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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佟敏儿道:“你怎知道‘绝妇汤’?皇上告诉你的?”
“什么是‘绝妇汤’?”皇后疑惑道。
佟敏儿诡谲一笑,道:“并非是皇上主动告诉臣妾,而是臣妾侍奉皇上读书,皇上一时兴起时也曾教臣妾几个字。臣妾看到了这‘绝妇汤’三字,便请教皇上此汤来历,才知宫中也有这样神奇之物。”
“皇上还教过你什么字?”太后斜睨佟敏儿,目光中隐隐有寒光闪过。
“回太后,”佟敏儿从容道:“皇上还教过臣妾,‘千秋鼎盛’‘万寿无疆’。”
“很好。”太后嘴角微微上扬,又将注意力转回安思郁身上,道:“这‘绝妇汤’已封存多年,今日哀家就赏了你。”
“绝妇汤是什么?”安思郁从未听过有这样一味汤药,但也知道绝非良物!太后道:“敏良人,你既知道何为‘绝妇汤’,告诉她!”
“是。”佟敏儿道。
她缓缓向安思郁走去,边走边道:“‘绝妇汤’还有一个名字,叫‘绝子汤’。服下后,终生子嗣,再无指望!”
安思郁听闻,刹那间,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寒意,从头顶迅速蔓延至脚下!她心中清楚的知道,佟敏儿既然提了,太后允了,便就不是简单的吓吓她而已,当即再顾不上其他,努力支撑起自己,不住摇头道:“臣妾不能喝!臣妾冤枉,请太后明察开恩!”
“冤枉?皇上对你说了那些话,你便不冤枉!哀家看在庄静郡主和言将军的面子上,已经留了你一命,你休要在得寸进尺!”言毕,汤已呈上,太后吩咐道:“敏良人,你来喂她喝下去!”
又有几位身子壮实的嬷嬷前来按住安思郁,安思郁心中的恐惧和抗拒瞬间达到极点!她极力挣扎道:“我不要!”
佟敏儿双手捧起那碗“绝妇汤”,那汤中散发出一阵及其诡异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间屋子。
皇后愣了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佟敏儿抢白道:“言夫人,太后这是在保你的性命啊!你该谢恩才是。”
安思郁面上已无半点血色,对于佟敏儿的挪瑜之语,她几乎充耳不闻,而是对太后道:“太后,即便您认定我有罪,我夫君何辜?您这样做,岂不是令言家绝后?”
太后鄙薄道:“哀家会下令查明,若此事与言家上下的确无关,那便就是你一人之过!届时哀家会为子期再寻一门良缘。”
话已至此,安思郁几乎是万念俱灰,知自己今日十有八九是躲不掉这碗汤了,索性道:“拆我姻缘,诬我清白,臣妾不服!”
言毕,安思郁用尽气力挣扎,一手已偷偷将袖口的三根银针捏在手中,忍着全身的疼痛,将这三根银针插在自己心脉之上。
“她是不是疯了,居然自己扎自己?”宋昭仪惊呼道。
佟敏儿见她举动,微微一怔,却没说什么。安思郁看着手捧汤药,愈加走近的佟敏儿,口中虽有气无力,仍道:“是你在背后……对吧……”
佟敏儿捧着汤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险些将这‘绝妇汤’洒出,忙用手护住,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安思郁勉强挤出一丝冷笑,道:“你对将军爱而不得,恨我,恨将军,从逃离言家开始便就是报复,通过我拉子期下水才是你的目的。而皇上对我的心意,你一早便知。皇上并非沉溺儿女情长之人,昨日却如此反常,这些背后,都是你,对吧?”
佟敏儿“咯咯”的笑了起来,道:“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你自己都说,皇上的意思,谁都左右不了。我只是个位份极低的良人罢了,不过……”她离安思郁近了些,悄声道:“皇上身为天下之主,有些事,想要也不得不克制,而我,只是想要皇上偶尔顺从天意,放肆的做一回玄墨辰罢了。”
“果然是你!”安思郁咬牙切齿道,“你会遭报应的!”
佟敏儿始终笑道:“我从不信报应,只信当下!”
随即,佟敏儿吩咐道:“动手!”
嬷嬷狠狠捏起安思郁下巴,安思郁本还咬紧牙关奋力挣扎,却仍挣扎无果。佟敏儿捏起安思郁的鼻子,将那碗汤药灌下,嘴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直直对上安思郁那一双满是恨意的眼睛……
正在此时,忽听“咚!”的一声,门被强势撞开,有嬷嬷高声喊:保护太后!保护太后……
太后见有人闯宫,不由慌了一拍,定了定神,见来人面无表情,无视其他,大步流星走到正被灌药的安思郁身边,劈手将剩了一半的汤药碗打翻在地,随即反手一掌,狠狠打在了佟敏儿的脸上,打的佟敏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眼神从恣意,瞬间转为讶异和恐惧!
太后大怒,脱口而出道:“玄青竹,你发疯了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玄青竹,是言母庄静郡主本名,自言敬将军离奇身故后,甚少有人唤她这个名字。言母上前几步,渐渐逼近太后,指着安思郁道:“我倒是想问问太后,伤我儿媳,又是何意?”
“你还好意思来问哀家?”太后见玄青竹虽气势汹汹,但却两手空空,知她不敢轻举妄动,心中不由一松,复又重新坐回座位,底气却尚还有些不足,道:“你这儿媳做了如此恬不知耻之事,哀家替你清理门户,你当谢谢哀家才是。”
“她做了什么?”言母紧锁眉心,道。
“敏良人,你来说。”太后示意道。
佟敏儿挨了一掌,心中极为不甘,但碍于言母身份,不敢发作,便将昨日烟火之事一一道出。言母听闻,哼道:“敢问太后,这件事彻头彻尾与我儿媳又有什么关系?”
太后拍案而起,怒目圆瞪:“玄青竹,难道你的意思是错在皇上?还是说这件事你也有份?”
言母不由白了太后一眼,颇为无奈的嗤笑了一声,不愿再去理会太后无理取闹的质问。她看了看身后气息奄奄的安思郁,冷声道:“你们给她喝了什么?”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轻蔑一笑,道:“放心,要不了她的命,一副绝妇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