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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灿横过去一眼，王芳心弦狠狠一抖，只能闭口不言。
与此同时，片场上的气氛也变得很是微妙。
程素展眉一笑，“阮影帝，多多指教。”
阮斯楠笑意不达眼底，以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原来，这就是封太太的目的？”
如果她真的是想要炒热度，进娱乐圈，那倒是不必太担忧。
但。
怕就怕她还有其他的目的。
程素的脸上没有丁点儿的尴尬，只嘴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我有些听不太懂阮影帝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阮斯楠的眸光完全暗了下去。
江导的目光一直凝住在程素的脸上，眼睛里闪烁着激动与兴奋的光芒。
“不错！”
他要的就是程素这种面上笑容灿烂，实际上心里早已经将对方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的感觉。
这已经是江导今天第二次夸人，而夸奖的对象还都是同一人，现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特别诡异的目光盯着程素。
“各部门准备。”
程素之前已经对这个花魁人物进行了分析和解读。
与她此刻的心情基本上一样。
花魁从小目睹了一家被杀害的惨状，后来虽然被救了，却被培养成了一个杀手。
为了给家人报仇，她故意隐藏在青楼之中，巧妙制造机会，让男主迷恋自己。
然而，男主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早已经发现了花魁的身份。
在花魁行刺的时候，被男主直接KO，死不瞑目。
今天这第一场戏，便是花魁跟男主的初次相遇。
程素本来就有演戏的天赋和经验，直接一条过。
“不错，不错，苏苏的状态真的是不错。”江导拿起紫砂壶，呷了一口。
阮斯楠眯着眼睛，观察着程素。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微微垂眸时，在她妆容精致的眼睛下边投射出一抹暗影，宛若振翅蝴蝶一般。然而，那双眼睛每每看着他的时候，却泛着冷。
“真看不出来，封太太如此厉害。”罗灿笑眯眯的来到程素的身边，虽然言笑晏晏，可那眼神儿却透着嫉妒。
程素跟罗灿向来不对付，此番看着她上前来找骂，就要像以前那样直接开怼，转念一想，现在她毕竟是程苏苏，不是影后程素，是以，这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苏苏，下一场，咱们还是拍你的戏份。”
听江导这样说，罗灿的一张脸瞬间黑成了锅底灰，“江导，我可是女主角啊！”
江导拧着眉，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你是女主角怎么了？我是导演，还是你是？不就是改个通告？不乐意，立马走人！”
被江导当众呵斥一通，罗灿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狠狠瞪了程素一眼，气鼓鼓的转身离开。
“江导，我只是个新人，不想得罪了灿姐。”程素很有眼力价的说了一句。
江导重哼一声，感叹：“如果不是素素突然发生意外，哪里有她罗灿什么事儿！”
阮斯楠神色骤然变得僵硬，轻咳了一声，提议：“江导，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继续拍下一场吧。”
这一场是花魁表演独舞，男主坐在二楼雅间，被她完全迷住。
江导又跟程素讲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后，便正式开拍。
程素身姿柔软，红裙艳艳，随着她转动时，露出瓷白的一节脚踝，上边挂着铃铛，清凌凌的声音宛若泉水叮咚。
“通知编剧。”江导盯着镜头，两眼冒光。
副导愣了一下，“啥？”
“给花魁加戏。”
“导演，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江导瞪着一双眼睛，宛若铜铃，如果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不好更改，他都想直接换女主了！
罗灿危机感十足，眯着眼睛紧紧盯着程素，嫉妒的火焰在心里越烧越旺盛。
刚刚让王芳做的，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把戏，顶多丢丢脸。
可若是江导要给她加戏，那说不准会不会直接就抢了她的风头，毕竟，剧组里的人都说程素在演戏上很有天赋。
罗灿拿着剧本看了看，如果江导一会儿还要拍程素的话，那么，便是吊威亚！
她想了想，回到了保姆车上。
王芳听了她的想法，一张脸惨白惨白，用力抓着罗灿的手，劝着：“灿姐，这恐怕会出人命啊！”
罗灿眼尾一挑。
以前程素在的时候，她处处被程素压着一头，无论是哪个导演，全部都紧着程素拍。
现在程素不在了，她好容易从女二变女一，结果又被一个姓程的给压了一头，关键这还是一个萌新啊！
“我要的就是她的命！”
王芳向后退了半步，直接跌坐在地上，“灿姐，我办不到。”
罗灿蓦然站起，一双丹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居高临下的锁着王芳，“晚了！”
“灿姐，你只要停手，左右不过就是加了几场戏罢了！”
“你知道什么？”罗灿几乎快要被气得心梗了。
明明白白的说着要先拍女主跟男主的戏份，可最终却临时变成了男主跟女配的戏！
而且，一拍便不可收拾，她的脸就这么让他们这些人给踩在地上摩擦？
王芳还试图劝，奈何，在接触到罗灿满含恨意的目光后，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想要做什么，不管你做不做，你都落不得什么好！”
王芳抖如筛糠。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王芳咬咬牙，最终只能听她的。
第二场拍完，向来喜欢骂人的江导竟然难得的心情极好。
剧组里的人都说剧组来了个福星，众人聊着聊着，很自然的就聊到了程素意外身亡的事儿上。
“哎，真的是天妒英才！素素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人。”
“江导谁都骂，就是不骂素素！”
“对，江导急眼了，连阮影帝都骂！我今天还真的是替这个封太太捏了一把汗呢！”
……
程素听着这些人在那儿聊着，心情很复杂。
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起看了眼，呼吸骤然变得紊乱。