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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言灵生效了。
腰部巨大的创口在由里向外快速地愈合,困意、饥饿、寒冷也在随后向郁未袭来。
冰凉的春雨如瓢泼一般打在地上,即便他躲在屋檐下,也能感受到溅起的水花,而他的衣物本身就已经从里到外湿透了。
作为犬科动物,郁未很讨厌这个感觉。
他需要一个温暖、干燥的房间,有柔软的毛毯和垫子,最好房间里有一整头的烤大象。
“三重野喂、三重野”
路灯昏黄的光被一个人影挡住。郁未抬起头,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是谁。
安室透撑着伞,手里还捏着刚刚被猎狼犬贴心地丢在干燥处的文件袋。
他本来该立刻回车里的,听到这边有犬吠才转过来。
结果就遇到这个不该出现这里的家伙。
他本以为对方是喝醉了酒瘫倒路边东京街头总是不乏这种人的凑近后却发现,三重野脸色惨白,蹲坐的姿态带着一种身受痛苦之人特有的紧绷与蜷缩。
好在他意识还算清醒。
“晚上好啊,安室先生。”
三重野认出是他之后,立刻扶着墙试图站起,“真巧,您也在这边喝酒吗嘶”
到处都很滑,他起身的动作做了一半便险些再次栽倒,幸而被安室一把拉住胳膊。
“抱、抱歉。”三重野按着太阳穴,脚步踉跄,“喝得有点多。”
他半个人都挂在了安室的肩上,湿漉漉翘着的发尾与圆润白皙的耳廓近在咫尺。
安室眉头蹙起。
这么近的距离下,他并没有闻嗅到很重的酒精气息,反而有股在春雨中不甚明显的血腥味吗
他警觉地左右环顾。透过伴着嘈杂落水声的厚重雨帘,安室判断出此处是酒吧的后墙。
向上看去,几扇木质的窗格都紧锁着,里面并未透出半点灯光。
一望到底的胡同里也不见任何人影,只弥散着一股阴森森的空寂。
总归不宜久留。
安室一边拖着三重野往停车处走,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
雨水把几层布料都泡透了,光线又很差,偏偏三重野还扣起了深色外套上所有的扣子。他实在无法辨别出哪里是血迹。
安室的神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三重野出现的时间与地点都过于巧合,而身边除了松饼酱,又跟着那只可疑的猎犬。
这一切都让他不得不去猜测三重野是否与狐狸,或者说,与秋上有关呢
他们回到车上。安室打开了灯和空调,用惯常的温和口吻道
“三重野,我这里有干的备用衣服,你需要吗”
如果他拒绝,安室就可以肯定,这家伙身上一定有不好解释的伤口,枪伤、刀伤之类的。
郁未本在靠到软座的第一时间就阖上了眼睛躺倒,闻言纠结而挣扎地掀了掀眼皮。
十秒后,他睁开眼坐起身,看着面带完美无缺体贴笑意的安室先生,伸出爪子
“好的。请给我衣服,谢谢。”
他说话的同时,安室听到了从他腹中传出的饥鸣。
于是他又递上了一颗早上喂狐狸剩的苹果。
三重野眼睛一亮,接过去三两口啃完那速度安室只在动物园的浣熊那里见过,然后拉开车窗用雨水洗手。
接着,安室尚未反应过来,三重野迅速脱下了外套。
安室瞳孔微震。
三重野里衣穿了件米色的高领衫,十分显眼地染着几团斑驳且边缘模糊的血迹。
大概是腰腹侧的位置,纤维被整齐地切断,横出一道约有半臂长的、被血渍泡得发黑的裂口。
“喂、你,等等”
眼看三重野卷着下摆开始脱这件套头衫,安室赶忙制止。
这个姿势一定会用到腰腹的肌肉,而且,光看那裂痕就知道伤口一定不浅,这半天也不像被处理过的样子,万一布料和伤口粘连在一起
在安室哑然的目光中,三重野顿住了,而他的下腹与腰肋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下。
那里是有一道狭长的伤口,好在并不深,但因为三重野粗鲁的动作,现在又开始渗血了。
“”
郁未维持着抱臂卷衣服的姿势,不明白安室的神色为何如此欲言又止。他疑惑地看向两只狗子。
狗子们的神色和安室透差不多。
好吧,当面裸露身躯确实会有些冒犯,但他真的不想再忍受湿得完全粘在身上的衣服了。
更何况在座大家都是公的。
郁未无所谓地把这件也脱掉,然后穿上安室友情的毛衣。他们身形相近,并没有出现不合身的问题。
他又道了声谢,随后躺倒,闭眼,安睡。
两狗一人还沉默着,互相对视,在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一句话
他真的没有一点解释的打算
安室复杂地看着三重野可称乖巧地蜷在后座上熟睡的姿态,心里升起了一瞬间的无力。
为什么不解释啊为什么说睡就睡了他们很熟吗
安室相信,在这一刻,如果他想,如果他只是波本,他可以现在就开到海边,把这可能带来许多麻烦和危险的家伙丢进海里。
但他看着后视镜,目光在对方还惨白着的脸上游移了几秒,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往家的地方开去。
“他们是不是回来了”
伊达从披萨盒里抬起头。
苏格兰已经跑到了门边,竖着耳朵细听。
电梯门开了,先出来的是两只四爪动物,一前一后地迈着碎步。
两只
苏格兰愉快地摆了摆尾巴。
跟在他们之后的是嗯,这个鞋子的材质,应该是zero他的步伐怎么这么沉重
苏格兰听着听着皱起眉,前爪焦躁地在地上交错扒拉。
他没听出三重野的足音。
安室的脚步掠过了他们的家门,到隔壁停下。
但两只狗的脚步则停在门外。似乎有只狗跳了起来,按到了门铃。
这得有多高啊
牧羊犬和雪橇犬对视了一眼,踩着雪橇犬的背部爬上去,从猫眼往外望。
“是松田吗另一个呢是萩原吧是吧”
伊达航迫不及待地问道,但诸伏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接着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怎么了”
几秒后,苏格兰的背毛服帖地落了回去,口中含糊道“唔,应该是他们。ada酱,开门吧”
他神态自若,甚至特意用那个班长一听就打哆嗦的可爱名字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他才不会告诉班长,在猫眼中看到一把近在咫尺的枪管时,他差点以为琴酒杀上门了。
“松饼酱,我没有你们家的密码。”安室背着睡得不省人事的三重野,一边空出手开锁,一边试图和赖在隔壁门口的两只狗讲道理。
松饼酱赖着也就罢了,那个猎狼犬为什么也一副“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模样啊
“擅闯是违法”
啪得一声,三重野家的门自己开了。
猎狼犬欢呼一声,兴冲冲地甩着尾巴压低脖子,亲昵地与门内两狗会晤。
安室在ada酱棕白交错的脸上看到了一瞬间清澈的呆滞。
哈,果然,即便是狗狗看来,那张脸也确实太长了吧。
苏格兰倒是注意到了挂在他身上的三重野。他大概还闻出了血腥味,一脸担忧地钻过来,绕着他们转来转去。
“三重野君受伤了,我需要帮他处理一下。”
安室本想说让几只狗回家等着,就见松饼酱闻言飞起一脚,将三重野家的门关上了。
一、二、三、四,四双狗狗眼都期盼地看着他。
今夜的安室宅拥挤无比。
安室把三重野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柜子里找绷带和消炎药。
这种伤口如果去医院,医生可能会要求报警。而目前这种情况下
安室从怀里掏出一个塑封袋,目光沉沉。
袋子里是几根即便被雨浸泡也颜色鲜艳的紫金织线,材质和颜色都与秋上君今晚穿着的那件浴衣相吻合。
这是他刚刚在三重野的指甲中找到的。再结合对方腰上那与狐耳伤口相似的切痕,那个糟糕的猜测被验证了。
他们果然与秋上有关系。
与秋上,与黑衣组织有关,那就最好不要扯到普通的警察。
安室透放好存证,拿着东西去给三重野上药。
掀开毛衣,擦掉血污后,他愣了一下。
是污渍和光线造成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伤痕又浅了一点
他拿镊子夹走伤
口上附着的纤维,撒上药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贴上纱布,裹上绷带,而这全程里,三重野没有任何醒的迹象。
安室也担心对方是失血过多或发烧,但一切都清晰地显示三重野只是过于香甜地沉睡过去了。
他看着对方安详阖着的眼睫、垂在眉边的柔软额发、翕动的鼻翼,心头那股刚刚被强行按下去的纠结再次泛起。
就像好好地走在路上,突然被素昧蒙面者在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箱子。给他的人不说里面是黄金还是石块,只告诉他这就拜托你了。
一种无端的信任交付,甚至没有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可疑,且危险。
总之,这是随后一次了。
安室在心里下定决心,等搞清楚三重野与秋上的关系,就立刻搬家。
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他的手臂,他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打了两遍结了。
他向苏格兰先生道了声谢,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剪刀,裁掉多余绷带。
他的手掌下是差不多三重野胃部的位置。那里现在摸起来扁扁的。
这时,三重野翻了个身,卷住安室盖在他身上的毛毯,十分惬意地蹭了蹭,口中嘟囔着什么。
“蛋包饭”
“”
在苏格兰看透了一切的视线里,安室握着脏污酒精棉与剪刀,面色是难以言喻的纠结。
半晌,他长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厨房。
反正他自己也饿了。
房间另一头,萩原正在和哈罗玩“用鼻子拱出去然后跑回来”的游戏。
“这家伙是降谷的儿子吗”他打量着这全屋唯一的高贵真狗,“长得还挺像。”
“确实,都傻啦吧唧的。”
松田窝在他旁边,和班长一起看购物网站,
“你觉得这个犬用墨镜靠谱吗感觉造型有点过时啊,班长,你刚刚加进购物车里的美毛剂是猫用的吧”
“你看错了。”
班长棕红棕红的狗脸看不出一点心虚。
他转移话题,冲着沙发边坐着的牧羊犬道“诸伏,你在看什么要一起买点东西吗”
牧羊犬迈着小步子满怀心事地跑了过来。
他看着宠物用品店里五花八门、颜色鲜艳的商品列表,沉吟道“或许需要一本驯养关系指南”
“哈”
松饼酱本来在挠耳朵,闻言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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