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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钱,众人皆大欢喜。
裴芸还特意派了婆子到王府道谢。
顾玫则下了帖子,请顾玖改日上代侯府赏花喝酒。
代侯府的腊梅已经结了花骨朵,再过些日子,就会盛放。
届时不光有她,顾家的姐妹都会去。还有魏家姑娘等等。
顾玖欣然答应。
刘诏歪靠在软塌上,顾玖就枕着他的大腿。
屋里烧着地龙,极为暖和。
她只穿了一件单衣,都快出汗了。
刘诏直接敞开了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
就刘诏这一身腱子肉,顾玖怎么看都看不腻。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气,再配上高贵的皇孙身份,对女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一时忍不住,顾玖在他的腹肌上咬了一口。
刘诏蹙眉,毒舌发作,“昨晚上没喂饱你吗?”
顾玖:啊啊啊啊,王八蛋,能不能别提昨晚的事情。
开了荤的男人,真的招惹不得。
昨晚上,她不过是稍微主动了那么一下下,结果就遭受到狂风暴雨般的攻伐。
她差点没死在床上。
顾玖哼了一声,“都说男人做多了,肾虚。你怎么不肾虚?”
刘诏眉头抽动,眼睛深邃如海,却透着危险的光芒。
“你希望我肾虚?你看上哪个小白脸?”
顾玖又咬了他一口,“我看上你这个小白脸,行吗?”
刘诏点头,当然行,特别行。
顾玖又说道:“你就是不知道节制,我累得很。现在年轻没事。可你别忘了,后面还有几十年,当心哪天腰不好。”
“你怀疑我腰不好?”刘诏目光透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顾玖翻了个白眼。听人说话能不能好好抓住重点?为嘛每次的重点都像是拐了十八道弯。
她的重点是节制,好不好?
“没说你腰不好。”
“你刚才明明是在怀疑我腰不好。”
“真没有。”
“你有!”刘诏像个中二青年,非要逼着顾玖承认怀疑他腰不好。
顾玖捂着脸,“我不想和你说。”
刘诏拉开她的手,“我会证明我的腰到底好不好。”
“是是是,你腰力最好了。”
刘诏面无表情质问,“我都没证明,你怎么知道我腰力好不好。你分明是在敷衍。”
真不是敷衍。
“你不用证明。昨晚上我已经知道了你腰力很好。”
“昨晚是昨晚。而且昨晚如果真的很好,今天你为什么会怀疑我腰力不好?可见昨晚我表现得还不够好,至少腰力还不足以让你满意。夫人,趁着今儿难得空闲,我们到卧房深入交流一番,为夫会证明腰力到底有多好。”
“不要!”
顾玖刚喊出要字,嘴唇就被堵上了。
接下来,刘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腰力到底有多好。
等完事后,顾玖趴床上,悔不当初。
她为什么要去撩刘诏,为什么最贱非要提腰。
嘤嘤嘤!
总有一天她会被干死的。
刘诏一副满足的模样。
不受日期限制,想做就做的生活,果然很美。
他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我替你按摩腰部。你看看你,其实你的腰才真正不好。”
顾玖咬着枕头,无语凝噎。
得了便宜还卖乖,臭不要脸。
“多吃点补药,把身体补壮实一点。”
“像你这么壮实吗?”
“那倒是不用。”
他俯身,在顾玖耳边说道:“养得白白嫩嫩,好吃。”
吃?
王八蛋,竟然一直想着吃她。
顾玖想踢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
“别乱动!我不介意再来一回。”
顾玖: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腹部,轻轻地揉揉。
这里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小生命?
他都这么努力,怎么还没动静?
难不成是因为他努力得还不够。
“别乱摸!”顾玖拿掉他的手。
他俯身,从背后抱着她。
光滑白嫩的肌肤,丝绸般顺滑,令人流连忘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浑厚低沉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一定是为夫不够努力,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
“胡说八道。”
顾玖扭头,白了他一眼。
“我是早产儿,自幼身体虚弱。这几年身体长开了,才逐渐好起来。等到来年春天,天气温暖,说不定就会有动静。”
“真的吗?”刘诏狂喜。
顾玖趁机给自己诊脉,“我的身体比起刚嫁给你的时候,好了很多。所以,开春之前你要节制。”
节制是不可能节制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节制。
他抱着她,一句话不说,却自有默契。
沉默,也是一种温暖。
他亲亲她的额头,“等我们有了孩子,你一定全天下最好的母亲。”
顾玖却摇头,“我当不了最好的母亲,我最多只能当个及格线以上的母亲。”
刘诏不解。
顾玖突然问道:“全心全意为孩子付出,心里眼里只有孩子,连自己都没有的人,真的好吗?”
刘诏不懂,“父母难道不该对孩子付出吗?”
他是宁王和裴氏的长子,然而自小所得到的父爱母爱很有限。
他想过,等他有了孩子,他不会吝啬对孩子的喜爱。
顾玖趴在床上,随口说道:“人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有了孩子,也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而不是从早到晚,从睁眼到闭眼都围着孩子转动。”
“自然不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围着孩子转,不过给孩子的关心一点都不能少。”
顾玖笑了起来,“说道理,你是一套又一套。等我们真有了孩子,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到。”
刘诏的目光如星辰一般,盯着她看,“我若是做不到,你就提醒我。我会努力。”
他一直都很努力。
他努力学着做个好丈夫,将来还要努力学习怎么做父亲。
顾玖笑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身为皇孙,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比如天子派下一件差事,刘诏能说我要回家带孩子就拒绝吗?
身在皇室,没有权势,甚至无法让孩子平安顺遂的长大。
想要权势,就得拿命去拼。
想要不付出,权势就从天而降,纯粹是做梦。
顾玖和刘诏成亲两年,一直没有身孕。然而顾玖依旧有底气怼王妃裴氏,甚至怼萧淑妃,不给宁王面子,为什么?
并不是因为她多能干,多能赚钱。
身在王府,赚钱永远都是次要的。
她之所以有底气生活得如此肆意,凭着心意生活,因为她背后有刘诏。
刘诏凭本事在外面打拼,每立下一次功劳,顾玖就多了一份底气。
换做二公子,三公子的情况,打个比方,裴氏要往二公子,三公子房里安排女人,欧阳芙同三夫人蔡氏能拒绝吗?
她们没底气拒绝。
因为二公子,三公子身无功绩。
欧阳芙这回还是仗着自己有身孕,拒绝了裴氏的安排。
等她生下孩子后,裴氏给二公子安排女人,到时候她能怎么办,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若是二公子如刘诏一般,凭自己本事立下功劳,得到爵位,欧阳芙妻凭夫贵,自然有底气对裴氏说不。
顾玖一直活得很清醒。
说刘诏吃软饭也好,说他性格有缺陷也罢,其实都是调侃。夫妻情趣。
在王府,没有刘诏替她撑腰,恐怕她连二门都出不去。
裴氏一声令下,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飞出王府。
裴氏之所以拿她没办法,就是因为刘诏一直站在她背后。
所以裴氏不敢对她动家法,不敢拿什么破规矩约束她。
怼顾玖,裴氏好歹占着婆母的理。
怼刘诏,裴氏完全没胜算。
刘诏是嫡长子,又有镇国将军的爵位,再进一步就是郡王。
这个时候,裴氏必须给予刘诏足够的尊重。不能单纯将他当做儿子看待。
就比如,太后能将皇帝儿子单纯当做儿子看待吗?
肯定不能!
裴氏如果敢对顾玖动家法,刘诏就有借口掀了桌子,改了王府规矩,直接架空裴氏。
以刘诏的脾气,他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情。
到时候,输的人肯定是裴氏。
王府上下,没有人是真正的蠢货。
裴氏心头门清,底线究竟在哪里。
她怼顾玖,挑剔顾玖,说顾玖的不是,言语敲打顾玖,但凡有丝毫不满就发泄出来,从不委屈自己。
裴氏做了这么多,唯独不会做踏破底线的事情。
不得不说,裴氏很有分寸。
只要她不破底线,她和顾玖之间,就是简单的婆媳矛盾。
刘诏身为男子,无权干涉,也不该干涉。
顾玖也不会让刘诏干涉这种内宅鸡毛蒜皮的小事。
裴氏玩这种把戏,玩得很溜。
她对顾玖怒目而视,言语敲打又怎么样?
身为婆婆,难道敲打儿媳妇的权利也没有吗?
刘诏见了,也只能忍着。
因为裴氏守住了底线,没有动用家法,没有搬出规矩。刘诏也必须守着底线,不得插手内宅琐事。
这种事情,不会有人挑明了说,全凭彼此默契。
裴氏有默契,刘诏有默契。
顾玖经过摸索,也摸到了底线到底在哪里。
所以,平日里裴氏无论怎么挑剔顾玖,顾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爽了就怼两句,撩拨一下裴氏的怒火。
心情好的时候,就多听听,让裴氏发泄一下怒火。
婆媳之间相处,看似充满了火药味。
其实早有默契。
萧琴儿就没有领悟到婆媳相处的真谛,不知道底线在哪里,也没把握好分寸。
故此,好多次她都被裴氏不留情面的责骂,丢尽脸面。
她只当裴氏看她不顺眼,偏心。
其实裴氏看哪个儿媳妇都不顺眼,对谁都偏心。
区别就在于,顾玖和欧阳芙知道拿捏分寸。
顾玖比欧阳芙更强的地方,在于她要是不爽,她敢怼回去,甚至敢打裴氏的七寸。
欧阳芙不敢这么做,因为她没底气。她怕裴氏对她动用家法。
她知道,真到了动用家法的时候,二公子根本帮不了她。
非不愿,而是不能。能力不足,怎么帮?
顾玖不怕。
因为她知道,真走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刘诏会站出来为她撑腰。
大不了掀桌子,重新制定游戏规则。
不过顾玖没有掀桌子的爱好。
她忙死了,外面的事情都忙不完,哪有心思管王府的事情。
维持现在的平衡,挺好。
她嘟哝一声,靠在刘诏的怀里,有点昏沉沉,想睡觉。
“先别睡,吃了晚饭再睡。”
“不吃!没胃口。”
“怎么就没胃口?你不是赚了钱吗,按理你该胃口大开。”
顾玖打了个哈欠,“我手头上哪里存得住钱啊。挣的钱全都花出去了。”
“我听说了,你卖下南城门外几万亩土地。你买那么多土地做什么?”
“当然是建房子。”顾玖理所当然地说道
刘诏蹙眉,“南城门外上万流民,你打算怎么处理?流民问题不解决,你的房子可建不成。就算建成了,也卖不出去。”
别说达官显贵,就算是京城小民,也不乐意同那帮一无所有靠吃救济粮过活流民住在一起。
在京城小民心中,也是有一条清晰的鄙视链。
小民心中,聚集在城外的流民,连乞丐都不如。
小民允许乞丐在自家屋檐下躲风雪,但是绝不允许流民出现在自家屋檐下。一旦发现,统统打走。
流民代表了不稳定,贫穷,偷鸡摸狗,杀人放火。
只要发生什么案件,京城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城外那帮不安分的流民。
顾玖又打了个哈欠,困得很。
她撑着眼皮,说道:“你觉着包两餐,外加工钱日结,能不能解决城外那帮流民?”
刘诏蹙眉,“上万流民,你真这么做,钱够吗?”
他内心觉着这办法不靠谱,纯粹是烧钱。
顾玖有多少钱拿去烧?
顾玖懒懒地说道:“所以我找少府借贷了一百万两。少府那边,已经支付了二十万两,剩下的八十万两等到开春再给我。”
刘诏面色一冷,“你可真敢借。一百万两,将你我二人卖了也还不起。”
顾玖哈哈一笑,“我才舍不得卖你。你也太小看我,区区一百万而已,我怎么可能还不上。”
刘诏此刻的心情,仿佛跌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已经开始脑补,一年后,顾玖还不上钱,他要怎么办?
找少府求情,宽限日子?
找皇祖父求情,卖身为奴?
要不等开了春,他就去一趟西北打草谷,去草原上干几票。抢点值钱的东西回来变卖,替顾玖还债。
或是到海上,打劫海商。干他两票,钱就够了。
刘诏脑海里,已经开始评估这两种方案哪个投资回报更高,更易执行。
他手下的儿郎,骑兵居多,去草原优势更大。
不过草原上那些部落,很多都是穷鬼。
想要凑足一百万,外加二十几万的利息,他得打劫多少个部落?
以投资回报比来说,去海上更划算。那帮海商个个富得流油,一船货物,少说几十万两。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一船货物出手,就能凑足一百多万两,还给少府。
只是他手上会水的儿郎太少。
看来他有必要招募几十上百个水兵,至少要凑足一个船队。
于是他对顾玖说道:“你给我两万两,我有大用。”
一听到刘诏要钱,顾玖立马清醒了,脑子一点都不困。
“你要钱做什么?”
刘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打算私下里偷偷招募水兵。”
这事他没打算瞒着顾玖。
顾玖糊涂了,“你招募水兵做什么?你又不出海。”
“谁说我不出海?”
哼!他决定了,在别院建个池子,先学会游泳。
等开了春,就去渭水练习水性。
不光是他,手下儿郎统统都要练习水性。
“你要出海?出海做什么?陛下让你出海吗?你堂堂皇孙去海上,陛下不怕你出事?你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顾玖连珠炮问。
刘诏却说道:“你先给钱,我不一定会出海。”
“钱是小事,你先告诉我出海做什么?”
刘诏皱眉,不作声。
堂堂皇孙,岂能明目张胆地说花钱招募人手,就为了当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