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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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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参第一批参与任务的先后一共有八辆巡逻车,因为负责的街区不同配备车辆的型号也不同,所以每辆车上配属的警员数量也不同。但根据巴尼的初步计算,现场最少有三十五名以上的警察负责周边的警戒工作。每个小组四到七人不等,比如一楼大厅里便是一个四人巡逻小队,两个守电梯口两个守楼梯口。

    这些人相互之间都有照应,就算是个地方遇袭,周边的警员也应该都能发现。而整个过程中居然没有一个人开枪反击或者通过无线频道呼叫,在建筑物立面的也就算了,在门外设置警戒线以及看守周边路口的警察可都是直接暴露在市民眼皮底下的,他们被人袭击怎么会悄无声息?

    “给我查周边路段的监控回放!”巴尼突然说道。

    离他最近的一名技术人员立刻答应一声,用自己的电脑进入了监控平台,调取从街头回传到中心的画面存储信息。从反恐小队进入大楼开始,按巴尼的要求以四倍的速度快速播放。

    画面上街边的警察们一直都好好的站在那里,直到反恐小组大约到达十五层的时间,画面里的警察们就在同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巴尼难以置信的看着屏幕,他指着其中一个画面,让技术人员放大后重新播放警察消失的前三分钟。画面里的两名警察守在车旁,盯着大楼的方向,直到三分钟的最后一秒过去,下一秒画面里的人就不见了。

    巴尼又重复的看了另外几个探头,每个画面结果都是一样,在那个固定的时间里,画面里的警察就消失不见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大胡子督察的声音,他已经率队赶到了现场,并对对周边的商户以及过往行人做问讯和排查。因为大楼附近被警方封锁,所以围观的路人都隔着街道。而反恐小队冲出来搜街,惊散了围观的人群。只有几个人留到了最后,他们声称并没有发现有人袭警。

    对周边商户的调查结论也差不多,都说警察们好好的,没看到有人袭警。至于警察们去哪了,有的说看到警察们自己步行离开的,也有说开车离开的。当时看到警察们撤了,还以为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于是大家也就没有人注意巡警们的去向。直到全副武装的反恐部队冲出来搜街,大家才重新意识到事情没有结束。

    大胡子的询问一无所获,所以他也想到了监控画面,于是联络指挥中心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巴尼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对方,大胡子自然不会相信上一秒还站在那好好的人,下一秒就会突然消失。

    可巴尼也解释不清这是什么原因,好好的监控画面录制播放一直很流畅,并没有出现卡顿的现象。

    两个人都正百思不得其解时,通讯频道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呼叫指挥中心,呼叫指挥中心!”

    声音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机械音,是那个负责联络的绑匪通过警用对讲机在呼叫警方,指挥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手拿对讲机的巴尼身上,巴尼咬着牙举起对讲机,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请讲!”

    “麻烦找一下吴非凡!”

    巴尼回过身,吴非凡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玻璃房子里,小松连忙跑到门口将他叫了出来。巴尼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示意吴非凡跟绑匪通话。

    “我是吴非凡,有什么事?”

    “哈哈哈,吴非凡,我劝你乖乖的付赎金,不要再跟警方一起搞事情。这一次我只给了警察惩罚,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要给你惩罚了。当然,给你的惩罚不会是降临在你身上的,我会把它用在刘青青的身上!”

    绑匪得意而又猖狂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反恐部队还是国安部或者是警方,每个人心里都别着一股怒火。然而此刻在没有抓到他们成功解救人质之前,大家也只能选择忍耐,毕竟谁也不愿意因为一时的气愤而激怒绑匪,导致人质因此受到伤害。

    “警察找你们,是因为你们当街杀人。这跟我还有刘青青没有关系,我并没有支持他们去找你。”吴非凡解释道。

    “这很好,你比之前聪明了。还有,原本已经是十二亿的赎金,看在你积极配合的份上,就还是十亿吧。”

    “原本我也付不出十二亿,十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吴非凡倒没有因为对方的威胁或者手段而改变态度,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哈哈,继续转账吧,别耍花样,我的手段你该已经见识过了。帮我劝劝你身边的警察们,不要再来找我,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完这句话后对方便从频道里消失了,任由巴尼如何的呼叫也再没有回应。

    吴非凡嘴角一扬,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玻璃房子里继续工作,而巴尼却随后叫住了他,并把他拉到了那台正在回放街面监控的电脑前,指着屏幕上警察消失瞬间的画面,向吴非凡询问是否能够看出其中有什么问题。

    其实吴非凡在看到楼外的画面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画面里的警察都不见了,只不过当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吴非凡又是刚刚被那位指挥官呵斥过,看到他又接管了现场指挥,吴非凡也懒得跟他去争执。

    随后巴尼调看现场监控,他也在旁看了几眼,大概的情况已经被他猜到了,所以他才默默地回到自己的玻璃房子里。

    现在巴尼当面问他,他见那位指挥官也不吭声了,这才指着监控画面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信号收发器而已。让现场的警察检查一下监控,应该会有所收获。”

    “什么意思?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巴尼还是不明白。

    吴非凡示意那名技术人员再次重新播放了录像,并按照他的吩咐快进到某几个节点,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在吴非凡的提示下,巴尼终于发现了这些画面里都会出现重复的场景。在他发现了这一点后,吴非凡才开始解释。

    其实巴尼他们看到的画面只不过是一小段重复的街景而已,画面通过信号接收器截取,经过加工处理之后再返回发送给信息中心。只不过这种设备是M国研制出来的,在市面上比较罕见。不过老爹集团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偶尔会用,所以吴非凡自然比较熟悉。

    至于那些街面上的警察怎么会被人偷袭而不惊动别人,吴非凡只是简单说了一句里面有内鬼。

    “这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有内鬼,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吧?怎么会做到无声无息杀人而不被发现呢?”这一次倒是那名技术人员发出的疑问,但这也似乎正是巴尼以及那位指挥官的疑问,因为他们都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吴非凡。

    吴非凡无奈一笑:“你们这是怎么了,绑匪有好几个人,他们穿上警察的衣服行动,再加上内鬼的配合。谁会注意警察们之间的举动,随便换个岗带走一两个人干掉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对了,一定是这样!”巴尼恍然大悟,自己怎么这么笨,居然没想到这一点。

    劫匪选择这样一栋高楼,并且在楼里面故布疑阵,就是为了拖延突击队的时间并且吸引指挥部的注意力。而他们就趁此机会在楼下对付周边警戒的普通警员,然后又利用技术手段修改监控画面,以此来扰乱警方的阵脚。

    而此时那指挥官却走过来盯着吴非凡问道:“这计划说破了简单,但不是早知道注意某些细节的人,恐怕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现真相。而且那种控制监控画面的设备恐怕也不是民间流通的东西,就连我都是第一次听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面对指挥官的怀疑吴非凡倒不难接受,现在T国掌握的技术想要控制监控还是要入侵监控系统,或者利用静止的图像模拟,但这只适用于那些无人区。像这种路边的随时变化的画面,他们还没有办法处理。

    这里的人巴尼和小松都知道吴非凡过去的身份,所以他也不需要有所隐瞒,于是直接说道:“如果你是好奇,我可以告诉你原因。但如果你是怀疑我,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难道我自己伙同绑匪绑架我的女朋友,向我自己勒索赎金吗?”

    “就算我好奇吧!”指挥官说道。

    “因为这种设备我之前用过,包括这套行动方案,我也曾经看过相同的。所以再次见到这种手段,我会感觉似曾相识,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刚让你检查楼顶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

    吴非凡点头道:“没错,我说了手机信号定位不会出错。他们有一个人做饵,拿着电话就藏在楼里。只不过你们没有找到那个藏人的地方,错过了抓捕对方的机会。”

    听到此处指挥官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而一旁的小松却忍不住开口道:“非凡,这可是涉及到几十名警察的生命,就算他刚刚呵斥你不对,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啊!”

    吴非凡转头冷眼看着小松:“你觉得是我不说才导致那些警察死掉的?我觉得是因为某些愚蠢的指挥和盲目的自信才导致那些警察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