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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突生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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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文松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当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过窗台下的时候,见到巧巧房里的灯已经暗了,巧巧一定已经睡下了。金文松就这样呆呆地站了很长时间,怎么也理不清自己的思绪,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自己一向精明果断,做事更是雷厉风行,为什么总是在感情上优柔寡断?向张素莹求婚就是这样,因此而错过了最佳时机,弄出了现在纷繁复杂的局面,真不知如何来收拾。一个单巧巧又弄得他进退二难,心总是那么不由自主的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吸引,因为她而开心,又因为她而心痛,再怎么下狠心都拒绝不了那种诱惑。

    金文松在巧巧窗下徘徊的时候,巧巧已经进入梦乡了,今天她实在太累了,她没有想到现在正有一个男人站在她的窗前,正因为她而痛苦着……

    ***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今天是中国人传统全家团聚的日子,也是单巧巧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年。虽然做梦都想能够回上海,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起过年,享受一下亲情,吃妈妈做的家常菜,和弟弟一起去打羽毛球,但是巧巧最终还是决定在心情没有彻底平复以前绝不回家。

    金文松和所有大家族的子弟一样,今天必须回父母那里去吃饭团聚,当然不能少了单巧巧。这次单巧巧学聪明了,先问清楚晚上是不是必须留宿,这样就可以带好衣服,不用到时手忙脚乱了。金文松也不能肯定父母的心思,就说备着吧。

    到了金公馆,这次单巧巧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招待,连一向态度冷淡的金夫人都显得很热情而又亲切。当金夫人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的时候,单巧巧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知道金家已经完全接受了她这个假儿媳,巧巧真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哭。

    金文松照例被金百长叫到了书房谈话去了,只留下巧巧在大厅里,但这次她一点也不寂寞,和她说话的人很多,害得她没有什么空闲想其他事情。

    ***

    金文松却没有单巧巧那么好运了。现在他正被父亲金百长骂得灰头土脸。

    刚才金文松一进书房,还没有来得及叫声爸爸,就看见了父亲一脸的怒容,一下子使得金文松失了阵脚,努力回忆着公司什么地方又出事情了。

    金百长一声不响,拿起一份杂志就向金文松扔了过去。

    金文松捡起来一看,是一份不知名的小报,正感到奇怪,却看见了封面上的那对男女,正是自己和张素莹,似乎正从一家酒店里出来。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楚,估计是在远处用高倍摄影机拍的,但是熟悉的人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还有一行醒目的标题:“商界巨子,风流倜傥!”

    金文松知道出事情了。前几天,知名杂志《财富》和《名流》等还先后刊登了自己和巧巧的夫妻合影,在界内传为佳话。小报记者一定是看见了自己和张素莹在一起,认为有机可乘,所以跟踪拍摄了他们的照片,以此提高刊物的发行率。怪只怪前些天和张素莹约会太频繁了,香港这个地方真是有很多吃饱饭没事干的人,专门挖人隐私。但是事情真的很严重,因为金家和张家在香港都是有头脸的人物。

    金百长看着目瞪口呆的儿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干什么?!原来我们以为你会娶素莹,结果你却不顾我们所有人的反对,娶了一个大陆妹,好!还算你有眼光,巧巧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聪明,漂亮,有学识,足以配得上你。可是,放着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却不晓得珍惜,还要出去和素莹乱搞,你到底把我们当作什么了,把金家的事业当什么了,我们金家的脸都要给你丢光了。”

    金文松一声不响地听着父亲的训斥,感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给父亲骂得全无招架之力。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自己也快疯掉了。

    “对不起,爸爸,我错了,我会解决的,一定不会让家族蒙羞的。”金文松只好认错。

    “对不起?你会解决的?怎么解决?”金百长提高了嗓音:“现在大大小小报摊都在热卖这本杂志,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看过了,香港这么小,不用多久,整个港岛都会家逾户晓的。”

    金文松一时也有点失了方寸,同时想到张素莹的老公也有可能会看见,事情真是越弄越糟。

    看着一向精明干练的儿子瞠目结舌的样子,金百长有点得意,顿了顿,缓缓的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趁现在过年,公司里生意不是很忙,你马上和巧巧去国外避避风头,但是从此以后,不要再和素莹来往了。”

    “什么?!”金文松被老父的话惊呆了。

    “怎么?你还不同意?好,那你说说你的办法。”金百长在将儿子的军。

    “这……这……”一时间金文松怎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连一点前兆都没有。而且父亲说的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也是最常用最有效的办法了。

    金百长却有点不耐烦了:“哎,好了,不用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不光是为你一人,我还要为整个集团考虑。你立刻和巧巧去准备一下吧,下周就走,去夏威夷吧。我也听你秘书说,你和巧巧结婚后,因为工作忙,还没有蜜月旅行吧?就当是补偿吧,也应该给巧巧一个交待。”

    金文松根本连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看来父亲不是空穴来风,真不知道他还知道些什么关于自己和巧巧之间的事情,看来这个老人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灰溜溜地被父亲赶出了书房,金文松的头又开始大了。怎么和巧巧说呢?万一巧巧不同意呢?可是,巧巧又怎么会同意和自己一起去国外呢?她根本没有义务为自己做些什么,自己也没有权利要求她什么。还有,一旦我走了,素莹怎么办?让她一个人承受舆论的压力?真是要把自己逼疯了。

    ***

    单巧巧注意到了从书房出来后的金文松的脸色很差,看来是挨批了吧。早就听说金文松和他父亲的关系不善,没有想到大过年的,也会被训。

    吃饭的时候,金文松的心情也没有变好一点,一直很沉闷。金夫人让他晚上留宿,可是连叫他几声,他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巧巧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应了。

    单巧巧从来没有看见金文松这样的六神无主,心底里也暗暗吃惊,难道是我们假结婚的事被他家里知道了?否则又是什么事能把我们一向胸有成竹的金三少的魂都勾走了呢?

    金公馆年三十晚上的节目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节目能够提起金文松的兴致,转了一圈后,金文松就和巧巧回房了。

    这回巧巧可是驾轻就熟了,老早的就问林妈又要了二床被子,可不用再委曲自己再睡在金文松的床上了。

    洗完澡的单巧巧钻到了她早就挑选好的沙发床上,用被子暖暖的裹住自己,真是舒服啊。可是金文松还是满腹心事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喝着无聊的啤酒。

    单巧巧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发什么呆?魂不守舍的样子,天塌下来了?”

    “嗯?噢,没什么?你为什么睡在这里?睡床上去吧,我来睡沙发。”金文松这才回过神来。

    “不用了,我是贱命,从小就喜欢睡沙发,睡床上倒会不习惯,特别是你的这张大床。”单巧巧调皮的笑着,想让气氛和谐一点,她可不想大过年的,和一个心事重重的男人过一个晚上。

    金文松奇怪地望着单巧巧,没有听说过有人不要睡床而喜欢睡不舒服的沙发的。

    “奇怪吧!”巧巧笑嘻嘻地说:“那是你的命生的好,从小就有这么个有钱的老爸,衣食不用愁,还能接受最好的教育。你一定没有穷过吧,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和父母弟弟四个人挤在八平米的小阁楼里,不要说睡沙发了,连沙发也买不起,只能睡在地板上。到我长得很大了,换了大一点房子,家里才买了沙发,那时真是天堂呢,我还经常和弟弟抢着睡沙发呢!”可能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缘故吧,巧巧今天特别想念家里人,不知不觉和金文松谈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了。

    金文松几乎不能相信地瞪着单巧巧,他从来不知道单巧巧的过去,也没有想去探究过,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巧巧说。没有想到在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会出落的如此优秀。看着巧巧幽幽的眼神,金文松不由地说:“你一定很想念他们吧。”

    “是啊!真是想啊!虽然我爸爸妈妈没什么钱,但是我们却很快乐。所以我也从来没有认为钱是什么好东西。”说完,巧巧故意瞟了一眼金文松。

    金文松有点尴尬,他听出了巧巧话里有话。的确,自己老是用钱来和巧巧交易,巧巧却真的没有对他有什么钱上的要求。于是,金文松只好转移话题:“你弟弟多大了?”

    “比我小四岁。”巧巧随口道。

    “那么你多大了?”金文松话一出口,才觉得有点不妥,看到巧巧已经用一种难以至信的异样眼神看着他了。

    但是巧巧并没有责备他,只是摇了摇头,叹道:“哎,我是什么人,我多大了也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想我多大就有多大吧。”

    这一刻,金文松已经后悔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该死,真该多问点律师张健有关单巧巧的情况,他曾经帮他办过身份证件,一定知道的。结婚快五个月了,金文松可以说对单巧巧一无所知。其实他早就对单巧巧很好奇了,但是也总是逃避着不想知道单巧巧的一切,怕情不自禁的对这个女孩子越陷越深。

    “巧巧,我……我……”金文松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吗?说吧,我能承受的。”单巧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金文松只好鼓起勇气,轻轻地说:“刚才爸爸说希望我们下周去渡蜜月。”

    “什么?!”巧巧差点从被窝里跳起来,即使她单巧巧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爸爸刚才叫我去书房就是和我谈的这事,说我们结婚以后连蜜月也没有渡过,所以安排我们去夏威夷。”金文松说完也无可奈何地望着单巧巧。

    巧巧开始真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金文松说第二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那么你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是因为这件事了?”单巧巧真是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那你怎么说?”

    “我能说什么,我不正烦恼着吗?”金文松摊了摊手。

    “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跟他说公司事忙跑不开吗?或者你和他说……”单巧巧狡尽脑汁思索着可以推脱的话。

    “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简单,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说服爸爸,所以我想不如……不如来说服你吧。”金文松请求似的望着单巧巧。

    “金文松,你得寸进尺了,我凭什么要跟你去渡蜜月,不行,绝对不行。我没有空陪你玩,我很忙。”单巧巧说的斩钉截铁。

    在和单巧巧说之前,金文松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可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直到亲耳听见单巧巧的答复,才有点死心。

    金文松的心情又变得很糟糕,开始喝起闷酒,巧巧则钻到被窝里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