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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更要尽快去见他,去给你收拾残局!”
一点焦躁被很好的克制着,宗念不给章桦留念想,“晚了,事到如今,走向已经不是我们在掌握,而是掌握在林沅手里。
“大家都清楚,林沅帮助杉北轻而易举,他收了杉北不费吹灰之力。他今晚出现在我们家,愿意跟三个陌生同桌共食,你们以为他当真是受人之托,所以没办法推辞吗?”
宗念补了句:“以他的能量和背景,又为什么要给我们家面子?”
母亲拧眉不语,舅舅若有所思,宗念也不卖关子,“你们难道不觉得,他的出现,本身就是在向我们传达一个很明确的信号吗?”
“妈,舅舅,商人重利不重义,更不重情。你们是不是忘了,林沅他是个商人,巨商。”
……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家里气氛低迷。
宗念被舅舅章松带着认识了几个人,都是公司里属于‘章派’的高层。
这期间林沅没有半点回音,直到第三天上午。
不得不说,对于掌握时机,或者是掌控对手心理这方面,林沅绝对是个中高手——先晾着,在对方在不断的怀疑和焦躁中,丧失信心,在对方的焦虑到达顶峰时,再那么恰好的伸出‘援手’。
林沅本人打给她,宗念还是有几分意外的,虽然,他本人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林小姐几点有空?我让司机去接你,记得带上公章,我们今天就敲定具体细节。”
……
放养多年,宗念练就了一身超凡的适应能力,适应各国水土,适应身边不断更替的新面孔,适应一身干练又时髦的米色亚麻西装,和疼死人的尖头细高跟鞋。
林沅的助理来接,她看着眼熟。林沅的办公室比想象还要中冷硬简洁。
“宗小姐。”
“林总。”
她实在不擅交际,恰号他时间紧,也没寒暄,双方很快切入正题。
“这是第一版协议,你先看看。”
宗念依林沅所言,从律师手里结果文件夹,随手一捏至少二三十页、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她脑袋发昏。
意外的是,她以为他在电话里说的‘谈’是在客气,却不成想,他一句‘开始吧’,律师立刻开口,把主要内容挑拣出来,逐字逐句解释给她听,有异议的地方,林沅会跟她讨论。
他是真的跟她详谈,让她了解协议全部。所以当她亲手盖上公章,交付了自己拥有的全部资产,心里反而无比踏实。
其实说到底,她不是木头人,也不似表面看起来的淡定。家里不只是母亲和舅舅在忐忑。她也怕,怕她的孤注一掷在林沅眼里不值一提。
林沅送她下楼,她没拒绝,因为记不住来时坐的哪辆车。
等司机的功夫两人都没有说话,是习惯也是好奇,宗念悄悄观察起这个男人。
是以她惊奇的发现:这男人的迷人之处,并不局限于独天独厚的样貌,更多的是沉淀了岁月的睿智和沉稳。还有那双藏进往事的眼睛。
“宗小姐还有疑问?”
被抓了现行,这
并没让宗念窘迫,她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希望林总信守承诺。”
她看着他说话,没有错过他眉尾挑起的微小弧度,即使那转瞬即逝。就好像……她的刻意提醒无关痛痒,而半天之内收获了如此庞大的利益金额,对他来说稀松平常。
“宗小姐大可以放心,相比于承诺,我更相信法律的约束力。”
上车的时候宗念拐了一下,林沅虚扶了一把便很快退开。宗念关上车门后往外扫了一眼。车还没开,他人已经先离开了。
车子绝尘而去,没有人注意到渐行渐远的两个人,更没人注意到,对街有个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正放下手机。
……
“斯明,她凭什么这么对你?”
徐斯明是背对着她,白子衿无从猜测他情绪。
白子衿:“你总说她天真,说她单纯,说她乖得很……说来真的应了那句‘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外表人畜无害的宗念,竟藏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斯明,如今眼见为实由不得咱们不信,宗念跟那个男人之间,绝对是凌驾于朋友之间的亲密。
“你想想,我这不过随便出门办个事儿就能撞见,那咱们看不见的时候呢?那你mba毕业回国的这两年,她可是自己在国外……”
他不言不语,衬得她像是在演独角戏,尴尬又滑稽。
白子衿心底升起一股焦躁,忽然很想抽根烟压压火,转头又想起来烟盒落在车里。
她说:“说实话我心情特别复杂,亲眼目睹她给你戴绿帽子,我是既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我终于有机会拿到证据跟所有人证明她表里不一。可我又替你抱屈,你对她不薄,可是到头来呢,她是如何感恩戴德的回敬你?
“你不说话不代表事情没发生,她宗念早就花开过墙,她挑战了情感和道德的双重底线,她狠狠践踏了你身为男人的尊严?!”
徐斯明不动如钟,白子衿抿了抿唇,“我不问你想不想出这口气,因为我会帮你出头,”白子衿忽而笑了一声,“她让你心里难受,我就让她心里、身体十倍百倍的一起难受!”
“子衿,别冲动!”
下一秒后背贴进熟悉的怀抱里,是她预想中的反应,却不是她最想要的。
白子衿激烈的挣扎了几下,居然挣不开——他这是,真心要护着宗念?
恋爱中的女人何谈理智,白子衿也不例外。比如此刻,她早已经忘了她最初的目的——试探、离间,把局势转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上去。
“你给我放手!”
“你心疼宗念?!给你戴绿帽子的人你搁手心儿里捂着,我全心全意对你,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你,你现在是为了保她来拦着我?”
“子衿,你发什么疯!”
白子衿拧不过男人的蛮力,生气、委屈、迷茫,还有妒恨糅杂在一起,到底令她啜泣出声:“是,我是发疯了!宗念她把我折磨到发疯了,你徐斯明也没少帮着她出力!”
徐斯明任由她发泄了一会儿。
“这两年苦了你,别胡思乱想,我这辈子早认定了你白子衿,眼里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