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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唯一嫡女
沐丞相跟沐婉兮将无双公主送走以后，沐丞相将沐婉兮带去了书房。
沐婉兮站在书房，看着沐丞相，但笑不语，那温婉的笑容中，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反而让沐丞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了。
“邓姨娘好。”
“相爷可在？”门口传来温柔的询问声。
“在的，相爷跟大小姐在谈事。”门口的侍卫用正常的声音说着话。
“既然相爷跟大小姐在谈事，我就不打扰了，我给相爷熬了鸡汤，你替我送进去罢。”邓姨娘让丫鬟小红将汤盅递给侍卫，侍卫双手接了，准备进去询问，就听到沐丞相说话了。
“甜儿，进来吧。”
邓姨娘微微一笑：“既然相爷让我进去，那我就亲自送进去罢。”
“邓姨娘请。”侍卫将汤盅还给小红，给邓姨娘打开书房的门，请等姨娘进去。
邓姨娘优雅的走进去，先是行礼：“妾身给相爷请安，给大小姐请安。”
“快起来，不必多礼。”沐丞相爱怜的开口，如今沐丞相也快四十了，年轻貌美的邓姨娘简直就像一朵解语花，让沐丞相怜惜非常。
“妾身见相爷昨晚睡得不是很安稳，便让人熬了一些鸡汤给相爷送过来，相爷趁热喝了吧，大小姐也喝一些吧，大小姐身子弱，应当好好补补才是。”邓姨娘接过鸡汤，分别给沐丞相跟沐婉兮盛了一碗。
沐婉兮只是淡笑看着：“多谢姨娘了，只是婉兮不爱喝鸡汤，总觉得鸡汤腻味，还请姨娘见谅。”
邓姨娘听了，也不着恼，只是笑着说道：“倒是妾身疏忽了，不知道大小姐喜欢喝什么汤，改日妾身让人熬了送过去。”
“不必劳烦姨娘了，槿兰苑有小厨房，想吃什么都有，姨娘只要照顾好父亲就行了。”沐婉兮滴水不漏的回答，她堂堂相府的嫡女，吃食都有专人经手，又哪里会需要一个新进门的姨娘照顾。
“也是，大小姐乃是三品诰命的郡主，皇恩浩荡，想吃什么都有，倒是我僭越了。”邓姨娘尴尬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歇息酸溜溜的味道。
“婉兮！”沐丞相听到这里，蹙眉，不悦的开口，“怎么跟你姨娘说话的。”
“父亲，姨娘没有说错，女儿确实是三品诰命的郡主。”沐婉兮不疾不徐的开口，“在这个家中，除了父亲跟母亲，以及在家庙的主母，任何人见到女儿，都要行跪拜礼的，邓姨娘也是出身官宦之家，邓尚书又是刑部大人，想必对礼仪应该很清楚才对。”
邓姨娘脸色一变，随即委委屈屈的跪下：“妾身给大小姐郡主请安。”
“姨娘称呼错了，你要么唤我大小姐，要么唤我郡主，大小姐郡主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皇家的郡主还不上相府的小姐尊贵吗？”沐婉兮幽幽的开口。
邓姨娘身子摇晃了一下，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小红赶紧扶住自家姨娘：“姨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邓姨娘拂开小红搀扶她的手，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妾身给郡主请安，冒犯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那么多礼了，母亲身子虚弱，又要照顾睿哥儿，姨娘年轻貌美，精力旺盛，可要照顾好父亲，相府子嗣单薄，希望姨娘早日给相府开枝散叶。”沐婉兮笑着开口。
邓姨娘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一直听说相府的嫡女沐婉兮不好对付，可是她一直心仪沐丞相，便想着这嫡女再不好对付，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更何况很快就要出嫁，进门那日只见了沐夫人，不曾见到这位郡主，今日一见，果然不好对付！
“父亲，还有什么事，无事女儿就告退了。”沐婉兮转身看向沐丞相，对上沐丞相恼怒的眸子，依然笑得温婉。
沐丞相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喉间，原本他们做了后招，若是不能让秦国公府倒向四皇子，就毁了秦国公府，可是他们的后招连发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连根拔除了，四皇子的外家被连根拔起，真真是元气大伤！
“是这样的，我打算将甜儿扶为平妻，你意下如何？”沐丞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虽然秦月雅被除名了，可是沐婉兮依然是秦国公府的手中宝，在加上沐婉兮为秦国公府平反，如今的秦国公府简直把沐婉兮当成祖宗一样供着，若是沐婉兮跑去秦国公府一哭诉，那他在朝堂上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可以。”谁知沐婉兮竟然没有一丝反对的答应了。
“你答应了？”沐丞相不敢置信的问道，就连邓姨娘都诧异的看着沐婉兮，不相信她竟然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父亲要扶邓姨娘为平妻自然是可以的。”沐婉兮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温婉，“但是女儿乃是三品诰命的公主，女儿的母亲也是从四品的诰命。”
沐丞相跟邓姨娘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沐婉兮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
“为了不影响主母跟嫡子嫡女的地位，父亲要扶邓姨娘为平妻，那么邓姨娘就必须服下绝子药，以保证主母的地位不被人动摇。”
“你休想！”沐丞相没有开口，邓姨娘倒是开口了，她是一个女人，若是一个女人连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沐婉兮也不介意邓姨娘的无礼，只是笑意盈盈的看向沐丞相：“父亲身为一国首辅，应当是熟知礼典的，有诰命的公主或者郡主，为了保证她们的地位与尊贵，夫君若要纳平妻，平妻须得饮下绝子药。”
“夫人不是郡主也不是公主！”
“姨娘，婉兮是郡主，为了保证婉兮是相府唯一嫡女，为了保证婉兮的地位，所以父亲要扶姨娘做平妻，姨娘就须得饮下一碗绝子药，父亲跟姨娘不若好好考虑一番，若是决定了，婉兮会让人奉上一碗绝子药，婉兮告退。”沐婉兮施施然转身离去。
沐丞相眼睁睁的看着沐婉兮离开，良久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他本以为沐婉兮会为了沐夫人出头，可是，她只是想要保证她唯一嫡女的身份而已！
“相爷，何必为了甜儿生气，不做平妻就不做平妻，谁让大小姐身份尊贵，乃是郡主又有秦国公府撑腰呢。”邓姨娘安慰着沐丞相，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哀伤，她一个嫡女竟然只能做妾，明明可以做平妻，就因为沐婉兮，就要做妾！
“别担心，你会做平妻的，并且不用喝绝子药！”沐丞相肯定的开口，只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做，沐婉兮早产的事情若是拿来做文章，坏了沐婉兮的名声，只怕皇上都不会放过他，关键是如何才能让沐婉兮松口呢？
对了！秦氏！沐丞相突然想到了，若是秦氏犯了大错，沐婉兮身为秦氏的女儿，他到时候再提将甜儿扶为平妻，那么沐婉兮就不会反对了！
“相爷就不要为甜儿烦心了，大小姐是不会答应的。”邓姨娘擦了擦眼角，“甜儿还想着给相爷生个大胖小子，相府只有睿哥儿一个男孩子，太单薄了。”
“甜儿，委屈你了。”沐丞相握着邓姨娘的手，歉意的开口，如今他失去了四皇子的庇佑，又被秦国公府厌恶，在朝堂上举步维艰，以前秦国公府还帮他说几句话，虽然两家关系不好，但是关键时刻，秦国公府还是会帮着他的，因为他们疼爱秦月雅那个女儿以及沐婉兮这个外孙女！
可自从秦国公府脱险之后，秦国公府对待他的态度天翻地覆，不但不帮他，还落井下石，想到这里，沐丞相一双眼睛都快滴出毒液来了，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一个没有用处的正妻，是没有必要活着的！
沐婉兮离开书房后，没有回槿兰苑，而是去了主院，林嬷嬷看到沐婉兮过来，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恭敬的将沐婉兮请了进去。
“给母亲请安。”
“姐。”睿哥儿已经能清晰的叫姐姐了，不知道为何，他只会叫姐姐，连娘都叫不来，偏偏会叫姐姐。
沐婉兮伸手将睿哥儿抱在怀中逗弄：“刚刚父亲让我去书房，说要扶邓姨娘为平妻。”
“你答应了？”沐夫人急切的问道。
沐婉兮看了一眼沐夫人抓住她胳膊的手：“母亲，你弄疼我了。”
沐夫人瑟缩了一下，收回手：“你答应了？”
“答应了。”沐婉兮不甚在意的开口，“不过为了保证我唯一嫡女的位置，所以我要求邓姨娘服下绝子药。”
沐夫人松了一口气，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平妻，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照着我对父亲的了解，他一心要扶邓姨娘为平妻，而我不答应，他只能对你下手了，为了保证睿哥儿的安全，睿哥儿我要带去槿兰苑，至于母亲您，就自求多福吧。”沐婉兮抱着睿哥儿起身。
“站住，你凭什么将睿哥儿带走，睿哥儿是我的儿子！而且我是你的母亲！”沐夫人急切的开口，如今睿哥儿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沐婉兮冷冷的看了一眼沐夫人：“母亲，在你决定往秦国公府放那等要命的东西的时候，你就再也不是我跟睿哥儿的母亲了，睿哥儿是我的弟弟，我会护着他长大，至于母亲，女儿已经仁至义尽了，母亲既然选择了父亲，那么接下来的路，您就算跪下来，爬着走，您也要爬下去！”
沐夫人狼狈的退后几步，撞倒了椅子，一张脸上血色尽无，看着沐婉兮抱着睿哥儿远去的背影，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