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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子期想说我也没做什么的,但、但听到他这么说,听到自己原来在他心中占了如此重要的分量,子期的一颗心就不受控制地雀跃起来。好开心,好甜蜜,像是要飞起来!但下一刻,她又开始患得患失,他口中所说的这个“子期”,真的是我吗?他如此情深对待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是眼下的这个我自己吗?
心乱如麻。
沈晟可不会有子期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是盯着自己的女孩儿,不着痕迹地朝她走近一步,又近一步,再近一步……最后,他试探着把她拥进了怀里。
子期颤了一下,没有推开他。
沈晟刹那间心花怒放。
把脸埋进她颈间,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只觉得从所未有的满足。“因为有你的陪伴,我才甘愿去原谅一些人,比如我爸,比如李管家。我知道我的遭遇与他们无关,但是,你知道的,人活在地狱里的时候,总是会想方设法去怪一切能怪的人,总希望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希望所有人都不好过。曾有一度,我非常恨我父亲……”
静静听着沈晟剖白自己的心,子期……子期犹豫再犹豫,还是抬起双手,圈上了沈晟的腰。她终于结结实实地回抱住了这个男人。
沈晟瞬间激动:“子期!”他想看看她,想亲亲她,想碰碰她的脸。她却只是固执地把自己埋在他胸膛间。她……想多听一听他的心跳,多闻一闻他的味道。不是不震惊,不是不害怕,不是不钦佩的,但种种复杂心绪最终都被子期化为了一句,“还好你好了。”
沈晟一愣,继而低低一声笑,“是啊,还好我好了。”
两人静静相拥,仿佛时间会为他们无限停留。
“那沈言呢?”不知抱了多久,子期再次开口了。毕竟,她还有诸多的疑惑。“你杀了……”随即她反应过来不对,沈言明明10年后还活……虽然不确定李珊颖死那晚,在地道里的沈言是不是还活着,但总归他不是死在10年前就对了,不然早成白骨了。
如今在子期面前,沈晟不会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听见“沈言”两个字,他的面色瞬间沉下来,“我逃出地牢时,他被我一砖头砸得头破血流,我当时以为自己杀了他。我母亲派来的人匆忙将我带走,这之后我也从来没怀疑过他的死。”
子期越听越疑惑,偏了头看他:“那沈长林不会怀疑吗?沈长林又是怎么接受10年后你归来的?你又是怎么回到沈家的?”
沈晟没说话,而是拉着子期在墙边坐下,他不想他的姑娘太累。见两人肩并肩好好挨在一起了,沈晟方道:“沈长林不知道沈言死了。”
嗯?
沈晟的声音里同样带着困惑:“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那时候我人还在国外,突然有一天我母亲告诉我说沈长林暗地里到处派人找沈言,他认为沈言是被人绑架了,正在各处重金悬赏。至于对外,他则宣称沈言是出国留学了。”
“他一找就找了10年。10年后我见沈言还没出现,就干脆冒充沈长林的儿子回来了沈氏。反正沈氏本来就是我的,是他儿子冒名顶替了我的身份,我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罢了。”
子期没做声。她的眼睛垂下来,过了一会儿,抬手默默覆住了沈晟搁在膝上的手背。
沈晟立时不客气地反抓住子期的手,整个人莫名就放松了下来。“沈长林当然有怀疑,但毕竟儿子回来了他还是高兴的。我继父在国外很有势力,将我的身份包装得滴水不漏。我懒得应付沈长林,索性这十年间发生的事都以失忆搪塞过去。看着沈长林每天患得患失,一会儿怀疑我是他儿子,一会儿又觉得我不是,我很有报复的快感。”
子期没吱声,她在玩沈晟的手指头,他的手指修长,皮肤是偏黑的古铜颜色,十个手指头的指腹都有厚厚的老茧。
沈晟低头看着她玩,像聊家常似的对她道:“你以前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晒黑吗,我那个时候没对你说实话。真实原因是,刚逃出来到美国那会儿,十年不见天日,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吸血鬼,死白死白的。我就专门跑去把自己晒黑了,晒着晒着就养成了习惯。”
子期:“……”
子期悄悄抓紧了沈晟的一根手指头,“那沈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失踪?他又是被什么人带走的?十年后的如今,他怎么又出现在了石室里?
沈晟:“后来我才知道,当年着火时,地下暗道里还有另一个人。”
子期惊得一跳而起:“你是说……”被沈晟拉住了让她坐好。
一下一下摸着子期的背安抚她,沈晟漆黑的目色深不见底:“也是李珊颖后来的一些举动让我有了这样的怀疑——事发当年,也就是我18岁那一年,地下暗道里还藏着另一个人,他趁乱把沈言关进了铁门,神不知鬼不觉来了个暗度陈仓。”
子期:“!!!”
“沈言的脸本来就是照着我的样子整出来的,我长到12岁以后,沈长林就没有下来看过我了。他自始至终都觉得铁门后关着的是沈长天的儿子,他自己的儿子则被绑匪绑走了。”那之后,沈长林千方百计找他的儿子,一找就是10年,却原来,他与他亲生儿子之间,只隔着一条并不那么厚实的地下暗道。
沈晟轻描淡写的两段话,却听得子期心惊肉跳。“这……说不通啊!你在地下暗道里是和沈长林搏斗过的,他知道你跑出来了,他还因此受伤了。难道他醒了以后,不会去地牢里确认一下你的存在吗?”
沈晟的眸色愈发暗沉了,“是啊,他为什么不去确认一下我的存在呢?因为,当时有一个他信任的人告诉他,已经把我重新关进了地牢里。”
子期瞪圆了眼珠子,“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