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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这话说得白逸风心痒痒的,很是好奇那洋芋是什么,怎么听这宋文的话,有些浮夸。
区区一个洋芋,就能让百姓不挨饿了?
“那你赶紧去啊,别说有的没的,我头儿我来这可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宋文见他这般性急,便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半路上碰到楚玺墨,忙道:“墨王,白大人令下属去拿洋芋。”
“去吧,本王去看看他老人家!”
宋文闻言,欠了欠身,楚玺墨则是继续往厅堂去。
此时白逸风正对身旁的小童道:“五谷,你出去逛逛,顺便找村民打听一下这家子的事情……”
五谷是个十三四岁无父无母的小童,原本是个小乞丐,在快饿死的冬日,被白逸风捡到,改了名,从此被跟在他的身侧。
听到自家老爷子吩咐,忙应了声:“是!”
处在变声期的他不爱说话,但自家老爷子吩咐了,他不得不应下。
楚玺墨刚到的时候,恰好看到五谷往照壁的方向而去。
“白老爷子,本王听说你老人家跑这宅子里来,说是要应征看守大门?”
楚玺墨也没废话,在看到白逸风后,还不等他给自己行礼,便开门见山说道。
礼不可废,白逸风纵然年纪大了,且多数的时间都是泡在田地间,但在官场浸淫多年,在行为处事上,还是让人挑不出错。
“下官见过墨王爷!下官听说这边有人在尝试旱地改水田,又听闻什么压力井,便过来看看,倒是不曾想会在这见到王爷。不知这家子人,与墨王爷是何种关系?”
他在来的时候,有打听过,这个宅子是在一个姓颜的女户身上的,不会是王爷和这个女的,有什么关系吧?
听闻这个女的,还是个医术相当不错的女大夫。
可楚玺墨的身份特殊,关于他娶亲非得娶福星之事,白逸风还是知道的,他这个大司农可不是白当的。
“颜诗情,本王的未婚妻!”
楚玺墨知道白逸风的为人,便也没隐瞒,直接将颜诗情与他的关系说了出来。
他相信白逸风会喜欢颜诗情的,特别是他这种天生的种田狂人。
白逸风听到这话,眼眸一暗,道:“墨王可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他居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说这家乡下女子是他的未婚妻,这代表什么,这户主可是那大楚国寻寻觅觅了十多年的福星?
是他想的那样吗?
可是一个乡下女子,她……
“自然知道,这事母妃和皇兄都知道。”
白逸风此时有些后悔,自己着急过来,忘了去调查颜诗情的详细背景,以至于到了这里,却对这户人家了解的不多。
“她,可是你们多年寻寻觅觅要找之人?”
关于福星煞星之事,大楚国人多少知晓一些,却不知道墨王本是该娶福星之事。
这事在朝中也只有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的人知晓,而白逸风就是其中之一。
也正是因此,他在听到话后,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嗯,本王听闻白大人以前似乎和骆指挥使有点交情?”
白逸风一听骆指挥使,就想起当年那位知心好友,眼里露出深深的怀念之情。
两人虽然职位不同,性情不同,年岁也差了几岁,但聚在一块,却颇有话说。
“王爷说这话,与下官认识与否有关系?”
“如果白大人是自己人,自然是有关系。实不相瞒,这宅子的女户,颜诗情便是骆指挥使的外孙女,是骆娇恙当年在京产下,人人口中相传的煞星。”
白逸风对当年之事相当介怀,一边是老友爱女要生煞星,一边是天下大旱,田地干裂。
不管是选哪个,必然牺牲另外一个,他心里都不难受。
后来听闻为了大义,镇国候世子爷大义灭亲,将煞星除了,干旱也因此缓解,他虽说在松一口气得同时,却又觉得痛心。
年幼时的骆娇恙,之于他,就像是自家女儿一样。
可是墨王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他理解错了吗?
他要娶的是福星,可骆娇恙当年的孩子可是煞星。然而他说现在这宅子的户主是她的女儿,是人人相传的煞星,那定然是哪里出错了。
当年那煞星在被刨出来的时候,天就下雨了。后来被挂在城头三天,雨也跟着下了三天三夜。
难道,是有人动了手脚,实则……
白逸风越想越是心惊,怎么他好似看到了多年前的一个大阴谋。
“墨王这话可是有证据?”
白逸风说这话时,心下却是已经肯定了这户主的身份。若不是肯定,堂堂一个王爷,怎可说假话,且又说得到江贵妃的认同?
皇子的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墨王一直到现在未成亲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骆姨现在就在这宅子里!”
白逸风唰地一下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人道:“你说小恙儿在这?”
年前镇国侯府还在为小恙儿办丧事,可现在墨王却说,她在这儿,是他老人了,出现幻听了?
“嗯,白大人可是要见上一见?”
白逸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厅堂里走来走去。
他怎么觉得事情与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似乎是哪里出了错。
半晌后,他回过头来看向楚玺墨:“还请王爷请来一见!”
楚玺墨闻言拍了拍手,就见初一出现:“请骆姨过来一趟!”
骆娇恙之前在楚玺墨过来问她话时,心里就做好了准备,当见初一叫她过去时,便喊了阮老太和素心一起同行。
待到厅堂门口,见到厅中那位头发花白,面孔熟悉的老人家时,忍不住泪流满面。
“风伯伯!”
白逸风听到这声叫唤,身子一僵,随即回过身看向那个亲如女儿般的女子,见她没了印象中生气的模样,心下一堵,眼睛酸胀起来。
“小恙儿!”
“风伯伯!”
骆娇恙像小女孩儿一般,在阮老太的搀扶下,走到白逸风的身旁,盈盈一跪:“小恙儿给您请安!”“好孩子,起身,起身啊!来,告诉风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镇国候那边说,你已经没了,且还办了丧事。方才也听说了,这宅子户主又是你当年那孩子,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你这孩子也真是,一嫁人,就再也不与家里往来,纵然你爹没了,这不是还有你风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