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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斯明’到‘你’,白子衿语气虽一贯娇嗔,但足以引起徐斯明警惕。
“就是忽然想到,同事都说女人当了妈妈之后注意力就不在老公身上而全部倾注给孩子,所以子衿我跟你说实话,我其实不想太早要。”
白子衿鲜少的不买账,她不是傻白甜,爱可以令她智商降低,却不能让她智商清零。
“那要是不小心有了呢?难不成打掉吗?”
徐斯明说:“有了就生,我们又不是雇不起保姆,再不济还有我爸妈和你爸妈,反正我跟你交实底儿了,我真舍不得跟别人分你,亲儿子亲女儿都不行。”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最后白子衿轻笑着打破沉寂,“好了不逗你了,等确定返程航班记得告诉我,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白子衿满眼的瑰丽色彩逐渐淡去,精致妆容遮盖住她又粉转白的脸色。
她真的不怪徐斯明,即使他上一刻还心疼她喝酒下一刻就让她找准了人再喝……他一定知道这样的场合正是她向往并追求的,他爱她,也懂她,她亦是。
她真的不怀疑徐斯明,这个男人爱她的外貌,痴迷她的身体,也倾心于她的能力和才情。这是宗念或者任何女人都难以企及的匹配度。
她和他,思想兼容,灵魂契合。他没道理退而求其次,她也再看不上其他异性,他们理应结合,并在未来的人生中相辅相成。
白子衿完成了心理重组,因为信念太深,所以当她接收到父亲明显怪罪和轻视的目光,她也觉得不似从前难忍。
“谁的电话接上就没完没了?叔叔伯伯还等你唱歌给他们助兴。”
助兴?
白子衿心底冷笑,父亲的态度不是第一次超过了重男轻女的范畴,若不是她奶奶总骂她‘跟你妈年轻时一个损德性’,她很多次觉得自己是捡的。
她听在耳里,不敢忤逆,因家风如此,也因她尚缺少可以独立出来的资本……
“是斯明找我。”她说。
一提徐斯明,父亲永远趾高气昂的脸孔上被激赏浸润,顺带着对白子衿也有了好脸儿,“啊,有时间请他到家里吃饭。”
“知道了,爸爸。”
因为徐斯明,父亲有了跟朋友吹嘘的资本,而等到白子衿‘应邀’唱歌助兴之时,心底的愤慨也减少许多,她甚至享受几个油腻大叔的艳羡目光和肥厚掌声。
徐斯明就是她的企盼,是她扬眉吐气的资本,是未来她顺利接手父亲家业并成功脱离原生家庭的最有效武器。
所有人都说婚姻是坟墓,男女一旦结为夫妻就不再有爱情,白子衿原本也深信不疑,可上苍对她终究不薄,让她遇见了命定的徐斯明。
他们同样优秀,又彼此深爱,这是多难得的幸运。
……
卢广珍乃至虚假所有人的动向,宗念其实都知道。
对于那家人来说,作妖是日常,消停才应该警觉。
最近一段时间,卢广珍就格外消停。
这一天,宗念把车开到徐斯明家附近的一个菜市场,不久后,纱巾裹面的保姆上车,“宗小姐。”
宗念递给保姆一张卡,没有额外说明,保姆也是习惯了,很快接过。
“姐,您在电话里说卢广珍最近不正常,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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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摘下奶茶色大纱巾,宗念一看,嚯,从月嫂那时候到现在,这大姐钱是越赚越多,但人可是越来越憔悴了。
“宗小姐,徐哥每天统计我买菜耗时多久,我就抓紧时间长话短说了。”
宗念有点儿看不下去,递给保姆一瓶水,让她润泽一下干裂起皮的唇瓣,“您说,我听着。”
被迫隐藏金牌月嫂光环的保姆大姐道:“一般妈妈刚开始还可能因为产后抑郁或身体原因疏远孩子,这很正常,可卢姐情况相反。
“这孩子眼看着满月了,平时一眼都不往孩子身上盯不说,那天徐哥提起来要给孩子办席抓周,卢姐居然是第一个反对,说这么大岁数有的孩子,不想张扬了,影响门风。”
保姆和宗念对视一眼,“给人感觉,好像特别不愿意被人知道她刚生了孩子。”
宗念若有所思,保姆掐着时间,有些细节势必省略,“之前的催乳师早被俩人打跑了,这您是知道的,可是就这两天吧,卢姐偷着问我还有没有知根知底儿的好催乳师,我说现在没用了,喝奶粉孩子一样长,结果她说了句,是嫌自己胸小又松垂,想找人给她调调形儿。”
保姆边说边比划,动作精准。宗念瞬间脑补出许多不可描述的惊悚画面。
她陡然打了个寒颤,以为这些已经是极致,然而她万万想不到,保姆大姐为人极其厚道,爆料的生猛程度是渐强的,为的就是防止宗念一时接受不了。
“昨天早上卢姐问我怎么下载app,怎么注册,我一看那是整形美容类的,等晚上她又找我帮着下载一个护肤保养的,我偷着点开整形美容那个app,一看搜索记录,全是面部和身体塑形相关项目,最吓人的一条,‘x道紧缩术’。”
年轻的宗老板被上了一课。
宗念鸡皮疙瘩起了一茬又一茬,“姐您别说了,您再说,我这脑子怕是就真得抠出来扔掉,不能要了。”
保姆闻言笑得前仰后合,宗念看着可怜,因为保姆大姐说她到徐加工作以来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这是被折磨太久,笑点跟痛点都模糊了,“姐,这段时间你受累了。”
大姐连连摆手,“本来照顾孩子就是我的工作,咱们最开始谈的也是顾好孩子,其次,才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您点儿小忙。
“不得不说这家大人是真不怎么样,可这孩子是出奇的好带,不哭不闹,夜里一觉到天亮,长得也好。
“而且宗小姐您每月给的报酬已经顶以前俩月的工资了,何况现在还不用天天熬夜,顶多就是帮着做点儿孩子辅食,受累真的谈不上。”
保姆掐着时间总结:“总之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卢姐一眼不看孩子,爱买衣裳买鞋,还买成套的蕾丝内衣,原先对徐哥还乐意大呼小叫,现在基本视他为空气,要我说,这卢姐若不是外边已经有人了,就是老树又开花,有了歪心思。反过来看徐哥,成天还有心思块八毛的跟我算钱,估计是一点儿都没察觉呀。”
保姆判断准确,卢广珍不是已经出轨,就是已经在要出轨的路上小跑。
宗念其实并没有多惊诧,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卢广珍行动力这么强。
后来保姆都没时间抱怨自己的遭遇,告诉宗念徐家大儿子很久没回家,说是出差。
倒是之前信誓旦旦说‘自立门户’,不占卢广珍一家半分半毫的胡胜男母女,最近总来哭穷,说暂住房子马上要退租了,眼瞅着露宿街头,求徐宏志这个当弟又当舅舅的收留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