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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的比平常要晚一些,订的闹钟不知道是没响还是根本没听见,直到舍友全部起床后我才被说话声吵醒。虽然睡得时间不长,但醒来后头脑竟然异常清醒,胃也没有难受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最理想的醒酒状态。我加速解决了洗漱问题,把昨晚剩在阳台的残骸收拾干净。
和每个平凡的工作日一样,重复着相同的轨迹。白天上课,自习去图书馆。
图书馆来的人并不多,看闲书的人很少,绝大多数都是学习专业知识和准备考研的。我经过他们身边,瞟了一眼他们正在写的东西,各种奇形怪状的公式图案,对我这个理科一窍不通的人来说不比看天书简单。这次我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走向了平日经常值班的书库,相对于办公室来说这里要安静更多。
短时间内我不打算再看巴菲特了,还是看小说更有趣味点。这一次没有人来打扰我,除了几个询问书籍位置的同学。赵怡可能并不知道我已经来图书馆了,也许她手头有很多工作要忙,平常总会过来找我说几句话才会满足的离开。直到放学时才收到她的消息。
“在哪呢,要不要一起吃饭?”
看来是不知道我已经来图书馆了,这就是与干部们相处融洽的好处,也许我几天不来图书馆值班也不会被人责怪。但我不会这样做的,一是我并不反感这份工作,其次既然选择了就没有理由对工作不认真。
“我在图书馆二楼,正好也饿了,我去门口等你们。”我摸了摸已经扁掉的肚子,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饿。
还没等我下楼走到图书馆门口那长而宽的楼梯旁时,赵怡已经站在那里了。身体放松的玩着手机,时不时用手捋一下自己的头发。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她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抬起了头。
“怎么来了也没说一声啊,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呢。”
“只是恰好没遇到罢了,而且正好想看点书,就没有去特地找你们。”
“等等你琅哥和娜姐吧,他们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不着急。”我也拿出了手机消磨时间。
“哎呀,逸浅来了啊。”
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琅哥走在前面,娜姐则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从图书馆大门出来,她一直都那么充满活力。“我还以为你没来呢,怎么不来办公室陪我打两把游戏啊。”
“下次一定,带你上分。”我向她承诺。
“上不去分我可要揍你的。”娜姐开玩笑说,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还不行,揍你赵怡会不愿意的。”
“你在说什么啊。”赵怡走过去向娜姐后背拍了一巴掌。
琅哥只是在一旁保持微笑看着我们,什么都没有说。
“走喽走喽,该吃饭去了。”娜姐带头走向食堂。和她一块根本不用纠结要吃什么,只要跟着她就行。
我们这次吃的是一种自选菜,米饭还是不限次数加,小米粥也是免费的,喜欢吃什么菜自己挑然后过秤称价格就行。
我用夹子夹了些看起来很可口的尖椒豆卷,又盛了些红烧茄子和土豆丝,最后放上几块鸡叉骨就完成了。赵怡是荤素均衡,琅哥和我选的差不多,只有娜姐放眼望去她的盘子里面全是肉类。
“多吃肉才有干劲嘛。”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样。虽然吃了不少肉,但娜姐体重一直控制的很好。
餐厅里不喜欢收拾餐盘的人很多,导致餐厅里的桌子上不是有人就是布满了盛着剩菜的盘碗和筷子,我们把菜端到了一张相对干净的桌子上,四个人相对而坐。
吃到一半的时候,娜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身体自然的向我这儿倾。
“咱们周末一块出去吧,去景点附近玩会,来了这个学校不少时间了,但这座城里能玩的的地方还真没去过多少。”娜姐提议,不过看她眼神和动作,应该是主要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不出一个拒绝的理由,周末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干的。
我说:“我应该没问题。”
“那就妥了,他俩肯定也没问题。”娜姐满意的拍了一下双手,继续说道,“因为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坐出租实在是太奢侈,坐公交要两个小时,为了保证游玩的质量,咱们早点去吧,周末都放假排队等车估计也要好久。”
“早是多早?”琅哥问。
“六点就出发怎么样?”娜姐说。
“不怎么样,六点校门都没开呢,要怎么出去?”
“怎么出去?”娜姐不怀好意的一笑:“当然是翻墙出去了,翻墙的地点我都提前打听好了,被发现了也不会怎样,放心。”
我看了看其他两人,没有说话好像都默许了,只要他俩同意了,翻墙就翻墙吧,反正高中的时候也没少干。
周五那天下了场小雨,虽然下的不大,但是足足下了一整天。路面上堆积了一层雨水,使我行走时只能挑地势高的地方落脚。我想如果明天还在下的话估计出去的计划就泡汤了吧,虽然淅淅沥沥的雨滴并不会对出行造成很大阻碍,但我确实不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出行。即使打着伞衣服也会变得潮湿,走路时还要时刻注意以免打湿了鞋。
雨好像在半夜就逐渐停下来了,早上我在还在美美做梦的时候有人把我叫了起来。是上铺的舍友,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抱怨着。
“起来吧,徐逸浅。门口有人找你,敲了半天门了你也不起,反而把我给我叫醒了。”说完继续爬回上铺睡觉了。
我用手抹了一把脸看向门上那块小玻璃,门外站着的是琅哥。我正想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开了静音,现在已经六点十分了。还好和琅哥是在一栋宿舍楼内,不然估计要迟到了。我打开宿舍门让琅哥先进来等着,我则迅速的去洗漱。洗漱的时候看了眼窗外,雨已经停了。头发在昨晚睡觉时可能是睡姿不好,一边高一边低,头顶的头发也飞了起来。我用手掌接了点自来水泼在头上,对着镜子来回抓了抓把头发压成正常的状态。
“昨晚几点睡的啊,睡这么沉。”琅哥问我。
“和平常一样,并没有特意熬夜,只不过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静音,没听见你给我打电话,闹钟也忘了订。”
“走吧,你娜姐谁的在楼下等着呢。”
周末清晨的校园人很少,只有几个想锻炼身体的正带着耳机晨跑。我们没想吃早饭,本就耽误了点时间,还是快点赶路比较好。能玩的时间并不多,还要赶在晚上六点左右回来。
“从哪里翻出去啊。”赵怡的声音里带着些反感。
“跟着我走,学校南边有一面墙应该很矮,女生都能轻易翻过去的。那些上课时间想逃课的都是从这里出去的,现在是周末也没有领导来抓。”娜姐说。
学校南墙有一节因为地形原因建造的确实很矮,大概只到我胸脯那么高,即使是个瘦弱的女生也能轻而易举爬上去。
“果然是个逃课的好地方啊。”我不禁感叹。
“你可别学这些不好的,平常一旦被抓了记处分就糟糕了。”赵怡连忙劝诫我不要抱有这些念头。
“我就是说说,就算我逃课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而且我本就没有这种想法。”
远看不如近看,这矮墙表面上看到的样子和实际却有些出入。我用双手撑在墙上看了一眼墙外,发现可能爬上来容易要翻出去可有点难度。围墙的另一面大概有二点五米高,换作我想下去好说,可是这里有两个女生估计就没那么简单了。不过终究是逃课的那帮皮孩子常光顾的地方,只见墙的另一面有一颗截断的木桩不知道被谁搬了过来作为落脚点,高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
琅哥先带头探路,双手一撑凭借着灵活的身躯,找准了位置跳了下去。我本想第二个下,但娜姐非要抢先试试,虽然废了点时间不过也顺利的过去了。紧接着轮到我了,因为身高比较占优势,用臂力紧紧扒住墙边,脚在空中不断试探,碰到了木桩,轻轻一跳就到了他俩中间。
只有赵怡这里出了点小状况。她作为最后一个人,心里有点紧张,犹豫了几次都没有敢爬上去。也许是看到我们三个在下面等了她有一会了,终于狠了狠心爬了上去。可爬上去归爬上去了,下来又成了问题。她一看到距离地面的高度就双手扶着墙顶不敢挪动半步,我们几个在下面只能干着急。
“小心点没事的,你只要踩到木桩就简单了。”娜姐说。
“你先把腿伸下来,我们扶着你腿找木桩的位置,还能在下面接着你不用担心。”琅哥说。
“可…可是。”赵怡几次准备往下爬的时候又中途退缩了
我们几个就在下面拼命指挥,想让她克服恐惧。她慢慢转过身,一只腿先试探性的放了下来,紧接着另一只腿也放了下来,此时她除了两个个胳膊死死抓住墙壁,身体是处于悬空的。她用脚在空中摆了半天都没有碰到木桩,心里有点悬。
“我找不到落脚点啊,快帮帮我啊。”
琅哥扶住她的脚腕,对齐了木桩的正上方。但由于身高不够,离木桩之间的距离还有五厘米左右,并不能触碰到。
“好了,你可以直接踩了,正下方就是落脚点。”琅哥告诉她。
她双手一松,随着身体的摆动只见脚尖与木桩的横切面擦肩而过,接触着木桩的边缘唰的一下就往下滑了下去。
好在我反应够快,在她踩空的时候迅速用身体拖住了她。不过因为惯性实在有点大,我和她一并摔倒了旁边的草丛里。
我俩都没受什么伤,但是令人难受的是我的裤子和我最喜欢的一双运动鞋就这样落在了经历了一整天下雨后还湿润的土地里,沾满了泥泞。赵怡比我轻点,毕竟我是被压的那位。
赵怡用卫生纸擦了擦泥土,用责怪娜姐的口吻说:“以后这种事别找我了,你不是说很好翻么,一点都不简单。”
我心想也是真够倒霉,刚换了一双鞋,今晚上又要拿去洗,到还不如少玩一会等到学校大门放开了再走。不过我和赵怡都深知出来玩就是为了放松心情的,所以没有把这种沉闷的气氛保持太久。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出门的学生有位置坐。公交车上虽然已经有了不少其他学校的学生,但空位还是留出了不少,两个小时的公交路程如果只能一直站着,恐怕一整天的心情都会有所下降。
中途转了一辆车,同样有座位。在把我手机里的流行乐歌单都快循环了一遍后到达了目的地附近。
外面的世界就是和校园不一样,平常我也经常出校门,不过最多也就是去一趟商场的距离,沿途的道路在我脑海里已然成了学校的一部分。这里则完全不同,有景点有高楼大厦,有规模庞大的著名商城,行人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而不是统一走向教学楼,这就是回归自由的感觉。
下了车第一件事就是找厕所,坐了一趟车硬憋了半小时。最近的厕所离公交站牌仅几十米,我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去。
我和琅哥从厕所出来,两位女士可能需要费时长一些。我趁着这个功夫走进旁边的一家烟酒零售店,买了一包价格适中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出来匆忙竟然忘了带。
香烟抽到一半,两位女士就出来了。我不喜欢边走边抽,也不想让别人等我抽完,干脆直接把还剩一半的香烟扔进了公交站旁垃圾桶里的灭烟处。
打开手机导航,搜索了要去的地方,只需要顺着这条主干路直走到东边第一个路口往南拐个弯就到了。
果然拐了弯以后周围的建筑风格都变了。道路从柏油马路变成了用灰色砖块平铺成的道路,两旁高出的理石台阶上设有用木制田园围栏围成的花圃。马路上常见的路灯替换成了庭院景观灯,只有本就保存着欧洲血脉的法国梧桐树没有被替换。商贩用欧式建筑的第一层招揽客人,格格不入的就是卖的还是中国式小吃。这条道路不是常规直行道,而是弯弯曲曲更具有了艺术感,顺着蜿蜒的道路走能看到一座辉煌的教堂,不看门口的牌子我可能会误以为是一个小城堡。我突然有种错觉,刚才上的不是公交车,是通往欧美国家的航班。
娜姐身子靠在围栏上,头侧向一边,一只手撩着一半头发,对着赵怡的手机摆起了pose,我想很快她的动态里就会出现这张照片。我也想拍几张照片,只不过不是拍我自己,我想学摄影师那样找到合适的角度把场景拍的优雅美观,然后再发给潘舒言。可不论怎么换角度,总是找不出那番韵味,谁让我没学过摄影呢。随便挑了几张看起来不错的照片给潘舒言发了过去。
没想到这次不是以信息的方式回复我,而是直接给我打了视频电话。我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袖,把被风吹的有点乱的头发理正,忐忑的点下了接听键。
画面浮现了,潘舒言没有特别注意拍摄角度,从下巴往上照的镜头我想一般女的都不会用,我看到她那圆溜溜的脸蛋一点都没有变。
“喂!”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喂,能听得见。”我把由于紧张分泌的唾液咽了下去。
“你这是去哪玩了啊。”
“J市以繁多欧式风格著名的小景点。”
“太美了吧,快把镜头转过去让我看看。”从屏幕可以看到潘舒言把脸贴近了屏幕。
我把摄像头切换到后置,360度转了一圈,特地在教堂那边多停留了几秒。
“真好啊,不像我,正准备去医院查查看呢。”潘舒言的嘴撅了起来,更添了几分可爱。
“检查是必要的,玩什么时候都可以,检查结果出来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行,等我到时候去你那,你也要带我到处玩。”
“别说这些地方了,天南海北也能带你去。”这句话不是夸大其词,我真是这么想的。
“那你先玩,我和我爸去医院咯。”
“拜拜,记得告诉我一声。”
“知道啦。”潘舒言挂掉了视频。
我们伴随人群继续往前走,在一家烤肉店面前娜姐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用那双爱笑的眼睛看着我们,其实不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要不诸位。”她不好意思的说,“咱们先去吃一顿爽滑可口的烤肉怎么样?”
“这才刚十点半,不等到中午了么了么?”琅哥问。
“吃饱了才能更有精神的玩,对不对啊逸浅。”她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是无所谓…”
“你就肯定的支持一下你娜姐不好嘛。”娜姐又向我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想吃就吃吧,正好大家都没吃早饭呢,说实话我也有点饿。”赵怡最终一锤定音。
娜姐不愧是娜姐,吃货的标志体现在方方面面,挑选食材是她的任务,调制拌料也是她的任务(不得不说调的口味很好),连烤肉翻肉的活都承包了。因为我吃的比较慢,通常翻烤完一次烤肉,也就夹一片两片。娜姐受不了我这个速度干脆给我夹到碗里,任我怎么制止她都不听,我感觉我仿佛是和我妈出来的。
饭后我们三人确实更有劲头了,娜姐也是一路上滔滔不绝,我俩就互相说笑,严重的时候我和她同时用手撑着树和电线杆笑的差点岔了气。
景点能看的地方再多也只能看看,出门的最终目的还是奔着著名大型商场去的。怀揣着能买点什么平常在学校买不到的东西的心理,我们走到了一家全国连锁的大型商场内。
正好手头还攒了不少钱,四个人先是去了名牌服装专卖店内,琅哥想买一件短裤留着天热时穿。经过不停的试穿后,在我们三人的眼光下成功消费了三百买了一条单薄的短裤。
鞋子是男生很爱看的东西,各种款式的鞋几次差点我也想掏钱买下来,但我对比了几款网上的价格后理智了下来,实体店还是要贵一百多的。
两位女士也去挑选了半个小时衣服,最后空着手出来了。她俩又去看化妆品,店里几乎全是女生,只有少数几个是带着男朋友来的。我和琅哥互相对视了一眼,怕尴尬决定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女生挑选商品时间长绝对不是传言,我和琅哥等的不耐烦了,就在商场里到处逛。我在一家礼品店买了点棋牌类游戏,准备留着回宿舍陪舍友玩。我俩感觉有点累,就坐在礼品店里的矮沙发上,玩手机消磨时间。
期间不停的抱怨。
“那俩人还没好吗?”
“不知道啊,再待下去发霉了。”
我又看完了一集动漫后琅哥坐不住了。
“真服了这俩人了,和机器人似的,我坐着都累的不行她俩竟然不累,我打个电话问问。”
不知道是不是男生逛街都这样,这次说实话没走多少路,但浑身就是又酸又累。
两个女的终于出现在了视野内,说是要不是我俩打电话催,她们还有点没逛够。
琅哥说:“要不咱现在回去吧,你俩再逛会我俩就歇菜了。”
“那可不行。”娜姐不满意了,“下午饭还没吃呢。”
“就是说,学校的饭菜花样再多也有点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要多吃两顿饭吧。”赵怡附和道。
已是下午三点半了,我想再撑一撑就可以回去了。最惨不是接下来还要再玩一段时间,而是从商场出来的她俩就好像是买了两个弹药箱,一个个手提包被塞得臃肿不堪,我和琅哥一个人提一个,苦不堪言。
我可能真的缺乏锻炼了,从商场出来刚走了半个小时就有点走不动了。
“咱找个地方休息吧,我真有点累了。”
“为什么我俩不累啊,你来是不是有点太虚了。”赵怡揶揄我。
“你俩是铁打的,当然不累了,买东西还买这么多,生怕我俩省力。”琅哥忍不住发话了。
“那就去前面那家奶茶店坐会吧。”
“也好,顺便解解渴。”
他们三个各点了一杯不同口味的奶茶,而我点了杯拿铁玛奇朵用来提神。
即使是在奶茶店喝一杯简简单单的奶茶,娜姐和赵怡也绝不会丢掉这宝贵的机会。娜姐拿起杂志充当装饰品,赵怡把奶茶和她的碰到一起。
“喂,你俩也靠过来,咱们拍一张合照。”娜姐冲我俩说道。
我举起沉重的胳膊有气无力的把咖啡举在手中和他们碰在一块,照片里的我好像一根焉了的韭菜。
最后跟着娜姐吃了顿猪脚饭,这一天吃的肉够我一周吃的量了。
回去的公交车就没有来的时候那样善良了,从第一辆车开始就挤满了人。我提包的手有点酸,就干脆直接挂在肩膀上,也不在意这个动作是否显得娘炮。本以为转车后会变好,结果第二辆挤的更离谱,估计跟下班时间到了也有关,公交车里不是学生就是上班族。我和琅哥被挤到了公交车的后排车厢内。
因为一只手要扶着包,一只手要抓着栏杆,所以连看手机这唯一的消遣都被夺取了,我只能听着歌眼睛四处乱瞟。无意间我看到旁边座位上有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大爷,正在刷短视频。大爷紧跟潮流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但他看的视频却不得不引起我的注意。
他手机每往下划一个,都是美女类型的视频,年龄上至五六十,下至二十岁左右的应有尽有。而且每刷到一个都会不停的点赞收藏,并且配上富有岁月感的评论:友友今天看起来好美啊(鲜花)(鲜花)(笑脸)。
虽然看别人手机是个不道德的行为,但这种情形我确实忍不住想看。我看了眼站在我正前方的琅哥,很显然目光也被大爷吸引去了。
我把嘴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大爷永远是大爷啊,别看年龄大心还是很年轻啊。”
琅哥忍不住笑了出了声,又很快憋了回去,我也被这情形逗笑了。因为这个“依然年轻”的大爷,回学校这段枯燥的路程还算有了点意思。
晚上回去后,我们没有直接回宿舍,赵怡从宿舍里拿了两幅羽毛球拍,说要一起去操场打羽毛球。这期间我收到来自潘舒言的好消息,身体没事,医生说腰肌劳损了,多按摩休息贴几片膏药就解决了。没事就好,心事又少了一件。
周末的操场是最热闹的,有拿音响唱歌的,摆摊的,还有找对象的,当然也有和我们一样跑步打球的。我们大学有一句话:如果你想脱单,就来操场看看吧。
操场经常有各个院系想找对象的小姑娘四处寻找目标,看到自己心意的目标就会大胆的跑上去要联系方式。记得刚来学校时周末晚上和舍友们来过几次操场,就只是不到一小时的功夫,我就前后被四名女生要了联系方式。不过我并不喜欢这种形式,让人感觉过于直白轻浮。那几个女生因为跟我聊天总是说几句才得到一句回复,把我删的删,忽略的忽略了。所以如果没有人特地邀请我的话,我是不会主动去操场的。
四人进行回合制轮番对战,琅哥打羽毛球最好,我其次,赵怡打羽毛球是纯正的软妹打法,一紧张连球都接不到,打出去的球也软弱无力。一直打到宿舍快关门,我们才散席。
琅哥照老样子找我去他宿舍陪他抽根烟。
“今天可真够累的哈。”我俩点上烟靠在墙上闲聊。
“是啊,还有大包小包,雪上加霜。”琅哥说。
“也许如果是给女朋友提的包就不累,是吧琅哥。”
琅哥想了想,回答我:“不,给女朋友提也会累的。”
我深吸了一口烟,将烟雾慢慢吐出。
“琅哥。”
“嗯?”
“这么长时间了,没有喜欢的女生么。”
琅哥缄默了半晌,说:“有啊,只不过我应该追不上,她有喜欢的人了。”
“是这个学校的么?”
“是。”
“班里同学么?”
“不是班里的。”琅哥目光变得低沉起来。
我没有再多问,即使问了我应该也不知道是谁。
“你要多试着追她,也许以后她就能看到你的真心了呢。”我试着安慰他。
“希望有那么一天吧,不过总感觉越来越远了。”
琅哥吐出最后一口烟,熄灭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