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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一片的红。
不是铺天盖地的条幅，就是随处可见身着红衣的导购、员工，将旺角大厦的一片染得喜庆的很。
“就像过年的样子。”
黎光茂拉着陈染在门口站了一会。
明明说是逛街，这项女人异常喜欢的运动，但黎光茂下了足够大的功夫，好说歹说，才把陈染带了出来，也是让他心累。
“嗯。”敷衍的应了一声。
但从她的眼中，黎光茂可以还是看出陈染心里的欢喜。
“走吧，我们进去逛一会。”
拉着陈染往里面赶，一路上也是热闹的紧。
是一处新开的购物大厦，比之原本在旺角西区的世贸大厦还要高十几层，以大厦门口宣传的条幅来看，放在全香江，也是最顶级的。
“百年老店，品牌保证，新近营业，全部八折。”
“美味章鱼烧了解一下！”
“关谷寿司，料理大师！”
很热闹，两人差点没有看花眼。
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从事杀手这样的行业，从来没有去过这么大的商场，况且在89年的时候，当时香江也没有像今天这么豪华的消费场所。
作为一个女人来说，陈染就有些失败了，除掉日常的护肤品，连化妆品她都不是很了解。
用她一句话来说，就算不用化妆品，以她的容貌，也是全香江最靓的仔，不，是妹子。
听到这样的话，黎光茂笑了很久，不是说陈染全是在吹牛，确实有这个实力，只是当时陈染的模样太中二，和她的气质十分不搭，很是逗笑了他。
“女孩子呢，就要多吃，你看这个，好吃，嗯，老板来上两份。”
“还有这个狮子头，也给我来上一份！”
陈染无语的看着黎光茂。
虽然话里都是向着自己，但实际上，手上拿满了食物，都是黎光茂自己在吃。
“喂，我说你够了吧。”
忍不住说道，陈染摸摸自己的小钱包，眼见的扁了下去。
“嗨，我说女孩子就要...”
还说完，对面走来两人，八目相对，确实显得有些尴尬。
“黄志明！”
“黎光茂！”
尴尬的对视一会，四人皆是相识一笑。
“你们也出来逛街啊。”阿琴微微一笑，全身已是改变了打扮，之前的黄色爆炸头全部染了回来，改成黑长直。
但是身上穿的还是旗袍，看起来更有一种东方的古色韵味。
相比之下，陈染就要随意的多，有些蓬松、散乱在两肩的黑发，一身碎花长裙配上纯白的运动鞋。
虽然打扮上不是很新潮的样子，但是好到足够让女人爆炸的皮肤，因为混血十分高挺的鼻梁，亮白色的嘴唇和纤手，若是一般的女人撞见，定要绕着走。
两女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火花，各自站在自己的男人旁边，都是一副淑女的模样。
黄志明和黎光茂可是见过他们以前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自豪。
“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
“阿染，你觉得呢？”
“好。”
“阿琴？”
“没问题。”
四人无声之间，竟擦出了一点火花。
黄志明和黎光茂之间，陈染和阿琴之间。
很是奇妙的，不是敌人之间的那种，而更像是朋友间的一点小攀比。
不是恶性的影响感情的那种，反而是让人觉得真实和好玩。
“好吃！我还要再吃一块。”
“呼，好烫！”
大型虐狗现场。
“喂，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聊聊？”
看着女人们吃的开心，黎光茂也是开口问道。
“有事？”黄志明埋着头，专心对付眼前的美食。
黎光茂敲敲身上带着的家伙，发出一点闷响。
眼神一凝，刚想拒绝，但又犹豫住。
“先等我吃完这点吧。”
“你这个贪吃鬼。”
旁边的阿琴轻笑一句，不知道黄志明真实身份的她不明白几人之间的关系，只当是普通的朋友。
要知道，就算是杀手，也会有小学同学，也会有朋友。
但这不是好事，因为往往很多次任务之后，你总不会一直遇见的都是陌生人。
千百个人中，碰见一个熟人，概率不算小。
黄志明也不解释，将沾上肉汁的嘴往阿琴身边蹭，阿琴捂着嘴微微一笑，用带着纸巾帮忙擦掉。
香江的餐厅一般都是小成本的生意，有很多的地方都是需要自备纸巾，或者需要购买。
但是这么大的商场里面，黎光茂也是没有意料到。
陈染用暗示的眼神看看黎光茂。
“嗯？”
疑惑的问一声，也是成功的惹怒陈染，狠狠的在黎光茂大腿上拧了一把。
“嘶，你干嘛？”
“没事。”
有些摸不着头脑，对面的黄志明终于吃完了对面的究极虐狗套餐，向黎光茂招招手。
“不知道你是不是变...”
收着陈染的影响，嘴里那个态字就要吐出，但还是被黎光茂硬生生的忍不住。
“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
杀手里面的方便，就是问最近有没有任务的意思。
黄志明慢悠悠的点上一支烟。
“方便，但是我现在已经退休，不做了。”
“退休？”
黎光茂狐疑的看看黄志明，顶多只有27、8的样子。
“不是吧，退休你去干什么，难道杀手就可以不用吃饭吗？”
特意往旁边看了一圈，没有别人。
只是从远处传出声响，被黎光茂听见。
“Honey！我要这件。”
“金毛玲，你往哪里跑。”
“咿呀呀！”
点上一根香烟，狠狠地抽上两口。
“我之前存了不少钱，最近盘下一家店，准备和阿琴做做寿司，有时间来尝尝我们的手艺。”
“诺，这里是地址。”
黎光茂哑然的接过黄志明的名片，粗略看了一眼，收进怀里。“好吧。”
脸上显出一点黯然，被黄志明注意到。
“怎么，最近你们遇见什么麻烦了？”
“也不算是什么麻烦吧，只是上次没有完成任务，我心里一直有些不舒服，你也知道，在我们这一行，人总是会有些奇怪的癖好。”
黄志明突然笑了起来。
“我完全明白，你不用往下说，变态！”
黎光茂差点没把手里的拳头，直接往他的脸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