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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法不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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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方稗稗的第一层马甲在流芳亭暴了后,福禄寿喜就再没见过她。

    君福倒是昨日送君无垢去时看到一眼,但那是没胡子的方稗稗。

    他愣是没认出来,只觉此人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君福出去后,与方稗稗有过交集的君喜道:“侯爷,小的已经很久没见过西方老爷子了,不如,您这次带小的一道去吧?”

    君无垢斜他一眼:“你去干嘛,人家现在可是几十个人的夫子,忙得团团转,哪有空搭理你。”

    他说完抬脚就要跨过门槛,想想又退了回来,换另一只脚先迈出。

    屋内的喜、禄、寿互相看一眼,皆是不明白侯爷在闹哪般。

    最后,还是机灵的君喜拿起君无垢放在桌上的黄历,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甲辰年,丁卯月,辛未日、冲猴煞西,忌出行、修造、放仓、入殓......

    属猴之人今日犯煞,不宜出门,恐有血光之灾。

    若不得不出门,过门槛时,当先迈左脚......”

    君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上面也没说红日破煞啊?

    唉,咱侯爷就是敬业,冒着血光之灾的危险都要去授课,佩服、佩服!

    ......

    君无垢到了西方学府门口,下车后让君福先回去,酉时来接他。

    学府大门虚掩着,里面传出阵阵嘶吼和叫骂声,不时伴随一两声惨叫。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君无垢想都没想便冲上前去,砰的一声推开大门。

    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忙得不可开交”的方夫子正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看着满院的学子们打作一团。

    不,是两团,男的一团、女的一团。

    见他进来,学子们先愣了下,然后,不知是谁的鞋子“飞”过来,刚巧砸在君无垢面门上。

    他还来不及呵斥,又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他!”

    话音落,十几个少年朝他奔来。

    君无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出门,就被一人扑上来抓住衣袍下摆。

    他被扯了个狗吃屎不说,还被人骑在背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揍。

    有人边打骂:

    “死病秧子,连我姐姐的情诗都敢不回,害她在家里哭了几天。”

    “就是就是,病秧子人模狗样的,仗着几分才气就到处装逼,让我心仪的姑娘对他牵肠挂肚。”

    “打、狠狠的打,打死有夫子负责!”

    方稗稗......

    见这帮混蛋打得差不多了,她叫了声:“停”。

    却没人搭理她。

    方稗稗站起身,捏了捏拳头,呵呵两声:“让你们这帮混蛋释放释放天性,还收不回来了?”

    说着,嗖嗖嗖弹射出数十道看不见的气流,控制着力道给每人屁股上来了一下。

    这可比扎针痛多了,扎针是扎进去就不动,这气流针却是不停在皮肉里搅,碰到骨头就咔咔往里钻。

    学子们嚎叫着停下,全都转身看着她。

    方稗稗拍拍手道:“本夫子叫停,你们耳朵聋了。”

    周子麟捂着屁股道:“不是你让我们打的吗?”

    方稗稗:“来日方长,何必一次打死。”

    众人......

    “我叫打就打、叫停就停,下次再敢不听话,就从肛门射穿脑门。”

    “听到了没?”

    众人忙躬身回答:“听到了。”

    大声点:“听到了!”

    方稗稗又看向一旁的众千金小姐:“还有你们,打架就打架,下次不准薅头发、挠脸、扯衣服,听到没?”

    披头散发的千金们此刻也有些羞涩,听了她的话点点头。

    黄莺莺将遮住脸的长发往身后一甩:“夫子,那该怎么打?”

    方稗稗:“像男生们一样,拼拳脚。”

    “可是夫子,我们不会啊?”先前被黄莺莺打了一耳光的绿衣姑娘道。

    “不会可以学,本夫子教你们如何打。”

    啊?

    “可、可我们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学这个呢?”

    “大家闺秀更要学会保护自己。”

    “将来,打相公、打情敌、打逆子,打一切该打之人。能动手就不要动口,用实力说话,一打解千愁。”

    众贵女:好心动啊怎么办?

    夏侯雄问:“那我们呢?”

    “你们?”

    方稗稗嘴角弯起:“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成为一个强者。”

    “再者,你们若是不学,就等着将来挨打。”

    周子麟:“谁敢打小爷,小爷就休了她。”

    方稗稗:“无所谓,打你半身不遂,休了正好重新嫁个健全的。”

    众少年: 你是魔鬼吗?

    有人又道:“夫子如此教学,跟武馆有何不同?”

    方稗稗道:“当然不同。”

    “武馆只教你们基本的刀枪剑戟拳脚功夫,而本夫子能教你们这样、这样、这样.....”

    她说着嗖一声飞上房顶、嗖一声又从房顶飞到地上、再嗖一声从地上飞到院中一株百年老槐树上。

    一通轻功炫技后,方稗稗朝天弹出一指。

    一只衔泥归来的燕子飞过,被方稗稗的气流针射穿脖子掉落下来,正好砸到众少年中间。

    有人捡起,翻来覆去没找到伤口,惊问:“夫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的飞来飞去大家还知道是轻功,可手一指、飞鸟亡是什么功夫?

    方稗稗把手往身后一背,高深莫测道:“法不轻传,有缘者习之。”

    众人瞬间朝她围拢:“夫子夫子,我们可以学吗?”

    “当然,既收了你们,本夫子自会倾囊相授。”

    “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

    见众学子蠢蠢欲动信心满满的样子,方稗稗又道:“当然,本夫子不只教这些,还会教你们吟诗作赋......”

    “夫子,我们不学什么吟诗作赋了,我们就学这神功。”

    方稗稗心里得意,嘴上却道:“不不不,文化课还是要上的,毕竟皇上让你们来,主要还是以文为主。”

    这时,倒在地上无人管的君无垢发出了一声痛苦呻吟,方稗稗这才想起他来,忙让小虫子和蔡公公将他扶进屋里。

    又指着他背影道:“君夫子是名扬天下的大才子,今后,你们文章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去找他。”

    众人嘴上说知道了,心里却是:有肉谁还会吃豆腐,神功不香吗?

    什么文章不文章的,让它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