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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拿下解元,虞衡激动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面对沈氏和虞启昌时又恢复了平常淡定的模样,从容笑道:“就说不用担心我吧?”
“还不是你天天嘴里念着要中解元,转头在躺在床上睡大觉!”沈氏终于找到了机会吐槽,没好气道,“我和你爹原本还担心得不得了,你倒好,睡得比谁都香!就这,你还嚷嚷着要考解元,我们都替你揪心!”
虞衡:………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我那不是睡觉,是真的在学习。
沈氏当然不可能相信虞衡的鬼话,但乡试结果已出,虞衡确实拿了个解元回来,沈氏也找不到其他吐槽的地方,只暗中对虞启昌咬耳朵,“看来这念书还真是天生的,我看沈修和苏熙他们,每天手不释卷,晚上那灯一直亮到半夜,早上天蒙蒙亮又爬起来背书,就没个懈怠的时候。再看看我们儿子,念书比吃饭喝水还简单,人家发愤用功他在睡觉,回头考的还比人家好,这真是祖宗保佑。”
“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儿子!”虞启昌这几天可得意了,在老朋友面前吹儿子吹得特高兴,最爱看一众好友被他炫得咬牙切齿还不得不附和夸虞衡的样子,一想到那帮损友纠结的脸色,虞启昌就觉得自己能再多干两碗饭。
“承恩公上回还在炫耀他儿子考了个武解元呢,这不,咱儿子也不差,轻轻松松拿了个解元,要是再把会元和状元拿了,那儿子就是继方山长之后,又一个六元及第的天才人物啦!”
一提到方山长,沈氏不由目露憧憬,“若是衡儿能有方山长一半的能耐,便是不能像铮儿一样有个爵位,也差不到哪儿去。咱们侯府,又要兴盛啦,还是文武两开花,必须得开祠堂好好谢一谢祖宗!”
虞启昌也是一脸喜气,搓着手不住点头,“没错,是该开祠堂给祖宗道个喜,还得求祖宗保佑,衡儿能连中六元!”
搁一年多前,他们哪敢往这方面想呢?只能祈祷虞衡稍微长点心,他们多给虞衡备点财物,别让把自己给饿死了就行。谁能想到,虞衡突然就脱胎换骨成了念书奇才呢?
别说虞启昌和沈氏发蒙,京城其他人也被虞衡这开挂一般的传奇经历给惊得目瞪口呆。
之前虞衡考了个小三元,文坛那边其实还没多重视他。毕竟拿下小三元也就是个秀才,虽说秀才功名也难考,但大家都是科举考试一路考过来的,还能不知道考秀才的难度?京城的秀才多了去了,再多虞衡这么个小三元,也不稀奇。文官那边是真没把虞衡放在心上,还是景隆帝接连夸了虞衡,才让他们对虞衡上了点心。
这印象也不是什么好印象。只当是虞启昌在帮儿子铺路,利用自己帝王心腹的身份疯狂给小儿子刷存在感。哦,还要加上一个臭不要脸的承恩公,两人一唱一和都让自己的儿子在景隆帝露了个脸。
对此,文人集团表示:勋贵们就是不要脸,仗着往年那点功绩不断拉拔亲人,一点都没有官员该有的刚正不阿和风骨!
但虞衡这次考中解元后,文官们对虞衡的印象便发生了那么一点点的转变。
乡试的难度和之前院试等三次考试的难度相比,毫不夸张的说,那就是小升初考试和高考的区别。多少秀才一辈子头悬梁锥刺股,从年少轻狂苦学到白发苍苍,还是考不中一个举人。
虞衡不但顺利中举,还拿下了解元,这才让朝中那帮文官们摒弃了对武将的偏见,认真地来看待虞衡这个人。
搁后世,那就是没啥文化的土大款家的傻儿子,混吃等死好些年,突然在高三那年发愤图强努力学习,一路爆掉学霸拿下年纪第一不说,还成为了高考状元。这么巨大的转变,这么传奇的经历,完全值得一个热搜。
虞衡现在也处于这个状态,京城文人给他下的帖子摞起来几乎有半人高,打开一看,还都是些颇有名气的文人墨客,全都是邀他参加各种诗会赏景的。
苏熙也让人给虞衡送了贺礼,但没上门,一问才知道,虞娇听说虞衡中了解元,太激动了,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想沾沾舅舅的喜气,等不及要出生了!
虞家一家人:……
愣着干嘛,赶紧去看看啊!
除了沐老夫人外,虞家全家出动,焦急地去了苏熙府上。
其他来道贺的人还奇怪呢,怎么侯府出了这么大的喜事,还全家往别的地儿去了呢?一打听才知道,靖安侯的闺女要生了,新进解元公担心姐姐,一家人全去苏府了。
众人:………侯府这家人感情可真好。还是回去告诉主子,再准备给新生儿的贺礼吧。
虞衡很是担心虞娇,毕竟这年头儿的医疗水平那叫一个捉急,产妇生孩子那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别说现在了,就算是医学技术发达的后世,也有产妇因为各种原因没能下手术台的。关系到自己亲姐姐的性命,虞衡能不着急吗?
他们一行赶到苏府时,虞娇已经进了产房,苏熙在产房外头急得直转圈,苏父苏母同样一脸焦急,眼神一直盯着产房,希望马上能听到婴儿的啼哭。
苏父苏母本来打算回江南来着,后来虞娇传来有身孕的好消息,夫妻俩一合计,还是等看了孙辈后再回去,小两口什么也不懂,有他们照看点,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实际上,沈氏早就给虞娇备好了有经验的嬷嬷和产婆奶娘,一堆人不错眼地盯着虞娇,她这一胎怀相很是不错,孕期反应也并不明显,不像一般孕妇那样遭罪。
好在苏父苏母心宽,不然的话,就虞衡等人一股脑往苏府赶的行为,换做别的人家,心里指不定怎么嘀咕他们了。娘家人时不时过问插手小夫妻之间的事儿,将他们两老置于何地,别人听了,还以为他们亏待了儿媳妇呢。
这个世道对女人就是这么苛责,若不是苏父苏母不在意这些,不说虞衡他们今天齐刷刷往苏府来的事儿,单是沈氏之前给虞娇准备的那一堆婆子嬷嬷,就能让对方父母心里不高兴,进而磋磨儿媳妇。这会儿孝字当头,婆婆磋磨儿媳妇的手段多了去了,厉害点的将儿媳妇磋磨得不成人形,还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对外还是个宽容厚道的好婆婆形象,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好在苏母并不是这样恶心肠的人,虞娇怀孕期间还主动邀请沈氏上门,知道女子孕期容易多思,还嘱托苏熙多让着点虞娇。这般开明宽容,放哪儿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婆婆。
沈氏也时不时跟虞衡感叹,“你二姐真是嫁对了!就凭苏熙那个明事理的娘,苏熙哪怕不像现在这般文采出众有大好前程,我都愿意把你二姐嫁给他!”
虞衡也笑着点头,心说这样明事理的婆婆,就算在后世也不多见,虞娇这回确实是嫁对了人。沈氏感叹完苏母好脾性后,又想到了自己的婆婆,也乐了,“我也幸运,碰上了你祖母这样的好婆婆,寻常媳妇儿受的委屈我都没受过,你祖母是真拿我当女儿养的。”
“娘不也把大嫂当亲女儿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陆氏和虞娇的感情也很是不错,虞衡同陆氏叔嫂之间要避嫌,并没有太多接触,但虞娇就能经常收到陆氏送给她的各种小物件,二人还能同手帕交一般说说私密话。这回虞娇生产,陆氏把儿子托给沐老夫人照看,自己也跟着沈氏等人一道儿来了苏府。
苏熙见了沈氏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赶忙迎上来,恭敬行了个礼,脸上的汗都顾不得擦,抖着声音向沈氏和虞启昌问了安。
沈氏一摆手,急声问道:“别弄这些虚礼,娇儿发动多久了?”
“产婆说,开了二指。”苏熙正说着话,产房里头又传来了虞娇凄厉的痛呼声。苏熙脸上的汗流得更多了,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虞衡也被虞娇这一嗓子吓得身子一抖,看着产婆一盆一盆血水往外倒,虞衡也有点扛不住了,打着哆嗦问沈氏,“流了这么多血,真的没事吗?”
沈氏心里也慌的一批,还是强自镇定地安慰虞衡,“稳婆在里面守着呢,她们没动静,证明一切皆好。”
虞衡站在院子里逐渐开始头脑风暴,从止痛药想到了剖腹产,再想到了现代化医学技术,语无伦次地问系统,“我能兑换一整套医学设备吗?”
系统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智障,见虞衡实在担心虞娇,看在他们姐弟情深亲情感人的份儿上,系统忍下了自己想骂人的冲动,没好气道:
【你在想桃子吃?这是能随便兑换出来的东西吗?再说了,就算你能兑换一整套医学设备,谁会用?】
虞衡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那还是可以往这个方向努努力啊,我姐这是有一帮稳婆伺候着,还有太医在外面等着,出现任何意外赶紧救人。但一般孕妇哪会有我姐这条件,不就只能赌命了?我有你这么一个外挂,总得想办法榨一榨你的价值吧!”
系统:???
什么时候开始,垃圾宿主竟然暗暗打它的主意了?压榨宿主让他努力完成目标,这不是系统占据主导地位吗,怎么垃圾宿主突然惦记着压榨系统了?
系统简直想给虞衡鼓掌,这觉悟,这思维模式,差一点就能追上它以往带的那些变态宿主了呢。
一直到黄昏时分,产房才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虞衡立即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盯着产房门口。
产婆喜气洋洋地抱了个大红襁褓出来,乐呵呵地向众人道喜,“恭喜恭喜,夫人生了个俊俏的小郎君!母子平安!”
听到母子平安四个字后,虞衡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仔细看了一眼还在哇哇大哭的小不点儿,实在没从这个红皮小老头脸上看出什么俊俏来,但这也不妨碍他高兴,他姐和他外甥都健康平安就是最大的喜事。仔细瞅了外甥好几眼,虞衡才笑盈盈地向苏熙道喜,“恭喜你当父亲啦!”
“多谢多谢!”苏熙只会傻笑,僵硬地抱着儿子,浑身都在冒傻气,还是沈氏看不过眼,将孩子接了过去,这才让苏熙回神,也对虞衡道了声喜,“还未恭喜你中了举,年轻的解元公,日后前途不可估量啊!我可就等着听你六元及第的好消息了。”
虞衡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那就借你吉言。”
差点把苏熙噎个半死,怎么就不知道客气一下呢?
因着这孩子是在虞衡中解元这日出生的,为了讨个好彩头,苏熙便给这孩子起了个小名,叫阿元。
虞衡一听就笑了,“这听着就跟元昼是表兄弟。”
虞娇常年练武,身体素质不错,又年轻,生完孩子后还有精神同沈氏说话,喝了点补汤后慢慢缓了过来,脸色也比之前好得多。
确认虞娇没事后,虞衡等人才回到侯府,都觉得身体被掏空,累得不行,好好睡了一觉才把精神养回来一部分。
虞衡中举后收到的帖子太多,能拒的都拒了。他现在也不缺朋友,文有展平旌沈修等人,武有萧蕴韩平疆等人,还都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走的就是精英路线,没必要再拓展人脉。再多些人,光维系关系,虞衡都忙不过来,哪还能有时间念书呢?
不过,让虞衡意外的是,还有不少老大人的儿子也给他下了帖子,说是请他到府上赏花。
虞衡不由一脑门黑线,转头对沈氏吐槽道:“这位大理寺卿家的公子我还记得,以往见了我就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看我的眼神就跟看臭虫似的,动不动就念经,还要拿他爹显摆一番,说我们这帮纨绔平时得注意点,免得犯事了给他爹添麻烦。您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他这么嫌弃我,这回又是发的哪门子疯,竟然想起给我下帖子,还约我赏花?”
脑子没病吧?
沈氏听了虞衡前半段话,气得恨不得抽出鞭子将那臭小子给抽一顿,听到后头才顺了气,略一思索,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略带怒气地叮嘱虞衡,“别去,当初他这般看不上你,如今你干嘛给他这份体面?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去!”
虞衡认同地点头,“我也没想去,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万一给我设了个鸿门宴呢?”
沈氏忽而一笑,脸上带了几分嘲讽之色,“鸿门宴倒不至于,怕是向你赔罪的。哼,他以为他是谁,想赔罪你就得接受?不去,在家好好睡觉都比去他府上强!”
虞衡见沈氏颇为生气,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发这么大的火,还是上前扶了她手,笑眯眯地转移话题,“当然不去,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准备乡试,好不容易得了空,正好在家陪陪娘。天气马上要转凉了,娘又没有合适的衣裳穿了,我正巧得空,再想几个新式样,让绣娘做几身新衣裳给娘试试。”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裳,尤其是换季的时候,那缺的就是一整季的衣裳,仿佛去年这个时候没穿过衣裳似的。这话放哪儿都适用,沈氏仔细一想,下意识地忽略了好几大箱子的衣裳,觉得虞衡这话说得对极了,自己还真没有合适的秋裳,赶紧对虞衡点头道:“你可真提醒我了,是该做新衣裳了,不然的话,等天转凉了,我都不好出门。”
虞衡点头表示同意,回头就给沈氏画了好几种式样的秋季衣裳,还是仿唐装款,上襦下裙披帛,再配上合适的发髻和妆容,绝对能让沈氏再引导一回京中的穿衣打扮的潮流。
沈氏表示十分满意,转头就给了虞衡一堆好东西。反正沈氏不差钱,高兴了直接扔给虞衡一沓银票,库房的宝贝随便虞衡挑。有这样一个富婆妈,虞衡的小日子过得甭提有多滋润了,小金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盈起来。
虞衡也十分高兴。
但虞元昼小朋友却很不开心。小家伙一直记着虞衡说过的,中了解元就要送他一堆糖的诺言,听到虞衡中解元的消息,小家伙就美滋滋地等着虞衡兑现诺言请他请糖吃到饱。
然而,虞衡好像忘了这事儿似的,出门好几次,愣是没给小家伙带过一次礼物。
虞元昼小朋友登时不开心了,整个人都蔫哒哒的,从一颗活泼好动的糯米团子变成了一颗一点都不水灵的大白菜。在听到虞衡送了沈氏一堆新式样的衣裳后,小家伙不高兴了,鼓着包子脸,迈着小短腿来找虞衡算账,仰着一张圆润的小肥脸,努力在脸上摆出气愤的神情,一脸“我超凶”的样子,奶声奶气地凶虞衡,“二叔坏,我的糖!”
身后跟着的胖橘也冲着喵喵叫,眼神透着鄙视,严肃地批判虞衡这种骗小孩的渣渣行为。
虞衡低头一看,胖橘骂骂咧咧,小团子委委屈屈,心顿时就化了,反手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身奇奇怪怪的衣裳,外面一圈毛毛像是裘衣,衣裳后面还给缝了个帽子,帽子上画了个猫猫头,耳朵眼睛胡须都有,瞧着跟胖橘一模一样。
眼见小家伙的目光被这副画吸引,虞衡顺势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胖脸,觉得手感不错,顺势多捏了几下,这才在小胖子嘤嘤的抗议声中遗憾地停下了手,指着纸上的图问小家伙,“给你做一身这样的衣裳,喜不喜欢?”
小家伙一看就喜欢上了,看向虞衡的眼睛亮亮的,拍着手道:“要!穿胖胖!”
说着,小家伙还想把胖橘抱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扑通一下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迷茫。胖橘无奈地喵了一声,拿头蹭了蹭小家伙的手,又冲着虞衡叫了好几声,意思很明确:铲屎的,还不赶紧把小崽崽抱起来!
虞衡赶忙将小胖墩扶起来,好在小家伙是个心大的宝宝,摔了跤也不在意,反而乐呵呵的,抓了抓头发傻笑几声,又想起什么似的,指着虞衡手中的图纸对着虞衡认真嚷嚷道:“弟弟也要!”
这小家伙还记得虞娇刚生下来的阿元呢,虞衡不由大乐,一把将人抱起来,刮了刮他的小鼻子,笑着点头道:“放心吧,弟弟也有,给他做套更小的。”
“谢谢二叔。”小家伙终于高兴了,奶声奶气地冲着虞衡道了声谢,正准备离开时,突然顿住,扭头看向虞衡,神情有些茫然,肉乎乎的手抓了抓脸,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大声道:“糖!”
虞衡不由失笑,果然,小孩子对糖完全没有抵抗力。不过,为了小家伙的牙齿着想,虞衡没敢像他之前允诺的那样,让小家伙吃糖吃个够,真这样,他的牙齿怕是不能要了。好在小家伙很好哄,一手拿了小半块糖后,觉得自己是拥有两块糖果的小富翁,满意地左边啃一口,右边啃一口,乐呵呵地回自己院子了。
沈长安和沈长宁两兄弟登门向虞衡道喜,拉着虞衡出门疯玩,还不忘向虞衡吐苦水,“武师傅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这些日子一直就没让我们放松过。说好的中举后就能松快几日呢?要不是你中了举,我们打着给你道喜的旗号出门,武师傅还把我们关在演武场上呢!”
虞衡倒是能猜出武师傅的想法,本以为教了两只菜鸡,结果这两只菜鸡运气爆棚踩着线考中了举人,就算是倒数一二名,那也是武举人。都是举人了,再努努力,明年不就可以拼一把武进士?总好过再练三年,等下届武举会试好吧。有了这样一个远大的目标,武师傅不得玩命地训他们?
沈氏兄弟心里明白武师傅这是为他们好,但就像虞衡前些年的咸鱼表现一样,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表现又是另一回事了。取得成绩当然让人很快乐,但那是在太累了,哪有招猫逗狗玩玩蛐蛐儿来得爽快?
虞衡觉得这俩货就是欠缺社会的毒打,就该让萧蕴再给他们来个魔鬼训练。
这不巧了吗,三人在街上正好遇到了萧蕴。也是虞衡眼尖,见到萧蕴先打了声招呼,看他提了不少点心,虞衡还挺好奇,“你这是要去哪儿?”
萧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去孙伯那里。”
虞衡瞬间反应过来,“这些点心都是给孩子们带的?”
萧蕴点头,虞衡却很是奇怪,“孙伯居然肯收?我每回去都要费尽心思想一堆理由,才能让孙伯收下我的东西,怎么你就那么轻易送出去了?”
真论起来,孙伯可是和虞衡的关系更亲近些才是,毕竟以前是虞启昌手底下的兵,没道理不收虞衡的东西反而去收萧蕴的呀。
然后,虞衡就听见萧蕴小声道:“不用多说,跟他提一句,进后院直接给孩子们就行。”
“怎么什么事儿到了你嘴里就变得特别简单了?”沈氏兄弟想不通,他们也没少变着法儿的给孙伯他们送东西来着,然而嘴笨,说不过孙伯,每回都被退回来。见萧蕴这么顺利地将东西送出去,沈氏兄弟顿时酸了。
萧蕴看了他们一眼,随口道:“只要提一句,他不注意。也不能发现我进后院了。把点心给孩子们一分,他就算是想算账,下回也不一定能记起我来。”
虞衡和沈氏兄弟:………
骚还是萧蕴骚,正常人摊上这么个奇葩体质没准都自闭了,看看人家萧蕴,心理承受能力多强大,不但接受了自己奇葩体质的事实,还能把这体质给用出花来。
送礼都能用上这体质,萧蕴可真是个奇才。
虞衡一脸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跟着萧蕴一起去了孙伯那边吃了碗面,眼睁睁地看着萧蕴跟孙伯说了一句给孩子送点东西,没等孙伯拒绝就进了后院,熟练地将东西分给孩子们。
虞衡顿时服了,握着萧蕴的手道:“下回你来的时候叫上我。这样的话,我再也不用想借口让孙伯他们收下我的东西啦!”
隐形体质,有时候还真让人羡慕。
萧蕴完全没意见,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又看向一脸蠢相的沈氏兄弟,偏头问虞衡,“你想让我监督他们练武?”
“我看他们有点怕你,上回武举时也多亏了你压着他俩认真练武,马上又要考武进士了,他们还是这混吃等死不想努力的样子,总得有人治治他们。”
“没问题。”萧蕴淡定点头,看向沈氏兄弟的目光中就带了几分杀气。
沈氏兄弟原本还在跟孙伯吹牛呢,突然就后背一凉,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往虞衡的方向看去,就见虞衡笑眯眯地伸手往旁边指了指,他们顺着虞衡的手指望去,卧槽,萧蕴那个变态正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们。
这一瞬间,沈氏兄弟顿时回想起了当初考武举时被萧蕴压迫的悲惨往事,吓得差点跳起来,二话不说就准备开溜,却不料虞衡和萧蕴一个比一个动作快。沈氏兄弟还没跑几步,就被他们逮了个正着。
虞衡笑得一脸无害,眼中却满是威胁,“萧蕴愿意带着你们练武,这可是大好事。不如你们再来我府上住上一段时间?”
不了不了,沈氏兄弟齐刷刷摇头,差点给虞衡跪了,“打住!我们有武师傅照看,挺好的!真的,我们一定好好练武,就不劳萧蕴费心了。”
【看把孩子吓的,宿主也是造孽。】
虞衡不爽,“我这不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吗?”
【宿主就不觉得这话挺耳熟的?我之前也是这么对你说来着,你听了吗?】
虞衡认真一想,顿时暗骂一声,卧槽,这么一看,自己对沈氏兄弟的所做所为,分明就是另外一个系统啊。就是没有系统那么多的挂,只能督促和威逼利诱他们上进练武考武举。
【恭喜宿主,变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
系统美滋滋地对虞衡开了一波嘲讽,让你再骂我辣鸡,以后再骂,你也是辣鸡!
虞衡很是气愤,忍不住怼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对我做的一切都是造孽,哪儿来的勇气吐槽我呢?这就是新时代高科技的系统吗,狠起来自己都骂?”
虞衡的嘴炮一向是一流水准,系统反击不过,气得跳脚,只能恶狠狠地发话:
【今天就让你再多刷几大本真题!】
“那真是谢谢了啊,我最近正愁刷题刷得不过瘾呢,你能多给我准备点真题,那真是太好了。”
虞衡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系统表明,他再也不是那个一听见学习做题就叫苦连天的虞衡了,现在的他,是钮钴禄虞衡,不惧任何的题海战术!
系统沉默了一瞬,发现这个威胁对虞衡不管用后,机智地换了个路线:
【宿主之前不是对医术有兴趣吗?不如开启一下中医课程?当然,如果宿主乐意,西医也可以,但只能在系统空间练手,不能把器材拿到外面来。】
虞衡都被系统突如其来的提议给惊呆了,忍不住问道:“你不是科举系统吗?为什么还能有中医课?”
【这就是宿主你孤陋寡闻了吧,古代读书人博学广记,什么都会那么一点,医术也是其中一项技能,本系统当然有!】
虞衡忍不住好奇,能做出这样一个收录了各行各业顶尖课程名师和资料的系统,系统的主人该是多么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
系统听到了虞衡这句感慨,忍不住冷笑:
【少在这里自……自以为是。本系统不是说过吗,我的主人,也是个垃圾,还是个比宿主更无耻的垃圾!】
虞衡不由黑线,忍不住猜测,嫌弃主人嫌弃到这份儿上的系统,就算是在系统届,也是一朵旷世大奇葩吧?
系统恼羞成怒,【宿主到底学不学?不是说热爱学习吗,本系统贴心地多给你准备了一些技能,难不成你又不想努力了?】
虞衡是那么轻易会中激将法的人吗?他当即就……答应了,爽快道:“行啊,你自己根据我的学习进度来安排课程,顺便调整一下时间。只要不耽误我考会元,学医术就学医术呗。”
系统都被虞衡突如其来的大方给惊呆了,心中满是疑虑,垃圾宿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简直不科学!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魔幻,虞衡确实欣然接受了学医术的建议,进了系统空间后还向系统确认了一遍,“我的医术课是今天开吗?”
系统晕乎乎地给虞衡安排了一位名医,纠结得差点冒烟,愣是没想明白虞衡这回唱的是哪出。
虞衡的想法其实特好理解,在见识过虞娇生孩子的惨状后,虞衡心中对学医术并不是那么排斥。一是考虑技多不压身,学点救命的本事有时候比熟背四书五经还更能帮得上忙,二则是,虞衡以后肯定会入朝为官,走文官路线,想一路高升直至入阁,必然要有外放经历,成为一县或者一州之父母官。
底层百姓的生活永远是最困难的,二十一世纪科技飞速发展,国家还在不断扶贫,有些落后的地方基本和其他地方相差几十年。一方进入现代社会,另一边还在解放前。这会儿贫富地区相差虽然不至于这么大,但碍于眼下贫瘠的生产力,底层的生活只可能比后世最贫困的地方还要惨。
还是那句话,既然有系统这么大一个外挂在手,总得好好用它,榨干它的价值实现利益最大化。名垂青史之类的无所谓,好歹没白来这世上走一趟。
在底层,没有什么比医术更重要的了,那可是真的能救命的技能。
更何况……虞衡鸡贼地想到了一点,系统提供他的一切东西都是精品,一定是“完全正确”的知识。对于眼下某些稀奇古怪又毫无用处的药方来说,系统就是一个鉴定器。有用的留下,过关,没用的,可以改善的,系统名师也能改良一下药方,那些彻底没用的,误人性命的垃圾药方,该淘汰的就必须淘汰。
光是这一点,虞衡就觉得自己可以跟着系统名医背个几百本医书,哪怕他不会望闻问切替人诊脉呢,能背出这么多“完全正确”的药方,那都是给医学界带来了巨大的震动与希望。
庸医误人性命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越底层这种事情越多,要是能将系统名医讲的知识点完全吃透,再辅以各种靠谱的医书药方,这就是医学界的一次大变革啊,只要用心学,害人的庸医定然不能再治出人命了。
光是这么一想,虞衡都觉得热血沸腾,这么一件大好事,不比当权臣更有意义?指不定完成这一壮举后,名垂青史的目标就达成了呢?
系统无语,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成为虞衡鉴定真假药方的工具。还真别说,虞衡这思路完全没毛病,系统空间名医传给虞衡的医术,那必然是经过未来一系列检验后确认有效的方法,那些乱七八糟听起来就让人反胃的药方,认定无用后立马从医书中剔除出去。原则上来说,系统空间中的医书,随便拿出一本,都是能让大夫们如获至宝的存在。就凭这个百分百的正确率,就能让大夫们把它列为神书。
对于虞衡这回的奇思妙想,系统也是服气的,果然,它就不可能碰上正常的宿主。以前那些智商高的想拿它当小白鼠拆了做实验,虞衡之前笨是笨了点,那是被智商所限,现在智商值一超过70,脑子立即就灵光了,都能把系统当工具用了,谁听了不得说一声好家伙。
虞衡也觉得自己这个思路没毛病,忍不住对系统嘚瑟道:“系统,如果一切都照我想的那般发展,那我就可以提前完成名垂青史的任务了哟~”
【天真,医学方面的问题,大夫们一直都学的是老一套,师徒代代相承,你随便扔本书,就能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想法?想太多,他们只会觉得你外行人什么都不懂,在那儿瞎胡闹。再说了,就算你拿出来的医书真的能让他们发现自己传承中的某些错误,但解决病症也是需要大量时间的,没准你都成为权臣几十年了,医术那边的进度条还只走了一半。】
这话好像也没毛病,虞衡仔细想了想,收了脸上的得色,展望了一下全部正确的医书在大夫中广而推行的情景,又高兴起来,“但只要我认真学,这确实是能救下无数人的性命的!就算它的进展会很缓慢,但时间会证明,它值得!”
系统不再说话,看着虞衡兴冲冲开始翻医书,认真听名医讲课,系统的心情更为复杂,等到虞衡意犹未尽地结束了第一堂医术课,系统忍不住幽幽问了虞衡一句: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不是说了吗,学好医术,把你空间中的这些无价之宝全都默下来,让大夫们救更多的人!”
【是啊,你对其他人倒是挺好的,总是心软,毒舌狠心全冲我来了!】
系统说完,就气呼呼地下了线,不管虞衡怎么呼唤它,它都装死不吭声,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虞衡不由疑惑:自己没招惹系统吧?它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至于毒舌,难道不是系统嚣张得不行,一直对自己开嘲讽的吗?
这么一想,虞衡也不由有些生气,这都什么破系统,只会嘴贱对自己开嘲讽闹脾气,完事儿后还要把锅扣在自己头上,它哪儿的脸跟自己生气?
系统本来被虞衡气得不想说话,听虞衡这么腹诽它,系统觉得自己再被虞衡这么气下去,怕是要当场死机直接报废,忍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了一句:
【智障!!!你就是天底下最垃圾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