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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直面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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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东从来没来过洛阳,在他的记忆中,不出意外的话,武则天当政时期,应该是洛阳最为繁华鼎盛的时候了,如今能够亲临第一现场,肯定能大饱眼福,想到这些郑东还有些小激动呢!

    在进城的路上,郑东再次表现出自己好奇宝宝的一面,左看看,右看看,秦晙见状,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骆宾王被郑东的情绪所染,也没有一开始那种忧郁的样子,到了洛阳整个人反倒轻松起来,一路上也是稳步前进,完全没有一个即将要被砍头的人犯的样子,这让押送二人的军士们颇为不解。

    众人从建春门进了洛阳外郭城,直上建春门大街,大街宽七十五步(约为110米),从建春门一直到厚载门大街,大街南北共经过一市二十一坊。

    郑东听到骆宾王又开始给自己讲解,心说自己那个博学师父终于回来了。郑东也不禁为古人的智慧与勤劳所折服,对比北京长安街一百二十米的宽度,这建春门大街已经很厉害了。毕竟这个时候,没有钢筋混凝土,也没有沥青和碎石子。

    然而,转过修文坊,众人上了天街,郑东才知道,建春门大街就是个弟弟!面对眼前宽达一百步(约150米)的定鼎门大街,郑东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看着大街两旁的樱花树,虽然这时候枝叶凋零,但依然让郑东有恍如隔世之感,原来所谓的樱花之国,是模仿我华夏才有的,难道从我华夏回去的路上,还得到了棒子国的真传?

    一行人过了天津桥,走端门直进皇城,到则天门前转而向西,走长乐门,广运门,经集贤书院,来到宫城西边的仙居殿。

    到了仙居殿门口,刘祎之手中那块一路上让众人畅通无阻的令牌不好使了,在殿门前等候中官进去通报,不多时,小太监现在门前尖着嗓子高唱,

    “宣,刘祎之、秦善道觐见~~”

    两人闻言,快步进了殿,撩着衣甲跪在地上,三呼万岁。武则天见到二人自然是喜上眉梢,连忙叫二人平身,然后朝着秦善道就是一顿问话,秦善道战战兢兢,就差把大军一路上几点吃饭,几点如厕也说出来了。

    武则天听到秦善道说此行还把骆宾王的徒弟也带了回来,心中暗暗赞叹秦善道为人谨慎,说的差不多了,武则天便让秦善道先下去休息,然后又让殿外的卫士将骆宾王师徒二人带进殿来。

    郑东一进殿门,就看见大殿正中央的御塌上坐着的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不禁心想,这就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唯一一个真正坐上皇帝宝座的女皇?

    郑东在心中掰着手指头,按说现在武则天已经六十一岁了,但单从外表上看,武则天并没有实际年龄那么大。郑东承认,武则天是有几分姿色,但如果让郑东来选,郑东肯定会像杜牧一样的!

    呸呸呸,想歪了!

    郑东心说自己这都是些什么鬼心思啊,正要再往前走,却见骆宾王突然撩起衣袍跪了下去,郑东这才想起这是面见皇上,可不是看电视剧。于是也学着师父的样子,跪在骆宾王右后方三尺的位置,随着骆宾王一起高呼“万岁”。

    武则天果然没有因为郑东的失礼而怪罪二人,反倒觉得郑东心无城府,和秦善道说的小渔民的身份还是比较稳合的。

    紧接着,武则天也没有让二人平身,劈头盖脸就问道,

    “骆宾王,朕问你,给徐敬业写那篇檄文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刀斧加颈,不敢不从也!”

    “书朕之罪状可也,却为何如此过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

    真正要直面武则天的时候,骆宾王反而平静了下来,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然而令骆宾王没有想到的是,武则天也没有想象中那样蛇蝎心肠,虎豹之状,反而语气平和,还带着些许笑意。

    郑东趴在那里,心说有门,看着样子,武则天应该不会大开杀戒了。

    谁知武则天直接跳过对骆宾王的诘问,转而把重点放在了郑东的头上,只听武则天用她那沉稳的女性声音,朝着郑东的方向说道,

    “下面那是什么人?”

    “此子……”

    “你不要说话,朕要他自己说!”

    骆宾王以为武则天还在问自己,连忙接上话,谁成想被武则天喝止,只得趴低脑袋不再出声。

    郑东有些害怕了,这才刚刚进殿,怎么这么快就问到自己头上了,难道说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被识破了?难道说她武则天是真龙天子,有火眼金睛不成?

    但这都是郑东自己在那胡思乱想出来的,人家武则天就是想通过郑东这个涉世未深,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说一说真实的情况。

    郑东也不是真的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呆呆傻傻的,虽然目前郑东只有初中的学历,年纪不大,阅历也确实不深,但因为各类书籍,特别是历史书看得多,郑东的情商要比同龄人高出许多。

    面对武则天的问询,郑东很快反应过来,没有让武则天问第二遍,就趴在地面上高声回答道,

    “草民郑东!”

    “你和骆宾王是什么关系?”

    “回太后,骆先生是草民的师父!”

    “朕听说你作得一手好诗,想必得你师父真传。那朕问你,你师父写的那篇檄文,你知道的吧?你能不能看得懂?”

    “草民只知道师父写了那篇檄文,但草民资质愚钝,看不太懂!”

    武则天轻轻的哼了一声,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旋即消失不见,

    “那朕再问你,你师父写这篇檄文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草民不知,当时师父送我回乡,却没想到在路过扬州城的时候被人抓走了!”

    “哦?”这些事秦善道和李孝逸倒没有告诉武则天,“那照你这么说,你师父真的是被徐敬业逼迫才参与的?”

    “草民也是后来听师父说的,师父逃出来以后,告诉我说暂时不能送我回乡,于是就带着我来到了杭州,本想着借住在师父的好友谢员外家里,却没想到几经辗转,来到太后面前了!”

    “你师父是怎么跟你说的?”武则天一边追问郑东,一边用余光注视着趴着的骆宾王,只见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像,任由他人刀凿斧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