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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我听的有点懵,白烈笑了笑,他说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给路引一脉的人普及这种低端知识,他这话被我强烈鄙视了一番。
“其实,对于所谓的三十三重天,也没有一个人能给出过明确的回答。因为都是书上写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写详细的解答,我觉得,咱们的知识点其实也有断代,至于什么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烈说完这些之后,看着窗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鉴于他说话说一半,而我着急想要知道更多东西,所以只好拍桌子提醒了他一下。
“不好意思,想到点东西,有些走神,咱们继续。先不说三十三重天到底是境界还是什么别的地方,就是现在的世俗界,如果有人能修炼至“得”字阶,都已经是顶端了。最主要的是,这些高人大多都不露面,因为后面的忘字阶更难,听家里老人说,忘字和舍字,是两道大坎,只要你过了,后面的成字几乎就是水到渠成。所以啊,很多人,最后都是耗尽寿元老死在祖上禁地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烈居然嗤笑了一下,然后老惯例的啃上一根,又拧开了一瓶水。
“叫我说,修什么仙啊,人生本就苦短,若是要舍了那七情六欲,我宁愿做个只有百十载寿元的凡人。仙?那东西虚无缥缈,谁见过真的?就算是见过了,你能成么?我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神和仙,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别再留下遗憾。”
白烈举起水瓶猛灌了一通,然后扭过脑袋,看着刚才那个小狐狸离开的方向发呆。从他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些东西,这货表面看起来有些逗逼,但绝对是个有故事的家伙。
“刚才我是不是应该趁那个小东西害怕的空当,大胆些占点便宜???”
看他喝水喝的那么豪迈,以为接下来这货会爆一些猛料给我,结果没头没尾的等到这么一句话……压制住上去打他的冲动,我给自己好好顺了顺气,不断的告诉自己,你打不过这货的,千万别一激动就上去送菜……
顺好气之后,我面带微笑的抬起头,等待着对方的下文,接过发现他居然去翻山海经了……哪有这么科普的,妖族的事情都还一点没说呢,说话说一半,出门买菜必涨价你知道么!?
就在我打算开口问他妖族的信息时,白烈的手机响了,于是我只好等他先接电话。在对方通话的时候,我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等下要问的内容,比如妖族的特征啊,如何区别分辨它们啊,都有哪些种类啊,会不会有危险性啊之类的。
“确定了是吗?好,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们可以结案了,等下你发我聊天软件就好,好的,放心,我去给你们申请,知道你们辛苦,好的李所,帮我给苗局长问声好。”
通话的时间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久,很快白烈就挂掉了电话,叹了一口气之后,老一套的掏出某样东西丢在嘴里,这次他没有嚼,而是就叼在嘴里,看他这个样子,我也没敢找没趣,于是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良久之后,这货才扭头看向了我。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的鬼朋友上身的女人吧?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别瞪眼,不是简单的尸检报告,有些东西,还真是要人死很久以后才能查出来。”
一边说着白烈一边将手机递给了我,努努嘴示意我翻看里面的内容。他自己则是在一旁讲解。
手机里的内容看的我是心惊胆战,那一道道可怕的伤痕,还有那让所有血管都变成黑线的液体,以及十几天后才会发生的尸变,这些东西让我心里升起了一丝恐惧,我,真的有能力应付这些事情吗?是不是应该乖乖回去,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路引人更好一些?
“那个女人并不是死于刀伤,已经判定是死于黑妖之手。说起这个怪物,它本尊到底长什么样一直都是个谜。因为我们从来没能正面和对方接触过,这东西不光凶残,还会附身,每次附身之后,都会留下一个类似种子的东西,就跟当初你吐出来的那个分身差不多。”
白烈顿了顿,确定我在认真听之后,又继续开始了科普。
“说到这个附身,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确实有黑妖那股子戾气,所以我才会问你,但后来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你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导致我的判断也出现了失误。直到我们去找鬼的时候,你当着我的面把那东西给吐了出来,说真的当时我很震惊,虽说那分身不是你主动驱离,可根据我对黑妖的了解,那玩意一旦上身,就是咱们路引一脉出手,大多也是凶多吉少,可你却没事人一样的,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说道这里,白烈扭过头直勾勾的看着我,就连巧克力棒都不嚼了。看到对方探究的眼神,我有些犹豫。本想跟他说说小金人手势,还有那个梦境中白胡子老头的事情,但直觉告诉我,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要给自己招祸。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爷爷给我的那个吊坠。
“这是爷爷死前留给我的,你看看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讲真,如果不是今天情况特殊,我还真不会去好好看看爷爷给的东西,毕竟对我来说,那就是一道伤口。如今事赶事,正好就顺便拿出来,白烈是个行家,给他看看的话,搞不好我还能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居然是这玩意……”
白烈接过东西之后,脸色变了变,然后把吊坠放在手里认真的端详着。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同情。
“这玩意,叫七绝太岁。或许你知道这东西,但你知道是哪七绝吗?”
也不能怪白烈这样,毕竟之前我表现的实在有点猪。
“镇,正,吸,敛,破,驱,噬?”
我的回答让白烈一愣,他点了点头表示佩服之后便把东西还给了我,还没忘了示意我继续带在脖子上。
“这玩意的驱字,应该已经被你耗掉了。黑妖分身就有可能是这东西干掉的,但也只是猜测,这东西,不少人有,但是没什么人知道正确的使用方法,大多都是拿来做开运符的。”
说完这些之后,白烈顿了顿,然后看着我,一副想说又张不开嘴的感觉。
“罢了,你早晚会知道。实话告诉你吧,七绝太岁,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个邪门东西。想要让七绝太岁醒来,大多是要毁一人命格,这玩意,激活之前就跟一个鸽子蛋一样,激活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看,像不像一个张着嘴巴的貔貅。”
白烈伸手从我胸前又把坠饰掏了出来,示意我仔细观察。我看了看,确实,虽然模糊的很,但如果真要仔细看的话,还真有点像貔貅。
“说真的我很羡慕你,这个坠饰,一定是老人特意留给你的,他一定算准了自己要出事,才拿命格祭了它……你家老人都很疼你啊……我7岁的时候就开了眼,然后跟着家里人东奔西跑,光是差点丧命的事情就不下上百次,平均一年十几次,你呢,到了姤卦才开眼,还有祖辈和父辈疼着,就在老人即将出事的时候,都还没忘了给你留下一个七绝太岁……”
白烈的眼神慢慢变得很忧伤,他轻轻的将吊坠放了回去,然后还拍了拍,从我手里拿走了山海经,便背对着我坐到一边看书去了,因为他的话,我也想起了爷爷生前,登时也没了什么说话的兴致,最后两人重新进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