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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南嘉木带着叶赟出了城, 并甩脱了守在城门口的筑基修士之后,从那小姑娘给他的储物袋中取出两枚丹药, 一枚递给叶赟,一枚自己吞了。
叶赟此刻明白, 那小姑娘约莫着与南嘉木相熟, 故而南嘉木才有那道歉之举。
南嘉木的歉意很诚挚,并愿意将所有错误纳之己身,叶赟沉默了会, 将丹药也吞入腹。
这丹药是变形丹, 便算是高阶修士也无法看穿效果看穿其真实面容, 最多知晓这人吞服了丹药变形。南嘉木给这她发传讯符时, 特意点名了要这些装备。
两人变作容貌普通的低阶修士又折回布阳镇,布阳镇依旧热闹非凡, 但两人心境与之前大相径庭。
南嘉木羞愧不已, 让叶赟原谅小姑娘的话他说不出口, 最终只张了张嘴, “此事我欠你……”
南嘉木话为说完,叶赟便先打断,“她是谁?”
“我一个长辈。”南嘉木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先回答了叶赟的问题,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不是南家的。”
不是南家的, 那就是他母亲家的, 叶赟忽然发现他对南嘉木的了解很少, 之前以为的他是南家小可怜不太对。南嘉木拥有这么个金丹期的长辈,为何离开南家要考虑这么多?
与南嘉木结为天婚他不后悔,若不出意外,日后他俩长生道途相伴一生。而这相伴途中,两人之间会有分歧或许会有争执,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若不及时解决,天婚只会成为两人之间的痛苦,因此两人之间首要的应当是坦诚。
叶赟沉吟了会,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不过随即他想到什么,补充问道:“是不是因她是欢喜宗修士缘故,所以你要隐瞒关系?”
“不,她不是欢喜宗修士。”南嘉木踌躇了会,道:“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名号,她是谢晚晴。”
叶赟恍然,原来是谢娘娘。
谢娘娘修习的是媚术,很容易让修士误认为是魔道欢喜宗之人,然她是正道人士,为大宗门袖月谷长天尊者的亲传三弟子。
谢晚清七岁嫁入皇家,为她所在朝代的皇后娘娘,当时天子亦是个八岁小孩,还是个她爹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傀儡皇帝,因此少时皇帝为了保命对她亲近讨好。她与皇帝懵懂中长大,又是青梅竹马,两人关系倒不坏。不过在谢娘娘十三岁之时,她爹爹被人清君侧杀了,天子也在叛贼杀入皇城之时被人误杀身亡,只有谢娘娘运气好逃了出来遇见她的师尊长天尊者。
至此谢娘娘开始修道,与凡尘作别。不过因着她在懵懂中因父母之命嫁人,又在情窦初开之时守寡,脑中所思所想皆是与小皇帝青梅竹马长大的情谊,对那些夫妻和顺的道侣有着天然好感,对那些世家娶妻之后还有侍妾炉鼎的男人深恨恶绝,最初之时遇见这等男人她必惩戒一番,等到修为高深之后,这种惩戒花心男性的事情才少做一些,只有那些男人犯到她手上才再出手。
故而谢娘娘这个名号如雷贯耳,修真界就算是三岁小儿也知晓她的名号,特别是要为家族开枝散叶本身又风.流的世家修士,更是修身养性,不敢在在外乱来,生怕遇上谢娘娘。
毕竟,谢娘娘本身实力强劲,更背有大靠山,那些被谢娘娘惩戒的子弟除了捏着鼻子自认倒霉,根本无能为力,说到底,修真界还是实力为尊。
如此,叶赟愈发奇怪了,有这样的长辈,他要离开南家,岂不是易如反掌?
见叶赟挑眉诧异,南嘉木无奈一笑,“长辈间的恩怨,我不好多说。若非此次为对上南廷,我也不愿麻烦她老人家。”
南嘉木先祖是那少年天子的兄长,娶的也是谢娘娘的姐姐,本来那皇位该南嘉木先祖继承,然而谢晚清她父亲认为少年天子更易掌控,便换了人。
可以说,谢娘娘既是南嘉木的姨曾高祖母,也是他的婶高祖母。
不过便算是这般亲近关系,南嘉木先祖对谢晚晴及其父亲是仇恨的,曾留下与谢家世代为仇的遗言。因此,幼时谢晚清寻上门来之际,南嘉木的母亲很坚决的拒绝这门亲,连带着南嘉木也不好多加亲近。
后来南嘉木母亲去世,南嘉木被他祖父接去抚养,谢晚晴又过来寻他,南嘉木以祖父在不离家再次拒绝了谢娘娘的收徒要求。
南嘉木知道,谢晚晴对他这般看重,是因他长得与那少年天子有几分类似,从而移情的结果。他固然可以借助这份移情来获取便利,但南嘉木本身不是攀图的性子,这泼天富贵一步登天的捷径他并不稀罕,二来高祖遗训在,南嘉木作为其后代子孙,还是要遵循下的。
因此,南嘉木对谢晚晴除了保持基本的恭敬外,并不亲近。
这次,若非南嘉木生性图谨慎,也不想欠谢晚晴人情。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谢晚晴倒是真切将他当做晚辈后代疼爱,接到他传讯符亲自来不说,对与他结为天婚的名义上道侣叶赟也多加试探,生怕他寻了个不堪之人。
长辈好意他不好怪罪,这锅他只能背起。
听了南嘉木的解释,叶赟对南嘉木再次高看一眼,心中自得,看,这就是他给自己的挑选的道侣,连带着之前的屈辱也少了几分。被陌生人强行检查,与被长辈验看是不同的,知道是南嘉木长辈后,叶赟有种见了家长并获得家长的考验的仪式感。
南嘉木带着叶赟从角门进入南家,熟门熟路的避开南家禁制,一路隐身到了听雪院。
听雪院中并无一人,本就偏僻荒凉因失去人气愈发深幽,却是最好的藏身之所。谁也不会想到出了城的南家大少爷会折返,谁也料不到他会藏身他以前的憩息之院。
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处听雪院对于此时的两人来说,比躲在城内任何地方都要安全。
“又到十五了。”南嘉木捏着手中的清兰花,忽然改变了主意。
他本打算将这朵藏着噬生虫的清兰花送进赵秀如的房间,让她自作自受,可是此刻他忽然更想对付南廷。
每月十五,南廷都会去他召唤那些侍妾炉鼎去前院,装作宠爱一.夜的样子,可是南嘉木观察过,那些侍妾炉鼎身上并无情.欲气息沾染,虽然萎靡不振像是纵欲过度,可惜假的便是假的。
南嘉木沉吟了会,摸出个黑球一捏,将噬生虫藏于其中,之后将黑球制作成簪子模样。
黑色簪子似墨玉雕刻而成,上边无灵气波动,无实地并不起眼。
“我出去一趟。”
叶赟起身,也要跟着一道去,南嘉木觉得可以,与叶赟一道去了后院。
院中有女子正频频袅袅的朝外走来,她眉宇间带着柔弱之意,像是不堪经受风雨的娇花,只能攀附于人。
”南廷的侍妾炉鼎都一个特质,体内阴元较之常人要多“,南嘉木低声开口,”这人,便是拥有三阴之体。“
拥有三阴之体却没修炼,体内阴气越积越多却无法排除,只会导致女子身体越来越虚弱,往往活不过成年。不过三阴之体若是修炼,却会较之普通修士进阶更快。
拥有三阴之体的男子女子都是很好的双修对象或者炉鼎,往往受修士追捧或捕捉,因此拥有三阴之体的修士,不是成为宗门重要弟子,便是成为修士后院炉鼎。
院中女子运气显然不好,没遇上正修宗门,先遇上了南廷,只能困囿于后院之中,将修炼出的阴元源源不断地供给南廷。
那侍妾经过南嘉木身旁之际,南嘉木控制着簪子插.入那侍妾的发髻之上,未惊动那侍妾半分。
随后,他拉着叶赟紧随其后。
叶赟挑眉,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有种预感,我会发现一件大事。”发现南廷故意宠爱侍妾炉鼎的秘密。
南嘉木之前不敢轻举妄动,怕惊动南廷,不过此次拥有谢娘娘给他的符箓丹药,南嘉木起了心思要一探明白。
月上中天,南廷院中一直没有动静,叶赟与南嘉木藏在院外树上,正捧着一枚小镜子瞧。
小镜子里显示的正是南廷屋内情况,此时南廷并未进屋,屋里只有那些侍妾炉鼎正彼此大眼瞪小眼。
屋内安静可闻针落,显然这些人都被调.教过,本分得紧。
“吱呀”一声门开,南廷从门外走进。
“来了。”南嘉木专注地盯着镜子,一眨不眨。
叶赟奇异地盯着南嘉木,虽然早知南嘉木君子皮下不太正经,但没料到他这般不正经,父亲办事的现场也要监看?
之前小人儿猝不及防地开口,“我知道你的秘密”七字被满屋丫鬟听见,赵秀如心中有鬼,自然容不得半点泄露,因此她给所有人下了禁制,以染了恶疾为由赶出南府。这些下人出了南府没多久便一一暴毙,因是仙家府邸,死去的又是凡人,自然没人追究。府中下人心知是谁下的手,却无人敢有半点议论,真当那些人是染了恶疾不治去了。
虽说如此,但心理本能并不能控制住,新来的丫鬟面对赵秀如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丢了性命。
赵秀如本就心气不顺,见这丫鬟如此作态,心中愈发烦乱,挥手让她下去后,赵秀如揪着手帕又起身走向门口,视线投向听雪院方向。
瞧了会儿,她又回到房间之内坐下,接着起身,来回踱步。
南峰一直在旁吃灵果,被赵秀如来回走的动作弄得心烦意乱,扔下灵果,道:“娘,你别来回走了,晃得我头晕。”
赵秀如闻言望了他一眼,又重新坐下。
“娘,你白眉赤眼的,作什么呢?好似你真有什么秘密似的。南嘉木他就是个老好人,懦弱又卑怯,他将那个石人赏给锄石,为得是吓吓他。锄石偷食被南嘉木发现,南嘉木不好惩罚,便这般敲打敲打。”说到此处,南峰语带两分高兴,“这才像我南家的少爷,之前被个下人骑到头上像什么话,简直将我南家的脸丢大了。”
“闭嘴。”从南峰开口说话起,赵秀如便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南嘉木是老好人?这简直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当她听到“鸠占鹊巢者,南雅南峰”时,便知这个小人儿是给她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南嘉木一开始就知锄石是她的人,知晓他赏给锄石的东西都会送到她手上。
她一直以为南嘉木在自己的监控之下,谁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方了如指掌,这岂能不让她毛骨悚然?
不知南嘉木何时知晓锄石是她安排的,若一开始便知,那南嘉木的心计城府未免太过可怖!十年前锄石来到他身边,十年前他不过是个十岁稚儿,十岁稚儿得知自己千挑万选的唯一仆从是奸细,却一直按捺不发,直至十年后借助这条线达到自己的目的,这般隐忍,谁敢说他是个老好人?
南嘉木这类有城府有天赋的修士,若不一开始彻底斩断他的根基,让他再无起复的可能,那么谁也不能阻止他一飞冲天!
赵秀如暗恨,往日她竟看走了眼,只当南嘉木是个稍有心计却伪装不够彻底的少年,他若长成,也是多年之后。她一双儿女较之南嘉木天赋不差,起点又比他高得多,待南嘉木长成,她一双儿女已成高阶修士,且背靠大宗门,南嘉木根本无法对她儿女造成任何威胁,故而往日她对南嘉木多有看不上眼,并有心以他为她儿子的磨石。
可是此时,南嘉木不过初初露出獠牙,便打得她措手不及,由此可见南嘉木这人的心辣之处。
往日计划行不通,往后如何她得好好盘算盘算。
“哦。”南峰应了一声,听话地闭了嘴,继续啃灵果。
赵秀如见他这般没心没肺,太阳穴又突突地疼,她心塞地开口:“往日.你与他交锋,可曾占过上风?”现在南嘉木不可小觑,她儿子不能继续这般无知下去,故而赵秀如引导性地发问道。
南峰回想了一番,好似自己没一次真正达到过目的,不过思及南嘉木的反应,南峰理直气壮道:“我一直占据上风啊,我攻击他,他只会躲。”
“那是他不想暴露实力。”
“我辱骂他,他不会还嘴。”
“那是他懒得与你这个傻子计较。”赵秀如对自家蠢儿子的榆木脑袋绝望了,“以后别再去惹南嘉木,记住了没有!”
“我不是傻子,”南峰小声反驳了一句,却对赵秀如后一句话十分不服气,嘟嘟嘴不以为然。
赵秀如正思及心事,没注意到南峰的表情。
南嘉木专注地打磨掌心指环,把外围细细打磨光滑后,取出刻刀在指环内侧刻入百以内的数字。之后他放下刻刀,捏起环壁对着光线处检现,确定无遗漏后,将指环一收,推开房门。
赵秀如忍耐极限将至,他该进行下一步了。
锄石正守在门外,听得动静,转身高兴地开口:“恭喜少爷出关。”
南嘉木面色带着和煦之笑,望着院中盛开的梨花,开口问道:“锄石,你跟了我多久?”
锄石心一突,惴惴地开口:“十年了少爷。”
“十年啊,不短了。”南嘉木感慨一句,又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锄石,你进过学吗?”
“锄石上过学堂的,少爷。”锄石愈发摸不着头脑,觉得南嘉木问得奇怪。
“你不妨去看看《辞典》,重温一下。字与字间,明明没关联,组在一块,却拥有各种意思,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锄石不明所以地点头。
南嘉木见锄石不懂,也不多说,将刚做好的指环递给锄石,“我随意做的,你戴着玩吧。”
锄石接过这枚指环,敏.感地察觉到这指环与以前他收到的不太一样,好似更有吸引力,光是看着便心荡神迷不能自己。锄石有那么瞬间鬼使神差地想将之占为己有,不过思及夫人的手段,锄石冰泠泠地打了个寒颤,将这等贪婪心思歇了。
锄石将指环小心的藏在怀中收好,朝南嘉木谄媚一笑:“谢少爷赏。”
南嘉木冷眼瞧着锄石,脸上笑容未曾变动半分,他话语愈发温和,“我出去走走。”
“恭送少爷。”锄石估摸着南嘉木走远了,揣着指环朝那偏僻荒芜小院跑去。
南嘉木说出去走走,便是真的出去走走,他慢悠悠地朝厨房方向走去。
他的计划即将展开,南府即将不太平,那些对他抱有善意的,该离开了。
厨房内曾叔正在颠大勺,瞧见南嘉木,他将大勺让给旁边徒弟,朝南嘉木迎了上去,“大少爷。”
“曾叔。”南嘉木喊了一声,与他一道去了厨房外边的小院。
“大少爷,”曾叔又高兴地喊了一声,道:“上次的灵食炖少爷觉得可好?那是我新研究出来的,若是二阶食材,正好适合少爷固本培元。”
曾叔怕南嘉木吃一阶食材吃坏了身子,此时拐着弯劝道。
“曾叔的手艺一向是好的。”南嘉木避重就轻,怕曾叔继续相问,另起话头道:“曾叔以后有什么打算,想过离开南府吗?”
南嘉木答非所问,并非为了包庇锄石,而是不想曾叔知道又起事端。
曾叔惊疑不定地望着南嘉木,南嘉木肯定的点点头。
赵秀如捏捏指环,心中有了数,挥手让小四下去,自个儿寻了《辞典》,按照数字对应去找。
“摄影戒南廷卧室镜面摄影”赵秀如念了一遍,若有所思。
她唤了丫鬟进来,道:“去请大少爷。”
既然南嘉木有求于她,此事便有商量的余地,况且,南嘉木想对付南廷?亲生父子相杀,这就有趣了。赵秀如冷笑,南嘉木将现成的把柄递到她手上,她不利用一番岂不是对不起南嘉木的心意。
不多会儿,丫鬟进来禀告,言南嘉木不在府上。
“他去了哪里?”赵秀如惊怒,南嘉木这般自信她会照做?
“大少爷没说。”
赵秀如挥挥手,丫鬟无声退下。
“南嘉木!”赵秀如气得牙痒痒,最终却戴着指环去了正院。正院是南廷居住之所。
被赵秀如念叨的南嘉木从角门出了南府。他偏头望向身后府邸,南府好似张开嘴的巨兽,正欲将他吞没嚼碎。
南嘉木再次起了逃离之心,只是这股冲动被他强行镇压下去,还不到时候,南嘉木对自己道。想起幼时失败的逃跑,南嘉木眸子一暗,再抬头,脸色又挂着如沐春风的笑。
他的目的地是散修堆。
他把身上大部分灵石给了曾叔,自己只留了不到二十下品灵石,此时急需赚取灵石。
他不着痕迹地朝人烟稀少的小巷拐去,待察觉四周无人,从荷包中取出黑色斗篷戴上。再出现在街上时,稍显严肃的中年男人拉了拉斗篷,将整张脸藏在斗篷之后。
他熟门熟路地朝散修堆走去,既神秘又不好惹。
散修堆是布阳镇的自由市场,散修基本上在那一带活动,若是运气足够,能够从中淘到好东西,当然也可能被当做肥羊宰上一刀,是吃亏还是吃福,端看个人本事。南嘉木驾轻就熟地在这条街上穿梭,目光在摊子上扫来扫去。
忽然,他目光一凝,落到摊主右边垫桌布的黑石上不动。
随即,他望向那位摊主。
摊主是一名练气四层的散修,容貌约莫二十五六,看着敦厚稳重,然南嘉木知这人奸猾似鬼,且有几分小聪明。这样的人看似不好骗,其实摸准了他的性格,一骗一个准。
南嘉木心中有了底,迅速勾勒出谋算计策。
他走到摊前,伸手拈起一块金沙石,哑着嗓子问:“此锱铢几何?”
摊主闻言,憨厚的脸上露出个朴实的笑:“客人说笑了,金沙石虽不算名贵,但在这布阳镇也属难得,锱铢二字,未免太过轻率。客人若是喜欢,不二价,三十。”
“贵了。”南嘉木低声开口。
摊主憨厚地笑笑,道:“客人不妨打听打听,我张老二一向信誉做事童叟无欺,我摊位上的东西,都是良心价,三十真不贵,客人去店铺买卖,六十不止。”
南嘉木不以为然,道:“店铺里的金沙石纯度至少为七,你这金沙石纯度五还不到。你再看看这里,”南嘉木捏住金沙石,指着其中一处,“黑铁入石,不仅金沙纯度要打折扣,使用时还得先耗费大精力将使之分离开来,十块。”
摊主盯着南嘉木葱白修长的指尖,不合时宜地开个了小差,这人长得不咋地,手倒是好看,跟那玉似的,莹白有光,长在他身上,可惜了。待听南嘉木的报价,什么手如玉都抛到脑后,专心致志地跟他扯了起来:“十块太少,我深入布阳山脉风餐露宿,冒着被妖兽追杀的危险挖这金沙石,十块辛苦费都赚不回来。”
“小二你这就不厚道了,这金沙石明明是在城外溪边捡的。”南嘉木将金沙石上残留的藻类植物摊到上边,道:“羞羞藻,布阳山脉内可长不出这个。”
张小二见这人是个行家,心知宰不了,也懒得再费口舌,道:“客人好眼力,不错,我确实是在城外溪边捡到的,不过十块太少,十五,不能再少。”
南嘉木心知这价格到了底线,也不再还价,继续道:“既然是捡的,送个添头吧,算作好事成双。”
他伸手去拿一块赤色褚石,张小二狐疑地望向南嘉木,莫非他真正的目的是这褚石,金沙石只是顺带的?他伸手抢过褚石上下翻看,没瞧出不对之处,但万一呢?
张小二将褚石放到摊子上,拒绝了南嘉木的添头要求。
南嘉木恍若未闻,又取了另一块残铁片,张小二赶紧抢回,又翻来覆去地瞧,放到摊子上,道:“等等,说了不给添头。”
南嘉木笑道:“小二,散修街可不是这般做生意的,算了,你看着给个搭头吧,我不挑。”
“行行行,怕了你了,给你个添头。”张小二说是如此说,却愈发怀疑南嘉木的真正目的,他在摊子上扫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破破烂烂的布料、残片以及断玉簪上扫视。
看来看去,只有这三样没什么价值。
他伸手一一落到这三样东西之上,余光时刻关注这人反应,最终他放弃了,这人心境太过平稳,好似真只是为了占个便宜要个搭头。
张小二举棋不定,怕将什么珍宝给了出去,他目光在摊位上扫来扫去,忽而脸色一喜,将那块感受不到丝毫灵气的用作垫摊布的黑色石头往南嘉木怀中一塞,挥手赶南嘉木:“赶紧走赶紧走。”
“小二未免太小器。”南嘉木接过黑石,似真似假地抱怨了一句,把黑石与金沙石随意塞入袖中,再摊手,张小二摊子上出现十五枚下品灵石。
聪明人果然爱想多,南嘉木思及荷包中的剑璞石,心情很好。只是不劳而获,未免等价不值,南嘉木思索了会,在距张小二摊子一米外的空隙处摊开方布,随即慢悠悠的往上丢各种黑色石头。
张小二见了,将方布一卷一收,起身朝南嘉木走去。呵,他刚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要从南嘉木身上吃回来。
他伸手随意拿了块黑石,问道:“锱铢几何?”
南嘉木干净利落地开口:“一百。”
“什么?”张小二惊呼一声,不可置信道:“你疯了,一块黑石而已,想抢灵石想疯了?”
南嘉木伸手从他手中取过黑石,道:“我这可不是黑石,看好了。”南嘉木伸手一捏,黑石瞬间变得凹凸不平,原来黑石是由各种零件镶嵌而成,南嘉木一用力,零件便从内部挤出。
南嘉木将零件一一取下,再一一组装,南嘉木手速很快,还有一种优美感与道蕴,张小二很没出息的被吸引住,专注地盯着南嘉木的组装动作,双目一眨不眨。不过张小二也明了他为何双手这般好看了,原来是傀儡师。
在修真界,丹师、器师、琴师、书画大师、剑修等对手要求很高,他们双手都会精心养护。一双手,在懂的人眼中,会泄露很多秘密,然而大部分人都没这样的眼力。
南嘉木手指快速翻转,像千重花瓣次第开放,不多会儿,他掌心出现个三四岁大小胖乎乎的黑娃娃。他伸手动动小人儿的四肢与各个关节,可以瞧出胖娃娃四肢灵巧,行动无虞。
张小二虽然觉得黑娃娃瞧着很讨喜,但这个娃娃一不能防御二不能攻击,只能当做摆设瞧瞧,谁会花百块灵石买。
瞧清张小二眼底的不以为然,南嘉木将手收回,大头娃娃直接从空中坠.落。在即将落到地面之际,大头娃娃忽然在空中旋转翻了个身,轻盈地落于地面之上。
南嘉木摊开双手,道:“黑石。”
小人儿在摊子中翻翻捡捡,找到未曾打磨的原生黑石走向南嘉木。
“哎哟,”张小二惊喜道:“原来是傀儡。”
“若不是傀儡,我哪敢开这么大的口,一块灵石一分货。”南嘉木开始给张小二洗脑这傀儡小的好处,“你别看他小,但是小有小的好处,你想啊,你去布阳山脉,这小人儿能当斥候,能守夜,能给你采摘各种灵果,除了有点小,跟同伴没多少区别……”
南嘉木口若悬河,将小人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似不买小人儿就是极大的损失。
张小二被忽悠地一愣一愣的,竟连价都未还,便付了灵石,等回过神来,张小二顿时懊悔,不过既已开口,万没反悔之理,只能撑着最后的倔强道:“你也送个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