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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五年再进京,虞衡带着妻儿,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才怪。
虞衡抵达京城时,虞启昌和沈氏这俩日夜盼着儿子一家的爹娘还没上前呢,先被齐王扔了一堆炮仗。
“欢迎回京,大宣最年轻的阁老大人~”
也就是小汤圆年纪大了,胆子也大,正牵着秦溶月的手,再小点的小糖糖还在虞衡怀里,俩孩子都没吓着,不然的话,虞衡非得找齐王拼上一回命不可。
就算是这样,虞衡也气得不轻,差点上前当街殴打王爷。
齐王还是那副张狂的模样,俊眉一挑便笑道:“本王知道你今天到京,特地前来相迎,怎么样,感动不感动?”
这可是当初福王回京都没有的待遇呢。齐王自觉对虞衡不赖,颇为自得。
虞衡整张脸都是黑的,咬牙道:“你放炮仗就不能看着点人?俩孩子在呢!”
“这有什么?”齐王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儿子都开蒙了,要是听几声炮仗都能吓坏,那你这儿子也就白养了。至于你闺女,也三岁了,还被你抱在怀里,这点惊吓都受不住?那她日后可就艰难了,大宣朝第一个女爵爷,等着她的恶意多了去了。”
虞衡听了这话,老大不高兴,“怎么被你说的,京城都成洪水猛兽了。我还没死呢,其他人想动我闺女?那可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嘿,不愧是当过一州刺史的能耐人,现在说话,口气越来越大了。”
“怎么,王爷不乐意听?”
“那倒没有,本王很是欣慰。你要是像其他人那样畏首畏尾的,那本王这会儿就该扭头就走了。”
当阁老就该有阁老的脾气才对。
楚次辅退下后,次辅之位便落在了胡尚书头上。所以放眼现在的内阁阁老,首辅是虞衡妻族祖父,次辅同虞衡相交莫逆,还有个同他交情匪浅的巩尚书,六位阁老,半数都是虞衡亲近之人。加上虞衡自己,哪怕虞衡是阁老中最年轻,资历最浅的那一个,也未必是话语权最低的那个。尤其是,楚次辅本身掌管刑部,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刑部可不是什么无实权部门,牵扯的都是各家性命之事,谁能说虞衡没话语权?
虞启昌和沈氏冷不丁就被齐王抢在了前头,竟然没能第一时间同儿子打招呼,还要眼睁睁看着齐王胡闹,真是暴揍齐王一顿的心情都有了。
沈氏几年未见儿子,心中甚是想念,看着儿子怀里抱着的孙女,沈氏更加眼馋,虞家大概真是阳盛阴衰,这一代中,虞铮又添了个儿子,三个儿子,愣是没一个闺女,还是虞衡这边给力,盼了好多年闺女,还真叫他盼来了一个。
沈氏不好在齐王面前发作,笑着伸手接过小糖糖,柔声哄她,“小糖糖,知道我是谁吗?”
小糖糖一点都不怕生,抿嘴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搂着沈氏的脖子甜甜道:“知道,是祖母,祖母好,孙女给祖母请安啦~”
哦哟哟,沈氏哪里受得住这个,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抱着小糖糖心肝宝贝的哄,“乖宝贝儿,祖母带你回家,你的房间祖母收拾得可漂亮了,你一准儿喜欢!”
提到房子,小糖糖立即想起来了自己的大宅子,赶紧提醒沈氏,“糖糖的大宅子!”
“好好好,去糖糖的大宅子,糖糖的院子可大了,一点都不比哥哥的小。”
虞衡忍笑解释,“娘,糖糖说的是她自己的宅邸,福安伯府。”
嘿,这小小一团,还知道自己有大宅子呢!沈氏惊奇地看了小糖糖一眼,又笑着瞪虞衡,“你这当爹的没个正行,什么话都教。”
“这话怎么就不能教了?”虞衡不服,“该是咱们糖糖的,就不能糊弄她。”
虞启昌看了虞衡一眼,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口中还催道:“傻站在这儿干嘛,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虞衡接过宝贝闺女,另一只手牵着小汤圆,对着齐王微微点头,和秦溶月并肩跟在沈氏身后,准备回家。却不料齐王恶趣味上来,瞅了瞅虞衡怀里的小甜妞,贱兮兮地压低声音同虞衡打商量,“你这闺女挺合我意,不如我们做个儿女亲家?”
虞衡当场就炸了,“想得美!这事儿别说门,窗户都没有!赶紧滚滚滚,不然我要揍人了!”
娘的,自家闺女才多大呢,竟然就有心怀不轨之人盯上她了?都给老子滚蛋,不然的话,通通炸药包伺候!
虞衡觉得齐王就是欠抽,多年未见,一开口就是这么扫兴的话,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只要一想到未来怀里的香甜小闺女会嫁人,虞衡就有种拔刀剁了对方的冲动,一个上头就给小糖糖洗脑,“闺女啊,你以后可不能被臭小子给骗了过去。瞧瞧,你有大宅子,又有爵位,还有爹娘给你的数不清的财物,你就是大宣数得上的富婆。千万不能被混小子随便给骗了去,就该好好挑一挑,看中了的成就一段佳话,要是没有看中的,咱们有钱有闲,也不缺那么个混球。”
秦溶月在一旁听得眼角直抽抽,再低头一看,傻儿子正一脸严肃地点头附和呢,秦溶月更觉得窒息。
偏生小汤圆和小糖糖都没觉得哪里不对,一个认为我妹妹天下第一可爱没人能配得上,一个心里只有大宅子,都觉得这话挺好,还一个劲儿地点头。
秦溶月:……总觉得未来儿女的婚事都会异常艰难呢。
真是个了不起的挑战。
沈氏还真没骗小糖糖,说带她去看大宅子,还真就去看了小唐姐的福安伯府。祖孙三代,三个爵位府邸连在一起,几乎占了一整条街。京城百姓都戏称这是“虞半街”,京城独一份,端的体面。
小糖糖人小鬼大,知道福安伯府那个大宅子是自己的之后,拽着小汤圆就要住进去,表述得十分清楚,“爹爹不跟祖母住,自己住大宅子,我们也有大宅子,我们也要搬出来。”
搬出来后,她再吃糖和点心,她娘就管不着啦!
秦溶月哪能不知道闺女心里在想些什么,忍不住摇头失笑,“你啊,就算住过来,爹娘也是要陪着你的,哪能把两个孩子放在另一座宅院里呢?”
小糖糖瘪瘪嘴不乐意,小汤圆则羡慕地看了这座宅子,握拳抿唇,“以后我也给自己挣大宅子!”
虞衡心说那这难度系数可太高了,虞家已经一门三爵了,朝廷说什么都不会再给第四个爵位,不然的话,光是虞家人就能把朝廷的爵位分掉一半,事儿真不是这么干的。
但梦想还是要有的,虞衡笑着给儿子鼓劲儿,“那你可得好好努力念书学本事,以后才能自己挣大宅子。”
大宅子嘛……只要不是朝廷赏赐的爵位府邸,自己买一个也是可以的,以小汤圆现在的身家,随随便便就能买一个。
虞衡毫无忽悠小朋友的愧疚感。
昭宁帝等人见了虞衡也十分开怀,尤其是太子,待虞衡尤为亲热,张嘴闭嘴少傅叫个不停。
虞衡还奇怪呢,自己也没教太子多久,主要还是陪他玩,怎么太子现在对他这么亲近?
一问才知道,太子怀念的就是当初那段跟着虞衡分角色扮演情景剧的时光,后来虞衡离京去岐州,没了放松课程的太子一度十分低落,经由记忆不断美化,太子看虞衡,都打了一层美化的滤镜,待虞衡能不亲近么?
领导关系处好了,管理上面虞衡一点都不储。一个州都管过来了,没道理还管不下一个部。认真说起来,虞衡对刑部也是有贡献的,还曾经推动过刑部立法——遗弃罪的成立。
这么一看,让虞衡来管刑部,还挺合适。
让刑部官员窒息的是,这位新任的阁老,第一把火就烧到了他们头上,让整个刑部都开始背律法条文。
刑部上下:这可要了命了,律法那么多条,谁能背得下?
而后,虞衡扔给他们一本律法书,先给他们示范了一下什么叫做行走的律法书,连这句话在律法书的那一页哪一列都给他们报得清清楚楚。
领导的业务能力这门能打,底下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苦哈哈地继续背律法条例。
也正是因为虞衡这一手死抓基础的作风,刑部上下风气更加为之一振,查案断案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其他人都觉得虞衡最适合的是户部,户部胡尚书尤为认同,恨不得自己致仕让虞衡顶他的缺。但虞衡却觉得,在刑部也不错,他还想干一件大事,非二十年之功不可提,在刑部正好。他能推动一次立法,就能再推动一次。
当然,前提是生产力能够跟上来。
这么想着,虞衡突然发现自己还忘了拿出一样神器,杂交水稻的种子安排上。
这样,有主食有粗粮,产量全都高得吓人,大宣基本就告别饥荒了。
这些年人口一直在稳步增长,又因为前两年的贫困户免费就医政策,让许多穷苦百姓能够看上病,病死的人口数量相较以往降了一点点,很是喜人。
按照这趋势,下一代人估摸着就会出现人口爆炸情况,需要开垦新田地。
人工开垦新田地未免太累,效率也不高,如今大宣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已然进入盛世,无后顾之忧,简单的科学技术也该发展起来了。
虞衡忙里偷闲,给自己制订了好几个五年计划,就想再拼上一次,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岐州作为虞衡一手拉拔起来的州,那里的百姓更多被虞衡身上的大胆创新精神所影响,敢于实践,想做各种实业,重心慢慢从农业转为工农并举,各地的工厂办得有声有色。
慈幼堂那边也一直和虞衡保持着联系,虞衡每年都能收到不少慈幼堂孩子寄过来的信,有问好的,有请虞衡为她们解惑的,题目涵盖了天文地理物理算学和诗词歌赋等各个范围,要不是虞衡学识渊博,还真搞不定。
不过,这些孩子也没辜负虞衡的苦心。第一批长大的孩子都学会了谋生的手段,刺绣厨艺算数都学的极为扎实,能够养活自己不说,还能反哺慈幼堂,照看弟弟妹妹们。
当然,其中也有部分性格极为古怪的孩子,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问的问题也天马行空千奇百怪,简直能和后世的十万个为什么有一拼。
虞衡都耐心地回复了这些孩子,用极为浅显的语言把原理讲得清晰明了。
这些孩子同样没有辜负虞衡的苦心,她们不擅长职业学校的生计教学,却勇于创新,在十二年后,岐州的慈幼堂中出现了一架巧夺天工的纺布机,有半间屋子大,各色零件精巧至极,一天纺出来的布就相当于五十个人昼夜不停纺上一天的数目。
虞衡同样是最初得知这个好消息的人,那时候,他已经是次辅,离首辅之位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