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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肺癌晚期
靳墨坐在车内,一直停留在山奈的楼下未走,时不时的看着手机,渴望能收到山奈的消息,哪怕是心中愤愤不平的骂他两句也好,可等来等去,等到的确是顾深一条不阴不阳的嘲讽,他说:“看不出来啊,我们靳总这么还这么有浪漫细胞呢,送粉色玫瑰花,十九朵呢!”
“你怎么知道的?”
“何止我知道啊,所有人都知道了。”顾深顿了顿,嗓音又兴奋的提了起来:“哎阿墨,按照现在这进度,是不是我很快就多了个新嫂子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玫瑰花都送了,你还不承认对亦思菱有情吗,要我说啊,差不多得了,你俩也分别了八年了,现在和山奈也已经离了婚,在一起也别拖了。”
听着顾深的话,靳墨的眉头皱的死死的:“谁跟你说我和亦思菱在一起了,我什么时候送她玫瑰花了。”
“跟兄弟还有什么不承认的,再说了,网上的视频都石锤了,你不承认有用吗?”顾深的话刚说完,靳墨在一次挂了电话,气的顾深摔了手机,对着坐在对面的阿周说到:“这孙子是个什么玩意,挂我电话上瘾怎么滴。”
“明明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还故意打电话气他,阿墨没有揍你就是便宜你了,知足吧!”阿周摇晃着酒杯,一脸的惬意。
闻言,顾深嘿嘿的笑了笑:“难道阿墨也有这个时候,不出出平日里受得气,怎么能行呢!”
想到靳墨现在一个头两个大,顾深心里就好高兴。
靳墨挂了电话,赶紧上网去看视频,脸色一点点的黑了下来,周身的气息酷若冰霜。
因为粉玫瑰的事情,也因为亦思菱的事情,靳墨一连好几天都在山奈的家里碰了一鼻子灰,没有办法,只能搬出了石明玉。
“奶奶,你是不是想要山奈成为您的孙媳妇。”靳墨给石明玉打电话。
“废话!”
“那您得帮我个忙才行。”
“什么忙……”
“你说奶奶生病了?”听到石明玉生病的消息,山奈赶紧打开了门。
靳墨的脸色很颓废,神情也凝重:“本来不想告诉你了,可是奶奶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说自己没两天活头了,想最后再见见你。”
他说这句话时,心里一直在给石明玉道歉,求奶奶原谅他这个不孝孙子吧!
“这,这么严重吗?”山奈的心咯噔一下。
靳墨一下子握住山奈的手,紧紧的,声音带着恳切说到:“山奈,看在奶奶曾经很疼爱你的份上,能不能和我回老宅,看看奶奶。”
是当然是山奈无法推脱的事情。
“你等会儿,我去换件衣服,我们马上就走!”山奈急忙跑进了屋子。
计谋成功一半,那一半就看石明玉的表演了。
山奈因为焦急,所以动作很快,直接套了一个羽绒服,穿着家居服就跟着靳墨走了,她一路上的手紧紧攥着,脸上每一处都是皱皱的,无一不展现着对石明玉的担心。
靳墨看着,愧疚的情绪丛生,可是这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山奈躲着他呢!
时隔一个月来到老宅,山奈没有任何的陌生感,跟生嫂打了招呼,就急忙的跑上了楼。
对于石明玉来说,装病是绝活,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一张脸也是毫无血色。
“奶奶!”
听到山奈的声音,石明玉紧闭的眼睁开了,缓缓偏着头,仿佛用进了全身的力气似的,这样虚弱无力的石明玉,哪里还有往日半天活泼的影子了,山奈的眼眶,不禁红了。
“我的孙媳妇,你来啊。”石明玉的声音缥缈的如同天边一朵云彩,风一吹就散似的。
这时靳墨也走了进来,看到石明玉的样子也不禁咯噔一下,虽然知道她是在演戏,但这夜太像了吧!
“对不起奶奶,我应该早点来看你的。”山奈哽咽,握着石明玉冰冷的手指一直搓个不停。
在山奈的记忆中,石明玉的大手一直很温暖。
“胡说,才不是你对不起奶奶呢,是奶奶对不起你。”石明玉的眼睛也含了一层泪珠:“是奶奶没有教育好靳墨,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们靳家,对不起你。”
“不是的奶奶。”山奈哭着摇头:“在靳家的这三年多,是我过的最幸福的日子,也从不后悔成为奶奶的孙媳妇,只是奈奈福薄,跟靳家有缘无分,怪不得任何人。”
“我知道,奈奈善良所以不怪,但奶奶不一样,奶奶怪自己,怪靳墨,没有将你保护好,受了委屈,离了靳家。”
“不是的奶奶,不是的……”
“奶奶都懂,都懂,是我靳家没有这福气才是的。”石明玉反扣住山奈的手:“可是奈奈,奶奶还是像求求你,能不能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在给阿墨一个机会,在相信他一次,成吗?”
“奶奶,我……”
“奶奶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可是奶奶怕是没两天活头了,你就当圆了我这个将死人的心还不成吗?”说着,石明玉剧烈咳嗽起来,脸色都涨红了。
“奶奶,奶奶你别激动,别激动,我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么!”
靳墨以为,山奈说完这句话,石明玉就会一脸的笑意,连连倒好,可是等了很久,石明玉的脸色却约拉越差,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甚至还有了难以呼吸的表现。
“生嫂,生嫂,叫医生!”靳墨察觉出了不对劲,扯着嗓子大喊着,赶紧将石明玉抱了起来:“奶奶,奶奶……”
石明玉最终晕了过去。
“靳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山奈被吓坏了,全身微微抖动个不停,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具体的等医生来说吧!”靳墨拍了拍山奈的肩头,出了卧房直奔玻璃花房。
靳辉坐在玻璃花房内,看似专心的摆弄着花花草草,实则满脑子都是石明玉。
三天前,石明玉被查出了肺癌晚期,最长一年,最短几个月,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人固然有一死,但靳辉却从没有想过,石明玉会走在他的前面,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剩下老太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最嫌弃无聊无趣了。
靳辉长长叹气,看着花房内繁盛的景象,内心无比的悲凉,有钱又如何,却留不住心爱的人。
“爷爷,奶奶她……”
靳墨闯进花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靳辉截了过去,说到:“肺癌,晚期了。”
石明玉不叫他说,怕孩子们担心,可是瞒的了一时,瞒的了一室吗,更何况如果哪天突然就走了,他这个孙子难道不会恨他一辈子吗?
“什……什么?”靳墨高大的身形晃了晃,黑色的瞳眸沉入墨,比起外头的天空,还有略显阴沉。
“你奶奶不叫我说的,可我这个老头子就是板不住。”靳辉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头看向靳墨的眼泪,有泪花:“医生说,多则一年,少则三两个月,你奶奶她,她……就会去了!”
靳墨怎么也没想到,他随便的说的谎言,竟然成了真,奶奶她真的成了将死之人。
这一刻,靳墨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觉,伤心难过,惊讶震撼,亦或者是对自己的憎恶,所有的情绪交错,将他整个人压到快要窒息。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靳辉苦笑着摇摇头:“你奶奶的年级大了,身体支撑不住化疗了,只能就这了,阿墨啊,别气你奶奶了,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快快乐乐的离开吧,算爷爷求你了,行么!”
亦思菱就是石明玉不快乐的源泉,靳墨很明白,靳辉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靳墨哑着嗓子回答。
靳辉连连点头,杵着拐杖步履阑珊的走出了花房,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靳墨看着,觉得爷爷的腰佝偻的更深了,白发更多了,背影孤单又凄凉。
山奈知道这一消息时,整个人险些没有晕过去,紧紧抓着门框的手指甲都因为大力从紧靠着肉的地方劈开了,可却不知疼似的,心思还在石明玉身上。
“医生,就没有什么方法在救救奶奶了吗,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不怕花钱的,用最好的药,用……”
“靳太太,这不是钱得事情。”赵医生长长叹气:“老夫人的年纪太大了,只能够保守治疗,吃药尽量延缓,若进行化疗什么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的,会起反效果的。”
“那现在,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吗?”山奈看着昏迷过去的石明玉,心脏就犹如一只大手在狠狠的捏着。
“陪着老夫人吧,让她保持心情愉悦,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一个人的心情影响病情,是有科学证明的,及时不能够百分之百的痊愈,但却真的对治病有疗效。
山奈点点头,送走了医生,看到了站在阳台上抽烟的靳墨,靳墨也看到了她,对着山奈勾了勾唇,可是山奈却觉得这抹笑,是那般的令人心疼。
几乎是想也没想到的,冲上了楼,从后面抱住了靳墨,也不知道是在给靳墨安慰,还是让靳墨给她安慰。
靳墨愣了愣,覆上了山奈的手,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