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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第二天,许书远便请了教养姑姑来教她习礼仪。好在许清瑜也曾是公主,这些礼仪倒也难不了她。只是她洒脱惯了,不喜欢这些繁文礼节。
府邸日子还比较平淡,除了许清乐常常是冷眼相待,其他的倒也和平。许夫人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购了一批布料给她做了衣裳,还在她院子里添了许多人。
许清瑜怎么说也是宫里出来的人,勾心斗角什么的倒也听过看过,虽然是许夫人送来的丫鬟,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若是将什么秘密听了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她还是将芍药放在身边,院子里还有月容和月白两个稍能近身的丫鬟,其他的便是打杂的。
转眼便是腊月底,许府本将她像宝贝一样放在府邸藏着。许清瑜知道这是许书远怕她起了别的心思,她日子倒是无趣得很。腊八那天不知怎么开了窍,竟是准许许清瑜上街。
许清瑜自然要抓住机会在昭京瞧上一瞧。不过这次出去,却是要与许清羽一同的。
许清羽对许清瑜像亲妹妹一般好,他沉稳地让人看不出端倪也看不透他。许清羽将她看作小孩子,从外回来时不时会给她带些小礼物。
许清瑜对看不透的人总有些惶恐不安,与许清羽有着一定的生疏感。许夫人以为是许清瑜不曾记得这个亲哥哥,并不在意。
好在腊八这天风虽冷,但却是暖阳高照。
许清瑜带着芍药,许清羽身后跟着吉祥,两人一并出了府。
许清瑜身着鹅黄长裙,罩了件米白的厚外衫,发髻上插了支银步摇,还戴了面纱。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神秘。
明昭国的民风较为开放,街上少有戴面纱的女子。昭京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更逢腊八节,许多铺子都挤满了人。
许清瑜拉着芍药东瞅瞅西看看,才有了几分符合年龄的活泼。许清羽瞧着,笑了笑。许清瑜看到卖糖葫芦的老伯,忽然想起她在云京常溜出宫吃糖葫芦。而云帝本就不甚注意她,也就由着她胡闹了。
许是思绪久了些,许清羽见她盯着糖葫芦,便买了两串回来。许清瑜回过神时,见许清羽已经举着糖葫芦放到她眼前。
许清瑜只是一愣,便接过糖葫芦,还分了一串给芍药,芍药开心地道谢,许清瑜也小声说了句:“谢谢。”
许清羽是习武之人,自然也听到了,他只是弯眉笑道:“兄妹之间不必言谢。”
兄妹吗?你那不知道藏在哪的亲妹妹你却不关心了?她只是心底想着,却不曾说出口。
许清羽说要带她去最好的酒楼吃饭,四人便来到了醉仙楼。刚踏进去,只见迎面来了几位公子。几人和许清羽见了礼,一人笑道:“诩兄,今日怎得佳人作陪?”
许清羽也是一脸笑意:“显浩兄休要胡说,这是舍妹。”话落,转头朝着许清瑜言:“瑜儿来见过几位公子。这是左侍郎家的王公子,吏部尚书家的李公子和太尉家的霍公子。”
许清瑜一一给人见了礼。倒引起眼前三人的好奇心。霍久铭开了口:“这便是你那一直乡下养病的宝贝妹妹?”
王焕也忍不住好奇问道:“虽是戴着面纱,但我想着定是个可人儿。”
许清羽朗声笑道:“我许清羽的妹妹,当然是极好的。”
一番话让许清瑜低了头,她觉得被几个好奇的怪人盯着打量还挺不好意思的。
李桢在一旁许是看不下去了,顶着那张万年冰块脸道:“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许清羽冲着许清瑜道:“你且去上层包厢坐着点菜,我送送这几位同僚。”
许清瑜听闻,便由着小二带上二楼,找到那个包厢,正欲推门而入,隔壁包厢走出来两个人人。许清瑜下意识瞅了一眼,这一看,却发现有个人很眼熟。
男子也注意到许清瑜的目光,他望着戴了面纱的许清瑜,也是莫名觉得眼熟。又看着许清瑜注视他,便问了句:“姑娘,我们是否见过?”
许清瑜想着扬城一事似乎是他相救,可此时身份不一般了,怎能相认?于是刚打算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可那何决却是想起来了:“在下想起来了,姑娘与在下在扬城有过一面之缘。”
许清瑜苦恼,加上芍药在身边其实很好认,便承认了这事:“那日多谢公子相救。”
何决一旁一玄衣男子搭在他肩上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女子?”
何决温润地笑言:“便是那位女子。”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可你不是姐妹二人……”虽未说完,眼神却看向芍药,似在诉说不解。
许清瑜答道:“那日本与身边这丫鬟出城玩,谁料被贼人惦记,好在公子相救,只不过小女子谨慎,便谎称姐妹二人。”
何决解了疑,却又生了疑问:“那你怎生来了昭京?”
“不瞒您说,”许清瑜低眉笑言,“小女子是许家二女,因生来患有顽疾,常年养在乡下,得高人相助解了顽疾,这才回京。”
“竟是许家千金,”何决话落还不忘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而后回头道,“是在下冒犯了。”
许清瑜并不想再与他多说,只觉得他问题太多,这不是什么好事,便言道:“公子何来唐突之有。家兄要上来寻我了,便不再与公子们多做交谈。”
许清瑜话落,行了礼,便进了自己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