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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所住的地方离方家老宅那个小山坳并不远，翻过一座山头就是。
方小草骑着瘦马，方稗稗一路用轻功跟随。
她们到达时已经是下半夜。
程家虽然住在乡下，但家中常年养着十几个健壮的下人，还有一个专门花重金请来的高手暗中护卫。
这就是为什么他家家财万贯，住在乡下却一直平安无事的原因。
两人在程家大门口停下，方小草手持火把上前敲响了大门。
很快，里面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敲！”
紧接着，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个缝，一张麻子脸探出来，恶声恶气问：“干什么的？”
方小草道：“讨债的。”
“讨债，讨什么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滚！”
方稗稗走过去一脚踹在大门上，大门应声而倒，门后的麻子脸也跟着被撞飞出去。
响声惊醒了程家所有人，一时间，宅子内各处亮起灯火。
很快，十几个手持棍棒的下人冲出，将方稗稗和方小草团团围住。
程父、程母也走了出来。
当看清院中两人后，程母一眼就认出了方小草，大声喝道：
“方小草，你这臭不要脸的小贱人，又想来勾引我家冲儿是不是？”
“自己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吗，又想学你那个贱人姐姐爬床上位？”
“明确告诉你，你就算是被我家冲儿破了瓜，我也不会接纳你。”
“山鸡就是山鸡，想飞上枝头，没门！”
方稗稗抚额：这老虔婆一开口，还真是欠收拾啊！
她捏起兰花指，大鼻针嗖地弹出从程母两边嘴角穿过。
程母一声尖叫，双手捂住了嘴。
旁边的程父见了，忙扶住她退后几步，对院中下人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话音落，拿着棍子的下人们一窝蜂冲了上来。
方稗稗飞起旋转一圈，十八个连环踢将那些下人、连同他们手中棍棒踢飞出去。
“给你个机会，把家里所有钱财都交出来，破财免灾，如何？”
程父一声冷笑：“原来是土匪啊？”
他又看向方小草：“我本打算等冲儿成亲后，允许他抬你进门做个小妾的，没想到，你竟跟土匪强盗搅和在了一起。”
“你们方家，果然尽出些下三滥的货色。”
说完也不待方小草开口，向后一招手：“阿光，拿下这两个土匪，天亮交给官府。”
程母捂着嘴道：“交什么官府，直接打死！”
一个光头从黑暗中走出，身后背着把长剑。
阿光原名赵远光，蜀山弟子，只因偷练了蜀山秘术斩魂诀被逐出师门。
为了躲避师门追杀，他十年前逃到这里，剃光头发、化名阿光，给程员外家给做了个小小的护院。
阿光平时从不露面，就连程家的下人们也很少见过他。
他只会在程家遭遇危机时出手，解决后极速退去，深藏功与名。
阿光也不废话，一掌拍向方稗稗面门，速度快到极致。
方稗稗后退半步，抬手与之对了一掌。
用的是太极功法，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便将拍来的掌力卸掉。
阿光心想这白发人有两把刷子嘛，正要拔剑，太阳穴一凉。
摸了摸，碾碎一颗血珠子。
阿光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招就被人秒杀了。
关键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即将咽气时，他看到面前的白发人身上，竟浮现出一道与身体截然不同的影子来。
“原来，你是……”
见阿光倒下，程父程母转身就跑，却被方稗稗一人一根气流针打到膝盖上。
方稗稗走过去，一手拎住一人 。
程父忙道：“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方稗稗扔掉程母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甩甩手道：
“跟你好好说话时你要动粗，跟你动粗时你又要好好说话，当我好耍呢？”
说完又一脚踹到他胸口上，程父倒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程母见了嚎叫开来：“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呀！”
方稗稗脱下一只鞋子塞进她嘴里，转身朝站在院中的方小草招了招手：
“来吧，将这老虔婆手指剁吧剁吧喂狗！”
方小草提着菜刀，一步一步朝着程母走去。
“老虔婆，想不到吧，这么快就落到我手里了。”
“还记得白天打我和我娘、把我们踩到脚下的事情吗？现在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今日到你家了吧？”
说着一把拉过程母的手按在地上，然而菜刀即将落下时，一声大叫响起：
“小草，住手！”
方小草抬起头，见程冲急匆匆跑过来，身后跟着里正家的女儿俆满盈。
俆满盈跑过来一把推开方小草，挡在程母面前：“方小草，你想干什么？”
方小草看了眼徐满盈，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满盈冷笑：“今晚是我跟相公洞房花烛的大喜日子，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方小草手中菜刀哐当掉到地上。
她艰难地扭头看向程冲：“你，成亲了？”
程冲有些心虚，咽下口唾沫道：
“小草，你听我说，我娘说了，只要我和俆满盈成亲，就同意接你进门。”
方稗稗和方小草这才注意到，程家院中到处挂着红绸，虽然看起来有些仓促，但仍是一派喜色。
方小草笑了下，眼中有泪珠滚落下来。
她后退两步：“这么说，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程冲上前两步：“小草，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我和娘说好了的，明日一早就接你进门。”
徐满盈这时已经扯掉程母口中的鞋子，将她扶起道：“相公，她这样对婆母，你还要纳她做妾吗？”
“你闭嘴！”
程冲阻止了徐满盈，想跑上前拉方小草，却被方稗稗拦住。
程冲朝她怒吼：“滚开，这是我跟小草的事情，与你无关！”
方稗稗一耳光将他扇倒在地。
程冲想要爬起，却被一只脚踩在后背上。
“少年，我忍你很久了。”
“是什么让你以为，我还会像过去那样容忍你的出言不逊？”
“我说过，处理不好家里的事情，敢去找小草就打断你的腿，怎么就不听呢？”
方稗稗说完，大鼻针嗖的刺入了程冲膝盖。
程冲一声惨叫，朝着方小草伸出手：“小草！”
方稗稗嗤笑：“叫她干嘛，现在是我跟你的恩怨。”
“可惜了，少年，你本该有个不一样的人生，可惜了，你没坚定走下去！”
方稗稗说着再次动动手指，大鼻针在程冲膝盖处嗖嗖来回穿插。
程母和徐满盈冲过来想要救他，却被方稗稗射出两股气流针穿透膝盖。
方稗稗没管地上翻滚嘶吼的三人，看向方小草：
“不是说要当天下第一吗，提起你的菜刀来！””
“上岸第一刀，先斩意中人，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