。”
自动给靳墨和山奈让开了一条道路,让他们靠近病床。
山奈看着床上像是睡着了的老人,心下重重一疼,捏着靳墨的手臂忍不住的用了力。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秦老爷子,还在他的寿宴之上,精神抖擞的,看到字画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犹如昨日。
察觉到了山奈的心思变化,靳墨握住了山奈的手,很轻很轻,很温柔。
“索性爸爸是在睡梦中去的,没有遭什么罪。”秦芳捂嘴,豆大的泪滴啪啪的往下落。
可即使这样,山奈也没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丝失去亲人的痛苦,反而嗅到了利益的味道。
她想到了秦羽曾经和她说的那些话,在这豪门里哪有什么亲情可言,不过就是一群一心向钱的吸血鬼罢了。
秦老爷子死了,秦羽的后盾没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不好过吧!
靳墨没有接话,而是转身对着折回来的秦羽说道:“有什么需要靳家做的,尽管开口,定当办到。”
“靳总的心意我领了。”秦羽淡淡一答,并没有多大的情绪。
走了个过场,靳墨就带着山奈回去了,在路上,山奈始终望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靳墨问。
山奈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替秦老爷子悲凉罢了。”
儿孙绕膝,却除去秦羽一人,没有一人真心待他,有钱有势又如何,不还是化作一捧土么。
“你会习惯的。”靳墨回答的,犹如吃什么东西一般稀松平常,这不由的让山奈蹙了眉头。
“靳墨你说,钱,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始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将它看的如此重要,甚至高过于生命。
“你不得不承认,在当今的社会中,没有钱你寸步难行。”靳墨睨了一眼山奈:“然而你光有钱还不行,没有权利也不过只是几张纸罢了。”
怎么说呢,权利甚至高于金钱,你有了金钱不一定会得到权利,可你得到了权利,就一定会得到金钱,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总裁之位,会争破头的原因。
那不止意味着数不尽的金钱,更意味着无尚的权力。
“可是,人的欲望是无限的,钱更是赚不完的,平平淡淡的不好吗?”山奈不懂,人生数十载,不过最后归于黄土,为何还要如此执着,金钱权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秦羽为了总裁之位不惜打掉自己的亲骨肉,在山奈心里,始终是一个刺。
“你也说了,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没有人会嫌钱多。”靳墨伸手揉了揉山奈的头:“他们如何去争,是他们的事情,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就好。”
“可是,你却不得不承认,有些争斗牵扯进了我。”
“就算会,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上次的事情我答应你,再也不会发生。”
靳墨没想到的是,在不久的以后,这句承诺却成了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