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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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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灿烂的时刻,最终都需要用孤独来偿还。

    我的背后是祖国,我的前面是战争,我站立的地方很美,名字叫做中国。

    沉淀了几天,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写下去,因为那个一个个画面,一个个很熟悉却又模糊的脸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曾经无数次想放弃继续写下去。

    但是一次一次又鼓起了勇气,他们的名字虽然无人知晓,但是我想我要把他们的故事讲给你们听,生而默默无闻,死去时更加默默无闻,作为还在的人,那一幕幕真实的画面就是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因为,他们在前面指引着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没有任何的光环,也没有任何的荣誉,在岁月的长河里,只是一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尘埃。我想,活好当下吧,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是过客。

    那次演戏结束后,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仿佛在某个瞬间的时候,就是整个连队的骄傲,也曾经一度认为老张的话会成为现实,一辈子做一个职业军人,一辈子为祖国奉献自己有限的生命。但是,那只是认为。

    或许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的,总是在人最得意的时候,泼来一盆冷水,又冷,又痛彻心扉。

    其实小时候有一个梦想,就是当一名狙击手,感觉很帅很拉风,到部队后,实现了这个愿望,但是还不等我回首的时候,一切都化为了泡沫,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记得应该在前几章提过,我的眼睛受伤了。

    在一次的训练中,一颗闪光弹在距离眼前不到半米爆炸,来不及闭眼,因为在弹体1.5,米范围内会形成大约700万坎的亮度,这种亮度虽然不会致命,但是闭眼也没有用,而且爆炸还有着巨大的响声。

    形容不出来什么感觉,短短的几秒内,一片空白,眼睛和耳朵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虽然闪光弹只是有一定的几率对视力造成永久的伤害,是的,我就是那一定的几率,眼睛和耳朵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就这样,我永远和我最爱的狙击手告别了。

    曾经一度内心崩溃,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废人了,老张一直在激励着我,狙击手当不成了,还能当突击手,只要活着,就不能放弃,只要活着,就又必须要战斗的精神。当时心里的那种落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视力情况会一天比一天下降,当时小,什么都不懂,生怕自己瞎掉了,瞎掉了怎么瞄准,瞎掉了怎么来看这个我还没有看够的世界。

    不止一次的在晚上躲在被窝里抽泣,不敢哭出声,当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是老张,每天不管多晚,不管训练多累,都要等我睡着以后再去睡觉,就这样,老张陪我度过了那段又黑暗,有难熬的日子。

    最后在相当一段长的日子里,也想开了,当兵嘛,只要还能扛枪,只要胳膊腿还在,就什么也不怕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训练,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时不时的,狗日的肖排还给来点刺激,比如说在睡得正香的时候,给你往屋里丢一颗烟雾弹,比如说,在你跑五公里的时候在你的背包里多放上几块砖头。

    开始的时候真想骂死他,后来慢慢的都成了习惯,肖排一天不整人我们就浑身不舒服,用凯子的话来讲,我们都是一堆欠踢的皮球,越让人家踢越高兴。

    可不就是皮球么,其实说句实话,军营里的日子挺枯燥的,每天除了搞训练就是搞训练,还不让外出,偶尔的拉练出去放放风,找准个机会去小镇的小卖部里买上一袋辣条,喝一瓶可乐,那简直是幸福的不要不要的事情,但是基本上每次溜号都会被抓个现行,曾经一度怀疑小卖部的老板娘就是肖排的卧底,虽然免不了挨顿骂,还会被假脸五公里,但是乐在其中。

    现在想起来,你说那时候一袋辣条,一瓶可乐怎么就那么香呢,现在可以随便吃,随便喝,但就是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感觉,那种美妙的让你无比期待的一件事情,或许是日子太无聊了吧,或许是吃油条馅包子吃习惯了,还别说,虽然刚开始还真的吃不下去,到后来感觉油条馅包子,是我活到现在,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曾经好多次去不同的早点摊买油条馅的包子,每次老板都跟看神经病一样哈看着我,还真没有卖的。你要说让我自己包吧,这个还真不会,离开部队后,当时无比嫌弃炊事班兄弟们的手艺,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味道已经回忆不到了,但是不管后来吃了怎么有名,怎么好吃的菜,还是感觉比不上炊事班的手艺,可能,这是一种情怀吧。

    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是我跟凯子干的好事。有一次路过部队的家属区,看见了几只移动的烤鸡。回去的路上,我一路都在想着烤鸡的味道。凯子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两相视一笑,开始紧锣密鼓的谋划着。

    在去炊事班帮厨的时候,顺了一把盐,还有点五香粉,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跟凯子环顾四周无人的时候,凯子一把抓住了一只看着特别肥的鸡,当时也不知道是公鸡还是母鸡,后来知道那是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

    还记得当时,我跟凯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那只一动不动的鸡,鸡是抓来了,但是我两不知道怎么处理啊,冲动了,冲动了,我跟凯子刚准备把鸡还回去的时候,凯子问我,你看那鸡是不是嗝屁了,我拿小棍捅捅那只鸡,一动不动,可能是刚刚被凯子捂在衣服里闷死了,这下好了,被逼上梁山了,反正被发现了也是挨批,先吃了再说。

    我两找了个僻静的地儿,点了一把火,把鸡直接扔了进去,凯子跟我说,要给我做个叫花鸡,我两正美着呢,正咽着口水呢,完全忘记了找个人去放风的事儿。不知道啥时候,刘营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背后。

    “手艺不错啊,一会给我留个鸡腿!”“谁啊......”凯子还没有啊完,嘴已经合不上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胆挺肥啊,哪搞的鸡?”“报告刘营,我两那会看路边有个鸡在溜达,以为是没主的野鸡呢,就搞来了!”“还跟我编瞎话!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就这样,我和凯子被拎到营长室,挨了一顿狠骂。

    后来知道鸡是刘营他母亲买来给儿媳妇下鸡蛋吃的,给我两后悔的,晚上的时候,刘营叫上我和凯子,老张,肖排,一起去他家吃饭,菜桌上,还有那只我们预谋了一半的鸡......

    军人,时刻准备着,我们被拉到Y省某地进行集训。在Y省,我,失去了有关部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