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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钱财贿赂父母、妹妹!
这样的手段来换取我的自由?稍微一想,就已经有那个画面感了。
七海建人出现在父母、妹妹面前,先是道明身份,接着就会说明来意。“您的儿子有「咒术师」才能,我会给你们一大笔的补助费来换取京里八尺的自由身,也就是脱离美容高专,成为隐在于东京的咒术学院成员,维护都市和平。”
父母、妹妹会是怎样的表情?相处了十几年的亲人突然加入了奇怪的组织,恐怕会下颌大张无法合拢。
这些念头掠过后,京里八尺出现了轻微的抵触情绪。
“大可不必,由我自己解决!我家人会被影响的...首先要想的是,咒术高专是宗教学教育机构,而我父母则是有信仰者,无宗教信仰的儿子忽然加入信仰不明的宗教学院,在理念上就有冲突。如果隐藏目的直接给他们一大笔汇款,则会令他们不安,这跟出卖自己的亲人有何区别?他们会有负罪感的。”
七海建人听闻此话,点头称是。
京里八尺虽然在某些方面不服从管理,但是判断力还是不亚于成年人的,就这些比较周全的结论就足矣让人信服。
“八尺,你有什么打算?”七海建人重新把问题抛给京里八尺。
“降级处罚我接受了,但我恐怕不能在近期做出什么改变,我还是放心不下妹妹...如果不能陪伴到她完成学业的话,至少也要在我毕业前期完成一系列考试,顺利毕业。”
“是要拿到专业士职称吗?你是美发学科的学生吧,我认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是对金钱有追求的话也不必执着于专业士职称。我勤恳的上班族,但现在不也一样放弃了如生命一般重要的工作成为了「咒术师」吗?八尺同学,你再多考虑一些吧,这是作为成年人,也是作为你的老师给出的建议。”
京里八尺自然不是三岁小孩,七海建人的用意他自然清楚,自己直接从美容高专辍学,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但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告知家人。直接说明这个世界的真相?每年超过一万人的失踪人口其实不是人间蒸发了,而是被诅咒杀掉了!这样的说法先不顾及家人是否会相信,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信息一旦透露给家人,家人的认知就会被毁坏掉,而这些荒诞、恐怖的东西也是确实存在的。家人的生活压力已经够大的了...
可能出于为了需要维持日常生活的普通百姓考虑,所以‘诅咒’的存在在千年里从未彻底公开化过,这是京里八尺个人的推断。
如果不能彻底拔除所有‘诅咒’,那么至少把普通人与‘诅咒’划成两道永不相干的平行线最好,这也是多数咒术师的愿望。
时间流逝着,七海建人一直在等一言不发,躬身扫地的京里八尺说些什么。
京里八尺为了妹妹牺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时间,首先牺牲的就是自己的成绩,学力测试中的一叠白卷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他也如愿跟妹妹上了同一所学校。
“我会考虑的,暂停我现在的学业。”
七海建人齿间轻松挤出几个字:“那样最好。”
没有哪个咒术师会与亲人共享信息,从拔除第一个咒灵起,人生就注定要隐藏在神秘的地方执行任务。
单手插在西装裤口的七海建人已经把重新生长出的黑色发根染成了澄黄色,也跟自己的学生聊的差不多了,就有了要走的打算。
“等等...”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七海建人顿住了脚步。
他没说话,以有点不知所以的神色回顾身后的京里八尺。
“染发...洗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顾客先生。”京里八尺有意提醒些什么。
七海建人从西装口袋摸出个皮质钱包来,声音冰冷还夹杂些怒意。
“多少钱?”他顺势向街道看去,五条悟早就没了人影。
“没办法啊,顾客。五条悟的费用也请你一并支付吧,合计是10000元。”
七海建人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大额钞票放在柜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京里八尺对着七海建人驾驶的黑色中型轿车排出的尾气轻轻鞠了一躬,在抬起头时想起了成年人的艰难,严苛的服务礼仪也是从业者必须遵循的一环。
结束一上午的实践课业后,京里八尺提着便当坐上了直达‘都立咒术高专’的通勤巴士。
......
京里八尺步伐加快,进入了‘都立咒术高专’。
古董级别的石板路缝隙中杂草丛生。
已超过百年屋龄的传统建筑是只能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
占地面积巨大,而能容纳的人数却甚少,只因为条件不允许,单层层高不过五米的房屋连接在一起,顶上铺着看不出年份的瓦砾,更是有几栋茅葺屋。
结合地区,第一眼恐怕就会有这样的判断。
如果这片区域要拍卖重建,建成商业用途的大厦。那么这个价格恐怕不是普通人能推测出的数字。
京里八尺拍了下石阶上的积尘,自顾自坐下了。双手相合,虎口间夹着一双竹筷的他装模做样说了句“我开动了。”
接着就用筷子夹起了一整块的猪排将要大快朵颐。
整个外庭看不到活动的人,可能都在内部活动区待着。
嘴唇上沾了些酱料的京里八尺放眼扫视一番后又继续埋头吃饭。
“喂...”
这个声音明显是在呼唤京里八尺,而京里八尺本人却在狼吞虎咽。
“喂!”
一粒石子出现在了京里八尺的便当盒中,正落在那半颗水煮蛋上。
京里八尺瞪大了眼,放下便当盒后,额头被一片阴影笼罩,他的袖子已经撸了上去。
一定要把这个私自往别人饭盒里丢石子的‘罪犯’打得早饭都吐出来!
一眼看去,京里八尺又把目光收回来,毫不犹豫地用竹筷把粘在水煮蛋的石子夹出来丢在地上,继续埋头猛吃。
“知道我要来,所以特地与我会面的对吗?变态...”与充满挑逗音感一齐抵达此处的是禅院真依的运动鞋,那双鞋就踩在京里八尺屁股边的台阶上。
鼓着腮帮子的京里八尺勉强从嘴巴里吐出了对方的名字:“真依同学...”
“嗯?”刚结束体能训练的禅院真依拉开宽松的运动衣领口透气,面色红润,声音轻柔。
把便当盒放在膝盖上的京里八尺腾出了一只手举高了伸向禅院真依,但他却完全不是有求于人的样子,至少他在专注于吃饭,没有抬头去看禅院真依。“借我一百万元,现金、转账我都可以接受。”
抬眼看去,想要制造的那个效果出现了,禅院真依的表情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一个字都说不上来。这也是京里八尺的社交技巧之一,如果觉得对方不太好打交道,可以尝试向对方借钱来结束对话。
禅院真依强压下胸口中作祟的那股怒气,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脸,但也掩盖不了她整张脸在抽搐的事实。“恭喜你了,整个高专历史上唯一一个被降级的家伙。”
嘲讽?京里八尺眯起一双月牙眼微笑中不失大度。“谢谢,以后我不介意叫你禅院学姐。”
“你!”禅院真依咬住了她自己的嘴唇,她的手指毫不顾忌地指着京里八尺的鼻子。
这种时候很神奇,在对方即将发作的时候最睿智的办法就是盯着对方的眼睛看。
禅院真依紧紧地把拳头握成了最小的形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面颊羞红。而坐在台阶上的矮子还在微笑。
“混蛋!变态!臭矮子!我诅咒你一辈子长不高!”
丢下哀怨地怒骂后,禅院真依小跑着离开了。
古旧石板路上,两个身影交错前进,去往不同的方向。赤裸着上身,被肌肉线条凸显的强壮男人疑惑看了身后一眼,那是又失控的禅院真依。他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向对方打招呼,禅院真意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那个行走姿势在愤怒情绪中显得有些别扭。
“禅院...真依...”被那个莫名其妙眼神吓到,尾音逐萎靡的东堂葵很疑惑。他嘴角肌肉颤动了下,搔起了后脑勺,把焦点放向前方埋头吃饭的灰发少年时,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东堂前辈。”以擅长表情管理著称的京里八尺露出一个善意笑容后继续埋头吃饭。
东堂葵把上衣搭在宽阔肩膀上,挨着京里八尺坐下了。“你又惹她了?”
“我找她借钱了...”京里八尺傲慢瞪了禅院真依背影一眼。
东堂葵觉得有点不自在,倒吸了口冷气。
两人双眼对视时,东堂葵抬起了双手,手心向外打开。“喂...我警告你,别再看我啊。我真的没有钱可以借给你了,你去找五条悟老师,他今天执教。”
京里八尺把最后一个饭团塞进嘴巴里,嘴巴里的声音模糊不清。“开玩笑的,我不会找你借钱的。”
东堂葵咬紧了牙关,直接把京里八尺的领口提了起来。“我不是说这个!我想说的是你上次借我的钱还没还给我!”
京里八尺把头转向另一边,故意不去看东堂葵,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谁让这憨厚直爽的家伙借钱就给呢...而京里八尺本人暂时也没有闲钱来偿还债务。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后,都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东堂葵放下京里八尺后绷着脸叹了口气:“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被降级了?”
京里八尺把饭盒整理好塞进手提包,他完全不晓得自己降级的事完全在高专传开了。
“没办法...就像我跟禅院真依的关系一样,永远没可能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