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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闻所未闻!”
最早站出来发难的那名科道言官摇头。
“敢问陛下,何为冰柜啊?”
又一名科道言官站出来,他们感觉老朱在忽悠他们。
“陛下,只有妖箱可自生寒气,未闻常物可冰冻鲜鱼鲜虾啊!”
一名科道言官中的老大哥站出来,白发苍苍的他,跪地不停叩首。
“你们是觉得朕在撒谎?”
朱元璋按着龙案俯视文武百官,龙威全开,吓得一群人战战兢兢。
“臣等不敢!”
科道言官们急忙跪下服软,真没这个意思啊皇上!。
“锦衣卫何在?”
朱元璋大喝,身穿红色斗牛服的蒋瓛从殿外闪出。
“臣在!”
蒋瓛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应声中气十足。
“去味极鲜,将这本奏折里说的东西全给朕搬过来。”
朱元璋指着太监总管手里的奏折,太监总管会意,小碎步快行,走至蒋瓛身前,递交奏折。
“是……”
蒋瓛二话不说,叩头行礼,转身就走。
【老朱这是要干什么?】
【嘶……他是要一锅端啊!】
【糟老头子坏得很啊!想抢劳资的冰箱、煤气灶、抽油烟机和发电机!】
【不行啊!不能给你啊……给你劳资的味极鲜就停摆了啊!】
朱权急了。
让他干什么都行,不让他吃,不让他抱美婢,你杀了他吧!
“父皇且慢!”
朱权跪坐在摇篮里,抬手高喊。
看似和朱元璋说话,实际上他看的是即将退出殿外的蒋瓛。
“怎么了啊权儿?”
朱元璋故作不知,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蒋瓛一只脚已经跨出殿外,一只脚还留在殿内。
【草!你们俩在这演呢吧?】
【装什么装?】
【不过,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得保住劳资的大宝贝啊!】
【想把老朱的注意力从这些东西上面迁转走,必须聊聊最早说的浪费粮食的事儿。】
朱权看的很明白,他是咸鱼他是懒,又不是傻子。
“父皇,诸位大人,不瞒您们说,味极鲜是本王开的!”
“什么?”
“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哗然一片,殿内交头接耳声不绝于耳。
“肃静!肃静!”
太监总管高喊,有礼部官员和锦衣卫一同出列,维持秩序。
“权儿说的可是真的?”
朱元璋装作惊疑不定,他小心翼翼提醒:“这个味极鲜,可涉嫌浪费粮食,并与妖邪作乱有关啊权儿!”
【滚你吗陛!】
【装的跟你没去吃过似得!草……】
【还跟妖邪有关?你咋不说白莲教嘞?】
【不行不行,不管那么多了!再让他们演下去,劳资的厨房都得被搬空!】
朱权急了,他跳下摇篮,面朝玉阶上的朱元璋抱拳说:“父皇,味极鲜的确是儿臣开的。”
转过身,背对着老朱,面对文武百官。
朱权中气十足地说:“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妖邪,就是一些特殊功效的厨具。”
“你们最在意的,可是能无炭、无煤自燃的火灶?”
“以及那个能自产冷气,冰冻鲜鱼鲜虾的铁箱?”
朱权点指科道言官们,面有不愉之色。
【特么的不是你们,老朱怎有机会抢劳资的大宝贝?】
【没了那些大宝贝,劳资想吃烧烤,想吃火锅,都特么的完犊子了啊!】
【咸鱼也有三分火器,真特么的当劳资躺尸了是吧?】
【躺平的劳资,可不是个哑巴,劳资是会咬人哒!】
听朱权那心声,看他在心底里装作奶凶奶凶的样子,朱元璋乐开了花。
臭小子,原来你不是个慢性子,也不是个温吞水,也是会急的啊?
瞧你这模样,像是只被踩尾巴的猫,好可爱噢!
老朱表示:不是在上朝的话,他能把朱权抱怀里撸一撸。
“厨具,宁王殿下说妖箱是厨具?”
“没有煤、没有炭,怎么燃烧啊?用柴火嘛?”
“我听说那边还有倒挂在头顶的鼓风机,只不过是朝里抽风,不往外吹风。”
………………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看向朱权的目光皆是惊疑不定。人群中,有一人始终缄默。
他就是督查院右都御史袁泰。
他性格刚硬,一向秉公处理,不畏权贵。
近日来,他对皇上颇有不满。
先是令太子幽居、禁足,后又遣皇长孙出塞做辅宁郡王,还将应该就藩大宁府的宁王朱权留在京中做全柱国。
种种迹象表明,皇上有费立太子之意。
袁泰身为督查院右都御史,如今实际的掌权人,对这件事早有看法,图谋进谏。
苦无良机,如今……终于到他出场的时候了!
“陛下、殿下,臣有话说!”
袁泰越众而出,拱手下拜,礼节恭谨,不落人口实。
文武百官见他出来了,纷纷偃旗息鼓,将整个大殿中央都留给他。
“且不论味极鲜何人所开,也先不论那些妖物,只说此家酒楼浪费粮食,此风不可开啊陛下!”
袁泰语气恳切,整个人都匍匐在地,非常真诚。
他是要借此机会,攻讦宁王朱权。
若能一举建功,他能名留青史不说,还能帮太子府拉回颓势。
朱元璋瞧出了他的目的。
呵呵,终于有大佬现身了嘛?
你作为督查院如今的实际掌权人,正三品大员,公然揪着宁王开的味极鲜攻讦,真当朕瞧不出你的心思嘛?
老朱表示:朕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朱权则和老朱想法不同。
【好啊!好人啊!】
【聊浪费粮食的事情就好,不抢劳资的大宝贝,我们还是好朋友!】
【现在不管你们如何拿浪费粮食说事,到最后,都会被劳资的无土栽培吓到!】
【想打劳资的脸?劳资会告诉你们马王爷头上有三只眼!呵呵呵……】
臭小子,能不能不笑了啊!
你那笑声,催吐的啊!
朱元璋很想捂耳朵,可他知道这也没什么卵用。
朱权的心声是直接响起在他脑中的。
除非让这臭小子别有心理活动,或者彼此之间距离远到一定程度,否则,他脑子里的声音就几乎不会停。
袁泰不知道这父慈子孝的两人在想什么,还在继续开口。
“臣闻味极鲜浪费果蔬,掐头去尾,只食最精华部分。”
“此不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