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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一和肖澄一起去了食堂，混虚的食堂有四层，第一层是给外门弟子准备的，第二层是普通内门弟子，第三层是内门嫡系，最后一层则是顶流嫡系弟子们用餐的地方，但因为顶流弟子们往往已经辟谷，除了偶尔打牙祭，很少会有人上四楼吃饭。
混虚平等之中又处处带着不平等，阶级分化明显。
肖澄是家里的庶子，颇受肖家宗主宠爱，可惜资质平平，只能去二楼。
肖澄带着宁一去了二楼吃饭，他挑了个视野宽阔的地儿，从上面看，正好能把楼下一览无余。
肖澄抱着宁一去给他买的鲜榨水仙果，晃着小短腿，笑眯眯地看着下面。
这时，姜辞身后跟着三四个人走了进来。
“师姐，上课可还习惯。”崔成英脸上带着笑。
姜辞知道师弟是在官方客套，看着周围的外门弟子在他们进来后渐渐安静下来，应了句：“还好。”继续抬步向前走。
走着走着，姜辞凝住了目光。
一楼的角落里，头上长着犄角的小少年正在埋头扒饭。
“逢爻？”跟在姜辞身后的韩秀卿讶然道。“他怎么在这里？”
崔成英也有些疑惑，逢爻被救回来后就养在了丹峰峰主那里，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现在怎么会在外门弟子吃饭的地方？
逢爻感受到别人的注视，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前方的姜辞，瞳孔紧缩，当初姜辞那一剑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阴影。
过于长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
韩秀卿走到他跟前问了句：“你怎么在这里？”
逢爻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崔成英的目光扫过他面前的肉食，又看向了他的脸。“怎么在这里吃，和我们上去吧。”
有人过来拉他，他一下子避开了，低声道：“不用。”
姜辞看着逢爻握紧的拳头，出声道：“师弟，上去。”
崔成英顿了顿，点头。
逢爻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难堪、自卑仿佛又在一瞬间离开了他，只有被头发遮盖的眼睛里隐隐闪过泪光。
他使劲儿的扒饭，发泄着自己的郁气，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滴在饭上。
姜辞等人上了楼，韩秀卿皱着眉，“师姐，那个小……”魔物。
看着姜辞冷淡的神色，她突然说不下去了，讪讪地笑了声。
“魔族喜食肉，丹峰的燕柒师妹却闻不得荤腥，侍奉的人难免有所疏漏。”姜辞点了点桌子，对着师弟师妹们敲打了几句，“逢爻日后要入我派，便是你我的师弟了。”
崔成英和韩秀卿等人皆都低头称是。
姜辞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食物，心里想着有空可以去登天塔里历练历练。她又想到了新月的立地飞升，若想要修成大道，便是一刻也不能松懈。
肖澄喝完了手里的果汁，笑眯眯地对宁一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在食堂里见到大师姐。”
宁一笑了笑，没答话。
肖澄也不在意，依旧在自说自话，“下面那个小魔物，听说是魔君的儿子，你说他要是去药峰就好了，在丹峰，啧啧。”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想到哪儿说哪儿，“你知道丹峰和药峰吧，听说两峰的峰主多有不合，你也知道，修真界嘛，打架受伤是经常的事儿，药膳救人注重慢慢调理，比不上丹药见效快，俩峰主就药膳针灸和丹药治疗争辩了好多年……”
宁一安静地听着，他为什么选择接近肖澄，一是他资质平平却家世不低，二就是他这张管不住的嘴。
他不是本土人士，他想要快速地了解整个修真界只靠学堂的知识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