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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左火烈双腿被时云破所废后,他手中的事务便交给了长老廖寒。兵权名义上原本就是在时云破手上,只不过,魔尊闭关期间,时云破也不怎么管事,总喜欢呆在碧栖山,很少回魔焰山。左火烈便趁机在魔界造势,说魔尊早有意让时云破将兵权交出,由他接手。他又对那些魔兵极其纵容,故而,许多魔兵便已默认他为首领,听他的指令行事了。
时云破原本也不想再理会这些烦心的杂事,之前才会大权旁落,倒让左火烈钻了空子。掳童之事发生后,时云破便想着,若是自己不好好看着,怕是不知何时又要惹出事端,便重掌了兵权,他对手下那些魔兵三令五申,不得再骚扰百姓,一旦发现,严惩不贷。这段时日因他重振了军纪,对手下那些魔兵严加管束,已习惯松散的魔兵私底下便有些怨声载道了。
左火烈虽多次向魔尊夜魇进言,应该早些夺回时云破的兵权,但夜魇却不为所动。
其实对此,廖寒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千童丹一事,看得出夜魇是对时云破动了怒了,可是面上却仍和善可亲,似乎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后来,想了想也了然了,他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安抚住时云破,也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是完全信任于他,与左火烈所做之事撇清,同时取得时云破的信任。
而时云破是重情之人,当年夜魇曾在他两难之时,伸出援手。只要夜魇不和他撕破脸,他便仍会为当年之义为其效力,不管他面上多冷,实则他是最重情义之人。故而,魔尊夜魇其实从未担心过他会有什么野心。若是他有,早在千年之前,他来到魔界之时,便早就可以将他取而代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万魔殿。
魔尊夜魇对时云破的突然到访有些意外。
“云破,你今日来有何事吗?”魔尊夜魇道。
“今日来,我是来向魔尊求药的。”时云破道。
“求药?”魔尊夜魇有些意外,“你是受伤了吗?我怎么不知?”
“不是为我自己求药,是为别人。”时云破淡淡道。
“哦?你竟为会了旁人求药,看来那人是你重要之人了。”魔尊夜魇笑道,“不知你所求何药?”
“是我们魔族秘药——琥珀断续膏。”时云破道。
“你该不是为了那左火烈吧。”魔尊夜魇有些吃惊,难不成此时云破竟然为自己废掉那左火烈的双腿而后悔了。
时云破从鼻孔轻哼了一声,不屑道:“怎么可能?他原本就死不足惜,留得一条狗命本就是看在魔尊的面上了。”
“也是。”魔尊夜魇有些尴尬道,“那不知云破是为何人求药?”
“这个魔尊便不必多问了。”时云破淡淡道,“魔尊只需告知是否愿意赐药便可。”
这时云破未免也过于狂妄了,魔尊夜魇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快。
“你也知道此药十分难制,便是花上百年也未必能齐集制成此药的所有药材,且自从魔医圣手离开后,便无人会制。如今这琥珀断续膏我魔界也只剩下一瓶,这——”魔尊夜魇有些犹豫,他原本还想着再过段时日,他便将那琥珀断续膏给那左火烈用上一用,毕竟今后还有要用到他的地方,若是他一直这样下去,便真的成了废人一个了。
“难不成,魔尊还要将这药膏留给那本该处死的罪人用吗?”时云破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
“自然不是。”魔尊夜魇道,“只不过这药实在珍贵,若是用于普通人身上,实在浪费。”
“我不需要一整瓶,只需半瓶即可。”时云破道。
魔尊夜魇犹豫片刻,道:“也罢,那回头你找廖寒到丹房去取吧。”
“谢魔尊。”时云破道,“那属下便告退了。”
“去吧。”魔尊夜魇道。
时云破离开后,魔尊夜魇眉头微皱。
这么多年来,这时云破似乎还是第一次来求他,这用药之人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他放下面子,看来实在不简单。只是平素,也只见他与那小鯡鱼精在一起,不曾见他与什么人来往,难不成,是那小鯡鱼精出了什么事不成。
金彪、大炳、胡光三人正押着鹿梦鱼往黑风洞走去。
突然,大炳远远瞧见两个人似乎正往丹房方向走去,心中一惊,低声道:“那两人是右使和长老吗。”
金彪和胡光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戴着面具,正是那时云破无疑。
“快,快把她押进去。”金彪急急对他二人说道。
他们急匆匆将鹿梦鱼推进洞内,关入洞里最深处的一个铁笼之中,那是魔族关押穷凶极恶的罪人的地方。这黑风洞自上次那些孩童被救出之后,一直闲置着,也没有打扫,整个洞里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里太臭了。我们快走吧。”大炳对金彪说道。
金彪恋恋不舍的摸了摸鹿梦鱼的脸,色眯眯的说道:“小姑娘,我们几个晚些时候再来找你,你先乖乖在这里等着。”
鹿梦鱼眉头紧蹙,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将脸别过一边,只觉得一阵恶心。
“快走吧。若是让右使知道就不得了了。”另一黑衣人胡光催促道。
他们三人急匆匆的往洞外走去。
刚出洞口不远,便见时云破和廖寒二人正往他们这边走来,他们三人低着头正想避开。
却不料,他们这鬼鬼崇崇的样子恰巧被时云破看在眼里。他眉头一皱,径直向他们走去,廖寒见状也跟了上去。
见已是避无可避,金彪三人只好上前行礼道:“右使大人、廖长老。”
“你们三人为何从黑风洞出来,是去做什么?”时云破问道。
金彪额头微微冒汗,赶紧恭敬道:“首领让我们三人过来打扫黑风洞。”
廖寒看了一眼黑风洞,点头道:“这黑风洞的确是该打扫一下了。”
“这么快就打扫好了?”时云破扫了他们三人一眼。
“还没呢,只是我们三人还没吃晚饭,晚些时候还要再过来一趟。”金彪答道。
时云破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只见他们都低着头,似是大气都不敢喘。
廖寒笑道:“罢了,你们先下去吃饭吧。”
“谢长老。”三人齐声道。
看他们三人逃似的飞速离开,廖寒不禁对时云破笑道:“看来,如今你手下这些兵都甚是怕你。”
时云破淡淡道:“他们松散已久,本就该好好治一治。”
廖寒点头道:“的确治得颇有成效。”
“走吧。”时云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