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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桶六面对面坐着,剥着花生米开始喝酒。
“长明啊,看样子胡二狗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桶六猛灌了一口啤酒,说道。
“嗯,不然他也不敢接这种活,附近的人都这么推崇他。”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我听我老爸说,你爷爷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很厉害。”桶六剥了个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神色一片黯然,因为我又想起了我的爷爷,那个给了我无数关怀和照顾的慈祥老人,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桶六似乎看出了我低沉的情绪,抬起啤酒瓶碰了一下我的瓶子,安慰道,“长明啊,别伤感了,老爷子也希望你好好生活,找个姑娘,成家立业。”
“嗯。”我轻轻的点点头,我想起了我还要面对那个虚无缥缈,又好像命中注定的劫难,脸上露出了苦涩。
桶六看了我一眼,转移话题道,“哎,长明,你说胡二狗真的把那个小女孩送走了吗?”
我缓缓收起了感伤的情绪,轻声说道,“应该送走了吧。”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那种时刻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桶六重重点点头,继续说道,“胡二狗还真是有点本事,说实话,我也想入行,看着他穿着道袍,手抓着大印,还是挺霸气的。”
“你也想入行?”我抬头看着桶六,开口问道。
“是呀,驱鬼抓鬼,多威风。”桶六咕咚灌了一口酒,反问,“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也想过?”
“想过。”我仰头喝了一口酒,淡淡回答道。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桶六为什么要学捉鬼的本事,并不是他口中说的威风,而是我了解桶六这个人,从小到大,几乎天不怕地不怕,除了他老妈,不对,现在多了一个,那就是脏东西。
桶六读初中的时候,在操场打篮球,招惹了高年级的学生,当时桶六他们只有五个人,但是高年级却整整一个班的男生,二十来个,桶六带头就冲上去开战,虽然他被打得三天下不了床,但是高年级的有几个也不好过,被桶六逮住机会,硬是往死里揍。
至于我自己为什么要学捉鬼,其实是为了我生日那天的劫难,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天一定会出现脏东西,而且一定很厉害。
还有一点就是,我心里怀疑过,12岁那年我生日那晚,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我爷爷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而且爷爷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要死一样,提前和我说了五爷爷的事。
我如果学会捉鬼,或许就能查清爷爷那晚为什么会死,我觉得村长封大海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只是我每次问他时,他总是笑呵呵转移话题,可能也是因为我没有实力,他并不想把事情告诉我。
“那我们两个就一起找胡二狗拜师吧?”桶六拿起酒瓶和我碰了一下,问道。
“行呀,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收费,不过我听说学哪行需要戒身,好像不能近女色。”我仰头灌了一口酒,说道。
“狗屁,如果胡二狗不近女色,那胡图道石头蹦出来的不成,从他们两个的德行,是亲生的无疑。”桶六喝了一口酒,骂道。
“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开怀大笑,酒精真是个好东西,他能让我短暂不去想那些忧愁事,开心的享受当下的时光。
其实桶六说的非常在理,胡二狗与胡图道,除了年龄不一样,其他的都挺像的,胡图道爱吹牛,胡二狗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这几年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他变得沉默了许多,或许也和他老婆的离开又很大的关系。
“我们要学的是真本事,至于戒律,去他娘的,就比如寺庙里的和尚,白天敲经念佛,一副看破红尘,道貌岸然的样子,你知道他们晚上怎么过得吗?”桶六把手里的空瓶放到了地上,看着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吃着花生米等待桶六接下来的话。
“哼,还能怎么过,潇洒得很,照样大吃大喝玩女人,那些功德箱里的钱,花起来真是带劲。”桶六轻哼一声,缓缓说道。
“啊?”
我一脸的震惊,没想到寺庙里的和尚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桶六说的估计也是个别,至少我知道,有些和尚,还是非常谨记佛法,清心受律的。
桶六重新拿起一瓶啤酒咬开,喝了一口,看着我说道,“长明,既然我们兄弟都想学,那就事不宜迟,明天或者后天我就抽时间回去找胡二狗,把这件事敲定下来,相信看着我和他微末的表亲关系,他也不敢收太贵的学费。”
“行,反正现在是淡季,我也工作也不是很忙,半天就够了,剩下的时间,可以跟胡二狗好好学习捉鬼的本事。”我点头答应下来。
和桶六把这件事敲定下来,我们就聊起了许多曾经的事,时不时发出哈哈大笑声。
或许是徐慧慧的事情解决了,又或许是和大兄弟一起,我今晚喝得比较开心,一不留神,就喝了四瓶啤酒。
我自己的酒量我很清楚,白酒一杯倒,啤酒三瓶半。
我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了,把闹钟调好,我就向桶六说了一声,我超量了,随即就晕头转向的躺到了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很香,一个梦都没有。
第二天。
急促的闹钟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顶,心里还悬着的一丝担忧,随着我伸了个懒腰的同时瞬间消失不见了。
昨晚我并没有梦到徐慧慧,而且我还睡在这个小屋里,而桶六也睡在我身边,还打着雷鸣般的呼噜声。
说实话,如果不是以前经常和桶六睡在一张床上,我还真不一定受得了他的呼噜声,记得读书那会儿,整个寝室,除了我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投诉过他,连班主任那那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久了之后,大家也就习惯了,记得有一次桶六请假了,我们宿舍里的同学听不到桶六的呼噜声,几乎一个晚上没睡,第二天都顶着个熊猫眼去上个,把班主任都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催促桶六快点回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