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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门口帘子一动,露出一个小脑袋。
“师傅,您可算回来了!徒儿想死您了!”
说着,潋滟就像我飞奔着跑了过来。
“哎呀,我徒儿真是可爱死了!”
我伸出五指,肆无忌惮的蹂躏他的刘海儿。
“咦!你好像长高了哎?”
我看着他露出的一小节胳膊问道。
“真的嘛?”
他看向我又看向大程,见我们一致点头,他竟还高兴的转了几圈。
“谁说你长不大?跟为师在一起,这油水一跟上,成长只是时间的问题嘛!”
我拉着小豆包很是开心。看向闷头吃饭的大程,“大程,快拿出来!”
“哦!”
大程说着就从随时包袱里变出两根糖葫芦,一小包芙蓉糕,还有一些小玩意,一水儿的都递给了潋滟。
“为师出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乖乖听话,好好背颂药经啊!”
“当然有,师傅我背给你听。景天,释名慎火,戒火,据火,互火,辟火,火母。气味苦,平,无毒。主治”
七日后,晌午,医师实习房内。
随着一阵“哒哒哒”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潋滟一脸丧气的推开门。紧接着,“噗嗤”的一声,坐在椅子上。
我不由的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只见潋滟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汇着尘土在白净的脸上画起了浑儿。那双澄澈的双眸里,写满了无尽的委屈。
“可是遇见啥不开心的事儿啦?”
我软语开口道。结果,我这一问,潋滟眼里瞬间又蓄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发作。
我赶紧补上一句,“不若讲来听听,也好让为师乐呵一下!”
“师傅!”
潋滟起身猛一跺脚,眼泪可算是全回去了。
“你不会这么丢人,一路走,一路哭的回来的吧?”
我余光瞟了一眼潋滟脏兮兮的小脸儿,继续着手上未完成的活,很是嫌弃的问道。
“那倒也没有!我我是到咱这院子里,才开始哭的!”
潋滟这一句,答的是磕磕绊绊。自己大概是也是觉得难为情。
“呦!还挺聪明!在外面哭,丢人不说,还没人心疼!啧啧啧”
我忍不住的调侃道。
“我”
潋滟的想法被我看穿,一下子闹个大红脸。他看见我嫌弃的目光,赶紧拿起一块干净的巾子,沾了水,对着镜子,将脸仔细擦个干净。
“说说吧!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
“师傅,我方才跟邻院的炎风打架了!”
我一急,“是他欺负你?”
“嘎嘣”的一声。
“杜医师,您轻点!”
我面前的大叔眉头一皱。
“奥!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手有点重,我下次注意!”
我连连道歉,并安慰了一下我正在接着骨的病患大叔。
想我七三日前刚挨过师傅的打,手心前日才好利索。只得深吸一口气,熄了心中怒火。开口规劝道:“为师说过多少次,做人要忍耐!”
潋滟听了,不服气的鼓了腮帮子,但也未在继续说什么。
“关键,你还输了!”
我连连摇头,打算安慰了事。只不咸不淡的问了句,“到底为何打架啊?”
潋滟看着我,很是赌气的大声道:“他说究竟什么样的傻师傅,才能教的出这样的傻徒弟?”
“什么?看我今日不打死他!莫要拦着我!”
我火气呼呼上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嘎嘣嘣”
“啊!”
忽然,方才正躺着被接骨的病患大叔从塌上弹了起来。抓着桌子,用另一个好腿竟单脚站了起来,立时他也是一惊。
结果不到三秒,他就“哎呦”一声的跌做在塌上。
“大叔,要不您先在塌上眯会儿,这腿我回来再给您接”
说着,我便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哎!你别走啊!姓杜的,我要投诉你!”
刚至门口,就传来反应过来的病患大叔,骂骂咧咧的吼声。
我掏了掏耳朵,顾不得其他,风风火火的大步踏了出去。刚才还有些晒的秋阳,这会儿竟被云遮挡。院子里湿漉漉的,怕是刚刚还下了场小雨。
忘了跟大家介绍了,这药王谷分为东、南、西、北、四院,分别由四位师傅主事。最中心院落是这儿的主管事,人称“药王”的苏前辈,只是他常年云游四海,三五年才回来一次,不过几日又匆匆离开。除了四院主事师傅,少有人见过。
不过平日里大家各管各事,互不干扰。像是我师傅,作为南院主事,主要研习接骨之术。这也是我来这的主要目的,只为着学有所长,日后能接好琼华的断腿。
虽然我现在也不敢相信,自己曾经竟是那样个人!
一刻钟后,西院。一个看起来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小心对着药炉闪扇,那炉子上还煎着药。
这一路走来,我倒是冷静多了。我向他走近,笑脸开口道:“这便是炎风哥哥吧!”
“谁是你哥哥?”
他继续闪着扇子,看都未看我一眼便冷冷的回了。
“奥,不过看着打扮,应该与我异性。那便是炎风弟弟了!”
“谁是你弟弟?哪里来的无礼丫头?”
说着便抬起了头,看到我身后的潋滟。他点了点头,“奥,原来是我们药王谷大名鼎鼎的捉妖师啊!一时太忙,没看见大师。见谅见谅!”
说着,他还满脸坏笑的冲我作了一揖。我前几日刚挨了打,这分明是往我伤口上撒盐么?我这怒气呼呼上涌,眼睛一瞟就看见门口处那虎虎生威的扫把。
他一顿,满眼戏谑道:“咋滴今日大师得空,竟未去捉妖?”
我暗数三个数,伸出手指气定神闲摆了摆。
“非也非也!”
“因着我今日便是来收妖的!”
说着,我在他探寻的目光中,一把抄起扫把就向他挥去。他一呆慢了半拍,臀部正好被我打中。
“你这个女人,怎的这样粗鲁?”
他缓过神来后,赶紧跳出十米开外。
“你这么大的人,竟然欺负只有你年纪一半的潋滟!还有脸跟我讲粗鲁?”
我追不动,索性把扫把一扔,算是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