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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云:千里求官只为财。
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拼了老命,天天一线和鬼高强度作战,在鬼门关上起舞的剑士,有把钱看的那么重的,因为很多时候往往有有命拿,没命花。
“没看出来,罗赫先生你居然那么喜欢钱啊。”
巧笑嫣然的蝴蝶忍,不着痕迹的使劲怼罗赫,摇鼓着唇枪舌剑杀了过来。
可罗赫只是看了她一眼,说出了差点没把蝴蝶忍气炸肺的四个字。
“关你屁事。”
回房的路上,罗赫没想到还要和这个讨人厌的女人继续相处,用产屋敷耀哉的话说,那就是罗赫还是一个病号,要以养好身体为第一要务,具体钱财物资是断然不会少了他的。
这也是罗赫在重伤之后,依然展现出来的惊人战力所具现化的价值,不然产屋敷耀哉就算真是个慈善家肯养废人,也决计不可能答应给罗赫那么多的钱。
多到可以直接买下一座山,摇身一变就是成功企业家的足量金额,名下更是有薄田产业供他养老,足足一百亩的上好水田。
当然,养老的前提是罗赫没死,死人没什么好说的。
“小心有命赚没命花哦,干我们这行可是很危险的。”被罗赫一句话怼的脸蛋涨红,蝴蝶忍连基本的表面功夫都快难以维持下去了,笑容濒临崩溃,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会毫不犹豫揍罗赫个七荤八素。
只是她打不过罗赫,真的是好气哦。
“我懒得重复了,你自己体会。”
给了蝴蝶忍一个怜悯的眼神,罗赫带着智商上的优越感,拍了拍这个小蝴蝶的肩膀,进屋关门一气呵成,咚的一声,纹丝合缝的木门将蝴蝶忍直接挡在了外面,吃了一个闭门羹。
蝴蝶忍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但也算不上心理健康的好人,直觉对于蝴蝶忍本质有了一定把握的罗赫,并不喜欢这种像是染了色的人。
还是睡着的小朋友可爱啊。
坐在平田薫面前,罗赫松懈了紧绷的肌肉,双臂的鲜血忽然大股大股的渗出,打湿了双臂原本绑好的绷带。
那些所谓的柱并不是什么庸手。
不出真功夫,这个状态下怕是要被打的很惨。
罗赫看着平田薫那梦里翘起的嘴角,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两下,随后很自觉地把血腥气带离了平田薫身边,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开始呼吸再度收缩肌肉,紧闭纹理和穴窍。
之所以要撵走蝴蝶忍,一方面是罗赫看她不爽,另一方面便是他没有将弱点暴露于人前的习惯。
昏迷时他没有办法警惕,但只要罗赫醒着,就绝不可能让陌生人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待在身边。
刚刚内庭的冲突,在伊黑小芭内主动出手试探的第一刀之前,罗赫就大致能猜到在那片察觉不到气息的幕帘后,估计有惊喜在等着他。
只是那又如何,畏惧只会露怯,用拳头打开一条生路才是正理。
越是受伤,罗赫的本性就越是凶悍,事实也证明他连败三柱的战果是超乎预料的好,在鬼杀队中于初见面,便为自己的身上打下了一个‘别惹我’的标签。
这种地方能进来的基本都是孤儿,有家有室的人,有多少会抛家舍业前来杀鬼,刀口天天舔血的人,对于自己的生命和他人的生命,都决计算不上是重视,忠诚和道德在这里更是一个不可捉摸的词汇。
罗赫自己就没把别人的命看得太重,所以他压根就不信这里的人,和产屋敷耀哉的对话,所确定的是彼此毫无掩饰的价值交换关系,情谊二字莫谈。
不得不说,这位鬼杀队当主确实是有几分刷子,声音估计是有某种秘术,要不就是与那额头异状所联系的血脉有特殊的关系,在罗赫与产屋敷耀哉的对话中,脑中一度有想要听更多这个人的话,这个人值得信赖,他的内心毫无脏污邪恶等念头。
“歪门邪道。”
世上有没有纯白之人罗赫不知道,但他可以确信的是这个有着如天空一般澄澈的眼瞳,言语自带奇怪吸引力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圣人,且他的所作所为看似毫无目的一心为公,但其实有很强烈目标向心力。
那就是——杀鬼。
夸赞罗赫是因为他杀了恶鬼,答应罗赫的要求是因为他的实力仍在,还可以继续杀更多的恶鬼。
这些所谓的柱和队员聚集于此,也为了帮助产屋敷耀哉杀鬼,只是这些柱和队员大多与鬼有仇,故而一拍即合。
而产屋敷耀哉的身份,看起来在这片土地上是个贵族一类的角色,以至于这些柱主动把自己当做了属下来看待,形成了一种罗赫看不懂的怪异忠诚。
其他的队员看见强者拜倒,自然随之景从,这是常人的本性。
罗赫并不认为不合群的自己很奇怪,反而觉得是这些人脑子有问题,他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拜倒,还要奉产屋敷耀哉为主,替他卖命而觉得牺牲是种荣耀。
“狗屁不通啊。”
解下双手的绷带,将之丢进不远处用来维持茶室常温的炭火中,罗赫凝视着化为焦炭的绷带,良久嗤笑了一声。
但是就如同他和蝴蝶忍说的一样,那四个字给罗赫自己用也没什么不对的,因为关他屁事。
谁爱拜,谁爱信,那都是他们的选择,罗赫已经将自己和产屋敷耀哉的关系,在彼此的心中理得一清二楚。
主从?不存在的。
大家不过是同路,所以顺带走一程而已。
罗赫要的是钱,是坚实的后勤,而产屋敷耀哉需要的是鬼的头颅,是上弦被斩获的战果,是罗赫在降临这个世界时看见的那个名为鬼舞辻无惨的鬼王,他的临终哀嚎。
只要罗赫还能继续战斗杀鬼,那么产屋敷耀哉就是他最坚实的后勤供给者
罗赫要的是更多的战斗和剑术,产屋敷耀哉要的是单纯的杀鬼。
单纯的目的,单纯的利用合作,罗赫也不担心产屋敷耀哉有朝一日会对他翻脸,因为刀始终在他手里,只要他够强,产屋敷耀哉就是把脸撕破,那也不过是徒增笑尔,一刀斩了就行。
“不过现阶段,得老老实实养伤了,绷带还有替换的没。”
东找找,西摸摸,罗赫把屋里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可以用来替换的绷带,正在他嫌麻烦打算拉倒的时候,不远处的被窝忽然动了一下,拜泪的刀身与地板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罗赫寻声看去,只见平田薫揉了揉眼睛,一副看似从被窝里刚起来的样子,然后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半卷消过毒的绷带。
难以吐槽,但罗赫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说,你其实没睡吧。”
“....嗯。”
“害怕?”
“嗯。”
“算了,过来替我缠绷带。”
“好。”
将衣袖撩起袒露血粼粼的伤口,罗赫面色如常,平田薫也没什么表情波澜,只是小心的将绷带展开然后一圈圈,切实平稳的缠在罗赫的伤口上。
衣物与绷带摩擦的声音,像是热水熏得罗赫耳朵有点痒,他笑了下道:“用不着这么谨小慎微,随便缠一下就好了。”
平田薫用手掌轻轻抚平绷带的褶皱,脸蛋有点憋屈的道:“我只能干这些,总得仔细点吧。”
罗赫听见平田薫的吐槽,摇了摇头:“谁说的,我之前不是要教你学剑吗,学会了剑谁欺负你直接一剑扫过去就可以了,斩死庆喜那个老头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这不是夸口,现在如果再让罗赫遇见庆喜,即便是在那个黑暗且有着机关的密室里,结果也只会是干脆利落的秒杀。
他已经掌握了炎之呼吸、雷之呼吸、以及刚刚在富冈义勇那里看来的水之呼吸的导气法,逆推一下便能将水面斩击,流流舞,以及流流舞的进阶生生流转全数掌握,那一式意为风平浪静的‘凪’有点意思,但也逃不出罗赫的掌握。
在呼吸法一列,罗赫尚无法说自己是集大成者,但传授平田薫成就呼吸法剑士却是毫无问题。
只是——
“....我,我其实。”
“嗯?”
“罗赫,我,我一定要复仇吗。”
平田薫有些不愿直视罗赫的目光,却又强迫自己的抬起头,大眼睛里有些胆怯,又有些疑惑的看着罗赫,还有些许自己也数不清的迷惘。
并不是不恨,庆喜杀掉了平田薫所有的家人,无论是假借村民之手,还是亲自将她的姐姐作为祭品,她都恨。
可是杀人什么的,平田薫至今都记得自己一刀刺穿庆喜后心的手感,以及那一刻的血气翻涌,和某种东西离去的感觉。
平田薫害怕罗赫看不起这样懦弱的自己,明明复仇是正确的,可是她对于刺穿别人,掠夺他人生命的这种事情,有一种源自本能的不愿,这种不愿在结束了安纲村的事情,待在罗赫身边时,便显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当然,不一定。”
出乎平田薫的意料,一向翻脸无情,庙里甚至直接鄙夷拒绝她的罗赫,这次却并未看不起平田薫的迷惘,而是表情淡定,似是早有预料的道:“只是剑还是要学,拿剑又不是非得戳死人,你可以靠境界和技巧,用不杀人的方式击溃对方。”
“哦....”平田薫呆呆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没错,她一边发呆一边利索的给罗赫打好蝴蝶结。
只听罗赫继续说道:“我大概能懂你的意思,也明白你的家人不愿意在彼岸看着你动手染血的难分心意,但保护自己总是要的,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坏人,有一把剑,代表着你有着最后的底线,有血溅三尺亦不屈服的心气。”
依旧让平田薫抱着拜泪,罗赫打开了茶室的拉门,指了指外面的空地道。
“总之,我就是要教你学剑,看你也睡不着,刚好外面太阳不错,就先来半个时辰的基础教学吧。”
“啊?”
平田薫的小脸听到基础课程,以为罗赫又要让她站桩,表情不由得有点发愁,不是平田薫怕辛苦,只是太阳下站桩对于女孩子真的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而且罗赫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说好的睡觉养皮肤呢。
心里吐槽着,平田薫却迅速穿好了鞋袜,轻快的跳到了大太阳的底下,看着罗赫这次随便抓了把鹅卵石来代替树枝,表情微微一凛。
“今天不用站桩,我要教你的是呼吸法。”
罗赫像是耍流氓一样的解开上衣,把自己当做了针灸人偶,开始给平田薫老神在在的上课,时不时会用石子轻轻的弹在平田薫的身上,引领她呼吸的节奏。
“所谓呼吸法,就是引导一身之气,传递.....”
懒散的声音在太阳下惊到了树枝上的黄鹂鸟。
正在随地大小便的她看到树下讲课的罗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点都没有听课的兴致,扭着小屁股换了个姿势继续晒着阳光,舒适的在树上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时不时地随意应和两声,算是和树下的罗赫打了招呼,让这个人类拜了自己的码头。
自今日起,小黄鹂多了两个奇怪的邻居。
一个喜欢叽叽喳喳,很对小黄鹂的脾气,时不时一起吊吊嗓子,叫做罗赫。
一个总是默默无声,是小黄鹂的专用落脚点,没事会分果子木头笨蛋,叫做平田薫。
于无人知晓的小院中,大正剑圣的传奇,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