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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顶峰空旷的山洞之内,火堆旁的石墩上坐着师徒二人,叶皖带来的十余只肥鸡和十几坛美酒渐渐入了二人的肚子。
师父自第一个鸡狼吞虎咽的吃完以后,接下来的烤鸡都会撕给叶皖一半,叶皖吃鸡的时候烤鸡的动作就停止了下来,师徒二人便坐在火堆旁边烤鸡边不管时间的流逝长谈起来。
师父对于自己带给叶皖的发射飞针的手法并没有太大的自豪之感,听到叶皖的问话,口中淡淡道:“年轻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刚才发射飞针的时候忽然想到,就演示给你看看,凭借你的暗器基本功多训练两次就可以操作了。”
叶皖心里有些黯淡,虽然知道师父是天纵奇才,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当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很厉害了?”
师父听出了叶皖的言外之意,很反常的没有打击叶皖而是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你在同辈之中已经是佼佼者了,不用妄自菲薄。再递一坛酒。”
叶皖听师父如此说,非常高兴的递给师父一坛酒,问道:“和当年的师父比起来,谁厉害啊?”
师父接过酒喝了一口,眼神似乎有些不屑的瞥了叶皖,讥讽的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这样我才有动力啊!”叶皖自认为自己是不害怕打击的,脱口而出的道。
师父抬头看着洞顶沉思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道:“你的内功还差点火候,暗器功夫比我当时好一些。”
“哈哈……”叶皖听到后一句便开怀大笑起来,“原来师父当年暗器功夫原来不如我啊!”
师父冷哼一声,依然不屑的语气:“你以为我暗器是我师父像我教你这样教我的吗?”
叶皖一愣,很惭愧的挠挠头,“我还这不知道师父接暗器的功夫是怎么学来的,师父给我讲讲您当年的那些意气风华的事呗!”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几乎将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放在如何接暗器这件事上,就这样,内功依然比你强,我说你根骨不错也就仅限于不错而已,算不得天才。”师父啃了一口鸡肉,毫不犹豫的打击叶皖。
叶皖并没有被师父的话给打击到,若有所思的道:“师父当年花费那么多的功夫在接暗器这件事情上,可是接暗器的手段还不如我,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师父的接暗器这一手功夫是师父自己琢磨出来的,师父真是天的宠儿啊!”
叶皖说完之后,只感觉自己最后一个马屁拍的响亮。
师父对叶皖的马屁根本就无动于衷,神色有些恍惚,想起当年的光景,道:“虽然我那时内功比你强上许多,但是我从小一直生活在师门之中,战斗经验不丰富,出手优柔寡断。若是那时的我和现在你生死搏斗,死的一定是那时我。你的心性不错,少年老成,这也是我两年前就可以让你出师的原因。”
叶皖被师父表扬的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说道:“我哪有师父厉害!”
师父看着叶皖的神态,直接踢了他一脚,脸上的认真的神色变成了对任何事物都不屑,“别夸你两句你就找不到北,前些天还不是差点葬身大漠,这说明你的弱点是很明显的。”
叶皖很明白师父神情上对任何事情都淡漠,但是他知道师父是很关心自己的,只不过这一点师父断然是不会承认的,但是叶皖能够从师父的话中感到温暖。
师徒二人将十几坛酒都喝完之后,都有一些醉意,虽然大多数酒都被师父喝了,叶皖本来就是不胜酒力的。喝醉后的师徒二人全部倒在地上睡了起来,喝醉酒后的这一觉叶皖睡得非常的踏实。
叶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是在床上躺着的,身上盖的还有被子。此时虽然春天降临,但是山顶之上夜间的温度还是很低的,若是睡觉不盖被子极易染得风寒。
叶皖坐起来,使劲摇摇还有些痛的头部,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师父的踪迹。
叶皖起身走出山洞,通过太阳光线大致判断估计已经是下午了,已经超过和楠楠约定的时间了。不过,叶皖并没有着急下山而是对着前方的某处走去。
这是山顶之处极好的一处位置,站在这里可以俯视被雪水覆盖白茫茫的群山顶峰,也可以稍微抬起头看着湛蓝的苍穹。
叶皖伸了一个懒腰,走到师父跟前,极目远眺,只觉心旷神怡,深吸一口清新的气息,脑海中因酒水积累过多而导致的疼痛稍减,整个人觉得倍有朝气。
“我要下山了。”叶皖看着眼前极为瑰丽的景色,仿佛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师父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眼睛微闭,仿佛他的整个身体都融入到了群山之中,听到叶皖的话,缓缓睁开眼睛,说道:“如果昨天我的飞针不是在你身前两尺处碰撞而是缩短到一尺,你该怎么接或者是躲避?”
叶皖一愣,看了师父一眼,而后思索一会儿,脸色渐渐变得苦涩,认真的回答道:“恐怕躲不过也接不住。”
师父似乎感觉到了叶皖生出的挫败之感,微笑着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我赠与你的剑,以你现在的水平还不可丢掉它,带着山洞中的银针,下山去吧!”
叶皖听到师父这样说才明白师父的意思,若是手中多了一柄剑,昨天的飞针即便是按照师父刚才说的轨迹射来,叶皖也有十足的把握挡下来。叶皖向师父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师父提醒,徒儿这就下山去了。”
叶皖回到山洞将昨天制造的垃圾都清理了,然后带上师父赠与的十二枚银针,下山了。返程对叶皖来说轻松许多,毕竟少了两个大包裹。
楠楠在午饭后就在等待叶皖,不过她并不焦急,她知道叶皖是一个很守时的人,唯有对待这件事情上经常误点,她刚开始的时候总害怕出事情,到后来也便习惯了。
远方的人影还是一个黑点时,楠楠就迎上去了。
“昨天喝的有点多,便一觉睡到了下午。”叶皖骑在马上,对着前方牵着马的楠楠说道。
楠楠没有去听叶皖的解释,关心的问道:“那你还难受吗?”
“还好,没什么事情了。”叶皖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即便在前方走的楠楠看不见。
楠楠并没有责怪叶皖喝了太多的酒,也没有要他以后不要喝,因为她很清楚叶皖就算不能喝酒,在他师父面前也会猛喝,因为师父喜欢饮酒只有他一个酒伴,还有就是,师父对他很重要。
“你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帮你做。”楠楠问叶皖道。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吃饭不挑的,什么都可以。”坐在马背上的叶皖回答道。
楠楠回过头给叶皖一个微笑,“你还是说说吧,过两天你离开家想吃都没有。”
叶皖笑着思考一会儿,道:“我感觉你擀的面条挺好吃的。”
……
深夜的大漠是万籁俱寂的,密布的星云笼罩整个大漠之后,荒漠山村的灯光也渐渐熄灭了,星光照耀下的荒漠有些神秘,有些平静。
叶皖晚间吃过楠楠做的手擀面之后,将内功修习两个时辰后边睡去了。子夜,门外一阵怪异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心了叶皖。
叶皖躺在床上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见窗户纸被锋利的暗器刺透的声音,立刻从被窝中伸出手,接住了刺向头部的暗器,这是一根长约一寸的弩箭。
叶皖在接住弩箭的同时口中闷哼一声,给门外杀手的感觉是被暗器刺中了,身体却依然躺在床上并没有瞬间起身向外窜去。
事情果然不出叶皖所料,还没等到一分钟,门外脚步声愈发的清晰,叶皖将接住的弩箭倒扣在掌心中,准备随时用内功发出。
窗户被轻轻的打开一个缝隙,一个狡黠的身影窜入到叶皖的房间内,在这个身影刚稳住身体正欲站起身的时候,听见一声低喝之声。
杀手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叶皖立刻从床上蹿出,站在地上对着弓着身子穿着夜行衣的杀手低喝一声,“别动!”
蒙面黑衣人一愣之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缓缓站起转过头来,靠着渗入屋内的星光,黑衣人发现弩箭在叶皖手中而不是在他脑袋上,说道:“怪不得有人发大价钱买你的命,原来是个硬扎!”
叶皖冷冷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你在怀疑一个专业杀手的素质,也忒小瞧我了,再次抓住我再说吧!”蒙面黑衣人话还没有说完,身形一转的同时取出了背后的弓弩,瞬间三只弩箭带着破空之声相叶皖飞去。
叶皖见黑衣人有异动,在黑衣人发射弩箭的时候,叶皖手心中的弩箭对着黑衣人的右腿而去。
呲~
布料撕碎的声音在二人发射弩箭的下一刻响起,黑衣人射三只弩箭过后,脚步一跃,欲跳窗而逃,叶皖发射的本来刺中大腿中央的弩箭偏了一些,划破了黑衣人的小腿,留下了伤痕。
黑衣人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小腿间的痛楚,身体蹿出门外,欲逃离此地。
叶皖发射弩箭之后,双手交错一挥,将射向自己门面的三只弩箭全部握在手中,身体紧跟着蹿出,连外面的衣物都不曾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