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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黑风带走了少夫人,其他人都已经被灭了口。只是那小少爷一直没找到。罗威带了小人几个去追,雾大我们走散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阿忠尽量得低着头弓着身子,心里七上八下的。
姚承朔没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荣府的尸体呢?”姚承朔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门口,看着院里的矮树上往下滴着露水,滴滴答答的。
“禀公子,本想着天黑动手,傍晚黑风他就等不及了。我们一行人翻墙进去了荣府。他们府上佣人并不多,几下就解决了。逼问不出孩子的下落,黑风亲手杀了少夫人的官人至亲,在后院杂物房搜到了少夫人,已服了毒,黑风决定带走。不过,他也有那么点本事,走时让我们把门口小厮立起来,念了一串东西,就那么神奇,这死人就乖乖立着了。”顿了顿,瘦子瞟了一眼阿忠。阿忠神情严肃。
“交代门让开着,让我们守株待兔。可左等右等没见那小孩儿,天渐黑下来,远远看到有个半大不高的小丫头抱着个小人儿一闪而过,觉得像,我们就开始追。可小道小巷的跑不过那兔崽子,还起了大雾更不好寻了,就折腾了一晚上。还有,那荣大。”瘦子絮絮叨叨得讲着,荣大姑娘四个字还没说完,阿忠就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正想恼怒,阿忠怒瞪他一眼,他立马心虚了,不敢再做声。
“回禀公子,这荣府已经被一把火少了,浇了不少的油,火根本就扑不灭。且烧一天一夜呢,保证什么都不会留下。”阿忠知道公子在问什么,事情办的不漂亮,就容着同伴说那些原委,只是不想自己说来惹公子厌烦。更不想同伴说漏了荣大姑娘的事,公子虽不留她,却也是不会容许自己尚未把玩的物件过他人之手的。这个蠢货。
“没用的东西。下去吧,要想留着舌头,就给我把嘴闭严了。”姚承朔转过身来,瞟了一眼阿忠,阿忠不敢抬头,躬身退下。身后跪地的瘦子连滚带爬得赶紧跟出来。
走出好远,阿忠才长吁一口气,“你个蠢货,要不是我救你,你刚才就被公子喂狗了。再乱讲话,谁也救不了你。还敢提荣大姑娘,你不想活别拉着我。”说的那小子一愣一愣的,慌点头哈腰:“忠哥,我错了,我多嘴。走,老弟找个地方,带哥哥去休息休息。”一夜劳累,是得好好暖暖身子了,两人就朝街市上走去。
等了这么半天,却是这么个消息,姚公子心里有点堵得慌。还好这个黑风留了一手。想着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他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微亮的天空,忽然想起了什么,喝道:“来人”。贴身奴婢千儿快步从门廊尽头跑过来:“少爷。”
“给我换一身衣服,我等下去见我爹。”
“少爷,老爷昨天出了门就没回府上。”
“什么?”姚大公子音量一高,吓得千儿一哆嗦。
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你就这么怕我?”姚公子有些疑惑,朝她走过来。
看他走近,千儿越发把头低得紧了,微微蹙着眉头,两缕头发从雪白的脖颈上垂下,在胸口上急促得起伏着。
本是一起长大的人儿,千儿对公子有着真挚的情感,从懂事开始她心里就想着,他若随时要了她,也算得上是竹马之情了。可是,他不要。有次差点放纵他的酒局朋友欺辱了她,千儿才意识到,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疏离感来的的恍惚却也直接。
姚公子走近了看着她,手指犹豫着动了几下终是背过身去,看着天空。“罢了,我乏了,你下去吧。”千儿应允退下。
他看着她纤细单薄的身影,心里有点不舒服,“等下,你去领点银子,说我要用。午后送来。”“是,公子。”千儿回身应道,忍不住轻抬双眸,这个高大的男人这么近,可她心里满是惆怅。
花柳巷热闹如常,白天黑夜一个样。有看不过来的窈窕姑娘,有闻不完的脂粉香。阿忠二人来到这,轻车熟路。各自在温柔乡里滚了一番。
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想着罗威一行人估计回府了,才不情不愿得从锦被里钻出来,正准备穿衣。瘦子闯了进来,手里拎着壶酒,衣衫不整,“哥,出事了,街上可热闹了,你听到没?荣府凌晨又起火了,不知道咋回事,火就是灭不了,烧一宿了都。”说着就坐到了床上,对着熟睡的姑娘后背上使劲嘬了一口。
姑娘翻了个身,酥胸露出了一半,睡眼朦胧道:“别闹”。“你这个比我那个长的有福啊。”瘦子说着还上手了。酒壶一丢,就钻进了被子。阿忠没空搭理他,一听荣府异象,立马紧张起来,趴在窗边张望。浓浓的烟在城东上空飘着,“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念叨着,勒好腰带,就要出去。要叫瘦子一起呢,谁知那不争气的已经在姑娘身上盘开了。“什么玩意。”他骂了一句,飞快下了楼。
瘦子两只手上下游走,满嘴酒气的在姑娘身上啃着。姑娘左右推搡不开,痛的嗯啊得叫着。
“告诉爷你叫什么啊”?
“我可是头牌,你有银子吗”?早就被这狗东西弄疼了的姑娘怒道。
“银子不多,可我有样东西,绝对够,”他故弄玄虚得指了指还未来得及褪掉的衣服,“自己找。”
姑娘伸出纤细的手指,四下摸了下,貌似是一个发簪,她拿了出来。小小的精致的发簪,看那材质不一般,上面有金丝缠绕,一颗鲜血欲滴般的红色宝石镶嵌其中,一看就不止是一个金元宝能到手的精细物件。
姑娘乐了:“爷,可真疼我。”
“那你还不好好伺候爷爷我。”瘦子放浪的模样,像极了扭动身子的蚯蚓。
人为财死啊,姑娘忍着恶心伺候了两回,那畜生才给了簪子。
阿忠气喘吁吁得跑到荣府街上,‘我的天哪,这熊熊的火,好瘆人。’下面基本上被烧空了,火舌却直冲云霄。着实诡异。没有人敢靠近,只听得纷纷扰扰的百姓在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