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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三无被抬回刘家村的时候,祭祀开光的失败让他原有的信心一下跌落到了谷底。
今后何去何从?
一连几天,刘三无只是不吃不喝,好像傻了一般,只是不分日夜的坐在刘家村不远的一处郊外。
这里是他与童伴玩耍的地方,这里有他最开心的回忆。
他实在想不通:
那识灵水晶法镜又不是烂泥做的,怎么会碎成一瘫?
自己又不是异类,识灵水晶法镜怎么会发出七种不同颜色的光晕?
那金光彩环又是怎么一回事?
“三哥?”
娇嫩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关心、清脆中又渗合了些哽咽。
刘三无借着月色定神一看,一个十四岁的美貌少女亭亭玉立就在眼前。
少女一袭似雪玉衣,站在月光下,宛如仙女般刚刚从天而降,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是,高佻的身材曲线迷人至极,在及腰长发的衬托下,更显得婀娜多姿。
“你这是怎么了呀?你怎么不理我呀?我是红衣呀……”话未说完,少女眼中已有泪光闪动。
刘三无扭头看了一眼浴红衣,忽然眼匡发红,如一头野兽般吼道:“你是回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
浴红前被刘三无一吼,哭道:“你别这样!”
刘三无冷冷一笑:“我应该怎么样?“
一会又道:“你说说,我应该怎么样才对得起你?”
浴红衣看着情绪渐渐失控的刘三无,一下被吓得手足无措,怔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刘三无发了一会脾气,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接着说道:“还记得小时候吗?”
浴红衣点点头:“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刘三无却又冷哼一声道:“记得?怕是早已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吧?”
浴红衣哭着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对红衣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记得我说过,长大后就做三哥的新娘~”
“够了~”刘三无一声狂吼:“都是白眼狼,都是白眼狼!”
嗷!
嗷嗷嗷嗷嗷!
刘三无忽然站起身来,像一头失群的孤狼,对着月亮发出一连串肆无忌惮的长长的嚎叫!
声震旷野!!!
然后刘三无掉头对着浴红衣,忽然捧起浴红衣的小脸,温柔道:“不管怎么样,三哥还是希望看到我的小衣衣幸福的……”
说完,刘三无一个陌然转身,再不停留,向着牧野狂奔而去!!!
浴红衣看着狂奔而去的刘三无背影,耳中尽是那充满孤独、无助而又悲伤的长长嘶吼!
想着刘三无最后说的那句话,浴红前的心忽然像被针刺似的,一阵绞痛。
她忽然感到后悔,后悔自己通过祭祀开光后对他的无意疏远,后悔自己通过祭祀开光后跟他的划清界线!
浴红衣内心狂喊:“不是这样的,三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呀~”
浴红衣心底暗暗呐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处的,可是,可是现在我真不能跟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浴红衣忽然感到无比的害怕,害怕这个曾经会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的男孩,会经不起这次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别哭了!”
是刘亮,自从有人发现浴红衣来了刘家村后,刘亮就一直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为他这样的人不值得!”
浴红衣转过身,不敢相信的看着刘三无的好兄弟:“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是你的大哥吗?你们不是一直都形影不离的吗?”
“你说的是以前!”不知什么时候,刘宫坚也冒了出来。
跟在刘亮身后的,是刘旺、刘兵、六指、火眼、四歪,还有姚倪名、姚倪诞、何虎、何豹。
他们都穿着崭新的衣服,精致而体面。
料子是服饰堂老板亲自给挑的:“这是老夫根据您们各自的气质亲自选的,您们穿上我服饰堂做的衣服,绝对配得上您老人家虎校学员的身份……”
只有一个刘野仁,却不在中间,好像脱离了队伍!
刘亮一经过祭祀开光后,马上成了族长刘起开大院中的座上贵宾,而以前看不起刘亮的刘惜獬,态度也开始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几杯仙芝酒下肚,刘惜獬便跟刘亮开始称兄弟道弟:“刘哥,以后你考上了王国学院的时候,可别忘记了小弟啊!”
刘亮一改以前小心谨慎的模样,举杯道:“大哥说笑了,小弟能有今日,还不是族长提携的!”
原来,刘亮却是族长刘起开安排在刘三无身边的,条件却让人无法得知……
难道,刘三无跟刘起开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或者说,刘起开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什么大阴谋?
………………
浴红衣有点不相信的看着以前刘三无身边的跟班兼兄弟刘亮:“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的样子让人看了想要作呕……”
刘亮色色的看了一眼浴红衣,冷道:“别这样说,你跟我都是一路人!”
浴红衣俏脸一紧:“鬼才跟你是一路人呢!”
刘兵忽然道:“对,你不是,你最清高了,清高的一通过祭祀开光后便再不来与我们走动了!”
刘宫坚也道:“谁说不是呢?”
浴红衣厌恶的看着昔日的小伙伴,望了一眼刘三无狂奔而去的方向,暗道:“三哥,你不要怪我,那不是我想的,我是有原因的……”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六天前的那个早上,当刘家村、姚家村、何家村,三村联合在一起,敲锣打鼓欢送新选上的虎校学员离开刘家村时。
刘三无正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陪在身边的,是一言不发的刘野仁,还有不远处悠然自在啃着嫩草的三头老牛牯!!!
刘三无此时已接受事实,早已恢复了平时的淡然:“野人,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学院?”
刘三无斜斜躺在一块草地上,不断咀嚼着顺手从身边拔下来的一株狗尾草,淡淡问道。
刘野仁嘿嘿傻笑道:“我爹临死的时候告诉我说‘孩子,要做人,不要做狗’最后又说‘要做人,就要有良心’……”
“三哥!”
“三哥!”
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十几个衣着破烂,形像邋遢的七八岁小屁孩,一边朝山坡拼命跑,一边大声喊着刘三无。
那十几个衣着破烂的小屁孩后面,屁颠屁颠跟着十几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小子。
唉!
刘野仁看着越来越近的那些小屁孩,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暗道:“希望他们是人,不是狗!!!”
等到那十几个富家小子气喘吁吁爬上山坡的时候,刘三无周围的有利位置早被占了个精光。
“先交钱,再讲故事!”小龙力俨然一个小老大似的,对那群富家小子命令道。
一个胖小子对着龙力大声喝道:“凭什么?”
“这是规矩!”龙力一点也不妥协,大声回答道。
“狗屁规矩?这是谁定的规矩?”小胖子一脸的不服。
“三哥定的!”一众小屁孩异口同声吼道。
“交就交!给,一个金刀币够不够?”
另一个胖得像个冬瓜似的富小子最先交上一个刀币。
而那帮邋遢小子一听‘一个金币’,顿时眼放精光,暗道:
“我们今天的饭钱又有着落了!”
“跟着三哥就是不错,不用挨饿……”
刘三无给那些交了钱的富小子讲着神仙故事时候,仿佛一下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些无忧无虑日子……
一个不爱说话的冰棍、一个粘人爱哭的小姑娘、一个爱捏小姑娘的太监、一个喜欢偷酒喝的小野人……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要走的,留也留不住!
要来的,挡也没法挡!
这一日,刘三无正背着梵天秘本,忽然看见小龙力拼命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三哥,三!快,快~”
好半天,刘三无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当刘三无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族长刘起开家的时候。
被手足反绑,吊在刘家大屋后山上那棵悬铃木下的刘野仁,早被鞭成了一个血人。
刘惜獬一边抽打着刘野仁,一边喝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刘惜獬每问一句,手上的皮鞭便狂风暴雨般朝刘野仁夹头夹脑的狠抽过去。
刘野仁紧闭双唇,既不呻吟、亦不讨饶。
待得刘惜獬手上鞭子一停,刘野仁身上一轻,只缓过一口气,便开口大声咒骂:“你娘的刘吸血,你今天要打不死老子,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今天所受的一切加倍还你……”
刘惜獬抡起鞭子,正待再打,刚好赶到的刘三无看到刘野仁浑身是血的惨状,心中怒火突地腾空而起,胡乱中,一下便将从空间袋中摸出一把武器送了过去。
噗!
刘三无这一下手起刀落,宛如电光石火,顿时便将毫无防备的刘惜獬扎了个透心凉。
刘惜獬身上狂喷而出的腥血,刹那将刘三无染成了另一个血人。
也许是血的腥气刺激了刘三无,也许是……
刘三无忽然就发了疯似的,一刀接着一刀,不断砍在倒在地上仍未死透的刘惜獬身上。
殷红的鲜血开始了无情的涂抹,一圈、一圈……
那是刘惜獬垂死挣扎所留下的痕迹……
不及多想,刘三无迅速解开绑在刘野仁手脚上的蝉丝,颤抖着声音问道:“还能走吗?”
刘野仁两眼含泪点点头,哽咽道:“谢谢三哥,你这样为我,不值得!”
刘三无忽然发了疯似的,一把扛起刘野仁,哽咽道:
“你是我此生真正的兄弟,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为你,就算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