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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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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训牧苑了,再往前是演武场,是你父皇以后验兵,钦点武状元的地方。”声音温和清爽。

    宗礼四下看着,眼中充满克制的惊喜,小小的人永远装作大人的一本正经样:“母妃,孩儿以后就是在这里骑马吗?”

    端木徳淑摇摇头:“不是,你们是在皇子院的后面,等到长大了参与皇家活动的时候才会来这里。”端木徳淑没说只要你生母等级够高,也会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宗礼眼中不见失望,依旧兴致盎然:“母妃,这里好大啊。”

    傻孩子:“宫中这样的训牧苑有四个,这里并不是占地面积最大的别苑。”

    “母妃怎么知道的?”

    “母妃小的时候经常进宫啊。”

    徐知乎听到声音,起身,转头,饱满的阳光中,她牵着孩子的手,头微微垂着,耳侧的珠钗轻轻晃动,似乎说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眼睛里含着静静的亮光敷满温暖的平和。

    端木徳淑抬首。

    徐知乎立即僵了一下,整个人都被定住一般,如千百次她回眸,他便会有下意识的看向它处的冲动,不是不想见,而是要克制见到她那一刻想把她拽进怀里的冲动。

    可这种冲动如今什么回应都没有!她却是看起来越来越好了,一个背叛初心的人,越来越好!

    徐知乎声音冷淡:“见过娘娘。”她又不一样了,却越来越是他心目中的样子,年少时轻灵欢悦,年长后从容娴静,生活的经历不会磨平她的美丽只会为她再添一道禅远的光芒。

    如果女子的美丽最后大多会成为男人心头的朱砂,那么端木徳淑便是遥远的圣光,最终会化成轰然圣音,组成你以后岁月中所有的敬仰和灵魂安息之地的不可抗拒!

    所以——你凭什么埋葬了别人后,毫无愧疚的转身就走!

    徐知乎垂下头的眼中,寒芒顿现!

    端木徳淑闻言,随意的停下脚步,目光轻轻从他身上略过,就像看到了她的青嫩时光:“徐相客气了。”他变了,时光为他装点了最好的色泽,以前如果是少年的锋锐,现在则给人练达沉稳的重器之感,他终是长成了她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男儿。

    端木徳淑嘴角不自觉的泛开,眼中笑意盈盈,至少证明她当年眼光不错不是吗。

    徐知乎被看的不自在,却无形中让身姿更傲然几分,他绝对不会让她如愿!不管她怎么开口……

    端木徳淑看向赛场上远远疾驰着的两道身影,对其中一道明显不是一个人,她眼中却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今天天气正好,适合出来跑跑马。”

    徐知乎闻言,目光在她含笑平静的眉宇间停了一下,她不问些什么!

    端木徳淑声音从容:“徐相怎么没有下场?”

    徐知乎注意到她穿了一件酱紫的长裙,肩处绣了大朵大朵的花束,腰间素净平和,只在裙底镶了窄窄的一层金线,她应该还带了檀木手镯,因为木香淡淡,但雕工一定异常精致,更或者就是她偏爱的镂空镶嵌,而这些东西加在一起都有一个特色,压主人的姿色。

    她这样穿是掩她一身早上未起便淫乱后宫的春色还是早晨没有收敛好的魅形!她身上的龙涎香还没有散她注意到了吗!

    龙涎香只需数载便可百年不散,这是常识!但他现在想不起任何常识!

    徐知乎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没看到前一刻还跟你在一起的男人,这一刻在做什么吗!“身体不适。”不生气吗!当初在郡王府您可是只手遮天的,如今不想回忆一下!

    “相爷还是要注意身体。”

    徐知乎神色更冷,竟然真不在乎!也是,以前你是户部尚书之女,下嫁不受宠皇子,自然是婚事中的主导者,可以耍小脾气,可以任性!

    如今宗之毅位列帝位,你成了婚姻中的附庸者,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那么你以前的要求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如以前你的接近,是不是也只是一场随时可以丢弃的游戏!

    “徐相……”

    徐知乎隐忍着怒火,不想开口。

    “相爷,你脸色看起来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如果我说是呢!”徐知乎狭长幽深的眼睛瞬间带着冰冷的寒意看向她。

    端木徳淑立即指指椅子:“那你还不坐下,赶紧传太医!”对着我发什么相爷脾气。

    端木徳淑察觉到他的异样,也没有自讨没趣的意思,徐知乎这人最是讲究规矩,谁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跟有夫之妇说话,便把宗礼牵出来,不想坏了他的事:“阿礼,还不见过徐相。”

    徐知乎不痛不痒的微微侧身,神色更冷:“大殿下身份尊贵,微臣不敢。”

    宗礼立即弯身行礼:“宗礼见过相爷,多谢相爷相问,宗礼万分感激,宗礼见过恩师。”

    端木徳淑见状,笑眯眯的摸着孩子的头:别管以后宗礼有没有机会上马,这只要占了这个名分,对他便有莫大的好处,这也是他难得的造化。

    端木徳淑心中微微骄傲,也为他心安。

    徐知乎突然抬头看向仿若看自己孩子的端木徳淑。

    端木徳淑疑惑的回视。

    两人沉默的对视片刻。

    徐知乎急速移开目光,对上宗礼:“希望不会扰了大皇子清净。”

    “不,是宗礼打扰相爷了。”

    徐知乎没打算应付一个孩子,又冷静的把目光落回徳淑身上,继而移向不远处的马场,声音不急不缓,如他的人一般矜贵:“娘娘,您觉得这场比赛谁会赢?”

    端木徳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人,天生便能吸引人的目光,而徐知乎又是最成功的一个:“镇西王不是领先吗?”

    徐知乎看着跑场上背对他们越来越远的两道身影,又回头看向端木徳淑:不想问些什么?

    端木徳淑神色淡淡:“莫非相爷认为皇上会赢?”……为什么?差的也太多了?还是——比的是别的?

    徐知乎看着她安静中略带不解的目光,突然血液如冰,他想拉住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告诉她:我们重新开始

    他想在她最后一次试图引起他注意时回头,给她一个鼓励,哪怕只是不让她嫁的毫无留恋!他想告诉她,其实他比她更早注意到她,让她高兴,让她得意,让她……

    不远处两匹锃亮的马绕过障碍区快速挺向第六道,穿过高达的树丛,面向徐知乎的方向飞驰而来。

    宗之毅肆意飞扬的眉宇突然僵了一下,那是……几乎下意识的把紧紧扒着他的水沫儿扒下来快速扔下去,他……

    该死!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雷冥九也看到了小仙,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顷刻间扬起马蹄躲过突然飞落的‘暗器’毫无犹豫的向小仙奔去!小仙!?

    水沫儿狼狈的滚落在地,几经翻滚撞到挡板才停下来,腰部疼的像断了一般:“皇上……”

    徐知乎听到奔腾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伸出的手,便硬生生压了回去,又是温文尔雅的样子。

    宗之毅心中把让妩墨出现在这里的人骂了一万个来回,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