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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大家都歪歪扭扭的躺下睡着了。硬邦邦的地面,让锦阳痛苦不堪,比起家里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一路的颠簸还是让他在迷迷糊糊里睡去。可是没过多久四哥就开始喊“起床啦,起床啦,该上工了”
顺哥拍了拍锦阳“锦少爷,该出工咯”
桥树在一旁挖苦“锦少,你等下要是真的扛不动,就叫顺哥帮你,或者叫我,你放心我们是不会帮你滴,哈哈哈”
玉文已经抱着肚子笑翻在地。
锦阳并不生气,因为从小到大他们几个都是这个样子老爱欺负锦阳,虽然他们并没有锦阳高,也不如锦阳壮。
四哥听不下去了拍了拍锦阳的胸膛“么,怕他们干嘛,三个臭小子今天把他们都整翻”
三叔也开始鼓励锦阳“小伙子,看得出来你还是有一身力气的,只是肩膀没有磨过,这几天可能会有点吃力,不过一个星期以后,这三个小鬼就不是你的对手了”三叔今年已经48岁了,为了生活也不得不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干重活,补贴家用。因为他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三人不屑地朝前走了,因为他们知道锦阳肯定是追不上来的,但是锦阳要强的性格会促使他追上来,到时候看他上气不接下气,也好嘲笑一顿。
山脊上杂乱地堆满了被放倒的橡胶树,有一些确实是大的吓人。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切成一段一段的木头扛到路边,然后装车。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累活,苦活。
玉文、顺哥、桥树他们三个围在锦阳旁边,自己扛大的然后看着锦阳扛小的,最后他们走在锦阳前面,轮着嘲笑这个刚刚从妈妈怀里跑出来地乖宝宝。锦阳默默承受着,他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对他来说重倒是不重,只是压的肩膀生疼。每一节树扛在肩上,疼得头都快缩进脖子里了。脸也邹成一团,汗水大颗大颗地从脸上往下掉。加上饭吃的少,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快软成一堆了。
四哥看不下去了“锦阳,要不你先歇一转,下一转我们回来了你在一起?”
那三个小伙伴在一旁起哄“呦,锦少不行咯,锦少和我们一样的工资,却要多休息一次”这话不只是说给锦阳听,也是说给四哥听的.
锦阳咬了咬牙,没有发作,他也不好意思发作,喘着粗气“没事,四哥我能行”
看着锦阳狼狈地跟在三个小伙伴后面,四哥有些后悔了带锦阳过来了,这要是让锦阳妈妈看到,不得心疼死了。但是锦阳的精神还是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欣慰。
四哥给他们分了组,因为现在要两个人合作扛那些大的了,别人都是强强连手。锦阳被分到与三叔一组,他两就成了其他几组口中的老弱病残组。看到他俩在后面摸摸蹭蹭的四哥心里很不高兴,只是碍于大伯的面子没有发作。问题出在锦阳身上,他真的太弱了。
一天下来锦阳柔弱的肩膀已经磨破了皮,下工回去大家都在洗澡,只有锦阳没有和他们一起洗。因为他害怕大伯看见自己的伤口就会让他回去,锦阳肩头的伤口已经粘在衣服上了,他自己躲在角落了,一点一点撕扯开,疼得他直掉眼泪。但他一声都没有吭。
大伯张罗着吃饭,大家一起围了过啦,今晚特别的安静谁都不愿意提起锦阳在山上的表现,因为要顾及大伯的面子。今晚的饭特别的可口,倒不是有好吃的,是因为半天的力气活已经消耗了锦阳所有体力,要想明天继续干活就得多吃点。
大伯关心地问“锦阳,怎么样,这活能干吗?”
锦阳点了点头“我可以,我能干”
三叔在一旁默默点头。倒不是因为锦阳能干,他是喜欢锦阳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心态。
因为没有电,也没有信号,大家吃完饭都围在火堆旁边说说今天的经历,说说活干完了要买点什么的。只有锦阳早早地睡了,或许他害怕嘲笑声,也或许他真的太累了。
四哥还是忍不住对大伯说起了,今天锦阳那差劲的表现。大伯点了点头“再让他呆几天,实在不行等下次你回去看孩子的时候一起带回去吧”大伯心里还是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家族的男人就这么不堪,让别人看不上吗?
傍晚小罗段的雾终于散开了,侥幸赶上了日落。明洁站在房顶,张开双手想拥抱一下今天最后的余晖。一整天她都在失落落里徘徊,迎接第一个漫长的夜,今晚注定等不到锦阳的晚安!
清晨山里的鸟叫声断断续续,全身酸痛的锦阳爬了起来。他看见大伯已经在烧火做饭了,其他人还在呼呼大睡。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大伯见他小声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现在还早呢”
锦阳摇了摇头“睡不着了,晚上都醒好几次了”
大伯微微一笑“怎么样?这活能干下去吗?”
锦阳犹豫了,肩上的伤口动一下都隐隐作痛,可是一想到明洁,一想到三个小伙伴的嘲笑声,胸膛里的斗志燃烧起来“我能行,我可以干”
大伯欣慰地笑了“好,坚持住,别让他们几个小兔崽子看笑话”说着伸手拍了拍锦阳的肩膀。疼疼他差点喊出声来,忍住了,最后还是忍住了。
吃过早点,新的一天开始,锦阳的情况比昨天更糟糕,木头一放到肩上,疼的龇牙咧嘴,他能感觉到伤口扩大了。三个小伙伴的嘲笑声却一点都没有减弱过。四哥也看出来他今天的工作还不如昨天了,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叹息,他想给年轻人机会,但是年轻人真的不行,与其让他在这里瘦苦,受委屈还不如让他解放回去。终于熬到太阳落山了,他们又在洗澡,锦阳还是躲在角落里。今天的咬牙坚持,让伤口更大了,把衣服从身上拨离疼得他直掉眼泪。这一刻他决定放弃了,他想在哪里干都是干,还不如去蒙自干一点轻松的活。还可以在那里先找房子,时不时可以去一下建水。哪像这里别说建水了,连一句晚都只能保存在自己手里发不出去。简单的擦了擦伤口,他开始翻找自己的钱包。决定吃完饭就和大伯、四哥说自己干不下去了要回蒙自去。可找了半天找不到,突然想起自己当初来的时候就猜到自己可能干不下去想逃跑,为了让自己老老实实干下去,特意把钱包扔到了床上。内心一阵苦笑,天意啊,既然不能逃,那就全力以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