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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确认眼镜男已经离开了现场,吴非凡又把目光转向远处,并且伸手指了指狙击手大概的位置。这一切都被汉斯从瞄准镜里看的一清二楚,他再次冷笑一声后,关闭了狙击步枪的保险起身撤离。
随后更多的警察赶到了现场,带队的是刑事部门队长阿炳,与他一同到来的还有警方的特勤部队。命令手下封锁现场,并指派特勤部队前往搜索狙击手后,他微笑着走到巴尼面前。
“巴尼特工,幸会!”他伸出手热情的招呼道。
巴尼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同时挡开了另外一名想给吴非凡戴手铐的警员,伸手拉开自己的车门对吴非凡说道:“上去!”
吴非凡撇了撇嘴坐上了巴尼的车,躲在花坛后面的刘青青和李君悦也一起跑过来,跟着坐在了后排的位置。关上车门后,巴尼再次瞥了阿炳一眼,转身便往驾驶位走去。
“巴尼特工,这不符合规矩吧?”阿炳队长再次笑着说道,并且迈步挡在了巴尼身前,同时他的直系部下们也都围了上来。
“国安部办案,人我要带走,有事跟我上级打招呼!”巴尼冷哼一声,伸手推开阿炳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警察。
跟随阿炳的都是便衣刑警,他们最少都在警队混了十年以上,因此并不会像那个小警员一样容易冲动。虽然站过来给自己的队长助阵,但没有队长的明确指示,他们不会随便与人制造冲突。所以即使巴尼的目光带着挑衅的意味,他们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
阿炳队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阿玛尼西服,并用手拍打了一下被巴尼推搡的位置,虽然动作带有明显嫌弃的意思,但脸上还是那副笑容。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巴尼特工,就算你们国安部有特权,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兄弟部门的难处?这样办事不留余地,到时候大家都难做。”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已经走过阿炳身边的巴尼回头问道。
“我只是陈述事实。”
巴尼没有再理睬他,绕过车头座上驾驶位后,拉着警报驾车离开了现场。看着巴尼的车远去,一名刑警走过来在阿炳身边询问要不要派人跟着,阿炳冷笑着摇了摇头。
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吴非凡看着巴尼余怒未消而猛踩油门的样子,感觉在见到阿炳后巴尼的气愤比之前见到自己时只多不少,然而这两件事的原因是什么他现在还一无所知。此时的车速已经超过了一百,吴非凡怕问起第一件事后会更加刺激到巴尼。
“跟那个队长有仇?”吴非凡伸手拉住车窗上方的扶手故作轻松的问道。
巴尼猛按喇叭,将右前方一辆准备便道的小汽车逼开,加速冲过去后才冷冷地说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今天的狙击手和那个眼镜男,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两个人吧?”
吴非凡干咳了一声沉默下来,倒不是他不想回答,只不过单凭今天的情况他也无法判断眼镜男和狙击手的身份。确实有可能是变色龙一伙,但也有可能是阿杰派来保护自己的,或者是那个他不知道的第三方势力。
十分钟后,巴尼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这里已经是青瓦市的外环,再往前开就快到达青瓦和吉谷镇的交汇处了。
“我、大胡子、阿炳,是同一届的警校毕业生。同一年分进了青瓦市警队工作,大胡子因为表现优异提前得到晋升,我和阿炳成了他的部下。在十年前的一宗军火案里,我因为大意出了点事故,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大胡子考虑我马上要晋升,想将这件事瞒下来由他来抗,最后阿炳出卖了我,大胡子被调离而我背了处分离开警队,阿炳因此立功升职,就这么简单。”
“原来是有这样的过节。”吴非凡本是想借着问这件事,让巴尼能一吐心中的不快,好发泄一下火气能开的慢一点。现在车已经停了,巴尼再说起这件事对他来说意义并不大,所以也是只附和了一句。
“现在你知道了你想问的,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巴尼转头看着吴非凡问道。
“之前不是说好了主犯交给你从犯暂且不追究,你怎么突然就……”
吴非凡话说一半,巴尼的眼中已经落下了泪水,这让他顿时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自从宾馆的时间后,他和巴尼翻过脸、打过架、相互算计过也相互帮助过,虽然算不上是朋友或者知己,可吴非凡明白巴尼是个硬汉,绝不会轻易如此。
“我妹妹……妮彩她……”巴尼伏在方向盘上,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车上的人除了李君悦对这件事不知情外,其余两个人都瞬间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见三个人打哑谜般的一时间都不说话了,李君悦便想开口询问原因,而她身旁的刘青青一把拉住她,并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了一阵。
“吴非凡,告诉我另外的两个人在哪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参与了,我要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巴尼再次起身直面吴非凡说道:“我求求你,我求你告诉我!”
“哥,告诉他!”李君悦也同样情绪激动的喊道,似乎忘了刚刚就是她差点一酒瓶砸死巴尼。
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吴非凡当然能够体会,于是他说道:“参与这件事的一共五个人,主犯沃克已经被击毙,在墙头协助沃克逃脱的希尔,远处的狙击手汉斯,团队的首领变色龙,以及一名黑客洛奇。这些都是老爹集团成员,或者说前成员,希尔现在帮我做事,跟阿杰他们在一起。至于其他三个人在哪,我现在也不知道。”
“今天帮你的是不是汉斯他们?”巴尼抓着吴非凡的手臂追问道。
“我不敢肯定,按说我们是死对头,他出现应该先杀我才对,所以我猜测应该不是他们。可从他们的手法和行事作风来看,也不像是阿杰的保镖,我猜测可能与之前在饮品店救我的是一伙人,但他们的身份我确实不知道。”
“好,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作证,你没有任何过错。至于开枪的人与你是什么关系,那是警方该调查的事情。我现在要你全力帮我找到变色龙一伙,这也是小松对你的请求!”巴尼郑重说道。
变色龙组织策划刺杀自己,本就是自己的死对头。纵容沃克侵害无辜女孩,现在导致这样的悲剧发生,从道义上吴非凡也不会放过他。况且还有小松的请求,那个在鬼仓因为自己中枪的年轻人,吴非凡更加无法拒绝,于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现在不光我们在找变色龙,老爹集团的人也在找他。希尔说过他和沃克都是被变色龙骗来的,所以变色龙应该只有汉斯和洛奇两个人。现在他可以说是孤立无援,我想他们没那么容易逃出T国。”吴非凡分析道。
“那是当然,我已经通过国安部高层与出入境部门打过招呼,现在对于外籍人士出境都要仔细盘查核对身份。所以他们通过官方渠道是走不出T国的,至于偷渡和走私的渠道,恐怕他们现在也不敢使用。”
“不错,同时得罪阿杰和老爹的人,在黑道上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变色龙没有那么傻,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化妆潜伏在青瓦或周边,他必须藏到这件事引起的风波平静后,才有机会从这里离开。”吴非凡也同意巴尼的判断。
稍稍平静下来的巴尼继续说道:“来之前我已经通知了我的部下,连同周边地区的国安部分部机构,针对变色龙等人展开地毯式搜查。大胡子也调动了他缉毒的暗线,在青瓦市寻找可疑人员的踪迹。这四个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了他的话,吴非凡微微皱眉道:“希尔在这件事里只是意外参与,能不能……”
巴尼抬手制止了吴非凡继续说下去,他回头看着后排的李君悦说道:“听她的称呼该是你的妹妹,如果有一伙人害了她,你会不会放过其中一个?”
“她不出去害人我就谢天谢地了。”
吴非凡的话同时引来了两个人犀利的目光,他知道如果此刻再多说一句的话,巴尼不动手,单凭李君悦也能撕碎自己。可在这之前因为沃克的事情,自己已经对希尔做出保证,出尔反尔的事情实在是做不出来。
“希尔的事情我保持中立,两边我都不会管,但我之前已经答应他送他离开T国,这件事我一定会做。至于在那之前或者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你们两个私人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这已经是吴非凡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巴尼知道不可能让吴非凡再做更多了,于是他点头道:“好,我也答应你,会最后对付希尔,算是我对你帮忙的报答。”
双方再次达成了共识后,巴尼开车将吴非凡等三人送到了刘青青暂住的酒店,妮彩的后事还需要他去处理,约定了一有消息就相互联系后,巴尼开车返回了吉谷镇。
经过这番折腾两个女人喝的那点米酒已经消化光了,而且光顾着喝酒也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刘青青和李君悦结伴去了酒店的餐厅,吴非凡以休息为由留在了刘青青的房间里,借机给阿杰打电话询问了那边的战况。
“诺德确实来了,不过不出你所料,他还没进大楼就被警方伏击,现在已经负伤逃走了。”阿杰幸灾乐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