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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小凉风特别贼,就跟别人拿着一跟小吸管对着我的脖子吹似的,我猛地一缩脖子,就往后瞅了一眼。
后面除了一道白刺啦股的墙面以外,就只剩下蒋头儿的那张老脸了,蒋头儿这时候冲我俩吆喝着,在堂子那旮沓瞎鼓捣啥呢?!要是没啥事儿的话,麻溜出去瞅瞅技术队那帮人来没来!
就这样,我和王昭君被人家给撵了出去,王昭君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就问我刚才咋地了,咋跟那炸了毛的猫似的,怪吓人的!
我摸了摸后脖颈子,就说刚才好像有人往这吹气儿呢!王昭君被我给吓的够呛,她连忙拽住我就看了眼我的脖子,我问她瞅啥呢,她就跟我唠叨说,一般要是被鬼吹了啊,那地方的肉大多数都会变成青褐色,不过我的脖子没啥问题,估计就是老仙儿想警告我一下。
我咧嘴一笑,就说拉倒吧,才刚我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咱俩刚才进屋的时候根本就没把人家的房门给关严了,这大冷天的,西北风那是嗖嗖往屋里头灌啊,正好屋里头有两道门,这不就形成对流了?
王昭君白了我一眼,就说我真能瞎胡扯,她贴在我身边就叮嘱我,等赶明儿回松江的时候,可千万要去庙里头拜一拜,对我有好处!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虽说王昭君说的那玩意都是子虚乌有的,但咋说她都是为我好,我心里挺热乎的!
此时的大门口还围着一大推看热闹的人,估计这些人应该是害怕梁大奎,否则早就跑进院子里来了!
刚才那个七八十岁的老大娘这时候又走到了我跟前,就问我这是咋地了?听说老梁太太让人放给坛子里头腌了?是鬼闹的,还是得罪了哪路大仙儿了啊?
老太太一说完,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瞎胡扯,我和王昭君就站在人群里头旁听,有时候吧,老百姓的话不可信,但有时候呢,老百姓的话是最可信的,特别是坏事儿!
所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儿它传千里,我和王昭君在人群里头听了有十分钟,这些人基本都是说老梁家的坏话,说老梁太太年轻的时候刁钻蛮横,梁大奎呢,从小就不孝顺,长大以后打爹骂娘那更是家常便饭,活该这家伙爹妈横死,孩子也被淹死了!
疑?!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地一愣,孩子被淹死了?那屋里头的梁冬雪是咋回事儿呢?赶巧,刚才说那句话的正好是那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我就拉着王昭君走到她身边,就问她,“老奶奶,您家在哪儿?”
老太太指了指老梁家斜对过儿的一间小砖房,就说在哪儿,你俩有啥事儿?
王昭君有时候也挺聪明的,她就扶着老奶奶的胳膊,说您老人家岁数太大了,我们俩就送您回去吧!
老太太一个劲儿的点头,就说这闺女可真会来事儿,这对象长的也是一表人才的,听她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害羞了,我们俩搀着老太太回了家,等一进了屋儿,就现人家可比老梁家好多了!
不仅是砖房,而且还有彩色电视机,炕头上坐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老爷子带着个老花镜,正在那看新闻联播呢!
两位老人特别会待客,一进屋就让我俩自己随便坐,炕上有瓜子啥的,随便吃!
我这个人也不外道,拉着王昭君就盘腿坐在了炕檐边儿上,一边嗑瓜子呢,一边我就问这俩老人叫什么!
老太太姓杨,没名儿,她说她今年都81了,自从嫁给了这老爷子,就改成于杨氏,于老爷子不太乐意吱声,两人在杨树村受了一辈子的苦,不过人家儿子有出息,在松江做买卖,而且还挺孝顺的,给这俩老人盖了砖房!
王昭君这时候就问,那您二老咋没去城里跟孩子在一块住呢?俩老人赶紧摇了摇手,就说城市咱农民呆不惯啊,我俩都81了,这要是搁在城里啊,82估计就得死了!在这里多好,天天都吃绿色食品,也能看着新闻联播,想孙子的话,一个电话的事儿!
于大奶说道这里时候,就从烟簸箕里拿出了一根大烟袋,我急忙掏出打火机帮她把烟给点好,她吧嗒了两口烟袋,就问我俩是不是有啥事儿!
我嘿嘿一笑,就夸她说,老奶奶您眼睛还真毒,我还真有个事儿,紧接着,我就问她,“您才刚说老梁家有个孩子淹死了?咋回事儿?哦还有,那俩老人咋就横死了呢?”
老太太往地上吐了口粘痰,就跟我说,咋死的,报应呗!得罪了井里头的精怪,他们家能消停才怪呢!
精怪?!
我和王昭君都傻不愣登的瞅着于大奶的脸,特别是王昭君,就跟听到鬼故事似的,小嘴都捂上了!
我急忙偷摸巴拉她一下,意思你别那么磕碜行不?我这时就问,“老奶奶,我没听懂,精怪?鬼的意思?!”
老太太点了点头,就跟我们回忆说,他们这个杨树村啊,后山那块以前有一块乱葬岗,听说以前在满洲国的时候,那里杀了不少抗联的战士!
后来等解放了,就开始了分农田斗地主,家家都给分了地,那块乱葬岗也让政府给平了,当时正好时兴打击黑五类,所以呢,那块乱葬岗的地啊,也让政府给分了,正好分给了老梁家!
“这事儿呢,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老太太往炕檐边儿上磕了磕烟袋锅子,紧接着又续了一锅!
王昭君被这老太太的烟袋锅子给呛得直咳嗦,但是人家老太太岁数大了,根本就不懂这些理儿,我用脚偷摸踢了一脚王昭君,意思你再忍一会儿!
老太太接着跟我叨咕,她说当年这个乱葬岗形成以前啊,那里曾经有一个道观,但是日本鬼子占领东三省以后啊,盛行佛教,所以就把那个道观给拆了,听说里头的道士被日本人给突突死了以后,就给丢到道观里头的那口井里面去了。
道观被夷为平地以后,那里很快就成了乱葬岗,但是那口井还存在,而且老太太说,当年那口井好像是道观里头关押邪灵的地方,日本人来了以后,那口井的封印被他们给撕了下来,而且乱葬岗周围的冤魂啥的,都被井里头的邪灵给吞噬了,修炼成了精怪!
我打住了老太太的回忆,就问,“嗯那老梁家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接着说,当时他们被分到那块地的时候,都挺不乐意的,特别是那老梁头,他这个人胆儿小,信邪,但是老梁太太却不相信,而且那块地地势高,涨水的时候也不容易淹到,算是块好地方了。
有一天呢,这老两口就上地干活儿,干活的时候呢,老梁太太就不小心让那口井给绊倒了,当时这老太太也来了一股邪火,硬是冲这那口井吐了好几口唾沫,完了还是不解气,就脱裤子往那个井里头尿了泡尿!
“呃”听到这儿我不仅汗颜,蹲在井边儿上尿尿,她也不怕掉井里头?
“后来呢?”王昭君也来了兴致,跟听故事一样好奇的问道。
老太太接着叨咕说,后来老梁太太就被他老头子跟抗了回去,完了呢,老梁头就把这老太太给栓在树上,拿着鞭子那是好一顿抽啊!
等教训完了这个老梁太太,这老爷子就自个儿买些香烛纸钱啥的,去那个井口那里给那些精怪烧,反正咋说呢,也太平了许多年!
邪乎事儿是生在梁大奎结婚的第二年,那年赶上涨水,地里头淹死了不少苞米苗儿,这一家人就都上地里头补苗去了,等赶上中午的时候啊,梁大奎的媳妇儿就领着两岁的儿子去地里头给他们送饭,但没曾想,她抱孩子路过那口井的时候,孩子突然自己掉那井口里面去了!
本来要是不下雨的话,那井里头没有水,但是那年头不好,那孩子一掉井里头就沉底儿了,等捞上来的时候,早就没气儿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后背猛地一冷,这还真挺邪乎的啊,我问老奶奶,“这事儿应该是生在梁冬雪出生以前吧?”
老太太吧唧了口烟袋,就说是啊,细算算,差不多得二十四五年了吧,这些年那两口子就寻思再要个儿子,但是天老爷就是不给,生了个丫头蛋子下来!
老太太接着跟我说:“那个孩子没了以后,又过了得有二十年,我记着好像是五年前吧,老梁头一个人上地去铲地,但是到晚上了,还是没见着他回来,他们全家都去山上找这个老爷子,找了一晚上,等第二天造成的时候,大家就现那老爷子在后山的一颗歪脖树上面吊死了!”
“我去”王昭君被这故事给吓的都把我的胳膊给抓住了,我点了根烟,心想,这事儿也太邪乎了点儿吧?按理说他们孙子也就算了,可能是意外,但这老爷子是咋回事儿呢?
我问老太太,“于奶奶,他们一家子,有没有啥仇人啊?您看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应该对他们挺了解的!”
老太太寻思了会儿,就说满屯子几乎都跟他家都有仇,那老梁太太平时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爱贪小便宜,而且还泼辣,谁要是招惹她了,保准能在你家大门口骂你们家一天一宿,都不带重话儿的!而且还听说,这老梁太太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还打死过黄皮子,把它们的肉给吃了!挺邪乎的!
说到这里时候,老太太就打了个大哈欠,我看了眼时间,都快晚上九点了!
我拉着王昭君从炕上站了起来,就说老奶奶您先休息吧,老太太点点头,就笑呵呵的跟我俩说,瞅你俩也没个地方住,正好我们西屋空着呢,你俩在那睡一宿得了!
我嘿嘿一笑,我倒是想了,但人家王昭君能同意么?况且还有案子要办!
告别了老太太,我就拉着王昭君的手走出了她家的院子,帮人家锁好大门以后,我现那些看热闹的人早都已经散去了,王昭君这时候就问我,“老鼠啊,不会真的有鬼吧?”
我转了转眼珠子,然后装作恐怖的样子看着她,“你说的鬼就是我啊!”
王昭君被我吓的啊的一声,紧接着她就锤了一下我的肩膀头子,就说你太讨厌了吧?
我咧嘴就笑了起了,说我哪里讨厌啊?不过你这样儿可真是挺可爱的啊,不怕死人却怕鬼?!有意思!
王昭君急忙抱紧了我的胳膊,她胸前的柔软让我不由得一荡,在那个时候,其实我真的很想借着明亮的月色把她给拥入怀里!
但是命运永远都是那么不公平,正赶上这时候,我兜儿里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王昭君也显得有些不开心!
我拿起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现竟然是刘威这家伙给我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