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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教室,程垂范就当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组织学生早读,而后上第一节课。夏建宇等几个人总是用余光在他身上瞟,他权当没看见。
上完课,把一些常规事情处理好了,程垂范这才去找蒋廉忠。
校长办公室里只有蒋廉忠一个人,程垂范顺手将门关上了。
“你关门干嘛?”蒋廉忠狐疑地看着程垂范。他现在还真有点怵这个小伙子。
“等我将事情向您汇报完了您就赞成我关门了。”
“什么事?”
程垂范简要地将昨晚在女厕里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夏建宇也太胆大妄为了。”蒋廉忠愤慨道。
“不是听说这个人以前就躲在女厕里偷窥女生吗?”程垂范反问道。
“呵呵,是哈,好像有这么回事。这下正好,你不是班主任吗?你把这三个小子好好训一顿,正好可以展示你班主任的教育才能。”蒋廉忠以退为进。
“你不会还像上次那样轻描淡写地处理吧?”程垂范毫不客气地说道。
“什么叫轻描淡写的处理?”蒋廉忠把脸拉下来,“我们是教育者,难道因为这种事就把人家一棍子打死?”
“这种事?蒋校长,你以为这等同于迟到旷课一类的小事吗?”程垂范提高分贝,“这会是一般的小错吗?”
“我有说这是一般的小错吗?”
“你只是让我以班主任的身份处理,在您眼里这不是小错还是大错?您应该给予这些人纪律处分,像夏建宇就应该留校察看甚至开除。”
“开除?”蒋廉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你还是不是一个搞教育的人?动不动就开除一个学生,还要老师干什么?”
“也许开除是有点过,但至少要留校察看吧。”程垂范退了一步。
“小程啊,纪律处分是会跟一个人一辈子的,那会成为一个人一生的污点。这样吧,我抽空再找这三个人谈谈,让他们不要有下次就可以了。”
听蒋廉忠这么一说,程垂范腾地火气又上来了,“蒋校长,您上次不是也找夏建宇谈过话吗?他的胆子结果更大。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此次如果不严肃处理夏建宇,下次很有可能会发生更大的事情。到时候您的工作就很被动了。”
“什么被动不被动的?怎么可以见风就是雨?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能做出什么更大的事情?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是校长,我会处理好的。”
“那我再斗胆问一句蒋校长,如果这种事情不是发生在夏建宇几个人身上,您是不是不会这么轻描淡写?”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表述的非常明确吗?我听说夏建宇是舒家大队大队长的儿子,而您的叔叔蒋孝才也是大队长。”
“你的联想实在太丰富了。我不想再跟你唠叨了。”蒋廉忠下逐客令。
“我也提醒蒋校长,您是蒋村中学的校长,但您上面还有分管教育的乡长,局里面还有局长。”
“你威胁我?”蒋廉忠盯着程垂范道,“你去,你大可以去。找黎乡长也可以,找局里的汪局长也行。真他妈一个愣头青。”
……
蒋顺义的老房子里。靠北边的厢房里。原来摆在堂前的躺椅现在在这间房间里。蒋顺义坐在躺椅上。蒋孝才和蒋孝泉都坐在一把木制的火桶上。
“豹子今天应该更焦急了吧?”蒋顺义阴着脸道。
“那是肯定的。”蒋孝泉道。
“这下我估计他应该会让出他那一块荒地了。”蒋孝才道,“还是孝泉有办法。”
“在二哥面前我算什么。”蒋孝泉道。
“孝泉务必告知你那些兄弟要将小孩子照顾好,不能出现别的意外。我们只要达到我们的目的就行。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要低调一点,不要闹出什么大的事情。把目光放长远一点。”蒋顺义吸了一口烟道。
“我就不明白了,老爹,”蒋孝泉也吸了一口烟,“海峡那边要这个土干嘛?干嘛还非要蒋村中学那些土?别的土就不行?”
“你问这么多干嘛?”蒋孝才道。
“这里没外人,问问也行。我提醒你们,要是有外人,是一丁点都不能说的。你们务必记住,这事情,只限于我们父子三人知道。当然了,事情成了,我也不会亏待其他几个。”蒋顺义又猛地吸了一口烟。或许是内心比较激动,那捏烟的手抖动的很厉害。
“这话爹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蒋孝才道。
“你们大哥老实本分,这事他不可能参与。四弟蒋孝发在乡政府上班,不好牵扯他。林子就不用说了,太沉不住气。所以这事只能仰仗你们两个。”
“爹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只是到时候这么多土一车一车运出去,人家问起来不好解释呀。”蒋孝泉道。
“那是后一步的事了。他们会想办法的。”蒋顺义又点了另一根烟,“我们当务之急是将那块地整理好,想办法让蒋村中学尽快整体搬迁到我们整的那块地上去。所以回到豹子头上来,这一回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们都要慎重。”
“我们是这么商议的,”蒋孝才道,“发生了这种事,我做为大队长主动去关心,过问。孝泉呢,则假装多派兄弟去找。软化豹子。”
“很不错。不过,一定不能露馅。”蒋顺义忍不住再次嘱咐。
蒋孝才和蒋孝泉一同离去。
看着两个儿子出了房门,蒋顺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在躺椅上躺一躺,他的小儿子蒋孝林打着哈哈走了进来。
“你不会睡到现在吧?”蒋顺义皱紧了眉头。
“反正没事。”
“你不去找事自然没事。孝林啊,你都是两个儿子的父亲了,还这么混?”
“爹你别给我扯别的事,”蒋孝林用手掌抹了抹嘴角,“你和二哥三个商议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我关心的是,你们这么做,我两个儿子怎么办?”
“什么你儿子怎么办?你偷听了我们话?”蒋顺义不由得站起身。他屁股下面的躺椅剧烈的晃动。
“什么叫偷听?我哪有兴趣偷听你们的事?你们绑架豹子的儿子,他到时不绑架我儿子?难怪昨天晚上你老叫我去接廉正。”
“我让你去接廉正,哪里就是防备豹子绑架你儿子,”蒋顺义强压着愤怒,低声道,“豹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是觉得你没事,要多关心关心儿子。”
“去。你心里怎么想你心里清楚。迟早有一天豹子会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你,你所有孙子就我两个儿子最小,你们玩什么我不管,不能让我儿子成牺牲品。”说完,蒋孝林摔门而出。
“孝林,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