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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令候孤率领一行众人便去了那临近的西门。
到了这西门脚下,令候孤抬头一望,此方城门从外观上来看,似乎并未与北门有何区别,只是这门牌上的字,是黑体黑字,上有三字赫然乍眼——罗生门。
令候孤没有读出来,他在心里默念着。一旁的乔三儿用手指着,慢悠悠地读:“罗~生~门?”读完,便回头望向令候孤。他见候爷盯着这门牌儿发呆,却不言语,实在憋不住了,便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到:“候爷,这罗生门,有何寓意?”
令候孤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不是没有听见乔三儿的问询,只不过,此刻的他正在努力回忆着,这罗生,罗生的,在哪里见过?貌似,还听谁说起过其意思。只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梁永见令候孤没有回应,小声说:“会不会是,包罗万象,万象丛生之意?”乔三儿回头看了看梁永:“梁卿可真是博学多才呀!”
梁永直起身子,对乔三儿的话不予理会。他笨寻思,也知道这乔三儿不是在夸他,阴阳怪气的,八成是觉得自己显摆了而已。
令候孤缓了缓神儿,他抬头望向挂在城门上的令旗。梁永向前几步,凑近后慢吞吞地念到:“悬门令——凡许以下两点,(1)观天地,丈四海,鼎穹庐之用,纳闰土之勇,量山川之拥。
(2)有方,有放,有律,有屡,有始,有史,有为,无违。
方可入项门台罗生门,赏无价之宝若干。”
梁永念完之后,这乔三儿又活跃了:“这,这什么东西?进个门,还得猜闷儿破题?如若是解不开,就进不去?这要是没点儿文化,就像咱们方才过来的那个北门,那些百姓的,这根本就进不去嘛!”乔三儿的表情甚是夸张,看得在身后的萧宋不舒服:“乔主堂,那百姓,不是已经设了一个门儿了吗?百姓来这门做什么,别操没用的心了。”
“诶,不是,萧将,那门写的老弱病残,那还有那么多的青壮年呢?”乔三儿回头辩解到。
段坤回头一呵:“别吵了,候爷在想事儿。”
萧宋听言,这才把又想说的话咽了进去,他盯着乔三儿的后脑勺做了一个鬼脸儿。
梁永凑近令候孤:“候爷,这,是何意?”
令候孤眯了眯眼睛:“这西门,能进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有谋有略之士,一类是兵将统帅。”
梁永疑惑地问:“怎解?”
“这观天地,便是博学多才;丈四海,便是权衡利弊;鼎穹庐,头顶上的脑子;纳闰土之勇,进中肯之言的勇气;量山川之拥,是说,这胸中要有度量,还要有城府。”令候孤幽幽地说来。
梁永恍然大悟:“那,候爷,这第二个,为何是将帅?”
“你看看这上头写的,方正,胆量,纪律,执行,军心不二,敌战经验,有作为,不可违军令。”
“候爷,这项门台新来的王,有点儿水平啊!”萧宋在身后开玩笑地说。
“不是有水平,他把这悬门令写成这般深奥,无形之中,便已经挡了一部分人在门外。看来,这是要求从这西门入的人,都是精英。”令候孤若有所思地说。
“精英?”
“一般的士兵都是从百姓中选的,看看这荒蛮的地儿,有几个读过书?而能看懂这门上字的,基本上,也都是将帅统领了。”令候孤淡淡地说到。
“候爷,如此说来,这项门台,水,可是挺深呐!”
“没事儿,深不深的,咱们有桨。”候爷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令候孤这一笑,瞬间便将方才紧张的气氛吹散了。
萧宋一看这气氛缓和了,便再次开起了乔三儿的玩笑:“乔主堂,这西门说是将帅统领,您虽然没上过战场,但从谋略上来说,那也是咱候爷府响当当的人物。要不,这个西门,也由您进去试试?”
乔三儿一听,又要让他去,脸都绿了,急忙一阵摆手:“不不不不不。”那语速快的,跟机关枪似的,喷得唾沫星子横飞。萧宋哈哈一笑:“乔主堂,瞧把你吓得,都活到这把年纪了,怎么这胆子,还这么小?”
“萧将说笑了,不是老夫我胆子小,是这西门的令,老夫我是实在靠不上。这等荣耀至高的称谓,老夫何德何能能从此门而入?这要是进去了,再给撵出来,岂不是丢了候爷的颜面?不过,萧将,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英勇,智谋双全的,我倒是看,这西门啊,挺适合你的。”
乔三儿说完,还未等萧宋回答,便见令候孤在前面一挥手:“不用进去了,这从北门而入,我也只是想试试那所谓的悬门令究竟好用不好用。既然知道它好用,再进去,就没什么意义了。”
“候爷,咱,不是来给新王献贺礼的吗?”梁永问到。
“不忙。往前便是南门了吧?”段坤抬头往前看看:“是的,顺这个方向走,前面便是南门。”
“走吧,来都来了,去瞧瞧。”
这从西门通往南门的路上,依旧是形形色色的各路人马。但是,倘若说这罗生门与北面儿的闻众门有何区别,那便是人的数量。
这西边的罗生门,门口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
看来,来这项门台的有勇有谋之士,还是寥寥无几的。
路上遇到的人来人往,大都也都是一些平头百姓,看不出任何端倪。
段坤忽然问:“候爷,既然这周边百姓都是尚未有学识之辈,那,他们怎么能分辨自己究竟要从哪里进这项门台呢?”
“以一传十,再由十到百。人与人之间,鼻子下的那张嘴,对百姓来说,便已经足够了。”段坤点了点头。
令候孤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犯着嘀咕:这新来的城主,设了四个城门,还把城门分了个三六九等。嘴上说的是不分身份,不分高低贵贱的,但那城门级别在那摆着,可是说不了慌。但是,为什么要划分等级呢?看来,这其中还是有猫腻。但究竟是何猫腻,令候孤还真的是说不出来。
这城,单从这外面来看,也并无特殊之处,况且,自己也派人从北门入了进去,这进去的人也说了并无不同。那既然并无不同,如此大修城墙又设城门的是为何?而且,新王开城却不见王,这怎么想都怪。
在去往南门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擦肩而过的百姓。其中有一个凑了过来:“这几位爷,小的在这儿看了半天,您们这么一大票的人,来来往往好几次了,怎么不进城去取银子呢?”
梁永轻蔑地笑了一下:“这进去不进去,取钱不取钱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此人战战兢兢地作了个揖:“恕小的无理,我只是好奇。因为,您们这一大票人,可是够显眼的。您看看这来来往往的人,哪有搭帮结伙的,都是独来独往。”
“独来独往?”若不是此人提起,似乎大家还真都没有在意,这么一看,确实如此。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