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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励城的车子刚到墓园,恰好就在墓园的入口瞧见了叶思清的身影。
这个月已经入了冬,天气转凉,清晨的风都有些冷得刺骨。
叶思清穿得不多,身形比较纤细,被风吹着,有些轻颤,更显单薄。
正准备下车的邵励城动作顿了一下,回身从后座里拎了一件自己那群女人中不知道是谁落的毛衣外套,抬手拧开车门。
但他的脚还没踏地,就见一道颀瘦身影绕到叶思清的面前。
从行李舱里拿出一束菊花的霍家铭赶回叶思清身边,伸手就勾住了她的肩,往怀里带,一边急声嚷嚷,“小清,冷了吧?我就说了吧,到这里肯定风更大,就说了要在路上给你买条外套先穿着,你还不听,要不我这条给你穿啊,好不好?免得冻坏了你。”
说着就想把外套脱下来,却被叶思清拦住。
“别脱了,就你这身子,也就能用外套撑胖点,要是脱了,你就得被风刮走了。”叶思清习以为常地打趣道。
“我哪有那么瘦!”霍家铭满脸郁结地抗议道。
身材真是他的痛点,他就是属于怎么吃也不会长肉的体质,要真和叶思清比较起来,就算叶思清的身材是女人标准的丰满程度,他的胳膊还真没叶思清粗。
难怪每次叶思清都要拒绝他的表白,理由用的都是同一个,“我喜欢身材好的,像你这样,别说一点肌肉都没有了,手和腿都没我粗,绝对不考虑。”
霍家铭这么些年已经被打击习惯了,但是一点都不气馁,屡败屡战,是因为坚信陪伴是最好的表白,就算叶思清永远都拒绝他,他也会永远陪在她身边,当她一辈子的护花使者。
霍家铭拗不过性子实际上非常倔的叶思清,只好老实地放弃脱外套的想法,改用手臂抱人搂紧,能多渡一点温暖过去就多一点。
叶思清心中将他当作半个亲人,对他的亲近也已经习惯成自然,没有挣开,只是嘴上欺负着他,一路上都是霍家铭哭笑不得的抗议声。
相处氛围融洽又自然的两个人浑然未觉十几米外,正有人沉着脸色,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沈流看了看神情不悦的邵励城,谨慎地开口询问,“老大,是不是需要给叶小姐提个醒?”
邵励城目光依旧直直盯着叶思清离开的方向,冷吭了声道,“提醒什么?”
“叶小姐毕竟是新人,可能还不太清楚老大您的规矩,等她祭拜完她的外婆,我会和她解释清楚老大您定的规矩。”
沈流话音刚落,就听邵励城厉沉着声,哼了一字,“等?”
紧接着后车座的车门就猛地被人狠劲甩上。
邵励城下了车,阔步走进了墓园里。
沈流暗道不好,赶紧下车,紧随其后,也进了墓园。
叶思清外婆的墓地所在的位置不是很好,有些偏,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目的地。
到了墓碑前,叶思清先问了声好,便和霍家铭一起动手清扫墓碑,摆放好鲜花,然后两个人席地而坐,就
坐在墓碑前,照例陪着在墓地里长眠的人说话。
叶思清只说这一年里自己开的舞蹈工作室发展如何,对于她听从父亲的话在酒场欢场里做的事却只字不提。
邵励城站在树后,听了好一会儿,直到叶思清话都说完了,变成只有霍家铭在说,也没有听见半个字是和他有关的,按耐了多时的脾气,顿时就爆发了。
沈流下意识想拦,却还是迟了。
邵励城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这会儿是霍家铭在和叶思清的外婆聊天,一直在夸叶思清,最后依然拍着胸脯保证,“外婆你放心,有我看着,小清一定会好……”
霍家铭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叶思清也听见了那阵沉重的脚步声,不解地回过头,看清来人模样的时候,霎时愣住了。
霍家铭反应倒快,一下子就认出了面前的男人就是那天在京豪大酒店当众亲吻叶思清的越天集团总裁邵励城,登时浑身起了戒备,伸出手臂,将叶思清拦在身后护着。
邵励城停住了脚步,眯眼看着在霍家铭身后随即从地上站起来的叶思清,沉着声命令道,“丫头,过来。”
叶思清眉毛微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霍家铭见她不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她护得更紧,努力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遮住,隔开邵励城投在她身上的露骨目光。
“没听见老子的话吗?”邵励城冷下嗓音,再次命令道,“过来!”
没有人能违抗邵励城的命令,尤其是在他显然动了怒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还跟他硬碰硬,冒着触怒他的风险,违背他的意愿。
但叶思清想到照片损坏的事情,又实在不愿在这种时候看见邵励城,也不想在外婆的墓碑前,用以往那些对男人虚与委蛇的招数,她平时来祭奠外婆提都不愿多提一句,更不可能愿意让外婆看见她在那些男人面前曲意逢迎,不知羞耻的模样。
叶思清的沉默和犹疑,再次引爆了邵励城心中的地雷。
邵励城眼角蓦地收紧,绷沉着脸色,厉声喝道,“沈流!把这小子扔了!”
沈流赶紧上前,几招便擒制住霍家铭,把人拎到一旁,语气恭敬地请示道,“老大,扔哪去?”
“看着扔,爱扔哪扔哪去!”邵励城虎着声,皱紧浓眉,凶悍的一双眼瞥了瞥叶思清的肩膀和手,“刚才他用哪只手碰的这丫头,全给卸了!”
沈流不由愣了,“老大,这是霍家小公子……”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邵励城为女人发飙要卸人,过去只要是邵励城的女人不守规矩,邵励城也最多就是罚那些女人,收回一些送出去的副卡罢了。
邵励城从来不会去动那些女人偷吃的对象,因为在邵励城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不是那些女人起了贪念,有那个心思,主动去勾人,在观市也没哪个男人敢把手伸到他的碗里。
沈流跟在邵励城身边做事最久,一向是最清楚邵励城的品性,惩罚叛徒,邵励城不会手软,但也不是什么会轻易迁怒于无辜人的暴
君。
也许只是做个样子,吓唬一下那位叶小姐。
然而此刻在叶思清眼里,邵励城就是那样的暴君。
眼看着沈流要把挣扎叫喊的霍家铭拖走,叶思清眼底露出了一分焦急,不得不出声喊停。
“邵总这是干什么?”叶思清尽量放缓了语气,脸上扯着礼貌的笑容,轻声责备道,“他是我的朋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吗?”
“哦?这个臭小子这回成你的朋友了?”邵励城话中的戾气深重,面上显出了冷怒之色,“丫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老子?”
“邵总想听什么事,我都说给您听就是。”叶思清敷衍地回答道,“您先放了我的朋友,好吗?”
邵励城忽然伸手指向旁边的墓碑,悍着声道,“和你外婆说说,我是你什么人?”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要求,都不约而同地面露惊讶。
沈流满腹疑惑,老大什么时候泡个妞,还要让自己的妞去给家里人介绍自己的身份了?
简直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叶思清所了解关于邵励城的所有资料里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连邵励城的心腹沈流秘书都不知道邵励城这是玩的哪一出。
叶思清又怎么可能猜得中邵励城此时心中的盘算。
她只能见招拆招,稍微思索了一下,便转头冲着外婆的墓碑微笑着解释,“外婆,这位是越天集团的邵总,他是我的恩人,曾经救过我,我被人设计陷害,最后还是邵总解了我的难题,适时救了我的命,还让人亲自把我安全地送回了叶家。”
叶思清说完,又面向邵励城,语气十分诚恳地道了一声谢谢。
她的话说得不无道理,因为费莉给她下的药,分量不轻,如果不是邵励城抱了她,替她解了药效,又及时地让人打开冷库,将她带离冷库,她那天在冷库里不是被那种药逼死,就是被冷气冻死。
叶思清的这一番解释和道谢,不仅礼数周全,而且还夸了一下救了她,但实际上也算是占了她便宜的邵励城。
这顶高帽戴的,沈流心中也有些佩服她的机智和应变能力。
通常男人们听见了好话,都不会再继续为难下去。
但邵励城听了她的解释,神色却一点都不见缓和,眼中甚而浮掠精光,将她盯得更紧,声调愈发地沉了,“丫头,你再说一次,我是你什么人?想清楚了再说!”
叶思清的眉心不禁蹙紧,满眼疑惑地回视着邵励城。
邵励城最后一句强调的话语显然证明了他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不是这个答案,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答案?
“怎么?想不明白?”邵励城的语气逐渐变得危险,满面不耐,也昭示着他的耐性即将耗尽,“你这么聪明,这么简单的答案,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叶思清缓缓摇着头,无奈地问,“邵总,您到底想让我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