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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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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孟铛铛回到C市去陪外公过年,听医生说老人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她更是不敢让外公知道父母已双双过世的消息,扯谎两人都在国外出差,孟禾安又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好在外公向来体谅他们工作繁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春天”年纪大了,腊月就去世了,外公给这个小家伙在后山找了地儿立了个小小的碑。

    孟铛铛春节期间除了在养老社区陪伴外公,也在想办法花钱找关系看能不能去跟孟禾安见上一面,但是因为她身份不方便,而且案子进展不明,除了跟本案相关的律师在得到批准外其他亲属都不能会面,更何况她是作为孟禾安表妹的身份。虽然于陆正已经安排好了律师,但是孟铛铛还是在C市又找了一个在经济案方面非常厉害的律师。她回到C市的家中,找出来孟禾安的另一台电脑,登陆了他的网盘账号。果不其然,他真的把自己工作上的一些资料文件都备份过。这个办法是孟奇交给兄妹俩的,叮嘱他们做什么事都要留后路。

    孟铛铛匿名变卖了部分家中温敏以前买给她的奢侈品珠宝一些值钱的物件,包括她18岁温敏给她定制那条粉钻项链,还好当时被外婆收到了保险箱中,后来家中没人之后就以外公的名义寄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于陆正给她的卡是张高额度信用卡,每刷一笔钱他都会知道,所以除了一些她正常的开销,其他的根本无法动用那张卡,而后续帮孟禾安打官司是耗时耗钱,外公的养老费用和医药费,她也得提前准备好,所以除了变卖珠宝她没有其他途径快速获得现金。

    谷长康大年三十那天打算跟儿子好好过个生日,这些年为保护这棵独苗瞻前顾后,也没有给予儿子太多父爱,原本就亏欠他母亲,现在又觉得亏欠儿子,好在自己辛苦一生给他铲除阻碍铺好了路,往后就是他挂帅上阵了。不过生性执拗的谷祎仿佛是不太领情,大过节的拉垮着个脸。

    :“今天你就不能给你老子一个好脸色看?”谷长康瞧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有些窝火。

    :“我就这样,不想看见我就走了。”谷祎放下手中的筷子,这就准备起身出门了,北叔喜笑颜开地端着一盘豆豉蒸鱼走出来,一看这俩父子又杠上了,忙叫住谷祎这个浑小子:“这正菜还没有吃呢,怎么就要走?这可是我拿手菜,吃鱼吃鱼,年年有余。”北叔笑盈盈地给两父子解围,又低头小声对谷祎严肃说道:“大过年的,你爸今天可是特意陪你过这个生日,别犯浑。”谷祎这又重新坐回饭桌,一声不吭的埋头专心吃菜,坐在对面的谷长康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

    :“爸,孟禾安那个案子,能不能交给我。”谷祎说出今天来吃饭的目的。

    :“谁是孟禾安?我怎么没印象。”谷长康平时这么忙,若不是什么大事都递不到他这里来,常常就是北叔在底下就直接解决了。北叔在一旁跟谷豫安提醒道:“就是孟奇的儿子,集资诈骗还有就是给C市那边一个局长行贿。”

    :“这孟家还真是一个后都不打算剩了。谷祎,你怎么会跟这个孟禾安扯上关系了?”谷长康轻叹一声,他以前还挺欣赏孟奇这人的,聪明有能力,就是跟错人办事自然不讲究了,不然也不至于为了保周家自杀。

    谷祎一本正经回答:“没什么关系,就是觉得他还不错,我以后也得需要人帮我在底下做事。再说了他是孟奇的儿子,缺钱还需要去诈骗?他爹几个亿给他搞不到?明摆着就是有人让他顺势背了这个锅。”

    :“你要可靠的人做事,我给你安排就行了,孟家的事你就不要瞎掺合了。”

    :“我要个人都不行,那这活我也干不了了,您看您哪个儿子合适让他来得了。”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动不动就是威胁我撂挑子,到底你是我老子,还是我是你老子。”谷长康气得指着谷祎鼻子骂,臭小子比他年轻时候还要叛逆。

    北叔呵斥谷祎:“行了,小祎,你少跟你爸呛两句吧,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孟禾安真要是犯事,你爸再大权利也不能直接把人给你捞出来吧。法治社会,检察院也要看证据。你自己要插手查这个案子,你爸还能挡你?”北叔这么多年在这两父子之间周旋当和事佬,太清楚谷祎的性格了,要是硬拦着他,估计他又是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两三个月不回这个家。北叔这话也是暗示谷长康对谷祎要适当放手了。

    谷祎给足北叔面子,收敛起自己的脾气,再一次坐下好好吃完饭,才找借口离去,剩谷长康和北叔两个老头子在屋子里喝茶。

    谷长康靠着椅子,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年纪大了就是熬不住夜,喝了口茶,又是长吁一声:“平北,你说谷祎这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体谅我啊,我这爹当得可真是不轻松。”

    :“他今天跟你要孟禾安这人,证明他还是有想法的,至少懂得笼络人心,不是坏事,总不能什么都让我们给他做好交到他手里吧。”北叔心里也挺无奈的,在努力给谷祎圆这事,总不能说因为谷祎是因为要挽回小女朋友才煞费苦心捞她哥出来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捞孟禾安是笼络哪门子人心,难不成还要做给外人看我们厚待敌人遗孤吗?你是没当过爹,不知道给谷祎这种混账当爹多憋屈,我今晚差点就甩他两巴掌解气。”他气得直摇头。

    北叔接着在跟谷长康聊起:“于陆正这人,你还记得吗?”

    :“有点印象,是不是老陈带来的那个年轻人?”老陈是个很识时务的家伙,转身投奔谷家后,也时常会带一些年轻有为可靠得力的人过来。

    :“就是他,于陆正跟孟禾安这个案子有点瓜葛,而且我听说他跟秦家的二女儿关系很不一般。”

    :“看来这个于什么正的,野心是不小啊。”谷长康喜欢有野心的年轻人,但是他不喜欢太有野心的。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准备考研复试、出国留学、找工作实习,大家都是各自忙开,基本上都不怎么在学校了。孟铛铛向好几个律所都投了简历,都没有得到实习机会,她这个学校的法律专业按理说是应该非常抢手的,但是简历投出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样,一点回音都没有,她主动打过电话询问是否有面试机会,对方人事都表示他们律所暂不缺人,有消息会优先通知她,这种官方拒绝她已经听了好几次,也懒得去碰壁了。于陆正安慰她干脆不要出去工作了,最开始做律师助理都是干些辛苦活,她也受不了那个苦,就在家学学插花没事购物逛街,也不缺她那份薪水。

    孟铛铛上午睡醒后,起床精心挑了衣服,化了妆,拎着包去于陆正公司。她到前台时被拦下了,被询问是否有预约。孟铛铛眼皮子都不抬,趾高气扬地踩着高跟鞋往于陆正办公室去。留下前台小声嘀咕“又是个自以为是的交际花。”

    于陆正对于孟铛铛的到来还挺惊讶的,埋怨她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他这里正忙着。

    :“我就是知道你忙嘛,所以我才自己过来陪你啊,不高兴啊?”孟铛铛嫣然一笑,搂着于陆正的脖子撒娇。他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说:“没说不高兴,我这儿忙着也没时间陪你说话,要不你去楼下喝个下午茶买两个包,我忙完就去接你。”

    :“不嘛,我就在你办公室,你忙你的,我不烦你。诶,你这后面摆的都是些什么啊?”说着孟铛铛立马就被办公桌后面摆放的艺术品和字画吸引了。

    于陆正手头工作多,无暇顾及她,就任由她在那里玩,自己腾出时间继续工作。没过多一会儿,外面助理就进来通知于陆正客户来访要他亲自见一面。孟铛铛忙说让他赶紧去,自己就在办公室哪儿都不去。

    于陆正前脚出办公室门,孟铛铛后脚就打开他电脑,输入刚才自己偷瞄到的密码。她在电脑里快速检索,然后用手机拍下跟孟禾安案件相关的项目合同和一些资金往来明细表。她觉得于陆正应该没有那么傻会在办公室留下纸质相关的资料,所以她也没有翻看桌子上的文件,免得打乱了惹他生疑。

    于陆正见完客户回办公室发现孟铛铛半躺在沙发上打瞌睡,他上前抱着她亲了一口:“不是说睡到中午才醒嘛,这会又困了?”他这人很少对女人这么温柔的说话,但是看着孟铛铛这张脸让他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柔软。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霸占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说出去也是老牛吃嫩草不太光彩。

    :“可能是因为春天的缘故吧,老犯困怎么也睡不够,你忙完了吗?”睡眼稀松的孟铛铛平添了几分妩媚。

    :“我再看两眼合同,等会陪你去逛街。”

    公司里的人第一次看见于总因为一个女人提前下班,往前都是让秘书早早打发走,看来这次这个不仅年轻漂亮还非常有手段,前台心里发怵刚才得罪了于总女朋友会不会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