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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薇臻转院回到福绵县第一人民医院。
林芝往前拉动进度条,周围空间一直没有变换过,定格在这个单人住的隔离病房。
刘薇臻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靠呼吸机和吊瓶输送氧气和营养液,不过她头顶上空依旧悬浮着那只鹦鹉和青玉碗,只是鹦鹉没有像以往那样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或者站在碗沿上,而是倒在了青玉碗边,脑袋歪侧着紧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也昏迷了。
一般是刘妈妈在照看她,有时候也换刘爸爸来一两天。病房角落里支起了一张行军床,晚上刘妈妈或刘爸爸就睡在那。
为了唤醒刘薇臻的知觉,她父母经常给她擦身子,拍打身体各部位,帮她弯曲伸展腿部,或者是坐在病床边和她说话,说一些她小时候的趣事,糗事,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林芝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再拉动进度条,下一个平稳画面看到一个男医生来病房把刘薇臻的妈妈叫走了,没多久陈载誉走进来,在刘薇臻的额头上贴了一块长方形的、银白色光泽的贴纸。
等几分钟后,陈载誉右手食指轻轻按在那贴纸上面,然后贴纸闪了几下白光就全数变成粉末,直接被吸进他的手指内。
看到这里,林芝禁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陈载誉到底是什么人?他这是在干什么?
刘妈妈回来的时候,陈载誉已经走了,她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继续拉动进度条,应该是过了几天这样,林芝发现,青鸟醒了,它挣扎着站起来,伸展开一边翅膀,靓丽的羽毛触摸到幸运碗,碗里跟着起了几线亮光,但很快又消散了。
可能这一下已经耗费了青鸟很多气力,它累得气喘吁吁,身子靠在幸运碗上,顺着碗外壁瘫软滑倒下来,满含担忧地看了一眼刘薇臻之后,昏了过去。
林芝继续快进,调成1.5左右倍速,病房里能动的人和事物都被加快了发条,飞速前进着拖出一连串的重影。
当看到病房里又再次闪过陈载誉的身影,林芝停下来,又倒回去一些,恢复正常的时间流逝速度。
这回陈载誉是正大光明来的,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一箱燕窝。
他进来和刘妈妈说了一会儿话,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刘妈妈接过拆开来看,见里面是一沓百元大钞,连忙推辞道:“这个我们不能收。臻臻出车祸是个意外,陈载誉同学,你不欠我们什么,不要有心理负担。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陈载誉正和刘妈妈说着话,又有一个医生进来把刘妈妈叫走了。
病房里没有了别人,陈载誉走近刘薇臻身前,伸出右手食指,在刘薇臻的额头上方虚空画出一个发光的五芒星。
五芒星是平躺的,缓缓下落一段距离后开始崩散成许多发亮的粉末。
晶莹的粉末掉在刘薇臻的脸上,渗进她的皮肤里,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刘妈妈还没有回来,陈载誉又走了,那个信封留在刘薇臻的枕头边。
几分钟后,刘薇臻头顶悬浮的青鸟又醒了,它站起来扑扇了几下翅膀,又伸展颈部和双腿,接着飞起来落在幸运碗的碗沿。
它往幸运碗里面瞧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头哀伤地看了一眼刘薇臻,蹲下来闭上眼,慢慢地好像睡着了,但它的爪子一直紧紧抓着碗沿。
林芝又继续快进,在拖动的影像中寻找陈载誉,没多久就找到了,这次是一名护士进来把刘爸爸支开,接着陈载誉闪进来,走到病床边刚刚刘爸爸坐的凳子上,拉起刘薇臻的手握住,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凭空消失了。
林芝怀疑是自己走神了,想看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又倒回去一些,睁大眼睛重新看一遍,还是没看清楚他们是怎么不见的,根本不是眨没眨眼的问题,他们身形若有似无地闪动了一下,人就忽然不见踪影了。
不过几分钟后,他们又回来了,同样也是凭空出现,刘薇臻是准确无误地躺回了床上,不过被子被压在身下;陈载誉还是拉着她的手,不过现在是站在床边,不是坐在凳子上。
林芝感觉他们消失和重新出场的方式,像是用超乎人类眼睛分辨极限的速度,把有他们和没他们的两幅画面无缝切换似的。
陈载誉走后,林芝又再度拉动进度条,这次前进了挺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而且刘薇臻头顶上的青鸟和幸运碗的影像也没有再出现过。
空间的场景事物开始虚化,林芝知道立方体又开始要显现了,试着快速拉动进度条好多看一点后边的事情。
等到下一次他出现,是和他妈妈一起来的。这次他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普通的探望和慰问。她妈妈态度也是和颜悦色的,对待刘妈妈像是多年的老友那般,关切地嘘寒问暖,还站在病床边低下头来对刘薇臻说了很多鼓励的话。
他们走后,林芝刚拉动一点进度条,就看到一个好像有点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她赶紧停下,画面平稳下来发现竟然是麦穗。
麦穗假称自己是刘薇臻的初中同班同学,有空了过来看看,然后问了一些刘薇臻的病情之类的。
空间的场景事物越来越模糊了,林芝加快几分拉动进度条的速度。画面跳动中,她看到自己居然也来看刘薇臻,也是跟麦穗一样谎称是人家的初中同学,跟刘妈妈胡扯了几句之后就坐到病床边拉着人家刘薇臻的手,说一些关于陈载誉在福高里的事情,才说了两三句,三个人和整间病房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