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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在波涛粼粼的河面上投射出一片片金灿灿的余光,同逐渐变得漆黑的天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照得船上的人都要睁不开眼睛了;夹杂着水汽的冷风往每个人的脖领子里面一个劲的猛灌着,仿佛要警告人们尽快离开他们的地盘。
深秋的一天很快就又要过去了,松江江面上穿梭的片片白帆也开始慢慢地少了起来,忙碌了一天的渔民、船工们纷纷地将自己的船只靠上附近的码头,船娘们在甲板上杀鱼、洗菜、淘米,忙得不亦乐乎,不大工夫,袅袅炊烟便升腾在每一条船的上空,浓郁的米饭香味漂浮在整个的江面。
李明慢慢的踱出船舱,看着眼前这充满着渔家气息的欢乐场面,不由得感叹人类顽强的生存和适应能力,谁能想得到,眼前的地方在几个月前还是汪洋的洪水呢,谁又能想得到,短短的时间内这里又是片片白帆了呢。
这个地方好像就在李明当时遭遇洪水的顺城的不远处,想当时洪水滔天、激流滚滚,天水一色之间松江的河道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所有的大小船只都被冲得七零八落、荡然无存。但如今,咆哮的水神又恢复了她优雅文静的本性,清澈的河水又开始顺从的奔流在这宽阔繁忙的松江河中。而当初被洪水冲得死伤惨重的人们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居然又逐渐的恢复了元气,虽然还比不上洪水之前的情况,但现在松江之上又有了当年繁忙的影子,新造的渔船、货船、客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逆流而上的那些纤夫的号子声又开始回荡在江面上了,南方的繁华又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之中。
缓缓的坐在船头上,李明深深地吸了一口阴冷潮湿的空气,久违的感觉又重新涌现在心头。多长时间了,在尔虞我诈的皇城苦苦挣扎的时候,李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一刻。自己辛辛苦苦所创下的基业马上又要重现在自己面前了,怎能不叫他心潮澎湃呢?张瑶、圣手王、小翠这么多人,怎能不叫自己想念呢。
从皇城出来之后,一行人便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路,以期早日到达目的地。好在南郭城的水陆交通四通八达,直通半山湖的松江正好穿城而过,所以,在城外同甲队的士兵回合之后,一伙人就近在一处码头雇了三艘大船顺流而下。由于给船家的钱是普通人的两三倍,所以从船家到伙计一个个都干劲你十足,撤足了风帆在江面上狂飙,昼行夜宿,不到五天的功夫就到了顺城的附近。
一路上这三艘大船虽然显得非常显眼,不过还算是平安,现在松江的洪水刚刚退下没有多长时间,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像他们这样的大船,江面上只有一些非常小的小渔船在来往捕鱼,见到他们的大船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把他们吃饭的家伙给撞沉了。
李明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内力早在出发后的两天就被他驯服了,林凌峰五年的精纯内力在他身上所起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现在的他与以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此刻的他只感觉到全身都紧绷绷的,充满了力气,以前施展起来还非常吃力的武功招式现在练起来异常轻松,平日里五百米之外的东西就看不清楚了,可现在,只要视线不被阻挡,两三千米外的小动物照样能看得清,这一点可是让稍微有一点近视的李明欣喜若狂了,谁能想得到内功居然可以治疗近视眼呢?
郑玉的伤势在李明精心调养之下也一天天的好起来了,只是他内伤非常严重,林霜那么深厚的内力和不是说着玩的,所以虽然他身体一天天的好转,可是武功却几乎已经全废了。原本英俊潇洒、风liu倜傥的他此时却只能每天阴沉着脸靠在船舱边上,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即使林珑来到他身边他都不看一眼,整天望着窗户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凌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开解一个人的心事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好在郑玉从小就和他师母非常亲密,这件事情只有等回到林家庄之后让林夫人来解决了,眼前,他是极力想要说动林珑去陪郑玉,以便消除他心头的阴影,但林珑的反应可想而知,以她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的。
当然了,这一路上李明并没有闲着,除了给郑玉治病之外,余下的就是他躲在船舱内对今后的发展做出计划的时间。在他自己的那个时代,他总是非常羡慕那些领导人整日风光无限的、多姿多彩的生活,但等他自己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时候,他才发觉有多么麻烦了。以前在碧泉岛上的时候,他并没有一个整体的发展计划,除了医学院是必须要办理的事情,其他的都是随兴所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在那时候碧泉岛的工业基础和社会基础本就是一个零,发展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从林凌峰的叙述中,他已经得知目前岛上的工业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关键时刻。
自从他走之后,柔弱的张瑶毅然承担起了碧泉岛的领导工作,将岛上惶恐不安的气氛暂时的平息了下来,并在圣手王等人的全力辅佐之下,逐渐地将岛上的一切打理得有声有色。现在,岛上茶厂的规模已经非常大了,仅仅采茶工就已经有一千多名了,比他走的时候提高了一倍还要多。每天从岛上运出的各种茶叶三千多斤,仅此一项每天的收入就高达七、八十万两白银!单凭借茶叶的收入就能够让李明达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了,因此,其他的产品如玻璃、钢铁、油品等超时代的东西都没有向外面销售,只是在岛上的山洞中贮藏着,以便李明回来之后使用。外界的人只知道碧泉岛是一个生产极品茶业的地方,是这种奢侈消费品的生产中心,其他的事情就很少知道了。
由于茶叶销售量的成倍的增长,王涛的运输船队也已经组织起来了,现在有大大小小的运输船、护航船三十多艘,除了负责茶叶的运输之外,主要工作集中在墨城石油的运送。根据李明留下的现代炼油的知识,陈宇主持的炼油厂规模一再扩大,并且对原有的炼油设备做了进一步的更新,虽然依然是最简单的常压分馏,但是分馏的效率却增长很大。当然了,随着产量的增长,对原油的需求也日益增长,王涛船队往返墨城的频率也在增加,为了能更好的供应原油,在墨城城外已经建起了规模宏大的原油油池,有两千多人在那里将散布各地的地表原油收集起来集中在油池里存放。虽然现在除了煤油能够代替蜡烛照明之外,其他的油品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既然李明对这种东西如此重视,那肯定是由其他的作用,因此虽然李明生死不明、杳无音讯,张瑶还是严格的按照李明以前的做法,对炼油厂的发展投入了很大的精力的。
当然了,这些情况也是林凌峰在接到林珑的飞鸽传书之后,匆匆在岛上逗留了那么几个时辰,从张瑶口中得知的,由于时间紧迫,再加上张瑶得知李明平安无事之后心情激动、叙述中常常哭泣,以至具体的情况并没有对林凌峰说多少。
林凌峰在提到张瑶的时候,脸上是充满了怜爱的。自从他从碧泉岛离开之后,就一直在林家庄打点他的生意,同时训练人手以便充实碧泉岛的力量。在接到圣手王的飞鸽传书之后他便急急忙忙的往岛上赶,无奈半路上遇到了这场百年难遇的洪灾,使他停滞在半途进退两难,好不容易等洪水退下了,赶到岛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就这样,林凌峰在得知具体情况之后又急忙赶往南郭城,在面见了康王之后得知李明遇难的消息,同时作证的还有太傅周大人以及皇帝嘉奖的圣旨,饶是林凌峰见多识广、历经风浪,那时候也是心如死灰、悲恸莫名了。不过悲伤过后他还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李明的武功在那个时候已经稍有成就了,在那种情况下虽然有丧命的可能,但也不排除有逃生的机会,毕竟李明身上所具有的是自己林家的太清功,身负的也是林家的绝世武功,在那种情况下脱险也不是不可能的,在没有确实得到李明的死讯之前是不能轻易相信的。所以回到碧泉岛之后他并没有对张瑶说实话,只是说李明还在皇城受审讯。他知道张瑶不可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与其让她知道真相,还不如让她生活在希望之中。而其他人,包括圣手王在内,林凌峰都没有说实话,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李明的声望和为人而来的,一旦知道了真相,难保没有人不会起二心,毕竟单凭张瑶这个弱女子并不能统驭这么多江湖的豪杰。
在以后的日子里,林凌峰常常到岛上帮助张瑶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他自己在林家庄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所以不可能在岛上呆太多时间,没想到张瑶在承担起责任之后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毫无主见的她在圣手王等人的全力扶佐之下,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能够承担起这个责任了,而且对岛上的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这让林岭峰感到非常欣慰,于是他也就放心的在林家庄作他自己的事情了。一直到这次,在他得到林珑的告急信之后才重返岛上。
而张瑶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内变得更憔悴了,对李明的担忧和岛上繁忙事务的双重压力使她变得更加受弱了,要不是她的内功还算不错,恐怕早就累趴下了。
李明在听林岭峰给自己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要碎了,他真没有想到张瑶会有这么坚强,在如此情况下接下这么一个重担。李明知道,张瑶全是为了他,全是为了将来自己返回碧泉岛时不至于失望,为了自己,她才这么操劳、才这么拼命,这样的情意,李明其实全懂。
所以,现在李明一改以往的懒散,抽空都要考虑日后的计划,她不想让张瑶失望。现在的岛上被张瑶打理得非常好,自己接手后出现滑坡的话会辜负了她的一番新意的,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加倍努力。
通过这两天的整理计划,李明大致的确定了今后发展的纲要,首先,当然是要做好难民的移民工作。他们出城的时候,大军粮草的筹集工作已经开始了,甲一跟在林珑身边有半年之多,他的办事能力林珑绝对放心,而且自从林珑给他起了这个代号之后,他就开始不允许别人称呼他的本名了,这个人的才干和忠心都不成问题,所以有他在那边监视这件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更何况皇城还有林霜在那里坐镇。
有了粮草的支持,移民宣传和组织聚集的工作就要交给林珑去办了,她在灾区生活了半年之多,灾区的情况她应该非常了解,何况他身边还有数万难民在为她做宣传,相信会有一呼百应的效果,时间抓紧的话,迁移十万难民的工作在两个月之内能够顺利完成。
当然了,移民并不只是召集、迁移这么简单,船只的运输、道路的铺设、房屋的重建、土地的划分、救济粮的发放、居民的管理等等一系列的事情肯定会接踵而来,如果事先不计划好,到时候肯定会让李明焦头烂额,好在,李明来自现代社会,对于这类事情的信息指导的要比这里的人多得多,况且,李明并不想把这个时代的模式搬到岛上去,他要趁着这个机会、趁着新移民入岛的机会在岛上建立他自己理想中的社会秩序、社会方式和社会法则,借助于现代社会的一些制度,使得岛上的基本社会形式实行一个大的跨越。
不过李明并没有打算建立像社会主义、资本主义那样的制度,毕竟这里的人观念上还是不可能那么快的转变的,如果让他们太自由、太民主的话反倒不利于管理,所以目前来说,李明还要做一段时间这个岛上的侯爷。
一只手轻轻的搭上李明的肩膀,将李明从沉思中惊醒,李明转过头来,将身后站立的林珑拉过来坐到他的身边,将脑海中的那些纷乱的事情跑在一边,笑着问道:“怎么了?师傅不是让你在船舱里面陪郑玉吗?你怎么出来了?他睡着了?”
“哼!”林珑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口中嗔道:“怎么了?不高兴看到我?爹爹也真是的,明知道我讨厌他还让我陪他说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也就这一次了,再有这样的要求,我宁可同他闹翻了不理他,也不去陪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了。你不知道他看我那眼光多么让人恶心,我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出去,当初在明王府外我应该出手重一点,一章将他打死算了。”
“住口!怎么说话的?让你做这点事情就不高兴了?”林岭峰应声从船舱里走出来,望着林珑不悦的说道:“玉儿身受重伤,现在又武功全失,心情肯定不会好的,你去陪他说说话、开解一下他的心情又有什么了?毕竟他还是你的师兄。”
“他那是自作自受!”林珑气愤地从地上跳起来,站在林岭峰的面前盯着他的鼻子说道:“谁让她做这些欺师灭祖的事情了?还差点一掌把大哥打死,这种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倒是爹爹,我要问你一下,平日里你总讲的那些门规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别人犯了门规都要被处罚,他郑玉犯了这么大的错你为什么要放过他?欺师灭祖、残害同门、投靠官府,哪一项不是应该受到三刀九洞、碎裂天灵的处罚?平日里奖惩分明、正气凛然的林大庄主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不服气!”
“你。”林岭峰气得面色苍白、全身颤抖,扬起手掌就要像林珑脸上抽过去,但看到林珑那倔强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这是林明急忙跑到两个人的身边抓住了他的手,同时一只手悄悄的伸到背后推了林珑一下。
“珑儿,我实在是有苦衷,希望你能够明白。”林岭峰颓然放下手掌,望着林珑痛苦的说道。
“我知道,不就是郑伯伯救你性命那一件事情吗?你想报恩,所以对郑玉百般娇纵,我早就看不惯了。”林珑不以为然地说道:“但这是两码事,郑伯伯是英雄豪杰,郑玉根本同他没法比,假如郑伯伯现在还活着,他肯定也不会放过郑玉的,因为郑玉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可原谅!爹爹,不是珑儿挑你的不是,这次你实在是对他太包庇了。”
“珑儿,别说了!”看到林岭峰越来越苍白、越来越痛苦的脸色,李明急忙打断了林珑的话,将她往后推了推,说道:“郑玉虽然犯了错,但却罪不致死,在此期间他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他曾经打过我一掌,但去让我因祸得福恢复了内力,而且还让我无意间连成了易筋经,所以也就不用追究他的责任了,同时,在杨林府中的那一次,要不是他的相救,恐怕我已经死在刺客的剑下了,因此,他不但没有过错,还有很大的功劳那,你不应该这么记恨他了。”
听完李明的一席话,林珑的火气稍稍的平息了下来,暴怒的神志也开始恢复了,看到林凌峰被她气成这个样子,她心里也不由得暗暗后悔,急忙上前一步抱住他的手臂,口中低声说道:“爹爹,珑儿刚才太冲动了,不该说那样难听的话的。”
林凌峰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林珑那秀滑的长发,涩然说道:“其实你说得也对,我哎,我确实是在包庇他,换做别人,恐怕我早就一掌下去,但是郑玉,我实在下不了手,不仅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还是因为我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试问天下有哪个父亲能忍心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呢?最起码我不能,我绝对不能这么做,所以,你说我包庇也好、说我不公平也好,我都不会在意的。哎,我就决定这么做了,不管任何人反对我都不在乎,试问天下有谁能把我怎么的?”说完,一甩袖子转身进了船舱。
李明和林珑顿时站在那里哭笑不得,林凌峰这最后几句话有点近乎于耍赖了,但就像他说得那样,天下又有谁能把他怎么的?
冲突虽然过去了,而且听了李明的一席话,林珑也不再对郑玉横眉冷对了,但她还是不肯陪在郑玉身边,李明也不想,毕竟每个男人都有妒嫉心的,所以,林凌峰只好自己去陪郑玉说话了。
晚餐过后,太阳已经早早的回家了,只有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还在给大地铺洒着光芒,此刻的松江江面上银光闪烁,非常漂亮,偶尔有夜间觅食的鱼儿不时地跳出水面,给逐渐寂静的江面上添上一些欢快的声音。
林珑靠在李明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秋夜的寂静,虽然现在已经很冷了,但内里深厚的她根本就毫不在乎,身上照样是一件白色轻纱长裙紧紧包裹在身上,显得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异常迷人,看得身穿厚厚夹衣的李明也是心动不已,心中居然想起自己同张瑶洞房花烛夜时那旖ni的情景。
然而就在李明终于忍受不住想要上下其手对林珑行动时,林珑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这让李明顿时尴尬不已,不过林珑好像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她只是将脑袋抬起来,转过头去望着遥远的下游江面,眼睛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李明吓了一跳,同时意识到林珑可能听到了什么可以的声音,自己的内力相差太远,所以至今还没有听出异常,但既然然让林珑这么在意,那么未知的威胁可能不小,所以,他也急忙站起身来,紧紧盯着上游江面,试图能看出点什么。
慢慢的,李明日渐敏锐的耳朵里也开始能听到一些什么了,那是船桨划船的声音。照理说在这松江江面上出现一艘船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渔民的习惯都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将船靠岸的,天黑之后任何船只都不愿意出航,这不仅是为了行船安全的考虑,也是一个长期固定下来的习惯。所以,眼前这慢慢靠近的划船声才能引起林珑的警惕,来人不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就是不怀好意了。
渐渐的,李明已经能够看清楚来船的黑影了,这是一艘窄长的快船,在松江上这种船非常少见,因为这种船除了速度非常快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作用,当货船装不了很多的货物,当渔船又嫌太大,当客船更不行了,船体狭窄,没有人愿意做这种船,所以,这种船厂被用于官兵水军之间传递消息或侦查消息,但眼前,这月光皎洁的夜晚,这艘船出现的就太奇怪了。
林珑冲着李明看了看,对他轻轻地说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行船,换船的声音又刻意得非常轻柔,说他对我们没有恶意谁也不相信,你不要过去,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说完,她腾身而起便远远的消失在李明的视线中了。
“不要担心她,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平常了。”林凌峰的声音突然从李明的身后响起,李明急忙转身,喜道:“师傅,你怎么。”
“嘘。”林凌峰急忙示意,小声说道:“玉儿刚刚睡着了,不要惊动了他,刚才的声音我早就听到了,有珑儿在,一切都不用担心的。”林凌峰此刻的表情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在提到郑玉的时候充满了慈爱,让李明又羡慕又妒嫉。
前方那条船越来越近了,划船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显了,并且,船的方向也改变了,窄长的船头很明显的冲着他们来了,看来,他们不是想靠岸,就是想要对李明这三条大船不利了,此时,船上的人已经能很明显的看得清楚了,那是三十多条彪形大汉,在这阴风吹拂的江面上个个都光着膀子,身上露出虬若盘根的肌肉,全身大汗淋漓的在全力划动着手中的长浆。
不大工夫,快船便靠到了李明所在的那条大船的旁边,随着一个人低沉的喝叫,划船的汉子齐齐的将手中的浆向前一划动,快船在江面上嘎然而止,随之,两只巨大的铁锚被抛入了江中。随着一切完毕,船上的众人一起从身后抽出长刀、长枪等兵器,望着前面的大船就要往上跳。看来,李明他们碰到了一伙倒了八辈子霉的水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