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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央御剑离去,偌大的洞穴只有她一人,洞外的风呼呼灌进山洞,像刀子一般割她的脸,小水忍者痛,避着风,将脸埋进怀中,眼泪混着血流进嘴里,灼的生疼,小水只是咬牙忍着,她是恨云央的残忍和不顾同门之情毁了她的脸,也恨造成这一切的是自己。
黑袍男子回来时见到手下被杀,小水满脸的血只是寒笑,并不意外“她确实是恨你”
小水自嘲道:“连你都看得出来,我却看不出来”
黑袍男子温染一笑“我叫戚风”抬手为小水擦拭脸上的血,动作十分温柔,依言“可不能吓坏了我们公主”
小水怅然若失,静静道:“你们公主已经沉睡了三百多年了,从来都没有醒过吗?”
戚风有片刻的失神,傲然道:“这不是有你嘛!很快就会醒了”说罢,一把抱起小水离开山洞,月色朦胧,山雾缭绕,只是不知道墨祁他们怎么样了,是否会转到结界,还是已经过去了,小水眸中有须臾的欢快,说不定还能再见,戚风也是妖中尊者,天不亮就到了结界处,戚风找了隐秘的地方藏身,小水看到了云央的父亲云震,云震比起小水昨日见到云央的样子更惨,一只胳膊直接被削掉,另一只胳膊勉强能动,手指也有两根被削掉了,一只眼睛被剜了去,血生生流到下巴边,两条腿也只有一条腿能走路,若不是留着云震过结界,估计云震早就被分尸了。
纵然是惨败至此,云震也丝毫不该尊者的气势,背挺得笔直,嘴用妖力封了说不了话,看到小水眼中有片刻的惊讶,或许是他认出来了,小水脸上的毒。
有小妖来报“将军,结界处除了昔日把守的那些人,还多了几十个蜀山弟子,和云氏阮氏之人,咱们怕是过不去”
一虎妖不悦道:“一些只会制毒的凡人不足为虑,可恨的蜀山臭弟子”眼神犀利的看着云震,云震丝毫不惧,怒视着那人。纵然是虎妖,天生王者,也不敌人类的气势。
戚风厉声道:“趁着混战咱们过去,押上他,从云氏把守的地方走”
“是”
“等等”虎妖手一抬,脱下自己的袍子,将小水包裹在里面,吩咐道:“看好她”
结界处果然是刀光剑影,妖怪凶狠,蜀山弟子薄弱,又都是些只修炼了一年多的弟子,打不过修行了上百年乃至前年的妖怪,妖族多赤蛇,手指大小隐于混战中伤人性命,雪蛇那样大的狂舞杀人。
还有悠长的箫声从空中传来,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周边妖怪的杀伤力也开始减小,小水知道是青韵,她的夺命魔音。
风沙席卷,哀嚎声连连,小水听着都是蜀山弟子惨败的声音,一众小妖探路,戚风紧紧抱着小水。只不过最外头是蜀山弟子居多,有眼尖的人一眼看到了戚风等人,大喊道:“那边有妖怪”说着握着剑飞了过来,戚风不便出手,虎妖一跃身前去迎战,戚风护着小水,快步往前走去。
小水现在只剩双手被绑,腿能自由活动,一路上有没有残肢甩到她脚上,虽然不知道是自己人的还是妖怪的,不过隔着鞋面,没走几步双脚已经被血弄湿。
小水努力搜索着墨祁的声音,希望她没有猜错,妖魔两界是借着蜀山的势力消耗彼此。
越来越靠近人妖激战处,身边的小妖都出去迎战,只有戚风和两三个妖怪护着她和云震往前走,多数时候都有剑锋从小水腰间扫过,差点穿透她的衣服,戚风也是四面应敌,但多数时候还是能照顾到小水。
刀光剑影,血溅四方,小水很想大喊一声救命,无奈四面都是声音,她喊了也没有人能听到,只希望多些阻拦,来和戚风对打,这样她就能趁机逃跑。
小水试着挣扎了几次,都被戚风死死捏着右胳膊往前拉去。
一小妖一边应对着蜀山弟子,一边对戚风说:“将军,眼下恐怕是不行,咱们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怎么能带两个人回去”
戚风一侧身躲过刺过来剑,看了看前面,也是混战一片,都是蓝色衣服的人,并没有多少云氏的人,戚风一抬手眼前的人瞬间被妖力打出老远。戚风顺势往前冲,不过因为戚风的动作,很快被蜀山弟子发现,都朝着戚风挥剑,小水感觉着戚风摆动的幅度不是很大,不是她熟悉的弟子,法力连长老徒弟都比不上。
绳子绑的紧,她是不能挣脱掉了,唯有等待时机,戚风大概是心急了,一跃身想要飞过去,小水感觉到脚厉害地面,在天上飞着,不过很快就被一人用剑打了下去,感觉着内力,能把戚风打下去,应该是和祁焱一样厉害的人。
将将落地,又剑瞬间逼近,戚风抱着小水一个转身躲了过去,不过戚风躲的辛苦,站在原处直喘息。
一嘲讽的声音果然在嘈杂的声音中响起“还想跑”
小水一愣,脱口大喊:“祁焱”她不会听错。
戚风大喝一声“找死”一掌打了出去。掩盖住小水的声音。
祁焱轻松躲过,只是袍角被撕烂,看着戚风抱着一人,一个抬手就朝戚风打去,戚风抬手去接,祁焱趁机右手执剑朝着他怀中的人打去。剑势迅疾,戚风一转身挡在小水面前,生生在胳膊上受了一剑。
若不是她们现在是敌人,小水是他们妖族想要的人,一定会为他感动。
祁焱了然,专门朝着戚风怀里抱着的那人刺去,心中狐疑,看着身量应该是个女人,只是被包裹着并不能确定是人是妖,应该是个受伤的女人,看这妖怪法力高深,这女的应该是个重要的人。
戚风受了一剑,抱着小水的胳膊丝毫不减半分力气,他是抓住小水回去复命的,不是打架的时候,护着云震的小妖也迅速跟上来。
祁焱自然是认识云震的,只是他们转战结界匆忙,只知道他们一行是兄弟,姬颜被妖怪一掌打死,尸体被撕的粉碎。云氏的众多门主死得死,伤的伤,也未确定是谁,眼下看到云震被妖怪抓住也是震惊,抬剑就冲向抓住云震的小妖,小妖一个俯身躲了过去,将锋利的狗爪放在云震脖子处,威胁道:“再过来就杀了他”
戚风倒也不是受妖怪威胁,慢慢往后退,一边给在妖怪身后的忌离使眼色,忌离会意一剑捅死一个妖怪,云震趁机往前跑,戚风一伸腿将蹒跚的云震绊倒在地,用内里将他吸起来,用内里传音道:“妖民听令,迅速聚集”
话音一落,十米以内的妖怪迅速聚集在戚风身后,蜀山弟子一愣,不知发生了何事儿,一看一处已经聚集了一圈的妖怪。
戚风顺势将云震推给小妖,威胁道:“快点放我们过去,不然就杀了他”
云氏族人一看被要挟的人就竟然是云震,纷纷喊道:“大祭司,大祭司,快放了我们族长”
戚风大吼道:“少说废话,让我们过去,不然就杀了他”说罢,解开云震嘴上的封印。
云震红着眼大吼道:“不能让他过去”
戚风没料到云震如此有骨气,还以为他和云央是一样贪生怕死的人,一抬手一章打在云震身上,云震受不住吐了一口血,半睁着眼睛,眼睛浑浊,这一掌看来是催命的。
在场的云氏族人不过五六十人,听到这话犯了难,一边是族长的命,一边是族长的命令。
纷纷看向墨祁,墨祁浑身带血,杀红了眼,吐出一个字“杀”
立马有人执剑动手,青韵也开始吹箫。箫声还未完全响起,就有妖怪受不住,抱头捂耳朵。
戚风也不甘示弱,用内力对对抗箫声,妖怪与蜀山弟子又开始打了起来。
墨祁也看到戚风紧张怀里抱着的人,与祁焱一左一右夹击戚风,戚风终是不敌三人,吐了一口血,眼看着墨祁迫近,一把扯开小水身上的衣服,小水感觉身上一轻,眼前也明亮了起来,抬眼便看到墨祁眸中带怒,剑朝着她刺过来,墨祁也是一惊,迅速收剑,诧异道:“小水”其实他并为完全认出小水,只是小水爱穿蓝色衣衫,和那明亮若水的眼睛让他认了出来。
祁焱也是一惊“小水”
戚风手死死掐着小水脖子,寸长的指甲陷进嫩肉里,立马就有殷红的鲜血流出来,小水知道戚风到底不敢掐着她的命脉。祁焱慌乱道:“你别乱来”
“快点让来,放我们过去”
小水说不了话,拼命摇着身子,表达自己不让他们过去的意思。
墨祁也是收了剑,紧张的看着小水,戚风将他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满意道:“快让来”
青韵收了箫,冷静道:“如此不公平,你先放了小水,我们再让”
戚风机警一笑“留下个对你们没威胁的人,到时候我们还能过去”
青韵诚恳道:“我们蜀山说话算数”
戚风轻蔑一笑:“那可不是,云央不是帮我骗了她来,最后又自己逃跑了,你们蜀山都是自私的,我可不信”
又是云央,祁焱,墨祁脸上有片刻不悦,青韵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听到戚风说云央骗了小水来,心里很是恼火,仍是镇定道:“我是蜀山长老坐下弟子,说话算数”
戚风不信“蜀山狡诈,要放只能放了他”指着云震与青韵道。
青韵不解,他为何要小水为质“她只是蜀山普通弟子,怎敌得过云氏族长,何况又有云氏族人在此,我们不会骗你们”
戚风放肆大笑,朗声道:“确实不敌,可她吃了普洛草,又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能救我们公主的命,怎么抵不上,何况她还是掌门弟子,至真至纯有了她的心我们公主就有救了”
青韵气的浑身发抖,破口骂道:“云央卑鄙”
戚风不欲多言“让还是不让”
青韵眸色一潋,蜀山众子弟都敬她,这里她最大,轻笑看着戚风道:“你既然说了,要拿我师妹的心给你们公主续命,反正都是要死,不让”
戚风失策,脸色巨变,着急道:“让了,就将这个老匹夫给你们,不让真就没有了”
云震微微喘息,强压着体内的怒火,用尽全力大吼道:“云氏有此不孝女对不起蜀山,我云氏之荣死在斩妖除魔上,今日算是死得其所”
云氏族人也吼道:“对,不让”
青韵一抬手,将箫放在嘴边,墨祁一把握住弟子,轻声道:“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小水”
青韵侧目“小水怎样都是死,还不如杀了这几个妖怪给她陪葬,你真要她多活一会儿去救那妖族公主的命,你忘了你的族人吗?”
墨祁垂目,是啊,就算让他们过去了,他们也是要小水的心给妖族公主续命的,至真至纯的肉体自然是续命的好药,可小水身上有太多的疑点,还是要想办法救她的。
戚风催促道:“想好了,没有”说罢一抬手扯掉小水最外面薄薄的一层衣服,露出白色的里衣,戚风又将里衣扯直胸口处,露出瓷白透光的肌肤,这一年来三灾八难,倒也长得很好的,双峰若隐若现,微微凸起,小水羞的闭上眼睛,戚风的手逼近小水胸口,慵懒道:“要不这样,我挖了她的心,将身体留给你们,这公平了吧”
小水用内力冲破戚风的封印,喊道:“不能让他过去”
戚风微微诧异,随即道:“她的命应该由蜀山掌门来定,你们若不让我过去,来日蜀山掌门怪罪可不好”
小水拼命摇头“不要,我一个人命没什么重要的,你们妖界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该去死”
戚风眸光一厉,寸长的勾爪插进小水胸口的肉里,逼迫道:“让不让?”
祁焱横在前头“不让”
小水忍住疼痛道:“反正都要一死,不能让”死在神仙魔妖冥下的生命皆是魂飞魄散,不过她有扣在聚魂铃内的一魂一魄纵然死了也不用担心魂飞魄散,她的魂魄会自动归到聚魂铃内。抬头对戚风道:“你杀了我吧,只怕我的心也救不了你们公主的命”
侧目看向祁焱挡在前头的祁焱“你忘了吗?”用口型说出聚魂铃三个字。看向他的剑,示意动手。
祁焱微微一震,随即明白,犹豫道:“不行”
小水抬脚去绊戚风的腿。
戚风大怒利爪瞬间插入,立即就有殷红的血从胸口流出来,小水大吼“快”只要祁焱够快,她就有可能先死在祁焱剑下,就有就有轮回的可能,戚风忽然眸色巨变,声音发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