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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厅外不知何时已站了一名蒙着紫色面纱的紫衣女子。
慕云泽见到来人,面色不觉一沉。
“洛溪舞,你来这里作甚?”罗光透先开了口,“若我没记错,可没人邀请你来。”
洛溪舞冷冷扫视了罗光透一眼,手指着身穿喜服,盖着红盖头的鹿梦鱼,道:“云哥哥,你绝不能娶这个蛇蝎女人,她可不像你想的那般单纯善良。”
“哦?若说谁是蛇蝎女人,怕是你洛溪舞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吧!”柳清音闻言忍不住上前愤愤不平道。
“溪舞,你我相识一场,若你今日是来喝喜酒的,那么请好好观礼,我不介意你的不请自来。”慕云泽冷冷道,“但若你是来破坏婚礼的,那么便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你可知,她与那掳走孩童的那些黑衣人有所勾结,”洛溪舞掷地有声道,“而且不止如此,她还曾嫁过人,早已不是未婚女子了。”
“你说什么?小鱼儿何时曾嫁过人了?”柳清音怒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说到这个,此事与你还有些干系。”洛溪舞转向柳清音道,“两年前,柳姑娘曾被选作河妖的新娘,便是那鹿梦鱼为你替嫁,后来,也不知使了些什么手段,把河妖弄走了。此事,你恐怕最为清楚,难道不是吗?”
“你——”柳清音竟一时语塞。两年之前,鹿梦鱼的确曾为柳清音替嫁给河妖,此事鲜有人知,也不知这洛溪舞又是如何得知的。
慕云泽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冷冷道:“便是如此,那又如何?她又不曾成为河妖真正的新娘。”
“云哥哥,你莫要让她蒙蔽了双眼。”洛溪舞道,“你又怎知她不是与那河妖做了什么交易,那河妖方才肯离开清远镇的?”
“住口!”慕云泽怒不可遏道。
“还有,”洛溪舞突然扯下脸上面纱,众人见状皆是一惊,只见她的右脸颊竟赫然多了一道约一寸长的伤痕,令人触目惊心,“我脸上这道伤痕,亦是她派人所为。那人便是当日掳走孩童的那恶人!”
“她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嫉妒云哥哥你与我的昔日情缘,她怀恨在心,为了拆散我们,她当真是不折手段。”洛溪舞言之凿凿道。
“这不可能!”慕云泽突然见她脸上的伤痕吃了一惊,却丝毫不相信她口中所言。
但在场的有些便是那些被掳孩童的家长,听到洛溪舞这番说辞,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慕公子,这洛姑娘定然不会说谎,怕是这鹿姑娘有些问题,你还是要慎重考虑啊。”有老者开口劝说道。
“小鱼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慕云泽道。
“慕公子,你怕是要调查清楚,切不可糊里糊涂受人蒙骗。”旁边又有人劝道,“若是娶错妻,怕是要祸害三代的。”
“你们这些人,说的什么话!”柳清音怒道,“能娶到小鱼儿,不知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便听那洛溪舞一面之词,实在太可气了。”
那些宾客见柳清音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禁摇头道:“都说物以类娶,此话一点不假。”
“你们——”柳清音一时气结,竟说不出话来。
“不必说了。”
一直沉默的鹿梦鱼突然一把扯下盖头,大声说道。
“啊”众人皆吃了一惊。
有孩童小声道:“新娘子好美啊。”
今日盛装打扮的鹿梦鱼与平日素淡不施粉黛的样子完全不同,虽并未像其他新娘子一般化浓妆,但只因她原本便天生丽质,一双美目本就清澈如清泉,明亮如星辰,再加上肤如凝脂,粉唇如樱桃一般,便是略施粉黛,已是美得眩目。
“小鱼儿,你的盖头——”柳清音大惊,这盖头须得等到入了洞房,方可由新郎倌亲手揭下方可,如今,她自己掀了盖头,这可是犯了大忌,大为不吉。
鹿梦鱼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盯着那洛溪舞,冷冷道:“洛姑娘口口声声说我与那劫匪有勾结,请问证据何在?还有,你脸上的伤,又如何证明是我派人所为?”
“我脸上的伤便是那黑衣人所为,那日,他潜入星月楼,不仅划伤我的脸,还威胁我不许我与云哥哥再有瓜葛,说是我若是胆敢坏了你的好事,便要取我性命。”洛溪舞道。
她一说完,众人皆是哗然。
“没想到这么娇小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心思竟如此歹毒。”有人小声议论道。
“哦?所以这一切仅仅是你的一面之词了。”鹿梦鱼道,“谁也没见过那黑衣人,一切都是出自你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叫人如何信服?”
“若非你派人所为,难不成我脸上的伤是我自己划伤来诬陷你不成?”洛溪舞道,“莫说我是星月楼的头牌,便是任何一位姑娘,都断不能以这种方式来诬陷他人吧。”
众人皆点头,这星月楼的姑娘都是靠脸吃饭的,更何况这洛溪舞有着倾城之貌,众人皆知,她断不可能以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诬陷。
见众人皆听信洛溪舞之言,鹿梦鱼不觉有些心寒,她扫视了一下众人,道:“我若有做过的事,我定不会否认。我没有做过的事,也不允许他人随意泼脏水。洛姑娘说得言之凿凿,有一件事我倒是想问问洛姑娘,即便真如你所说,那划伤你的黑衣人是我所派,那么你又如何确定那人便是掳走孩童的劫匪?难不成,你是想说,你也见过那劫匪?”
洛溪舞一愣,随即道:“是那黑衣人自己承认的,他为了恐吓我,便告诉我他便是那劫匪,还说,你与他们关系匪浅。”
“看来那黑衣人还真够蠢的,竟在害人之时,将自己的底牌露得一干二净。还不忘将幕后指使之人告知于你,是生怕你不来报复我吗?”鹿梦鱼淡淡一笑道,“还有一事,我倒想问问洛姑娘,你怎知我曾做过那河妖的新娘?我为阿音替嫁一事,当时并无旁人知晓,你又如何得知的,难不成,此事与你有关?”
“你替嫁,与我又有何关?”洛溪舞有些心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