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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衡咬着牙,吃吃笑着。
凌尘看着温衡:“温衡,朕是皇帝!这种事情如果换做别人,朕早灭了她九族。可朕甚至想放了你,让你跟范星走!你还要朕如何对你?”
温衡浑身发抖。
凌尘看着温衡的脸,“你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温衡,是你负了朕!你觉察到我已经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你杀了自己的孩子,还真是狠心,竟然杀了我的孩子!”
温衡面如白纸,慢慢跌落在凳子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凌尘厉声问她。
她抬头凄然一笑:“有一点你可能不信,我当时,只想给自己下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想在忘忧宫里服了药,让大家以为是蓝灵害的我。我那时没想到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我与她坐在那里饮茶,我看到你的人在给她送东西,我受了刺激,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好,我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笑意,我突然变了念头,便将药下在茶壶里,让她也喝了。那一刻,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孩子也是你的。”
凌尘的手抖了抖,“温衡,你真是丧心病狂!”
“可惜,她竟然醒了!你可知我给她吃的是息子霜,这种药和她护心丹里的情人草相遇,会变成另一种毒药,失心散。中了失心散,她这辈子也别想醒过来!这也是我坐在忘忧宫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只是可惜,我忘记了她还有解毒药!解毒药虽然能加重息子霜的药力,却也解了失心散的毒!”
凌尘身后的锐王、白少庭深深叹了一口气。
霍惊云眉头微皱,面色凝重,他很想一刀斩了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这毒妇!”凌尘怒道。
“你要杀死我吗?”温衡问。
锐王跪下:“皇兄,饶她一命吧!”
凌尘沉痛地看着锐王道:“老五,朕已经饶她多次!你让朕如何饶她!留了她害朕吗?”
凌尘说完挥手一剑削下温衡一片青丝,发丝纷纷落下。
“温衡,我们已经恩断义绝!朕会给你一个全尸!来人,将温衡贬为庶民,押入大牢,赐毒酒一杯,三日后午时行刑!”
锐王还在跪着,“皇兄!”
温衡淡淡一笑:“凌宇,不要求他了。我早已活够了,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凌尘转身出来。
他步伐蹒跚,面色凝重。
亲手杀死曾经一起战斗的伙伴,心痛的想要窒息。
杨树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皇上,去忘忧宫用晚膳吗?”
凌尘顿了顿,他此时,也不想见蓝灵。他觉得对不起蓝灵,如果不是他一再地包庇温衡,也不至于到最后,温衡会害死蓝灵肚子里的孩子。
“去长顺宫。”
长顺宫是新娶的婉贵妃的宫殿。
窦婉儿看到皇上进来,躬身施礼。
凌尘脸色苍白,心中堵得慌,“婉儿,朕心烦,不想说话,陪朕喝几杯吧。”
窦婉儿一使眼色,立刻有人上了膳食。
“皇上,今日就尝一尝大月国的美食。”
忘忧宫。
小贵子匆匆跑回来,对躺在床上的蓝灵道:“娘娘,找出凶手了,是懿贵妃做的!”
“什么?谁说的?”蓝灵问。
“皇上已经将懿贵妃贬为庶民,押入大牢了,只等三日后午时行刑,判了毒酒之刑。”
蓝灵坐了起来:“果真是她!她为了害我,竟然舍弃自己六个月的孩子吗?她是有多恨我!”
&
nbsp;???蓝灵如何也想不通。她想问一问凌尘。
今日晚膳,凌尘并未过来。
皇上第二日下了废妃及处罚圣旨:
“懿贵妃温衡,心胸狭窄,行为怪异,为个人恩怨,下毒残害皇后及皇嗣,以致皇后滑胎,并险些一尸两命,毒辣之举,丧尽天良。故,废黜温氏贵妃之位,贬为庶人;念其早期协助皇上有功,不牵连其家人,特赐毒酒一杯。死后以庶人葬之,不入皇陵,不入宗祠。钦此。”
凌霜知道了消息,马上来到了忘忧宫。
“灵嫂嫂,你知道了吗?是温衡干的!”凌霜气愤地说。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恨我如斯!”蓝灵心里非常气愤。她很想见温衡,想问问她为什么?
愤怒过后,蓝灵慢慢冷静下来。
见了她要问她什么,温衡为什么变成这样,蓝灵也很清楚。
温衡其实和她一样,想要凌尘只爱她一个。
只是温衡的方式一直在进攻,不像自己,受了伤便会逃跑。
晌午,杨树送了很多贵重的中药和补品过来:“皇后娘娘,皇上这几日太忙,让奴才过来问一问皇后娘娘有什么需要的?”
蓝灵笑了笑,“没有需要的。”
她知道凌尘在内疚。她恨温衡,甚至也恨凌尘。她现在也不想见他。
这一次,他能真的杀了她吗?
昨夜下了这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一早雪停了,一片莹白。
今日午时是温衡行刑的时间。
上午,珍珠和于蓉来看蓝灵。
蓝灵手里握着手炉,旁边烧着暖炉,坐在院子的凳子上看內侍们扫雪。
小贵子在院子中央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插着一根红萝卜鼻子,带着草帽,笑容可掬地站在那里。
“皇后娘娘,这么冷的天,你这身体不能见风的。小月子最伤人,可不能大意了。”珍珠不禁埋怨蓝灵。
蓝灵笑了笑:“屋子里实在太沉闷了,我素来喜欢雪。丫头们给我包的这样严实,没事的。”
“不行,一定要养好了身体,别落下病根。还不把娘娘扶进屋子里!”珍珠急了。
于蓉道:“是呀,你还是听我们的,回房间吧。”
立夏和吉祥过来,扶着蓝灵进了房间。
蓝灵在床上坐好,吉祥给大家冲了热茶。
在房间里,珍珠蹙着眉,看着蓝灵虚弱的样子叹气。
于蓉拉着蓝灵的手:“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别想太多了。你还年轻,孩子会有的。”
蓝灵点头。
珍珠忽然抬头问:“你说今日行刑,不会再有什么变化吧?”
蓝灵看了看她:“锐王是不是一直没回家?”
“是。”珍珠低头。
蓝灵明白,如果有意外,肯定和锐王有关。
可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温衡现在已经生不如死。生死之疼,从来不如生不如死之疼!
蓝灵环顾着这朱墙粉璧的房间,从来没有如此压抑过。这屋子温暖如春,却让她感到好像再也走不出去了。
巳时。三人在房间喝着茶,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没有人再提温衡,仿佛与她们没有关系。
可大家的心里都在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门外一声疾呼,然后悄无声息。
飞进一高大身材的青衣人,飘落至蓝灵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